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远游,你又想要什么嘉奖?”
陈琦的这一声发问,将全场的目光带向了今天,出尽了风头的穆川。
不少人在心理猜测,他想要什么。
一流功法?
进入内院的机会?
将来获封武官的承诺?
他们做出种种猜测,暗暗羡慕这穆远游,可能要借此良机,一步登天,飞黄腾达。
然而,穆川开口了,他一脸沉静,缓缓地说着:
“院长,我愿意将我的《精门武典》武学交出来,贡献给武院。”
啥??
啥??
穆川的这一开口,却让全场的人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穆远游,你真的梦游了?
陈琦院长,可是在向你嘉奖啊!
你说你,不趁机索取好处,反而要将自己好不容易领悟出的《精门武典》交出来,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陈琦愕然之余,却很快将脸一板,训斥道:“穆远游!我是在向你嘉笑,不是在贪图你的《精门武典》!你莫不是以为,武院会这么小气,连一个武生自己创出的二流武学也容不下,要将其剥夺?你这是置我陈某于何地?置我们这成丨都上院于何地!”
“远游,难不成,你是在担心,有人会谋夺你的《精门武典》?你放心,我吕朔在这里放下话,谁,要是敢谋夺你创出的《精门武典》,你告诉我,我吕朔作为中舍舍老,一定会为你做主!”
吕舍老以为穆川是担心这个,便环视全场,重重发声。
“陈院长,吕舍老,你们误会了,学生并无此意。”
穆川拱拱手,无奈地说着,“学生只是有一个想法,想提出来,请院长成全。”
“你说,我听着,只要不太过分,我都答应了。”陈琦爽快地道。
“是这样的,我想将我的《精门武典》贡献出来,作为奖励。日后,若是有受到武院的教师侵犯的女生,只要将这事情举报出来,并被证实为真,就可获得我《精门武典》上全部武学的奖励。”穆川沉声说。
“你的《精门武典》总共有几门武学?”
“总共是八门。精门拳,精门掌,精门指,精门剑,精门手,精门步,精门体,精门心法。”
全场一片沉默。
没想到,穆远游提出贡献他的《精门武典》,竟然是这个目的。
这样一来,若是有女生再受到教授的侵犯,只要有胆量将事情捅出来,就有可能,一步登天,直接获得八门二流武学,还包含心法。
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很多武生,在武院辛苦修炼多年,可能也得不到哪怕一门二流武功,而二流的内功心法,更足以让大多数的普通武生,改变命运。
可现在,只要一个机会,就可以得到全套的《精门武典》,将来努力修行,出头指日可待啊!
“穆远游,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做出这个提议?”陈琦看向穆川的眼神中,带出了一丝欣赏。
“学生出身佛门,一直以来都秉承一个观念,众生平等,不分高下,无论男女。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在这武院之中,教授性侵女生,而女生却大多不敢声张,只得忍辱负重。
长此以往,将有多少女生会在这样的荼毒之下,葬送自己的前程!
梅水岩这颗毒瘤虽然除了,但难保,武院之中,不会诞生第二个梅水岩。
一念及此,学生心便不安。
所以,我愿意贡献自己的微薄之力,为所有来我们武院求学的女生,谋一份人身的保障!”
穆川掷地有声地说着。
全场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甚至不少女生,当场就流下了眼泪。
那些被梅水岩侵犯过的女生,是哭得最厉害的。
她们想到了自己。
梅水岩是除了,可是,作为曾经在他门下学习过的女学生,将来却注定要在世人的非议和白眼之中度过。
肮脏的名声,一旦有了,又要如何洗脱?
她们再后悔也没有用了,只恨自己命中不幸,遇到了梅水岩这样的禽兽。
姬幽若鼻翼翕动,紧咬着嘴唇,看向穆川的眼神中,浮现了自责、愧疚和茫然。
她甚至体会到了后悔的情绪。
她没想到,这个被她所遗弃的学生,还有着这样的情操。
面对全场的赞誉和欣赏,他波澜不惊。
面对院长嘉奖,可以一步登天的机会,他恍若未闻。
他甚至将自己通过莫大机缘领悟到的八门武学贡献出去,目的,只是为了给这所武院所有来此求学的女生,谋一份福祉。
拥有着这样胸襟的人,她姬幽若就以一个区区的考核,将他刷下来了?
可笑,何等的可笑啊!
上舍生中,有一个身躯笔直,下巴扬起,面露傲然之色的女子,此刻却看着穆川,满脸复杂之色。
她叫乌月晴。
当初,她兴之所致,在入学之时去看这届新生。
却正好听见,穆川对武院之中出现女子,发出惊异的声音。
为此,她立刻走过去,以小看女子为名,将穆川和他的朋友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却没想到,现在这个当初被她教训和鄙视的男子,却在默默地作出,为她们女子谋着福祉的事情。
乌月晴的心中,浮现满腔歉意,责怪自己,当初太冲动了。
无论是讲师,教授,还是,上舍、中舍、下舍生中,都不乏女性。
女性在这当今世道之下的弱势地位,她们自是有着深深的体会。
众生平等,不分高下,无论男女。
这话说起来容易,可真正用自己的行动,将这些话付诸实践的,又有几人呢!
在这一刻,她们中的所有人,看向穆川的眼神中,都浮现着感动的情绪。
面对这样一个为改变她们的境地,无私地贡献自身力量的男子,她们没法不感动。
陈琦突然从坐位上站了起来。
其他主位上的诸位副院、舍老、长老,眼见院长都站了起来,又哪里会坐着,也纷纷的从自己尊贵的坐椅上,站了起来。
于是乎,在这一刻,在这上院的子云厅,再没有一个坐着的人。
此时的气氛,显得无比的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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