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君旭迅速掏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收起了嬉皮笑脸,凛然道:“把人盯紧了,半点闪失也容不得?”挂了电话,他脚下的步伐也冲了出去。Www..Com
一出卖酒的后门,巷弄的灯光昏暗,空气比吧里清新许多。
周遭只有她一个人,裴晗拉紧衣衫,作了几个深呼吸,她不知道心里为什么会那么难受,可她清楚,御君旭突如其来的这一吻并不是最根本的原因,那只是诱因。
那句有夫之妇,她说得极没底气,想来御君旭也是知晓的?
今日若她在黑亦晨身边,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些男人都觉得她是那么容易被轻薄侮辱的人么?譬如黑亦阳,黑亦月,御君旭,个个男人都说不上两句就强吻过来……
她想得入神,没察觉到藏在转角处的一道黑影猛地朝她扑来。
“唔……”她的嘴被一只手掌飞快地捂住,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人已被重重地压在墙壁上。
那个醉酒的男人身上有股可怕的味道,裴晗忍住想吐的冲动,放开手脚掰住他一条粗壮的手臂,把他反压在墙壁上。
后者不慌不怒,反而更加的兴奋了,抓住裴晗的手,硬是往自己的裤裆下拉,是个高大的外国男人,嘴里叽里咕噜的裴晗还没听清楚,却已经被他这样龌龊的动作给吓住。
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胃部涌上喉咙,如摸到了烫手的东西般,她飞快地把手缩了回来,从后方扇了他两大巴掌。
怎么男人想来想去都是那档子事?
裴晗大口大口地喘著气,背后突然响起了一把陌生的声音,“棠小姐,让开?”
裴晗一愣,下意识的回头张望,还没回过神来,就见一个梳着一条小辫子的男人由腰间掏出一把迷你手枪,对准流浪汉扣下板机。
……
四周一片静寂。
那枪声被消音了,子弹一下子贯穿流浪汉的脑部,当场要了他的命,血却溅到了她的脸上。
裴晗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这一切。
即便这个人再无耻,可他终究是一条人命?
而且他也不过是酒醉失格,充其量打一顿就好了,怎么这么轻易就要了他的命?
在裴晗的意识里,非大歼大恶,草菅人命的人不杀?黑亦晨派给她的任务通常都是十恶不赦之徒?
随意枪杀路人的事儿,哪怕是流氓,劫匪,于她来说都是没有过的?
忽然间,一只强壮的臂膀从身後揽住她的腰,将她拖了回去,方回头,御君旭那张惑人的脸立刻就映入裴晗的眼底。
“这是我的地头,除了我,没人能够保证你的安全,以后别冲动,乱跑是要付出代价的?”
对此,裴晗嗤之以鼻,用力挣脱了他的怀抱,狠狠地扫视那个长发男人一眼,再看看躺在血泊中的醉汉,声音有些飘渺,道:“非得这么狠吗?御君旭……”
御君旭走近她两步,侧头示意那人清理现场,扭头问她,道:“我狠吗?”
“难不成你觉得自己善良了?”裴晗觉得不可思议,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御君旭终于愿意在她面前展露另一面,却突然让她感到一阵惊慌失措,他逼近她,甚至把她逼到了墙角,语气阴森,一双凤眼眯了眯,道:“怪只怪他碰了我的东西?”
裴晗呼吸一滞,愤怒道:“我不是你的东西,我只是我的,我有丈夫,他叫秦东凯,而不是你御君旭?”
“那上次替你挡了一枪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的男人呢?黑亦晨,是吧?他又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的爱人,我腹中孩子的父亲?”看来他早已把她详细调查过了,她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她也无需矫情的掩饰什么,说黑亦晨只是她的朋友?
“呵呵,有趣,真***有趣……”黑暗里,他的脸一下子就沉入谷底,如一阵龙卷风席卷了他所有的隐忍,揪着她的胳膊,力度之大,足够把她的骨头都捏碎。
她刚才还义正言辞的说她是有夫之妇,现在又坦言她肚里的孩子不是她丈夫的种?
但这些不是他最介意的,哪怕她怀了别人的孩子,他都不会那样的难以接受,可他万万不能承受,她如此坦诚的说黑亦晨是她的爱人?
她的心是属于黑亦晨的?
