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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1 / 1)

(梦璃回忆)

其实当日的情况我的记忆也不是很清楚,明明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却不知为何会成为那样的结果。

记得那天,安陵玄天像往常一样在花园散步,恰巧与我相遇,我们两个便很投机的聊了几句,随后我看夜色不早,便起身回宫,正要离开之时,发现一个小太监行色匆匆的来到安陵玄天的身旁,我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可又不晓得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随后我回头张望之时,安陵玄天已经跟随小太监走远。

回到寝宫,依然觉得还是很别扭,是那个太监我不熟悉的原因?还是我原本就多虑了?思考着,竟然比平时要提早的来了困意,朦胧间便睡着了,可是当一觉醒来之时,竟然···

“竟然怎么了?”梦儿有些紧张的问道。

“竟然···”梦璃虽历经了岁月,却依然绝代的容颜忽然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母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吗?”凌卓溪也紧张的询问。

“是的,安陵玄天竟然躺在了我的身边,而就在此时皇上便破门而入,带着大队的人马冲了进来,那愤怒与绝望的表情至今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梦璃的泪水瞬间划过脸庞,那现在回忆起来都那么委屈的容颜,不知当时又是如何的展现。

“是真的吗?”凌卓溪的表情已经僵硬在脸上,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接受这个事情,毕竟这个女人是自己的母后啊。

萧堇墨同样震惊的望向梦璃,不知为何,看到她如此的难过,自己的心竟然又一次的疼痛起来,它不同于以往,是那种心底隐隐作痛的微妙,或许从小就没有享受过母爱,看见这样母亲般温暖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忍不住的哭泣,是任何人都会跟随着痛苦的。

轻轻的走上前去,拉起了梦璃的手,更是一股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幸福与温暖,自己竟然会那么的留恋,把那双温柔的手慢慢的放在自己的胸口,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萧堇墨是多么想告诉眼前这个满眼伤痛的女子,你所有的感受,我懂。

梦璃些许惊讶的望着萧堇墨,任随他把自己的双手放在他那剧烈跳动的胸口,那有节奏的心跳,仿佛也震撼着自己的心,与其融合在一起的感受。看着萧堇墨不错眼珠的盯着自己,那份肯定与执着,自己竟然就像获得了救赎,心也随之平静,因为梦璃也读懂了萧堇墨,她看到了他内心的信任与鼓励,难道最了解她的人却是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吗?

“谢谢。”艰难的从口中吐出了这两个字,这是梦璃已经千疮百孔后的欣慰。

萧堇墨笑了笑,那绚烂的笑容感染了周围的一切,融化了世间。

“母后,我也相信你,这一定是一个阴谋,对吗?”凌卓溪满脸的质疑。

“是啊,皇后娘娘,我也认为你是被人陷害了,怎么我觉得这个人并不是针对你,而是要害安陵玄天呢?”梦儿也在一边思索着。

“无论针对谁,无论有何阴谋,最终他们胜利了,凌晗大怒之下,竟然还是舍不得杀害安陵玄天啊,而是让其流放,而就在途中传来消息,说安陵玄天跳崖身亡。”梦璃似乎不愿再提起。

“跳崖身亡?怎么会这样呢?这肯定是一场误会,他为何不解释而选择死亡?他这样反而让父皇一生都痛苦啊!”凌卓溪竟有些激动的语气。

“我也曾疑惑过,明明是误会,明明彼此那么相爱,为何最终却要是这样的结局,难道真的是心死了吗?事情发生了这么多年,慢慢的我懂得了许多,原来有些爱或许是不需要过多解释的,既然爱就要爱他的全部,虽然不说却早已懂得,这才是最高的境界,而剩下的痛苦都是为彼此的背负而已。”梦璃似乎看穿一切。

“母后,你的意思是父皇知晓一切?却为何要···”凌卓溪此时是真的不明白了。

“因为他是一国之君,因为他别无选择,所以有些事情只能身不由己,默默承受,哪怕是失去此生的唯一。”原来梦璃早已明白一切,只是她不愿说开,何必再一次揭开凌晗的伤疤呢?其实每个人都懂,只是每个人都很无力。

“那母后,恕儿臣斗胆问一个问题,母后可曾爱过父皇?”凌卓溪在这场爱恨纠葛中,忽然想到了他的母后才是受伤最深的人。

“爱不过就是一种心境而已,过了当时,就再也不再回来,爱谁恨谁,于我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了。”梦璃并没有回答,而是说出了一句惹人深思的话语。

“那我听民间的传言,不只有安陵玄天这个人,还有一个叫贞伊的女人也一直是个谜吧?”梦儿不知怎么竟脱口而出的问了让所有人尴尬的问题。

“贞伊···”这猝不及防的问题让梦璃有些不知所措了。

“是我对不起贞伊啊。”凌晗突然开口道,没有人注意他是什么时候走进的,也不知到底听到了多少。

“为什么要对不起那么多的人呢?”梦儿此时并没有发觉到气愤的沉重。

“因为我不能给她那份她想要的爱啊!都是我没有好好保护她,终忍受不了周围人们的嘲讽与冷落,没想到产下紫宁之后竟然自我了断,孤独离去,她明明那么爱···”凌晗的声音竟有些嘶哑,可话语还没有说完,竟被门外的声音打断。

“公主,您终于回来了。”李公公惊呼道。

一瞬间,大家都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都只是静静等待凌紫宁的到来。

“我的宁儿回来了!瘦了这么多呢?怎么不见你的夫君呢?”梦璃望着眼前略显病态的凌紫宁。

“他···他亲自去拿些厚礼,我因为迫切的想见到我的父皇和母后,所以先行他一步了。”凌紫宁似乎还没有从刚刚他们的谈话中走出来,刚刚的一切她都听到了,原来父皇未曾爱过她的母亲母亲,没有好好的守护她的母亲,难道她也曾像自己这般的孤独与无助吗?那么以后就让女儿来替母亲要债吧。

