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普仙子见方道明这般折腾那火目猕猴,亦是不禁宛尔,笑着说道:“道长果然非凡之人,这猴子仗着家族势力,时常在外闯荡惹祸,我同道中人看着他祖上面子,多有忍让于他,不想今日被道长如此奚落,恐怕还是头一遭的。”
方道明暗自腹诽,你们哪里是看其祖上面子,分明是怕了那梅山小圣而已,“贫道只是实言而已,他祖上若是明理之人,自然知道这其中缘由,也会将他带回去严加管教。”
南普仙子道:“此番将此猴子交由师尊处理,定然妥当,日后便是他祖上寻来,也不敢无礼。”
众人赶路,一时平安无事,那猴子被气晕之后,不过片刻便是醒来,却不再睁眼,只是闭目呼呼大睡。这南普仙子的车辇速度不快,更不能遁入虚空,所以此番赶路,足足化去月余时间,方才渐渐接近慈航仙子仙居之处。
前方星空之中悬浮这一颗星辰,这星辰大小与其它星辰相比,却称得上小巧二字。星辰通体湛蓝,隐隐有水雾之气升腾,呈现五彩颜色,煞是好看。常人无法看破其中门道,但以方道明如此修为,却是一眼看出,这星辰四周是阵法错落,禁制环绕,非大神通者不能破开。
南普仙子是其弟子,自然是可以通行的,但闻她朝着星辰深处行了一礼,传声道:“弟子南普前来拜见,与师傅请安。”
这星辰的阵法禁制忽然动作起来,中间升起一条祥云大道,程家姐妹驾着车辇,踏上大道,直奔星辰深处去了。
待入了云层,方才见到这星辰真面目。星辰表面皆是湛蓝大海覆盖,大海上烟波浩渺,鼓浪生烟,其间时有仙岛灵山,之间时现灵禽瑞兽,灵芝仙草,端得是一仙家圣地。
“好星辰!好仙境!”方道明由衷赞道。程家姐妹也是初到此地,亦是惊叹不已。
南普仙子笑道:“此海名曰烟波海,此去向南,有一仙岛,唤做普陀岛,家师便仙居在普陀岛紫竹林中。”
方道明道:“有劳仙子引路。”
众人一路驾云,走得极快,不到盏茶功夫,便到了一处仙岛。岛上竹林茂密,皆呈紫色,不愧为紫竹林之名。林间烟雾缭绕,祥光瑞霭,遮住大半面貌,看不真切。
这慈航仙子乃是剑一狂好友,他自然不能无礼,只是礼法恭敬随在南普仙子身后,一起落在普陀岛上。
南普仙子收了车辇,便是恭敬行礼,自报家门,“弟子南普拜见师傅,请求觐见。”
那紫竹林中,烟雾散开一些,出来一位紫衣仙子,双掌合什道:“原来是南普师姐来了,师傅她正在休息,且师姐先随我去林中等候,待师傅醒了,小妹就去通报。”
“合该如此,多谢紫莲妹妹。”南普仙子见紫莲瞅瞅方道明,眼神奇怪,便作解释:“这位方道长乃是师傅好友门下,前来拜见师傅,与我途中遇见,所以同来。”
方道明行了一记道家礼数,请求紫莲通报,后者便要他同入林中等候,待慈航仙子醒了,一起通报。
众人入了紫竹林,走了一阵,便有一凉亭,供大家歇脚等候。这凉亭外,再往里,却见林间小道之间正睡着一身材魁梧粗壮的黑熊精,四仰八叉的呼呼大睡,丝毫不管来人。
南普仙子倒是有礼,上前行了一礼:“南普拜见黑熊尊者,有礼了。”
这黑熊精只是慵懒翻身,打了一个哈气,挥挥手,继续呼呼大睡。
南普仙子退回凉亭,方才与方道明解释,“此乃黑熊尊者,与师傅守山。”
众人歇了不到盏茶功夫,便见林外传来一阵女子声音,又是来人拜见:“弟子法明前来拜见师傅,请求觐见。”
南普仙子闻声便是黛眉一蹙,却是不语。方道明已然知道来者定是慈航仙子另外一脉传承法明宗掌教法明仙子。
紫莲又是出去引了一行四人进来,交待众人在凉亭歇息,待慈航仙子醒了一起通报。
来者四人,为首一位年轻女子美满之极,论姿色更外南普仙子之上,其身后三位年轻女子弟亦是美貌之极,尤在程家姐妹之上。
这法明仙子见了南普仙子,又见其身后坐着方道明,不禁眼眸一亮,于是开口笑道:久不见师姐了,不知师姐何时生了情*欲之心,居然与男子同来,看来小妹要准备一份厚礼与师姐了。”
方道明不禁哑然,南普仙子眉头一皱,便是叱道:“师妹休要胡言,这位方道长乃是师傅好友门下弟子,前来拜见师傅,途中与我相遇,所以同来,在此等候师傅接见而已,你这胡话,若是传到师傅耳中,定然惹了师傅生气,怪罪于你。”
法明知道这师姐历来严谨,绝计不会乱来,于是立刻收了调笑之心,与方道明见礼,“法明不知道长来历,言语得罪之处,还请道长包涵。”
方道明起身还了一礼,道声无妨,便又坐下,闭目静坐,不管这同门二人争斗。
这法明也是好事之人,又是瞥见了一旁被困的那猴子,于是故作惊讶道:“师姐怎带了一只猴子前来,莫非想送与师傅守山不成?”