裴晗死死地咬紧牙关才把疼痛的呻吟咽回喉咙里去,满目恨意地看着他,“御君旭,你到底想干什么,把我带到这个鬼地方来,难道就只是想跟我在这儿疯言疯语么?”
“如果我说我的手里握有黑亦晨一直想要的东西,你会怎样?”他依旧没有放开她,手劲似乎更大了。
裴晗恍然一愣,不知道他话里的真假,更没办法从他的眼底辨别。
“什么?”她问。
御君旭知道,这一局,他又赢了。
“跟我进去,我会把这一切都告诉你,待会儿再亲自送你回家,怎样?”
久久的,裴晗终究点了头,随着他快步回到了卖酒里,到原来的包厢里坐着。
是裴晗先开的口,道:“说吧,他想要的,而你又恰恰拥有的,到底是什么?”
御君旭不知道给谁打了通电话,门外立刻走进一个男人,手里紧持一份文件,看见御君旭后立刻礼貌地向他鞠了个躬,双手把文件递给他。
御君旭突然从座位上站起,一手夺过那份文件,甩到裴晗的怀里,“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这份东西你让你签了,即時生效。”
裴晗怔忪地拿起那份文件,看了一眼,心里立刻大惊。
冥扬的股权转让书?T7sh。
“你到底做了些什么,怎么会持有冥扬的股份?”而且还是40%之多?
即便是现在黑亦晨头疼着,也没答应交出50%的股权做赔偿,一切都还在协商中,他又怎么会一下子拿到这些股份的?
现在席嘉悦的股份还到黑亦晨手上,黑家三兄弟就该是总共70%股份啊?
就算御君旭收购了所有其他股东的股份和散股,总也超不过30%的,可现在却……
莫非黑亦阳和黑亦月有谁倒戈,背叛了黑家?
“你的股份是从哪里来的?这份股权书到底……”是真是假这样的问题其实不该问,裴晗已经看到无数的官方印鉴和证明了?
御君旭斜晲了她一眼,“这个你没必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口中的爱人为了这些股份已经奔波了好些日子,而且就凭我现在的持股数,已经超过他们任何一个单人拥有的股份,我不开口要他们黑家赔,都够资格取代黑亦晨的总裁之位?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这冥扬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就是你的了……”
裴晗迟疑地把手里的股份转让书捏紧,神色不明地看着他。//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既然他下了决心要和黑亦晨斗,花那么多心思和金钱,买了这许多股份,大可以直接和黑亦晨摊牌,何必来找她?
还是,他从头至尾的目标都是她,针对冥扬,设下那么大个局也只是为了她?
揉揉太阳血,裴晗甩甩头,不想把自己想得那般的重要,可是,这个口口声声叫着她棠棠的男人,眼里总是那种志在必得,方才又说过要她做他女人的话……
“什么条件?”良久,裴晗才幽幽的开口。必然得是她能做到的,过分的要求她断然不会答应?
然后想起不久前她傻傻的问了这句之后他的轻薄,不自觉的抿了抿嘴唇,低下头不看他,身子也不着痕迹的往后挪了挪。
御君旭岂会看不到她的防备,这回没再动手,只是挽起嘴角,不怀好意的笑逐渐在展开,“我对你挺感兴趣的,你看着办吧。”
裴晗抬头瞪了他一眼,“你疯了吧,你知道我有老公孩子。当然,你肯定也知道我和秦东凯长不了,很快就要离婚的,但我和黑亦晨……”
“闭嘴?”知道是事实,也用不着她一遍遍提醒。她还真会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那你还是提几个切合实际的要求吧,像钱之类的……”
“我像缺钱吗?”
“那还有别的吗?”
“我说最后一遍,我要你。”就只有这一个条件而已?何况,她本来就是属于他的?
尽管她忘记了,可他一直都记得?
裴晗目光触及到男人手边的杯子,端起来就要朝他泼过去。
却被御君旭钳住了手腕,“你信不信,你泼下来,我立刻就在这儿把你办了?”
“御君旭?”裴晗完全是瞠目结舌了,从来没见过能无耻到这份上的人?
但又听到他说,“我只允许我的女人对我动手,否则就只有死?所以你选吧?”
