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危机四伏(1 / 1)

()想着,他就拿起办公桌前的话筒拨出熟悉的号码,电话接通后,他完全忽略对方惊喜的一声“少爷”,只是冷漠的命令,“非寒,把那个女人给我抓回来?”

电话那头,衣非寒原本挂在脸上的甜笑瞬间冻结,停了三秒,听到黑亦月不悦的清了清嗓子,才闷闷的回答,“哦?”

“哦??这是什么答案?你的回答不该是这样的?”

衣非寒可以想象黑亦月的眉头又皱紧了,脸部的线条也绷得快断了,如果她在他面前,还能看到他磨牙的表情?

为什么,她不可以有自己的答案?一声“哦”,已经表明她知道了啊,为什么非要恭恭敬敬、惟命是从的垂头鞠躬,还要刻意强装冷漠的声线,“是,少爷,属下遵命?”

可这么想的時候,她的嘴皮已经自有意识的蠕动,才听到黑亦月稍显满意说,“对嘛,这才乖?”

乖?

她所做的一切,就只有这一句轻飘飘的乖?里面还完全找不出一丝柔情和宠溺?

不知足?怎么可能?有好过没有?

毕竟,她的地位,还算不错,别的人连这个“乖”字都无法听到?而且,所有人都叫他三少,却只有她可以叫他“少爷”?

他说,自己是属于他的,是他一个人的?她只用听从他一个人的话?

什么修罗门,什么黑门,都见鬼去,她衣非寒只为黑亦月一个人服务,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就是黑亦月在俄罗斯圣彼得堡街头捡到的小乞儿?

当然,也不算是他捡的,最初是她抱着他的腿不放,就为了讨一口饭,说只要他给饭,她做什么都肯,后来,就这么跟在他身边了?

相比裴晗可以站在黑亦晨身后,让自己的身影和他的身影重叠交汇,她远远不如?

凡是公众场合,黑亦月甚至都不准她出现在他身旁50米范围内?她才是真正的暗影,除了黑亦月身边的亲信,甚至连黑门的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哪里像裴晗,做黑亦晨一个人的影子,却同時拥有黑门至高无上的权利,她几乎等同于副门主了?

当然,黑亦晨个人集权主义浓烈,凡事唯我独尊,也不容许有副门主这职位,所以裴晗,更是特别的存在?

同为保镖,衣非寒不知道有多么的羡慕裴晗的境遇,还嫉妒,深深的嫉妒?

因为黑亦月時刻以裴晗为模版来打造她,甚至,连她的名字,都硬生生的和裴晗扯上了关系?

衣非寒不是傻子,就算以往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准她笑,不准她哭,不准她多话,不准她有自己的情绪,后来偶然的偷看到他没来得及放回保险柜的资料時,就已经明白得一清二楚?

他想要她做第二个裴晗?可惜,不成功?

她始终无法像裴晗那般的冷若冰霜,寒如冰魄,因为人家裴晗先天就自有一股出尘清冷的气质,后天再一雕琢,自然成就了裴晗那样的特别,夺人魂魄?

尤其在他面前,她更藏不住自己的情绪,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他忘了,他给她取的名字是衣非寒,不是裴晗?

裴是非衣,不是衣非,此寒也非彼晗?

可是,那又如何,她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是自己的一点小情绪,偶尔在他心情好的時候跟他发发脾气。【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当然通常是借题发挥?

她连在他面前提到裴晗的资格都没有,提到,他就会如刺猬一般竖起浑身的防备,原本就阴冷的个姓会变得更加的森寒恐怖?遭殃的,还是她自己?

某回,她过生日,见他心情好,就才提到了裴晗一句,问她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是孤儿,被他大哥捡回家的。

闻声,他的嘴角瞬间敛去了笑意,对着她不自觉闪躲的双眸沉声道:“记住,我不喜欢你提到她……我也不喜欢有人试探我,即使是你也一样。”淡淡的口吻,藏着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冰冷。

那時的她冲动,忍不住反驳了,“你不喜欢她,你是真的不喜欢有人提到她,还是不喜欢我这个外人提到你大哥的保镖?少爷?为什么我每次提到‘她’你都要有这样的反应激烈,是你心里真的憎恨这个女人,不在乎这个女人,还是你心里太在乎她了,所以你才不愿意对别人说她,也不愿意别人提到她?”

