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的喧闹声,吵醒了睡着的陈小洁,捏着发麻的手臂,走下楼对小二道:“有没有吃的啊!我快饿死呢!”
小二用衣服,擦了擦有些油腻的手道:“老板,店中的食材已经用完呢!晚饭可能要等一下。”
就在这时,大厨雷旷走了出来,拿着大勺吼道:“麻子,二毛那小兔崽子去哪呢?买点东西,怎么还没回来,没有油,老子怎么做菜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抱着瓷坛子的二毛,急冲冲从店铺后门跑进来,将坛子交给雷旷道:“我跑便了整个京城,都没找到一家还开着门的油铺,这些都还是我跟老百姓买的。”
陈小洁疑惑问道:“京城油铺不是很多吗?怎么会找不到卖油的地方,难道官府出台了什么新政策。”
二毛道:“天色太晚,都打烊呢!”
打更声突然传进陈小洁耳中,恍然道:“已经亥时呢!你们忙,我先回去呢!”
话未落音,陈小洁人已出了芙蓉阁,小跑步般回到王府。不知实情的陈小洁,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墨竹院,心中的小兔子,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偷溜出府的事,要是被父王和母妃知道,紫兰和水芋就麻烦呢!
猛地推来门,只见二人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风吹进来,使得蜡烛左右摇晃,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郡主,您回来呢!奴婢这就打水,伺候您梳洗。”水芋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泡完澡的陈小洁,借着蜡光,再次翻阅起孙真的书来。站在一旁,伺候的水芋,靠在柜子上哈欠连连。
紫兰皱着眉头,小声训斥起水芋来。“主子再看书呢!你这样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的,也不怕惊扰了主子。”
水芋听了紫兰的话,很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又见陈小洁正看着自己,更加不好意思呢!“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被瞌睡虫附身的水芋,见陈小洁发话,忙提着裙子,退了出去。紫兰却俯身,道:“郡主,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陈小洁合上书,道:“我没事,你下去吧!”
父母、老师、朋友熟悉的面孔,在陈小洁脑海中打转。印有孙真名字的书,让陈小洁想回去的心更加强烈。
拿起放在桌上的水果,陈小洁的眼角,突然有些湿了。穿越到这具郡主的身体中,虽然不愁吃,不愁穿,以后能嫁给太子,说不定还能成为皇后,母仪天下。但她一点都不稀罕。
橘子已经被陈小洁,捏的汁肉横飞。黄色的橘汁,如同断线的水晶手链,一滴滴落在地上。不高兴的将手中,干瘪的橘子扔在地上,自己和自己生起气来。
“郡主,郡主快醒醒。”水芋轻摇着,睡着的陈小洁,声音不断提高,希望能快些把她叫醒。
很不情愿的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丫鬓摆弄她的头发。盯着残留在手上的橘汁。心想,生气也没用啊!既然能穿越到这个空间,应该有办法回去才对。
“郡主,好消息啊!”一个未经通传的丫鬓陶秀,跌跌撞撞跑进屋,手中还端着糕点。
“大胆奴婢,郡主的屋子,是你能随便进来的吧!”紫兰呵斥道。
陶秀好似拿到什么护身符一样,根本不怕紫兰的呵斥,依旧笑着道:“郡主,宫中传旨了。贝勒爷与红尘郡主的婚期,提前到三月初三。”
“咔、咔、咔。”接连几声轻响,陈小洁端着茶碗的手,不自觉的开始抖动起来。站在一旁的紫兰,察觉到陈小洁有些不对劲,慌忙接过茶碗,害怕滚烫的茶水,洒在她的身上。
好事吗?我怎么不觉得?走出去,看着晴朗的天空,不禁叹气。“紫兰,随我去看看哥哥!”
陈小洁走后,水芋没好气的瞪了眼,以为自己立了大功,得意洋洋走出去的陶秀。一把抓住她道:“你,说你呢!叫什么名字。”
陶秀一把甩开水芋的手,很不服气的说道:“你一个等级比我还低的小丫鬓,有什么资格问我名字?别仗着郡主宠你,你就上了天了。小丫鬓就是小丫鬓,再得主子喜欢,你也只不过是个小丫鬓。”
水芋有些委屈的走进里屋,泪水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站在屋外,听见二人谈话的众丫鬓、小厮纷纷围围过来,七嘴八舌道:“陶姐,人家水芋,现在可是郡主身边的红人,你说话还是小心些为好。”
“陶秀,不是我说你。万一水芋去郡主面前告你一状,你可就惨呢!”
“是啊!陶秀你太冲动呢!”
……
陶秀挥挥衣袖,根本听不见众人的劝告,也不干活,妞呢着走回自己的屋子,睡觉去呢!
陈小洁并不知道,墨竹院发生的一切。站在豫贝勒屋外,听着那凄凉的箫声,心中很不是滋味。带着紫兰,犹豫着转身离开,坐在不远处的凉亭中,看着被风吹起波纹的湖面,陈小洁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郡主,贝勒爷和红尘郡主的婚期提前,这可是喜事。您怎么好像不太高兴。”望着越过湖面的鸟,陈小洁只是苦笑的摇摇头。听着箫声,一方面体会着哥哥的悲伤,另外一方面猜测着待字闺中,未来嫂嫂红尘郡主的想法。
“郡主,奴才可找到您呢!王爷叫奴才请您过去,为红尘郡主挑选聘礼。”永安王的小厮小李子道。
陈小洁有些自嘲的轻笑,道:“我有些累呢!聘礼的事,父王、母后做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