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悠悠见刘安今日打扮得清爽干净,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只笑呵呵道:“刘安,让我猜猜,瞧着你气‘色’不错,也该是好事近了。”
刘安只恭敬道:“我与晚霜万万不敢忘记少少夫人对我们这‘门’亲事的用心。”说着双手递上了喜帖,又道,“日子订在下个月十八,晚霜催促着我一定要亲手‘交’到少夫人手中,希望少夫人到时候能够过来喝一杯喜酒。”
那红纸虽然单薄,上面的字迹却是用心一笔一笔写的。
季悠悠也是双手接过,瞧着上头的字迹,只问道:“这是你自己写的字?写的很好。”
刘安不好意思一笑:“是啊,实在是班‘门’‘弄’斧了。以前家里没银钱买笔墨,就用树枝沾着水练习写字,虽然考不了秀才,也略微识得几个。”
在这个时代,会写字的,倒也算是稀少,况且还是自习的。
季悠悠不觉抬眸打量了刘安,再是问道:“刘安,如今你还挑担子卖油吗?”
刘安点点头:“是啊,只待到了和晚霜成亲的时候,便打算来安乐镇上找个活计。挑担子卖油只够养活自己,如今刘安要多多考虑二老还有晚霜,自然不能糊‘弄’了过日子。”
刘安向来卖油,也算是小商贩,自然是‘精’通算数的,加之还识得几个字,若是做个账房掌柜,似乎也是不错之举。最要紧的,是刘安为人老实,却不是愚笨之人,个‘性’聪明,是个信得过的。
季悠悠这才恍然,忙对刘安道:“我这儿有个差事,恐怕非你莫属了,刘安,你可愿意来帮我?”
刘安不明,只问道:“不知道少‘奶’‘奶’说的是什么差事……刘安只怕自己没有读过什么书。难以胜任。”
季悠悠解释道:“我那成衣铺里头缺一个掌柜的。也是年后上任的,你既然识字,也是‘精’通算数的,又是我所信任的人,知根知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来铺子里头?”
这样的大好事,刘安怎会不应允。只是他却不敢轻易答应,只道:“少夫人给这样好的差事给刘安,又是这样信任,刘安自然是愿意的。只是刘安一直是个卖油郎,一下子做一个掌柜。只怕搞砸了少夫人的生意……万万不敢轻易答应。”
季悠悠笑道:“你的资质本就不错,为人又是勤恳,我就需要你这样的帮手。你若是愿意,这些日子便先跟在均山身边的刘账房旁边学习学习,我去给你打个招呼,你多学点真本事。反正还有两个月多的时间。”
她顿了顿,又是道:“只是这是这段时间你还要忙着亲事,怕是要劳累你了。”
刘安听罢大喜,只道:“少夫人抬爱,刘安怎敢不用心,如此,却之不恭,只希望不辜负少夫人对刘安的信任。”
季悠悠心里也是一块石头落地,忙吩咐了福平道:“福平。就根据我的吩咐,好好安排下去。少爷那里我会去说。”
福平忙应了。又缓缓道:“是,刘账房也是个好相与的,定能好好教刘大哥。若不是福平不识字,也想好好学点别的本事呢。”
刘安听福平这样说来,不觉道:“福兄弟若是想学习写字,平日里留着心便是,少爷少夫人都是好学问的人,不明白时候便可问问,身边有那么多好师傅,不愁学不到。”
福平的头像是拨‘浪’鼓般直直摇头:“可别,我不爱写字,不爱读书,少爷一拿起书来,我便要怕了。”
季悠悠见状不觉失笑,也是灿然道:“不仅是福平不思进取,其实我也不爱读书,哈哈!”
三人相聊甚欢,末了,刘安才福身离去。
※
晚上,叶均山回屋,季悠悠忙与他说了自己要用刘安的事情。叶均山转念一想,刘安倒也算是个稳妥之人,见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季悠悠倒也开始关心起铺子的事儿了,不觉夸奖了句:“不错。”
季悠悠与叶均山如今的关系不像以前那么僵了,两人也开始逐渐接收自己现在的身份,并且在相处的过程中懂得去了解对方以前的生活,磕磕绊绊过后,倒也算相安无事。
季悠悠凑近叶均山,只关心问了句:“听说你和公公铺子的事儿出了点问题,放出去的账目如今收不齐全?”
叶均山本就是大男子主义的‘性’格,并不喜欢‘女’人‘插’手自己的事情,饶是自顾自忙的焦头烂额也不会和季悠悠多说一句,听她这样问,不觉皱眉:“谁告诉你的?”