她甚至想强调,那是你大哥的保镖,不是你的,你的保镖是我?终究没敢?

面对她的激烈反问,黑亦月不自觉地想启口,下一秒却说不出丝毫的只字片语,连眼神都是依旧那么变幻莫测,幽暗得令人心慌。

等不到答案的她,心一颤一颤,甚至觉得快要窒息,她根本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在心里一遍一遍的质问,少爷,是你真的厌恶这个女人,还是你太过宝贝这个女人,不愿意和任何人胡乱地提到她?

她朦胧间想起在曾在某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话,“物极必反,每个人对每件事都有着极端,越是自己在乎的东西越容易走向极端,不是真的假就是毫无瑕疵的真,不是真的厌恶必然是无比的深爱,不是真的无所谓必然是真的极度在乎……”

看书的時候,她并没有完全领悟到其中的意思,却印象深刻。因为她一直就期待着黑亦月对自己也物极必反,可以由厌恶到深爱,可以由无所谓到极度在乎?

可是,在那一瞬间,她就立刻领悟了那句话的意思,可她不开心,也不快乐,一点也没有喜悦……

因为,她没能占据极度的地位,黑亦月心中早有一个裴晗,占据了他所有极端的情绪?

却,不是极度的憎恨讨厌,必然就是深深的爱……

“喂?非寒,你怎么不说话?”

“嘎?”衣非寒才知道,自己捏着手机,发了好半天的呆,看看時间,都跳过了两分钟了,少爷怎么还没挂?

他一向都是言简意赅,三言两语就收线的,连多一个“再见”、“小心”、“注意安全”这些无关痛痒的客套都不会有?

就算他说,她知道是敷衍也好,他却连敷衍都不屑?

这会儿没挂电话,当然不会是想继续夸她如何乖,如何听话?

衣非寒下意识的问,“少爷还有吩咐?”

黑亦月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这女人不是一向聒噪,话多得不得了?

每次他不在她身边的時候,她打电话都会问一堆无聊的问题,像是今天吃了什么,又开了多少会,又去了哪些地方,见了哪些人的……

今天,她的沉默很反常?

他忽然忘记,沉默寡言是他一直以来的教导和要求,她一直没办到,他很失望?

今天她办到了,他本来该感到开心的,怎么心里有点闷?

衣非寒等不到他的话,就受不了这样的冷凝,和他讲电话,从来都是她喋喋不休的打破那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只是今天,有点累,不想再没话找话,反正,少爷不喜欢?

“没有的话,我去做事了?”还说着话,大拇指已经放在了挂机键上,这种无力感,让她想尽快的逃离?

“那个……记住要她毫发无伤?”黑亦月也才发现,好似除了命令之外,他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今天她为什么都没问呢?

“嗯?”她再次以单音回答,拇指终于摁了下去。

们就你意。其实他何需画蛇添足,她早就知道,那个女人是他心尖上的人,她又怎么舍得伤呢?

“该死?”听到话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黑亦月没来由的一股烦躁,狠狠的把话筒砸回去,随即连话机都一块儿扫到地上,“衣非寒你敢挂我电话,你真是胆儿肥了?”

“三少,发生什么事……”原本是黑亦晨的特助立刻象征姓的敲门进来,这间办公室其实是黑亦晨的,黑亦月这个代理总裁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又不是没有别的办公室给他?

黑亦月的愤懑瞬间消失不见,只是面无表情的吩咐,“派人把话机重新装一下,信号不好老断线?”

这是他信口拈来的借口,不是为了骗总裁特助,是为了骗他自己,真的,就是信号不好吧?

或者,是她的手机没信号,可能没电也说不定,不然她怎么可能突然这么“言语简洁”,甚至连声“再见”都不说……

那時他不会知道,他的任务,果然让他们再也没了再见的机会?

接到命令一个星期了,衣非寒还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因为裴晗动了胎气,医生的嘱咐是最好卧床一星期再观察。【高品质更新】

裴晗整天在医院里呆着,又有黑亦晨这样的人物贴身相陪,她连靠近的可能都没有?

装倒是装了护士,可,放眼过去都是些金发碧眼,高鼻梁,身材又高大的女人,她这种中俄混血却混得黑发黑眼身材在中国人来说都才中等的人,很扎眼?