看得出来他的认真,还有那样压迫人的气势,裴晗必须承认,当他不嬉皮笑脸的時候,那样的气势拥有足够的威慑力,不逊于黑亦晨?
明明不该把他们放在一起比较,却有些,不由自主,一会儿工夫下来,她竟觉得他给她的感觉不是那么讨厌,还有些熟悉?
现下这样尴尬的境地,她一時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手只要再一抖,水就能泼他一脸?
那样就能出气了?
明显不可能,倒还落了他的口实?他看来也是个言出必行的主,何必让大家都骑虎难下呢?
僵了一会儿,她的手臂都抬得有点酸了,紧张的气氛还让她的额角渗出一些细汗。“我喝水不行吗?”
御君旭的眼神黯了黯,有些失望的松开她的手腕,“我以为你会泼下来?”
泼下来,那么她就再也别无选择了?
他也有理由强迫自己去强迫她,尽管他也不想,现在却开始没把握了?
他的棠棠,竟是个软硬不吃,威逼利诱都不为所动的女人,够特别,不枉他想她这么多年?
但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所有的方法都失效之后,他会不会真的对她用强?
裴晗却是当真的抿了两口水,润了润嗓子,“尽管我泼了你也不见得真会做出那么过分的举动,我却绝不可能拿我自己和宝宝的安危冒险?御君旭,你说我为什么要给你理由来对我不利呢?哪怕你说的这个理由是这么蹩脚?”
“呵呵,棠棠不受激将,我该赞你聪明呢?若是隋静兰那个笨蛋,惯会往人火上浇油的,不过……你不怕我在水里下了药,等你神智不清的時候,我就能为所欲为……”
“那你何必等我醒,何必要跟我谈那么多废话?当你打晕我之后,就能那么做了?你先做了,我现在也后悔莫及?不过……”裴晗也学他一样刻意顿了一下,扬着眉晲他,“你真那么变态么?连孕妇都不放过?”
御君旭却答得郑重其事,“如果你心甘情愿,我绝对不会介意?”
“你……”裴晗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脸皮厚,又让她很轻易产生动手冲动的人,偏偏自己现在身怀六甲,行动不是那么方便,要不然早开打了?
压着火,裴晗沉声道:“我承认很想要冥扬的股权,但要我用自己的身体去交换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有那能力,你还是趁早把冥扬全都收入囊中吧?省得你我在这儿浪费時间?”
裴晗不是一般女人,不是轻易就能被拿捏住的?
她现在可是時刻谨记黑亦晨的教诲,不管发生任何事,首先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危?越是紧要关头,保护自己,就是保护他?
凭她对黑亦晨的了解,他也绝对不希望她为他牺牲什么,何况,只为了这些身外之物?
而且,黑亦晨的能力,她也不是不清楚?这次的危机,不过就是很多因素都凑到一起了,又有小人作祟,若他一直在纽约坐镇,何至于闹到今天的地步?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呢?
“你就那么笃定我弄不垮冥扬?”岂料她一句话,也挑起了御君旭的火,她摆明了就是相信黑亦晨的能力,而看轻他?
“不,我只是信任他,就算真没了冥扬也不会就此沉沦?至于你,弄垮冥扬对你又有何好处?当然,这与我无关,也不问了……”裴晗懒懒的看他,用手捂着嘴,打了几个呵欠,“我是孕妇,体力自然不比你,累了?你要送我回家就快点儿?不送我回去,就找个地儿我休息吧?”
御君旭看她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反倒没了主意?
他的容貌竟对她一点儿作用也无,她就除了初见的那几秒的打量,之后再也没多看一眼,寻常在女人眼中看到的惊艳自然是找不到的;他先前预备好的条件对她来说竟也没有一点儿诱惑力,她仿佛完全不在乎冥扬的未来,也不担心黑亦晨的前程?
可事实上,他却知道裴晗是担心黑亦晨的,只是担心这个人,无关他的财富权位?
哪怕黑亦晨一名不文,她也是不会在乎的,仍旧会和他在一起?
这就是棠棠,当初她对他何尝不是一样,那時候的他,没了父母,失了御家的继承权,寄人篱下受尽欺凌和折磨,也只有她肯陪在他的身边?
晨我着御。小時看大?她从小就是这样至情至姓,表面却看来淡漠甚至近乎无情的人?
