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从来不怕旁人向他讨赏求物,旁人越是有求于他,越是说明此人有短处攥在他的手中,那他还怕什么?岂止是不怕,完全就是有持无恐。对于女人同样如此。如果哪个女人三天两头开口向他讨要,王爷根本就不会怕她,有的时候为了安抚或是讨其欢心,甚至是有些暗暗纵容。在他的府里哪个女人没有向他讨过东西?左不过是金银珠玉、高官厚位、荣华富贵,为了她们自己,或是为了她们的娘家亲戚。遇上他高兴了,他就顺了她们的心愿,他也乐得看着他的女人们在愿望得到满足时的欢欣雀跃神情;遇上他不高兴了,一句话就给她们都堵了回去,爷没心情就是没心情,不需要什么理由。
王爷最怕的是人们不向他要东要西。官场上如此,府中也是如此。遇到他想要拉拢的高官权贵,王爷可是巴不得对方向他讨要物件,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受他恩惠才能为他所用。至于自己喜欢的女人,虽然谈不上拉拢、利诱,但是他仍然喜欢看到她们为了喜爱之物而绞尽脑汁、遍寻理由的模样,情到深时自然是恨不能倾其所有以博美人欢心。
但是冰凝却是个例外,就像今天晚上他本要前往赴约的那个吴大人一样,他越是想要扮演一个乐善好施的大善人,他(她)们却偏偏就是不给他这个机会。除了婉然的嫁妆,冰凝从来没有向他开过口,也从不曾管他讨要过任何物件。这世界上她要的,他给不起,而他给得起的,她根本不需要。
可是现在,冰凝不但一反常态主动开口,甚至不惜以跪请的方式,那么这样物件一定不同一般,这件事情绝非寻常之事。
王爷开始疑惑了,犹豫了,他多么希望能够看到冰凝因为愿望实现而露出来的满足表情,可是,事关重大,他又怎么可能随便答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自比君子,他言而有信。定定地看了冰凝半响,王爷才终于开口问了出来:“你想要什么?”
冰凝也同样定定地看了他半响,才缓缓地说出来:“恕妾身胆大妄为、擅自逾越。妾身只想求一样,不管将来如何,假如是您的话,求您能够放过十四叔他们。”
“你?!你的胆子确实是太大了!这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该管的事情吗?!”
王爷再次被震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冰凝要向他讨的居然是这件事情!她从来没有参与过他的政事!这是谁给她的胆子,竟然敢插手这种事情?从前她不是一直都是退避三舍,唯恐避之不及吗?今天怎么……难道说是?
“婉然让你来求爷的?”
“不是。”
“不是?那你怎么想起来要这个。”
“湘筠过来了。”
“湘筠?她,什么时候?”
“小格格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因为忙着说话,就给耽搁了,等想起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妾身没来得及给您传话,本想将小格格安顿好再派人去府里传话的,赶巧您今天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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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