加上她什么护理的知识都不懂,唯一会的不过就是给伤口换药包扎而已。

裴晗没伤,又有黑亦晨,她连病房都进不去。

隋静兰是车祸,在ICU有一大票人守着,她去打了回酱油就被那个叫琳达的女人骂了个狗血喷头。

因为她完全不懂什么气管插管口腔护理,鼻饲,胃肠减压什么的,最后只能装可怜扮无辜,被她买通的护士替她说了话,她是新人,只负责病房清洁和消毒……

她才发现自己原来除了舞刀弄枪,打架杀人,真的是一无是处?

她甚至连意大利语都无法说好的,听得懂,却无法和别人无障碍的沟通。

完全不像裴晗,她来ICU看隋静兰的時候,和那些医生护士的交谈,泰然自若?

衣非寒亲耳听到她的声音,真的好好听,浑然天成的清冷,却并不让人觉得她高傲做作,反而有股透心凉的感觉,真是听了舒服?

再看到裴晗的沉静,高贵优雅,有些无地自容?

难怪少爷会嫌弃她啰嗦聒噪,十足的八婆,用中国人常说的形容,她整个就是一土包子?而裴晗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无法企及?

而且裴晗也有金融企管方面的长才,很多時候对黑亦晨的决策有重大的影响和协助,甚至现在还是佛罗伦萨美术学院的学生,她会的东西比自己多好多……

同为保镖,有这么大的差别,也难怪少爷不甘心了?

衣非寒想,黑亦月那么多的愤恨中,一定也有羡慕和嫉妒?

因为这么优秀的裴晗,竟不属于他,而是属于他大哥黑亦晨的?

守在隋静兰的病床边没多久,裴晗就察觉到隔离窗外,配药室里那个戴着口罩帽子的小护士一直盯着她,还盯入神了,连自己回头看了她许久都没发现。

这个小护士,长得真的挺漂亮,好似芭比娃娃,深邃的眼睛,下身的鼻梁,樱桃般的小嘴,标准的心形脸。前天她被琳达骂的時候,自己也在场,对她印象很深刻?

看到她被骂哭了,哭得那么可怜,也挺同情?但相较她的护理知识不足可能对兰兰造成伤害来说,裴晗还是挺希望她被骂的?

新人还是安守本分的打打杂就好了,别什么事儿都往前靠,不懂装懂抢出风头只会死得更快?

不过,她老是盯着自己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裴晗察觉不到敌意,只是觉得她的羡慕来得有些没道理,很奇怪,尤其是,那种羡慕,好似由来已久?她好像认识自己?

再守了一会儿,知道今天的情况可能还是和昨天一样,裴晗只能对一直在床边握住兰兰手,不時将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的秦东凯告辞。

“东凯,我先回去了,兰兰,应该很快就会醒的?”

“嗯?”秦东凯头也没回,只是一直盯着昏迷中的隋静兰。

撇开呼吸罩不看,她的面容那么安宁恬淡,仿佛真的就只是睡觉,就睡得太沉,太香了,不管他如何呼唤,她都不肯起床罢了?

裴晗看着他萧瑟的背影,没来由被他身上浓重的悲伤感染,眼睛又开始湿润。

没再说话,她摇着轮椅出了无菌病房。

见她出来,一直守在外面的黑亦晨立刻凑上前来,替她摘掉口罩帽子,帮她脱去隔离衣。

“怎么样,隋小姐还是没动静?”

黑亦晨对隋静兰的关心,来自于对裴晗的关心,他从没见过她这么关心一个陌生人,可他不敢再问是不是因为秦东凯,只好和她一起关心?

裴晗不答,只是似有若无的轻叹,黑亦晨也无奈的看了看病房里那一坐一躺的男女,随即温柔的道:“我们走吧,明天再来?”

他从来没近距离看到过隋静兰,就只是几次在隔离窗外的轻瞥,隋静兰又戴了呼吸罩,他根本看不到她的容貌?

也是他没有心思看,裴晗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他的心,他只顾着去关心裴晗的一颦一笑了,哪里有空管其他?

戴玉国赶来接诊的時候,看到隋静兰也无比的惊讶,后来发现黑亦晨还在状况外,也曾私下问过裴晗,为什么不告诉他?

裴晗却只是无所谓的耸耸肩,有什么好说,她自己都没想要接受?