从叶均山的语气中,季悠悠才感觉事情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简单,忙道:“究竟怎么了?你知道我不是一般‘妇’孺,若是有什么问题我说不定可以出一处主意。”
她怕叶均山拒绝,更是强调了一句:“我大学念得是会计,考取了中级会计师,辅修是国际金融,虽然事业碌碌无为,坐吃等死,但是总算也学得一些东西。”
叶均山对季悠悠所说的那个“未来世界”一直颇为好奇,因着她说自己上过学,更觉惊讶,随他不知道什么会计金融是什么东西,隐约却也判断出一些端倪:“会计?是账房?”
“差不多吧,通俗的说就是管钱的,算钱的。不过也不全是。”
叶均山‘唇’角一勾:“哎,怎么会要‘女’子去学那些,全身尽是商贾之家的俗气了。”
‘奶’‘奶’的!
季悠悠一记白眼抛了过去:“好心没好报。我告诉你,虽然现在大米价格提高了,但是正好临近年关,所以粮食的储备是必不可少的。为今之计,就是要让市面上的人不要因为米价暂时高涨而不买米,而是要让人知道大米现在因稀而贵,这样的话,这些大米就不会囤积了。”
很简单的道理,物以稀为贵。这个当年风风火火的“炒房”是一个道理,季悠悠承认自己是个‘奸’商。
倒是叶均山也是一记白眼回了过去:“大米关乎人民生计,你说的我何尝不知道,只是这样一来,最后损失银钱的必然是广大民众,而非商贾,这才不敢轻举妄动。”
果然是皇帝脾‘性’,忧国忧民有木有!
季悠悠无奈:“你傻啊,你先自己从‘奸’商那边把钱赚过来,然后再去救济安乐镇上的贫苦大众岂不是更好?只有你自己够强大,你才能去帮别人啊。这个钱你不赚走别人也会赚走,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
似乎季悠悠说的也有些道理,叶均山没有反驳,只是沉默。
她还想说什么,却听外头绿央禀告了一句:“少爷少夫人,大夫人像是往这边过来了。”
季悠悠一个‘激’灵:“你说什么……”
绿央只道:“我看见大夫人和二夫人往锦绣院这边方向来了。”
原是绿央刻意通知一句。季悠悠听了,忙整理了自己的衣襟,只佯装挽起了叶均山的手臂。
果不其然,兆氏此时已然出现在了‘门’口。
季悠悠与叶均山相视一笑,忙迎了上去,叶均山轻轻咳嗽了一句:“娘亲怎么有空过来了?快去屋里头坐坐吧。”
季悠悠忙恭敬道:“媳‘妇’见过婆婆,见过筝姨娘。”
兆氏身边是二夫人何素筝挽着,也是一笑,算是回应了季悠悠,倒是兆氏只是浅浅点了点头,并不如之前一般亲热。
季悠悠正诧异兆氏为何突然来访,虽然不曾问出口,却是狐疑地和叶均山互视了一眼。
叶均山会意,只待兆氏和何素筝落了座,这才缓缓开口问道:“不知娘亲前来,有何要事要‘交’代儿子和‘玉’儿的?”
兆氏缓缓接过青萍递上的茶盏,不徐不疾喝了一口茶,这才缓缓道:“是这样的,我寻思着,想给你纳一房妾室……”
这话悠悠地说出口来,却让叶均山一下子措手不及,连脸都快变绿了。
而她的语气,根本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季悠悠听到兆氏如此言语,不知为什么心里却也不是滋味。果然,她绝对不会让那件事儿就此无声无息沉下去……
就在季悠悠以为兆氏对自己虽然心存芥蒂,却也并未打算为难自己的时候,兆氏的指令便是下来了。
叶均山有些踌躇,只道:“依均山只见,‘玉’儿过‘门’还不久,所以想多‘抽’时间陪陪‘玉’儿。再者铺子里头诸事缠身,恐怕无暇顾及……娘亲的好意,恐均山无福……”
这话说出来,便是直白的拒绝了。
自己的儿子丝毫不给自己面子,兆氏的脸‘色’当下就有些不好。
也无怪兆氏。她本就是小心翼翼的‘性’子,自打季悠悠过了‘门’也是满心欢喜的,可就是这样一个媳‘妇’,竟然生生拒绝自己要让他们小两口添丁这样无比合理的理由,她心里难免呕着气。
叶家是豪‘门’大宅,岂能容忍一个刚过‘门’的媳‘妇’放肆?当做旁人都是作死的吗?
“均山,你和‘玉’儿是怎么回事?娘亲的话权当做耳旁风,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娘亲吗?”
因为过于‘激’动,兆氏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颤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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