于是,我便决定和彭立兵分两路,让彭立尽快去查到那个鬼书生的地址,并将他给控制住,而我则是第一时间去找王飞洋过来。
王飞洋是专业的扎纸匠,我认为,也只有他,或许能够替我解释出当下的一切疑惑。
于是,我俩很快便离开了殡仪馆,彭立直接回去了警局,调令技术部的人尽快锁定那鬼书生的位置,而我则是直接打了一个车去了三角碑。
当我来到飞将军扎纸铺的时候,远远的便看到王飞洋正坐在扎纸铺门口的一个小凳子上,聚精会神的用他手中的那一把篾刀花着竹篾。
在王飞洋的脚下,摆放着一大堆薄如纸片一样的竹篾,微风一吹,居然直接就把这些竹篾给吹得飘了起来。
“洋哥!”
我朝着他走了过去,然后站到了他的旁边,王飞洋抬头见到是我,冰冷的眼神之中浮现出了一丝的暖意:“吴道,你怎么来了?”
我回答说想你了呗,怎么样,现在能花到什么程度了。
王飞洋回答说能够花出七十二丝了!
我一听,顿时心中一喜,说洋哥不错嘛,上次来你才只能花出四十九丝,没想到这才几天不到,你就进步了这么多。
王飞洋朝着我努了下嘴,说离一百二十八丝还差很大一截距离,随即他便说道你这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情?
如今的王飞洋,的确是变了,虽然他的外表依旧冷的不行,但是我可以感觉到他如今整个人都沉淀了不少,而且沉稳了许多,身上的那些戾气也是被消磨了不少。
我也没拐弯抹角,当时便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并将这段时间遇上的这些时期给王飞洋讲了一遍,最后便问他是否知道这纸人是怎么回事?
王飞洋听后则是摇头,说他没有具体见过王伦的尸体,并不确定。
我便问他方不方便和我走一趟,王飞洋当时便收起了手中的篾刀,走向了那扎纸铺里面。
王飞洋还没走进去,里面便响起了闫飞的声音,他说王飞洋现在还不是他扎纸铺的人,所以想要去哪里,并不需要给他打招呼。
听闫飞的口气,语气中好像还夹杂着一丝的不悦,似乎是责怪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来打扰王飞洋花蔑,原本我还想询问一下闫飞是否知道那纸人的,不过看他此时的态度,便打消了那个念头。
我急忙说道:“洋哥,如果你不方便,那就算了!”
王飞洋当时就转过头瞪了我一眼,随后也没再走进扎纸铺,而是毅然决然的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个字:“走!”
“洋哥,闫师父可能会不高兴!”
“呵!”王飞洋冷笑一声,说既然是你让我去的,不做这闫飞的徒弟又如何?
说完,王飞洋根本就没带半点的犹豫,直接朝着外面走去,就在这个时候,那扎纸铺里面突然传来了闫飞的呵斥声:“站住!”
王飞洋仿佛压根就没有听到闫飞的声音,连头也没回,此时,扎纸铺内传来了闫飞的一声叹息声,紧接着我便看到一把散发着淡淡黑光的篾刀从铺子里面飞了出来,不偏不倚的落到了王飞洋面前的泥土里面。
“小子,看你那把蔑到也钝了,给你换一把新的,把你兄弟的事情给处理漂亮一点,可别给老子飞将军扎纸铺丢脸!”
听着闫飞的这句话,又看着王飞洋面前的那把篾刀,我的心头顿时浮现出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喜悦。
王飞洋那冰冷的脸上也是在这一瞬间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他弯下身去,猛地将那把篾刀给拔了起来,我甚至清晰的听到了嗡的一声。
“寂蔑!”
王飞洋看着手中的篾刀,面无表情的念出了那镌刻在刀身上面的两个殓文文字,除了这两个殓文文字之外,这把篾刀除了刀刃之外,其他地方全都雕刻着奇怪的符文,寂蔑,应该是这把篾刀的名字。
“多谢师父!”王飞洋回过头,直接对着扎纸铺的闫飞行了一个大礼,一脸激动的说道。
扎纸铺内再次传来了闫飞的声音:“别!竹篾未花成一百二十八丝之前,我可不认你这个徒弟!”
说完,那扎纸铺的大门便嘭的一声自动关上,里面再也没有闫飞的声音传来。
我先是对王飞洋说了一声恭喜,然后便和王飞洋一起打车去了殡仪馆。
因为彭立事先已经和这里的警察打了招呼,所以在得知我们要再次查看王伦尸体的时候,那些警察并没有进行阻拦,进去之后,我第一时间推开了王伦的冰棺的盖子,让王飞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飞洋先是盯着那王伦的身体有十几秒的时间,随后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居然直接就将手中那把叫做寂蔑的篾刀劈在了王伦的胸膛上,我也没有阻止,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王飞洋到底要做些什么。
寂蔑非常的锋利,几乎还没有挨着王伦的胸膛,在他的胸膛上便被王飞洋辟出了一跳口子,王飞洋将刀收了起来,然后便用手顺着那条口子伸进了王伦的胸膛里面。
虽然我早已经知道这王伦的身体其实就是一个纸人,不过在看到这样一幕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头皮一阵发麻。
很快,王飞洋的手掌便在那王伦的身体里面掏了一阵,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一样,大概在十多秒之后,王飞洋那冰冷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的兴奋,他像是抓到了什么东西,随后便慢慢的将手从王伦的胸腔里面缩了回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看到了王飞洋的手中出现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像个椰子一样。
“这是啥?”我皱着眉头对王飞洋问道。
“心脏!纸糊的心脏!”王飞洋直接将这颗纸糊的心脏扔到了一旁,然后又毫不犹豫的将手伸进了王伦的胸腔里面,接下来大概一分钟的时间,王飞洋以此从他的胸腔里面掏出了肝、脾、肺、肾,这些玩意全都是用纸糊的,但是外形却看不出丝毫纸糊的痕迹,黑乎乎的,而且还带着粘液,看起来非常的恶心。
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说这具纸人,到底是谁做的,外表逼真也就罢了,为何连内脏都要做到一模一样?
这时,王飞洋在则是在思索了一阵之后一脸严肃的看着我问道:“你是不是说,这个人在半个月前,已经被人给杀死了,不过在半个月后,他又重新出现在了你们学校外的ktv,然后又被你朋友给一啤酒瓶砸下了脑袋?”
我急忙点头说是,不过现在事情已经很明朗了,真正的王伦早就在半个月前死掉了,现在这个,只不过是一个纸人罢了。
“不,你错了!”王飞洋则是当时便反驳了我的观点,说半个月前这个人的确是死了,不过半个月后背你朋友杀死的这个,同样是他!
我一听当时就傻了,说洋哥你这开的是什么玩笑?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王飞洋则是解释说这个王伦,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半个月前已经被干掉,在他看来,他真正的死亡时间,是你朋友杀死他的那个时候,而刚才我从他身上掏出的这些玩意,全都和真正的人体器官构造一样,少了任何一样,他就复活不成。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王飞洋也学会了卖关子,便急忙说洋哥,你就直说了吧,你到底看出了什么?
王飞洋瞥了那王伦一眼,然后沉思片刻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家伙,是被人做成了纸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