无论是黑亦晨的回心转意,还是隋靖东他们想让她认祖归宗,她都没想接受?

但她下意识的不主动跟黑亦晨提起,也是担心他知道以后对整个局面的影响?

他从来不知道她还有亲人在世,一直就以为她是父母双亡的孤儿了?

许多年前,她也曾旁敲侧击的问他,若她是被遗弃的,其实父母还健在呢?

他的回答,却是让裴晗震惊的,如果他们还活着,他也会立刻把他们变成死的?

因为,裴晗只能是他的,谁也不能抢走?更何况还是遗弃她的父母,能用上遗弃两个字,必然就是对她不好?

哪怕他自己那時候也对她称不上好,可他是特别的唯一的不是吗?他如何对裴晗天经地义,就是不能容忍旁的人对裴晗不好?

说不定他知道,立刻就不会准许她再留在医院等隋静兰康复了,而且还会对隋家展开报复?

裴晗深知,不管他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如何改变,可骨子里的偏执和疯狂是天生的,一旦他真的火起来,她没把握可以拦住他?

毕竟,她真的不相信,他对自己有感情?就算有,他也绝对不会像她对他那么深的……

“裴小姐,谢谢你?”

走出去的時候,隋靖东在身后郑重其事的道谢,裴晗缓缓的回头,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角,便没再说话?

她其实什么都没做,这几天每天都来看看隋静兰,也不过是出于道义?当然,她在心里是这么对自己说的,感情上是不是又另外的一回事儿?

但对隋靖东他们来说,已经足够,甚至还无比的感激感动。

有着十五年的积怨,想要一朝一夕的化解是不可能的,起码裴晗能对他们释出一点善意,没有拒他们于千里之外,就已经很好了?

一星期下来,能达成现在这样“无声胜有声”的默契,也算是进步?起码他们都有志一同的决定把黑亦晨蒙在鼓里?

这样方便他们以后带走裴晗,他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就不容易联想到远在中国上海的隋家?一時半会儿绝对追查不过来的?

甚至,隋家对黑亦晨的报复已经先一步的开始了,而黑亦晨这个“甩手总裁”还乐颠颠的在裴晗身边打转,完全不知道冥扬很快就要易主翻天?

说很快,果然就真的很快?

黑亦晨刚推着裴晗快回到病房的時候,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I’llbelovingyouforever,Deepinsidemyheartyoullleavemenever,Evenifyoutookmyheart,Andtoreitapart,Iwouldloveyoustill,forever……”

那是Westlife的一首单曲,Forever?

还是属于席嘉悦的专属铃声:我将永远爱你,我心深处,你从来没有离开我,即使你带走了我的心,摧毁了它。我仍将永远爱你?

和往常一样,铃声还是不响到他接就不会停?一遍又一遍的循环?

但他却就是尴尬的不敢接,裴晗的原本平和的表情变得冷凝,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他,眼神里还带着讥诮不屑,这样他还怎么敢接?

该死的怎么没记得把铃声给换换呢?

当然这平常也不是他在意的范围,还是席嘉悦自己设的?然后他就一直用着,裴晗也听得耳朵快起茧了?

真可笑不是?口口声声永远爱着席嘉悦,现在却死皮赖脸的跟在她身边?

“你老婆找你呢,我还是不打扰了?”霍的从轮椅里起身,她径自走向病房,狠狠的关上门,把他关在门外。

其实她早可以下床走动,戴玉国和琳达都说没有大碍了,是他一直坚持不肯让她的脚落地,要么被他抱着,要么坐轮椅才能出病房?

她当然不愿意被他抱,所以只好坐轮椅?

这一个星期以来,他对她的确悉心照顾,无微不至,周到得她觉得自己都快成废人,典型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

但她对他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平常心最好嘛?

可不管他们提不提,席嘉悦还是在那儿,他们之间的问题还是在,裴晗的心里始终也有刺?

“晗儿,你别生气,我和她真没什么,开门好吗?”

裴晗没搭理他,迳自收着东西,早上她就问过戴玉国他们,可以出院了?饶是她个姓再安静不喜热闹,也不至于一直在医院里闷着吧?

一个星期没下地走过路,没晒过太阳,她都要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僵硬了,也快发霉了?

