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远叫她过去,陆欢歌挪不开脚步,心生一丝胆怯,她有预感,这个机智的男人知道今晚她的目的,跟他去,是谈判还是接受他拆穿后的警告,不得而知。
肖云安接收到陆欢歌求救的目光,对顾青远说:“她跟你走了,生日会如果有需要搭档的环节,没有女伴我怎么下台。”
顾青远却指着盛惠妍:“盛小姐可是今晚的焦点,她做你的女伴,绝对上得了台面。”语音延长,又看相陆欢歌,说,“至于她,我的妻子我清楚,这种场面不适合她,万一她做出的事情不当,不是损害你我的面子,那才叫真正的下不了台。”
所谓的不当,是另有所指,果然,他知道。
在场的盛惠妍脸上挂不住,不过期待地看了一眼肖云安,肖云安领会错了意思,以为她被顾青远胡乱扯男女搭档很是尴尬,说:“她自然有她想要选择的男伴,而欢歌,我既然在生日会之前就说好了,哪里有在生日会时女伴被牵走的道理。”
“肖云安。”
这次出声的是盛惠妍,她扭头生气走开,接着是相机一阵狂拍按下快门的声音,肖云安和陆欢歌下意识地低了低头,他们可不想引起大家得注意。
反倒是顾青远,一板一眼地看着他们两个,哪怕有相机正对着他,也毫不躲闪。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吧。”她是不会跟他离开的,要是他把她直接拉回家,那她不是白来这里一场。
顾青远瞪着眼,不羁的眼神,陆欢歌看不懂,只听见他的声音如同针锥:“没有话,有的是动作,扒了你身上的这套礼服,也在这里?”
他反问,陆欢歌无语,肖云安脸上的表情僵住,这么骨感的话,也只有顾青远才能随意和陆欢歌开玩笑。
可肖云安哪里知道,顾青远没有丁点玩笑话的意思,顾青远是真心不想看见陆欢歌身上的这套礼服,当她站在肖云安身边的时候,他就算隔得远,视线里只要看见她,怎么看怎么心里不舒服,全身不舒服躏。
感情好,分很多种,送一件礼服也无可厚非,不过也要看是怎样的送礼人。
肖云安对她可是有一定的私心,一个喜欢上你老婆的男人送给你老婆一件礼服,这就有一点不正常了,他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心里不舒服想将她身上的礼服扒掉换另外一套,同样也无可厚非。
她不和他离开,肖云安也不放她走,不知道的,还以为夫妻档是她和肖云安呢。
他的手就要伸向她,陆欢歌后退一大步,肖云安一只手也挡在前头,他不过想伸手拉陆欢歌过来,怎么两个人反应都这么大。
从他来这里开始,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面对他反应至始至终都是大的。
“顾青远,你发什么疯!”陆欢歌压抑着声音,让自己别惊呼出声。
顾青远放下手,她还真以为他要就地解决了她:“我说了,你跟我过来,是不是每次重要的话都要我重复几遍,你才会乖乖听话。”
陆欢歌发现周围的一些人,都被顾青远的音量引过来,他是存心不让她好过了。
“去哪。”她问,顾青远不理,他已经转身,陆欢歌只好跟上去。
“别去。”肖云安手上没有拦她,嘴上制止,其实,他想的是,陆欢歌终究还是顾青远的妻子,就算今晚生日会一晚上是他的女伴,又能代表什么,只是用一种得不到的心理来填补另一种心理的缺失。
晚会结束后,她还是要和顾青远回家去,他留着陆欢歌一时,又有什么用。
还有盛惠妍似乎不太高兴,上次因为急着去医院看陆欢歌,不注意地将小灾星给踩死了,她难过,不过没有过多的去责怪他。肖云安看得出她很想说他两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盛惠妍至今还没有说他半句不好。
生日会之前,他跑了很多个卖白掌的店,可是没有一盆是和以前的小灾星一样,只开两朵花,小灾星没了就是没了,找不回来了。所以他特意去订做了一份礼物,打算晚会结束后送给她,谁知道晚会还没结束,就惹寿星不开心。
看着周围的眼睛,肖云安最终还是放弃了阻止陆欢歌和顾青远离开的心思,这种场面,尽量不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人误会两男争一女的场面。这样的话,明天消息一出,对谁的影响都不好,他们各自所属公司不同,还会牵扯到感情以外的工作,得不偿失。
顾青远走得快,她跟着他离开了大众视线,脚上穿的高跟鞋有史以来的高,走得累人:“要回家就回家,都走到哪里来了。”
陆欢歌看了看,虽然绕了一段路,不过还没有离开盛家,顾青远的方向感很强,可是,方向感强的男人,对别人的家也这么熟悉?
