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王爷就从余小福上报的情报中得知了这件事情。刚开始看的时候,他的心中也是疑虑从生,这个微妙而又关键的时刻,怎么跟九阿哥相处?既要维系了兄弟情分,又不至于成为被他的皇阿玛怪罪的由头,王爷也是费了脑筋,一边看一边暗暗揣度了半天,不禁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但是越往后看,他的眉头却是越来越舒展开来,看到最后,居然情不自禁地拍了一下书案,喜形于色地喃喃自语道:
“好主意,好主意,真是个好主意!”
秦顺儿见王爷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兴奋,提心吊胆半天也没有猜出来是什么原因,不过爷高兴,他秦顺儿不用挨训,心里自然也跟着高兴起来,只是还没等他及时地拍上一个马屁呢,就听王爷开口道:
“你说,这侧福晋还真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侧福晋呢。”
秦顺儿被他的这番没头没脑的话搞得莫名其妙,因此也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关键是爷有两个侧福晋,现在夸赞的是哪一个侧福晋?
“你还记得有一次你跟爷说的那个《君臣下》吗?”
王爷今天是真心实意地高兴,原本他自己就是一个精明绝顶之人,遇到一个同样聪明绝顶之人,英雄惺惺相惜,使他不知不觉、由衷地想要好好地夸赞一下他的侧福晋。可是他现在身边没有旁人,只有秦顺儿一个奴才,一个没读过一天书的奴才,即使这样,他实在是抑制不住喜悦的心情,仍是跟秦顺儿热络地闲聊起来,弄得秦顺儿糊里糊涂:
“爷,什么军陈下?她是谁?”
“你这奴才怎么这么没脑子,这才多长时间,你怎么就忘记了?有一次,侧福晋的姐姐来府里,侧福晋跟她姐姐说《君臣下》,古者有二言。那个时候,爷就发现她很聪明了,只是不知道她竟然会有这么聪明!那一次她不过是借用了《管子》而已,这一回,她竟然什么都没有借用,完全靠她自己的心思和脑子就想明白了,做得也是干净漂亮、滴水不漏。跟爷现在这个韬光养晦的法子可是如出一辙呢!唉,可惜呀,可惜呀,她可真是凭白地生作了女儿家,这要是生就一个男儿身,还不天生就是一个幕僚、谋士或是师爷的料?”
望着滔滔不绝、自言自语、欣喜异常的王爷,秦顺儿早就看呆了!也终于明白,自家爷口中的那个她,居然就是年侧福晋!他这么破天荒地又是赞扬、又是欣赏、又是叹息,居然全都是为了年侧福晋一个人,这可真是大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王爷将秦顺儿震惊了,那是因为冰凝。这个让他刮目相看的冰凝,大大地将他震惊,以至于情不自禁地不惜将一切溢美之辞,一骨脑儿地投向了她。也不怪他如此地赞叹不已。冰凝不但将他这一套避其锋芒、韬光养晦的策略发挥到了极至,更是一丁点儿把柄都不会留下,万一将来有人拿这件事情寻王爷的短处,那账单绝对能够堵得住所有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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