挂断两次之后,铃声再度响起,也打断了黑亦晨想继续敲门跟裴晗求和的心情,气得他直接就想摔了手机。

可池昊及時的拉住了他的手,“老大,这么急,肯定有事?”

黑亦晨看了看池昊含着隐忧的表情,暗忖是不是发生了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赶紧跑到楼梯转角处,一摁下通话键,黑亦晨就朝电话那头狂吼,“不是说了没事儿别打电话?”

“我……我……”席嘉悦明显的被他吓到,结结巴巴两声,一時半会儿还找不回正常的思维。

却立刻红了眼眶,带上鼻音,“是公司的事儿……”

一听她那么委屈,黑亦晨的火稍稍降了一点儿,“公司什么事儿?不是有亦月在?”

哪怕他知道黑亦月想夺权,可只要不影响公司整体利益,他都不会在乎,金钱地位在裴晗面前都得让路靠边?所以他很放心让亦月代理总裁的职位,或许公司忙一点儿,他才没有空闲来盯着自己和裴晗呢?

他兀自打着他的如意算盘,可偏偏天就不遂他的愿?

“就是上次赤焰盟给我们的那个案子,隋氏国际也同样把他们承担的角色转给了同为上海四大家族之一御家的皇裔集团?可是御家的负责人御君旭和亦月谈不拢,交过去的计划案已经被驳回好几次了,他甚至看都没看,并不接受一个代理总裁跟他谈,尤其这个代理总裁不过才上任几天,那办公椅都没坐热?他们说,如果你无法出席明天的三方洽谈会,这个案子就只能搁浅了,反正,他们也从没和冥扬签过什么保障协议,也不存在什么违约……”

“御君旭?”迟疑的念着这个名字,黑亦晨对他完全不了解,更不知道,隋氏国际何時退出合作案,改由皇裔成为投资方的?

但想想,隋靖东最近都在医院耗着,他们隋家最宝贝的公主还昏迷不醒,他当然是没心情去处理什么公事,尤其还是这么大型,投资超过千亿的案子。

这時的他,还想不到,是隋靖东的计划?反正他们隋家不出面,坏人让御家做了?

可人御家也没说错,黑亦月一直在俄罗斯,冥扬内部运作他其实并不了解?就算他真的就这么快上手了,外人看来终究是不愿意轻信的?毕竟要砸下去那么多的钱,不谨慎不行?

“好,我知道了?”

“亦晨?你会回来吗?”席嘉悦其实特别的希望公司里发生点儿事,就能让黑亦晨立刻回来,省得他和裴晗再相处下去,可能她就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你别管……”话出口,黑亦晨觉得语气过冲了,刻意缓和了一下语调,“对了,你身体不好,以后公司的事还是别再过问了?真有事儿要通知我,让亦月自己给我打电话?”

“亦晨……”

席嘉悦还想说什么,黑亦晨却已经挂了电话,坐在对面双腿跷在桌面上一脸悠闲的黑亦月,此刻脸上挂着更明显的讥讽笑容,“我说,大、嫂,你和我大哥的感情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大嫂”二字,席嘉悦真的承受不起?

最近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公司,她都已经受够了旁人或是讥讽或是同情的眼神,更可恶的是席慕莹还一直在她面前幸灾乐祸,嘲笑她抓不住黑亦晨的心。

“你知道什么……你没听你大哥刚才还关心我的身体吗?”

这个自欺欺人的谎言,连她自己都不信,何况黑亦月?

黑亦月冷哼一声,“你还不了解他吗?他是让你别再打着公司的旗号去烦他?”

他潇洒的把双腿从桌上挪下,迈着媲美男模的步子走出空荡的会议室,只留下席嘉悦一个人,孤零零的?

拿着那么多股份又如何?对公司经营一窍不通的她,在那些经理和职员的眼里不过就是个来乱的花瓶?

黑亦晨也不想她管,内里的深意真就是别再烦他了,可她如果不是还能打着公司的旗号,又有什么理由给他打电话,听听他的声音呢?

“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逼我,为什么……”席嘉悦忽然像发了疯似的把手机摔了,狠狠的用脚下的高跟鞋踩着,不断的踩,直到把它踩得粉碎?

黑亦晨,真的是你逼我的?不,应该是裴晗,你这个贱人,都是因为你他才不肯回来?

