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尾随。
人的脚步声是固定的,穆川依靠一双铁耳,可以远远吊着,即便不紧跟也不会丢失。
没过多久,前面那两人就走进了一处巷子。
这巷子周围的环境,比较普通,不像是大户人家的所在。
阮成带着女儿走到了一处院门前,迟疑片刻后,还是叹口气敲了敲门。
很快,范富还是那副人模人样的打扮出现了,嘴角挂着个尖刻的笑容。
“你……你怎么在这儿!”
看到此人,阮娴小脸顿时一个煞白,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阮家小娘子来了?那就进去吧。”
范富的眼神显得很可怕。
“爹,到底怎么回事!”
阮娴瞪大眼睛看着父亲,颤声问道。
阮成不敢面对,扭过头避开女儿的目光,只是道,“娴儿你先进去吧,进去……你就知道了。”
“我不进!爹,你告诉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阮娴咬着牙,身体在颤抖。
“都来了,可就由不得你了!”
范富大笑一声,一胳膊伸过去抓住阮娴挣扎的身躯,另一手捂住她的嘴,就往里提着走。
阮成似想要跟上,可是范富回头瞪了他一眼:“阮老板,交易完成,可就没有你的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然后他一脚就把关给重重关上了。
阮成像是心头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失魂落魄地站在外面,没有离去。
穆川这时也用眼神和龚纬示意了一下,两人拐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飞身上了墙,然后趴着身子,手脚并用,在屋顶上飞快挪动。
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到了阮娴进去的那户人家,揭开瓦片,顿时一个令人眉头大皱的身影落入眼中。
这是个中年的胖女人,一身赘肉,脸上的脂粉涂得像猪一样厚,眉眼都快被挤没了,浑身还戴着各种招摇的首饰,望之便令人倒胃口。
穆川龚纬两人对视一眼,心下有些失望。
本以为这次追踪,能捕到一条贵渔会的大鱼,两人也都做好了十分的准备,结果一拳打在空处。
这条鱼怎么看都只像是个普通的妓院老鸨。
这时范富把阮娴给丢到地上后,也不由退开了两步,离这女人远一点。
“呦,这小娘子的模样可真不赖,待奴家调教调教,一定能成为我们迎春楼的摇钱树呢!”那胖女人咯吱咯吱地笑出了声,脸上的肥肉也颤动起来。
范富赶紧把头扭开,干咳一声道:“闲话少说,这小娘子就作价两千两卖给你,至于能赚到多少,就不关我的事了。”
“你们!你们干什么,我不去!我要回家!”阮娴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就要往外冲。
“阮小娘子,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么?你爹为了给你弟弟还债,已经把你卖给了我,你就算跑回家,也依然会被你爹给乖乖送回来,你这又是何必呢?”范富似乎一点也不着急,悠悠地说着。
“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我爹绝不会这样!”
阮娴的脚步僵住了,扭头过,死死地盯着范富,嘴唇都快被自己咬破了。
“呵呵,不然你以为,你第第欠下了我两千两,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他?若不是你爹答应把你卖给我,恐怕你家现在已经被夷为平地了。你就乖乖地从了吧,对你,对我,对你爹,对你弟,都是好事,若是执意不从,不仅你家人受累,连你自己也会受更多苦,你说你又是何必呢?”
范富用恶魔一般的口吻说着。
阮娴无力地瘫坐到地上,两行清泪滚落了脸颊。
她心下,已不得不信了。
“你明白就好,反抗无用,不如就干脆享受,现在就由我,让你好好地享受一下人生的快乐!”
范富淫笑一声,往地上的阮娴扑了过去。
“不要!!救命!”
阮娴尖叫一声,本能地挣扎起来。
“你叫吧,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范富狞笑一声,去撕扯阮娴的衣服。
这种情况下,瓦上待着的龚纬当然忍不住就要出手了。
但穆川突然伸手按了他一下。
龚纬一愣。
面对龚纬疑惑的眼神,穆川只是轻轻摇了下头。
正当龚纬还处于不解状态的时候,突然一声怒叱响了起来:“住手!”
两道身影走了进屋。
一道,是一脸愧疚之色的阮成,另一道,则是一位中年的尼姑。
这女尼身穿缁衣,面相端庄,看到眼前这一切,显得怒气冲冲。
范富讪讪地停止了动作,他看向这位不速之客,皱眉说道:
“这位师太?你是谁?这是我与阮家的事情,可跟你无关啊。”
“够了!就算这位施主欠了你的钱,你也不应该逼迫他卖掉自己的女儿。
贫尼静妙,乃城西止清庵弟子,这位姑娘,你莫怕,此事贫尼管了。”
那女尼走过去,将地上的阮娴搀扶了起来。
阮娴投进女尼的怀抱,嚎啕痛哭,像是要把所有受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女尼叹息一声,轻轻拍着她的脊背。
“静妙师太,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们佛门中人,插手我们俗事干什么?
你要知道,她弟弟,可是欠了我两千两的赌债,不能就凭你一句话,就一笔勾销吧!”
“师太,你是佛门中人,怎能这么蛮不讲理!信不信我告到官府,让你们止清庵的脸面没地方搁!”
那胖女人,也用问罪似的语气喝了一声。
“这位姑娘,我问你,你可愿入我止清庵,成为我佛门弟子?”这时,那静妙很郑重地向怀抱中的阮娴发问。
阮娴止住哭声。
“我……”
她抬起头,向着父亲的方向看了过去。
阮成给了他一个歉疚的苦笑,却用眼神暗示她同意。
阮娴的目光便回视向静妙,咬了下嘴唇便说道:“回师太,弟子,愿意。”
“很好。”
静妙点了点头,看向阮成道,“既然阮娴已经是我庵弟子,他欠下的因果,我庵可代出一千两作为补偿,至于剩下的就要你自己想办法了。”
“我知道了,多谢师太。”阮成叹口气点了点头。
虽然还有一千两会让他愁破头,但不用卖女儿总归是好事。
“什么!”那老鸨惊呼一声。
“师太,你没开玩笑吧?”范富也一时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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