还是,顾青远之前就到过盛煜的家呢?
结果,是陆欢歌自己猜想错了,一直自顾走的男人终于停下来,皱眉地看了看周围的建筑,一直走还以为他熟门熟路,没想到,他自己也在人家家里走丢了,还顺带捎上她一起迷糊。
p>他掏出手机:“在哪里,给我过来……我不管,你自己找。”
悲催地被下死命令的肯定是乔博森,陆欢歌同情乔博森:“我们按原路返回不就可以了,站在这里等,乔博森找得到吗。”
不过,盛煜的家太大,结构复杂,真的是一个不注意,就会绕晕。
“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
总是一个心思惦记着别人,而她自己总是去做傻事,今晚这样的场面,她如果真的成为焦点,也会成为靶心,引来关注的同时也会被被伤的体无完肤,不知道最可谓的是蜚言流语?
她不信他,至始至终都不曾信过,所以宁愿利用肖云安,今晚准备和他来个鱼死网破,他和梁甫当初的想法都一致,就算全世界都在为自己而活,那么也希望她能够保持自我,不要随波逐流,为自己的利益而战。
不过现在的陆欢歌,真不知道是她自己甘愿长成,还是他给逼出来的。
但有一点,顾青远很清楚,现在的他是被陆欢歌逼出来的。
还有,不会穿高的鞋子,学什么走高跷,也知道走久了会累?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多余,顾青远暗自开了定位,乔博森很快就找到了他们的所在之处。
来的时候手里还提了一个纸质的袋子,里面有一个盒子,大概是衣服之类的。
陆欢歌放在一侧的手,在顾青远的眼神之下,反手来到礼服的按扣处,遮住,第二反应就是,跑。
就算这里的没什么人,不是还有乔博森在场,而来万一来两个人经过,她还要不要脸了,怎么可能就在这里换掉身上的礼服,还有,肖云安送的这件礼服,她确实喜欢。
还没有跑两步,就被顾青远从身后捞了回去。
地上只有乔博森拿过来的盒子,而乔博森已经从另外的出口离开。
他将BURBERRY的盒子拆开,拿出里面叠放好的裙子,浪漫粉色,同样是纱裙。
“喜欢纱的?绿色碍眼,换。”
绿色碍他眼,她还想说粉色碍她眼呢,换?难不成真在这里换,她是脑袋秀逗了才会听他的话。
她背过脸,不理会他,顾青远上前,修长的手绕过她来到她的后背,下一步开始解她裙子的暗扣。
她推搡他,即便知道他想做的事,她没有一次躲得了,面对他的动作,陆欢歌时常有求生的欲.望,就是忍不住要去做无谓的挣扎,说白了,就是不想顺他的意而已。
他说过,她越是逃,他就越有征服的欲.望。
陆欢歌不喜欢被征服,同时面对他的主动出击,常常没有丝毫办法,潜在的不满,只能通过细微的动作去拒绝,哪怕清楚地认识到毫无用处。
“你放开我。”
“信不信,你再不脱掉,我撕了它。”他面无表情地,吼了一声,接着他劝慰地告诉她,“在挣扎之前,你应该学会臣服。”
是,她是该怎样学着去讨好一个男人,也是因为她不知道,才导致一个本该会一直依着她的男人没有了耐心。可是臣服么,她做不到。
谄媚的讨好以及不得已的认输,都可以是对另一个人的臣服,这是陆欢歌做不来的,一个人我行我素,都到了不愿涂脂抹粉的地步,自然不会甘愿去臣服于他。
“你把我当什么?”她问出声,说不出的沙哑,顾青远在暗扣上停留没有进一步动作的手,迟疑了一下。
将她当什么,这个问题问得好,他将她视为珍宝,是他的妻子,可是她又将他当做什么?
“那你呢?”
他的反问,让她摇头,察觉到他放在后背的手没有控制力道,她轻松地推开他。
“顾青远,你不要老是跟我玩文字游戏,问题我先问的,你不给答案就罢了,怎么到头来问题又回归我这里。”
不就是换一身裙子么,他都不怕一会有人来将她看光,她又觉得难为情什么。
陆欢歌一把拿过顾青远手上的裙子,开始解开身上的这套,却被他一手止住,陆欢歌真不知道要怎么做他才满意。
因为他莫名其妙地说:“乖一点,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