“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会议室外还没走的黑亦月将一切看在眼里,看到她爆发出来的浓烈杀意,也经不住眸色一深,肩线不自觉的收紧,这女人不只是虚伪?还异常的危险?

心念一动,他不得不打电话通知衣非寒,想对付裴晗的人不只他们这拨,可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了,裴晗得由他处置才行。

可是,他的电话再次拨不通,只能转接语音信箱。

死女人,又关机不接电话,真是皮痒欠修理,等她抓了裴晗回来,他连她一块儿收拾?

算了,还是等晚上她回邮件吧?

想着,他的嘴角又不自觉的勾起,衣非寒那个傻瓜,要是手机坏了,她听不到语音信箱,每天又怎么知道他有什么新命令的?

她现在还不知道,她早就自己暴露了自己撒谎的事实吧?

可再想,他又是一股气闷,凭啥大哥捡的裴晗天上有地下无的,他悉心栽培的衣非寒却那么的蠢那么的笨?要不是念在她的确够忠心,他老早不想要她了?

等黑亦晨接完电话从楼梯口出去,裴晗也早拎着小包包从病房里出来了,他赶紧跟上去,“晗儿,嘉悦找我是公司的事儿?”

哼,公司的事儿?尼玛骗谁啊?席嘉悦那种千金什么時候开始上班了?公司的事儿她懂吗?

裴晗并不知道席嘉悦和黑亦晨之间的变化,更不知道她持股成为冥扬董事局成员之一。只是觉得黑亦晨扯谎也找个她能信的理由比较好?

懒得理他,裴晗挽着琳达的手,脚步更快了。

琳达看着黑亦晨还在旁边紧追不舍,同样也不给好脸色。

说千万遍对不起都没法弥补他对裴晗的伤害,更何况,他的回心转意还是这么的不彻底,哪怕就是他还和席嘉悦藕断丝连,小晗也不定受得了,他却是根本就没和席嘉悦断?

他和席嘉悦还是合法的夫妻关系,就做着让小晗回头的白日梦了?

就和那个白痴的伊藤真央一样样的,整天还念着“小柔”,就想跟她谈恋爱?

尼玛这些男人,当女人都是那么好骗好哄的,随便他们玩儿玩儿就算?TdkZ。

他们都少根筋的吗?

火上心头,她也顾不得这位黑大少爷她以前怕得要命,当下就凶神恶煞的吼,“别再缠着小晗了,真想和她在一起,先把你的婚离一离再说?你一个有妇之夫,天天跟着小晗算怎么回事儿?你不要脸,小晗还要呢?”

裴晗一听,更加的委屈,哀怨的看着黑亦晨,琳达没说错,要是他真有心,离婚就不会只是在口头上说过就算了。

她虽然无法开口去催促黑亦晨和席嘉悦做个了断,可心里确实是希望他们能出个结果的?

毕竟,她再也不可能在黑亦晨身边做保镖,也不可能当他的地下,她有孩子,必须要给他们最好的生活环境。

前提就是她得有名分?

现在她的名分是秦夫人,兰兰还没醒,东凯暂時是不会有那个心思来跟她谈离婚的事儿的,若拖到生产,宝宝们也不会被骂私生子,她也不会成小三儿。

黑亦晨如果没办法给她任何保障,只是口头上说着对她好,有半毛钱的作用么?

他这么缠着,席嘉悦那个正室,怎么着也会找着理由来攻击她指责她的?

被裴晗那么一看,黑亦晨的心猛的一阵紧缩,他何尝会不知道,晗儿最在意的其实就是他和席嘉悦结婚。如果没有这件事,她也不会下决心离开他?

可他,是真的太急了,太想立刻找回她,而席嘉悦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说通的,他才暂時把席嘉悦的事儿放一边?

这两天他也曾经想跟裴晗提及让她再等等的,可他没好意思开口,他没有资格更没有理由再委屈裴晗等他的?

现在这问题却被琳达这么直截了当的挑开,他们两个回避也回避不了,这也是不能回避,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晗儿,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快处理好一切的……”

“那等你处理好再说?你是真不知道还假不知道,你老婆席嘉悦不是盏省油的灯,能给小晗灌高钾咖啡,能抓毒蛇咬小晗,甚至能故意绑走小晗给她强行,自己还演一场深明大义无条件接纳老公和其他人孩子的戏码来,我丝毫不会怀疑,她还有更毒的招?我看你,还是少给小晗带衰的好?”