“这猢狲欺我门下弟子,被我等捉了,所以带来交由师傅处理。”
法明笑道:“以师姐眼力,自然知道这猢狲来历,居然还是带来与师傅处理,不是与师傅招风惹雨吗?”
“那依师妹之见,该如何处置?”
“既然这猴子欺负师姐门下弟子,师姐自行将其处置不就得了。”
南普仙子也非善茬,“师妹好魄力,不若我将他交与师妹,由师妹处置好了。”
法明仙子被其师姐堵得一时无语,面色悻悻,坐于凉亭之中耐心等待。谁知她刚刚坐下,那被困的猴子便是醒了。这猴子一眼扫见法明仙子,便是嚷道:“我道是谁来了,原来是法明仙子,看来冥冥之中某家命不该绝,却是来了救星。”
法明仙子面容陡然一惊,便是喝道:“谁是你救星,你这猢狲莫要胡言乱语!”
这一句也是提醒了南普仙子:“你这猢狲,此言何意?”
这猴子嘿嘿笑道:“我若告诉你真相,你是否放我离去?”
南普仙子皱眉道:“你且说来听听,至于能否放你自由,却是师傅她老人家定夺。”
这猴子瞅瞅法明仙子,嘿然笑道:“某家之前数次掳你门下弟子,虽然有得罪之处,但也是受人指使而已。”
“何人指使?”
“这指使之人嘛,不就正坐在你身边,就是法明仙子与这道人了!”
这一句,正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不仅在座慈航仙子门下皆是惊讶,方道明更是哭笑不得。
南普仙子声调不由陡然升高,其身后程家姐妹一时看向方道明的眼神也是充满质疑神色。
“此话怎讲,你且一一道来!”
这猴子双目中笑意隐隐,随即开始胡诌,“慈航仙子门下,只传了你们南普山与法明宗两派,你们两派看似和平,但暗中却是竞争激烈。她法明仙子为了压倒你南普山,便伙同她的姘头,也就是这道人,指使某家在你南普山附近掳夺弟子,交与他们,再强行迫使这些女弟子脱离你南普山,加入她法明宗。之前一切,不过是我等三人商量好的计策,试图叫这道人与你们南普山有恩,交好你们,再徐徐图之。”
猴子这一席话,顿时让场面炸开了锅。法明仙子首先驳斥,“一派胡言,这道人我从未见过,哪里来得合谋,更非什么姘头,你这猢狲,若是再这般造谣,我必禀报师傅,拿你去梅山问罪!”
这猴子哈哈大笑:“你既然做了,又何必不敢承认,只是这道人绝非善辈,更非什么好来路,说不定是利用你也未尝不知,你自家小心才是!”
法明仙子被这么一番污蔑,顿时是气得玉容失色,七窍生烟,几乎抓狂。而南普仙子冷眼旁观,却见方道明神态自然,只是闭目养神,好似这其间事情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南普仙子冷然道:“不知方道长作何解释?”
方道明这才睁眼,目光之中尚带三分笑容,但却叫人看不清这笑容是为何意,“贫道无需解释,我们修道之辈,以实力为尊,任何阴谋诡计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不过跳梁小丑而已。贫道也无需与谁合谋,因为在贫道眼里,无论是南普山,抑或是法明宗,皆是不堪一击,而你这猢狲,更是跳梁小丑而已。”
这猴子听了哈哈狂笑,“你这道人,还说我嚣张,某家观你更是嚣张异常,你羞辱我也就算了,今日居然在此烟波海普陀岛慈航仙子仙居之地羞辱南普山与法明宗,却是狂妄过头了!”
这猴子一言挑拨,惹得南普山与法明宗的人皆是暗怒,牵怪方道明过于狂妄,便是受了他恩惠的程家姐妹,也是黛眉暗皱,生出几分怒气。那法明仙子更是柳眉倒竖,凤眼含煞。便是竹林之中一直呼呼大睡的黑熊精亦是伸了一个懒腰。
方道明见状只是微笑不足,接着起身整理道袍,然后出了凉亭,便要与在场众人一个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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