(寰昭国大殿上)

那张不能再熟悉的容颜,那依旧耀眼风华的银发,就那样傲然的挺立在大殿之上,无不被那强大的气场所吞噬。

凌卓溪、萧堇墨与梦儿也站在大臣的一旁,一同迎接已贵为皇妃的凌紫宁等一行人的归来。

“安陵禹灝和宁儿近来辛苦了,今晚设宴为其接风洗尘。”凌晗宠溺的眼神望着凌紫宁,看着她竟有些消瘦,不禁担忧起来。

“谢皇上。”安陵禹灝和凌紫宁等人齐声回应道。

“最近外面有些动荡不安,你们竟还回来探望,途中一定奔波劳碌,快快先下去好好歇息,待晚上再好好一叙。”凌晗关切的说道,不忍心看他们风尘仆仆的站在大殿之上,满脸的疲倦。

“遵旨。”齐声应答。

(寰昭国夜宴)

宴饮之乐,举杯同庆,管弦之乐,陶醉其中。

“萧堇墨,多吃一点我们的寰昭人参,此乃大补。”凌卓溪不断的往萧堇墨早已高高冒起的碗里夹菜。

“喂,堇墨哥哥的碗里都已经放不下了,你要撑死他吗?”梦儿不解的看着凌卓溪,高声提醒道。

萧堇墨略有些不自在的频频微笑着,对于这样喧闹的场合,萧堇墨还是不喜欢的,相比之下他更喜欢那种安静自然。

安陵禹灝与凌紫宁坐在他们的对面,一个倾城无双,一个俊朗绝代,真是谈笑风生,羡煞旁人。

似乎安陵禹灝的心思并不在宴会之上,也未曾有人注意到他那欢乐的外表下那双愤怒的深眸,仿若要燃烧万物。

“皇上,我和宁儿敬您一杯,谢谢您把这么乖巧的女儿嫁给我安陵禹灝,这是我修来的福分。”似乎刻意要提高音量,一只手端起酒杯,另一只手竟然揽过凌紫宁的纤细的腰身,一副恩爱的场面。

“哈哈,好好,所以你好生待我最疼爱的女儿就足够了,否则我可不饶你。”凌晗喜笑颜开,只要他们能幸福,就是此刻凌晗最大的心愿,既然自己无力给予别人幸福,那他就祝福那些可以获得幸福的人。

“他是我安陵禹灝的妻子,那是自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我怎会亏待于她,对不对?”说着眼睛瞟了一眼凌卓溪的方向,忽然用力的揽入怀中,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深邃的眼眸望向早已娇羞不已的凌紫宁。

“溪儿啊,看看你皇妹现在很幸福呢,你也要抓紧。”梦璃不禁把话题转移到凌卓溪的身上。

“母后,儿臣还小,等建功立业再谈婚论嫁也不迟,况且现在儿臣有一知己,亦足以。”凌卓溪竟然毫不避讳的望向萧堇墨。

“哦?你指的可是身旁的萧公子?”梦璃似乎有意的问道。

“母后聪慧过人,正是。”凌卓溪肯定的回答道。

萧堇墨被凌卓溪这么一说,竟然有些紧张了,他何德何能让一个太子称自己为知己?这样抬高自己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脸不由得竟有些红晕,在这淡淡的月光下,更增添一抹神韵。

“那你们两个不敬你们父皇一杯吗?”梦璃建议道。

“多谢母后提醒。”说着,凌卓溪斟满了酒,也为萧堇墨斟满。

真的要喝酒吗?从上一次不小心喝多以后,萧堇墨还真是怕了这酒了,万一酒醉之后有些不得体的行为岂不是要被人笑话,正犹豫着,酒杯早已端在眼前,况且又是敬皇上的酒,哪有不喝的道理?看来是躲不过了,只能忍着一饮而尽。为何总觉得有一道冰冷的目光在射向自己,好不自在。

“看来萧公子真是海量啊,难得能与寰昭国的太子这么亲近,看来我是也不得不要和这个太子口中的知己喝一杯了,不知能否赏脸?”安陵禹灝看着萧堇墨一饮而尽的酒之后,终于开口说道。

萧堇墨终于找到了那寒冷目光的源头,从始至终,那些让他感到不舒服的一切都来自这个男子,不禁抬起头,迎向安陵禹灝的目光。

“安陵皇子,依我看萧堇墨不能多喝了。”还没等萧堇墨反应过来,凌卓溪早已就夺过酒杯,态度坚决的说道。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为何与我喝一杯就不可?”安陵禹灝原本就不悦的表情,此刻更增加了一点愤怒。

“那倒不是与安陵皇子喝酒就不可,萧堇墨的身体你是知晓的,真的不能再多喝了。”凌卓溪似乎也有些不悦。

“对啊,对啊,堇墨哥哥的身体都这样了,刚刚那一杯已经很勉强了,你怎么可以强迫他呢?”梦儿有些看不过去了。

“你们还真是关心这个萧公子啊,但是貌似你们不可以替代他吧?我现在是在问萧堇墨,而不是你们。”安陵禹灝语气中竟透着一股酸意。

凌紫宁没有劝说,也没有阻拦,只是死死的盯着对面的萧堇墨。

就这样僵持住了,连凌晗也弄不清现在到底什么状况,只是因为那个叫萧堇墨的男子吗?为何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虽有些醉意的凌晗还是感觉到了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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