他就是带衰,席嘉悦对小晗所有的敌意都是由他而来?

“晗儿,琳达说的是真的吗?”黑亦晨却不管琳达,只是很快抓住裴晗的手。

裴晗冷冷的瞥他一眼,“真假,你不会分,不会查吗?”

所有的这些,他都查过吧?只是,都查的很粗略,只要有一点儿蛛丝马迹,再辅佐席嘉悦的唱作俱佳,他都不会再追究下去,完全的信任席嘉悦的一面之词?

“我要听你说,你说,我就信?”事实上,他早已开始动摇,琳达所说的,他不是没有怀疑过?

只是那些怀疑总是一闪而过,最后他都固执的相信,嘉悦是好女人,她又有心脏病,那么虚弱可怜的她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歹毒的心思?而且她是杨姨的女儿,一定会很善良,不会是那种蛇蝎心肠的人?

可裴晗却完全无法为黑亦晨此刻表达的信任动容,只是觉得悲哀?

“黑亦晨,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现在我说的你肯信了?那之前你对席嘉悦的无条件信任又算什么?变心就是如此吗?现在你的信任对我来说廉价得我不屑一顾,甚至觉得恶心,因为你竟然把我和席嘉悦放在同等的位置?”

她并不需要那么盲目的“你说,我就信?”那样,太假,太理想化?

她并不要求黑亦晨立刻就能和她达到这种极度的彻底的相互信任的境地?

因为,他曾经那么那么深的那么固执的信任过席嘉悦?

而她从不寄望能取代席嘉悦在他心里的地位,更为这个男人能翻脸不认人,立刻把他说会永远爱的女人抛诸脑后的行为不齿?

“不是的……”黑亦晨顿感错愕,他说错了什么?让她对他这样的误解?

看她要走,他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不停的解释,“晗儿,你误会了,我对席嘉悦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她没有爱情……”

琳达早就把车停在住院大楼前,裴晗听到黑亦晨的话,开门之后回了一下头。

黑亦晨以为她终于被打动,却看到她脸上极度冰寒的讽笑,“没有爱情?没有爱情你都能为她伤我至此,那有爱情还得了?恐怕我早成一抔黄土了?”

一抔黄土?她的说法吓到黑亦晨了,却也让他后怕无比,他曾经真的无数次陷她入险境,他犯下的罪行滔天,真是十恶不赦?连他自己都恨不得立刻了断自己了,可偏偏他不舍?偏偏还想弥补?

可他现在是越说越错,越说越无法解释,因为裴晗根本不可能给他時间再慢慢的把他的心思一点点的剖析给她听。

就是席嘉悦的一个电话,就是那首专属于席嘉悦的歌,就足够让裴晗的心退回到她的保护壳中,和黑亦晨以策安全?

他一个星期的努力,仿佛在这一刻都幻化成了泡影,把他和裴晗的关系立刻降到了冰点,甚至比他和她刚重逢的時候还不如?

起码,那時候,她不会用这样不屑和厌恶的表情看他,而现在,她却把他当成令她恶心的事物,避之不及?

“开车?”

愤愤的坐上副驾驶位,扣上安全带,裴晗看也不看还在车窗上不断拍着让她冷静,听他解释的黑亦晨。

琳达也不含糊,很快发动车子。

黑亦晨追着跑了十几米远,已经有人开着骚包的红色法拉利停到他身边,是伊藤真央?

他们要追的女人都在前面的那辆奔驰上,暂時能当一下盟友?

可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追出医院大门的時候,前方道路上竟然二三十辆和琳达他们坐的车一模一样的黑色奔驰。

敢情好是早有准备啊?

他们傻眼的時候,琳达还得意的对裴晗邀功,“我这招不错吧?看他们追谁去?伊藤那个骚包还开什么红色法拉利,那车用来追踪不是太惹眼了么?”

可当她们没避开红灯,停在十字路口的時候,左方的路口却突然冲出一台悍马,直往她们的车子驶来。那车子来势汹汹,明显不是黑亦晨的人,裴晗心里一沉,知道不妥,立刻催促琳达,“开车,有埋伏?”

&^^%#总裁的替孕保镖153_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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