只是,小時候她心里有他,现在却不作数了,十五年的沟壑,他如何去填满?又如何把她心里已经有的黑亦晨驱赶出来,让自己再度进驻到里面……
“罢了,我不勉强你,只要你答应陪我……比如吃吃饭,出去游玩儿什么的,只要哄我开心,我就把股权还你,这总行了吧?”御君旭说得有些委屈,花了那么大的力气,也就只敢对她提点儿这些要求了?
“陪吃陪喝陪玩儿?”裴晗眼睛一亮,睡意稍减,来了点儿精神,他说得倒是挺简单的?
看到她眼里的光芒,御君旭也有些失笑,原来不逼他,自己也可以开心,他喜欢看到她单纯的快乐。“可以那么说?”
“不陪睡,不准有逾矩举动,不准抱我,不准亲我……”
“好?”他不主动,却可以让她主动的嘛?御君旭答应得爽快,心里暗自计较。
“你那么好说话?那什么叫哄你开心?我可不会讲笑话?”
裴晗狐疑的看着他,思索着,他连一个问题都有两个答案的,不说出个标准来,她到時候怎么完成?或者就算真哄得他开心了,他非说不开心,她又能耐他何?
“只要你陪着我,我就会开心?哪怕就只是这么坐着,看着你,听着你好好的跟我说话,我就开心……”
“御君旭,你想我的晚饭都浪费了吗?”再说,她都要吐了?他是怎么做到对才见一面的女人说这些肉麻话的?
御君旭却笑得很开心,“你还说你不会讲笑话,现在不就在说?虽然是冷笑话?”
“……”裴晗忍不住翻白眼,这男人真是会自我陶醉?
冷不丁的又打了个呵欠,裴晗想着時间应该不早了,又想到,“你让我陪你,总不能无限期陪下去吧?总得有个期限?”
御君旭当然想说期限是一辈子,她小時候也说过的,但现在却不能说,他要是再逾矩,这会儿取得的和谐也会被破坏?
沉吟一下,他道,“这样吧,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那么你就陪我四十天?这四十天里,你必须随传随到,我让你陪我去什么地方你都去,当然,我绝对不会让你涉险,也不会带你去什么污秽的地方?只有一点,我们的交易你不能告诉别的人,可以吗?”
“为什么不能告诉别人?”裴晗这時候还没想到有什么问题,只是觉得既然他们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光明正大的交易,可以告诉旁人,譬如琳达的啊?
“我有我的考量?”御君旭皱了皱眉,忽然有些生气的道:“我都让步那么多了,就让你遵守这一点儿都不行吗?”
裴晗乍然看见御君旭一脸气鼓鼓的,像个小孩子似的表情,顿觉无语,他们在谈的是价值超过五十亿英镑的交易,怎么弄得像是两个小孩儿过家家?
其实他会提那种要求,让她陪吃陪喝陪玩儿,就已经够儿戏了?但是裴晗对他,其实有着好奇的?
因为越相处,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甚至对着他,比对着隋靖东那个所谓是自己亲哥哥的人还来得自在些,亲切当然目前谈不上,却也渐渐找到和他的相处之道。
御君旭,对她来说,也就是只顺毛猫,只要顺着他,他一点儿恶意都不会有,攻击姓也谈不上?
“好好好,我答应你,行了吧?”裴晗很快就点头了,睡意又袭过来,真是特别想休息了?
御君旭看她这样,也心疼了,“那好吧,我先送你回去,明天我们再约吧……”
“免了,你不是说别让人知道你么?派人送我吧?对了,不管怎么样,你的随传随到不能打扰我去医院看东凯和隋静兰,我的時间表你应该都清楚的吧?”
“棠棠……你还真会得寸进尺?”
“得,当我没说?”裴晗想想也觉得,自己要是再讨价还价,也不地道了,毕竟那么高价的“”,交易怎么说都是她占便宜?
“那么我也尽量提前告诉你行程,不至于让你手忙脚乱,总可以了吧?”御君旭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步,心中也是无奈,这世上,就只有棠棠一人能让他这样宽容了?
“谢谢?”裴晗只是单纯的道谢,完全不会去思考他对她的让步和纵容背后藏着多大的宠溺?
她的神经一直就这样大条,不然,早在大家都看出黑亦晨的心意的時候,她也不会还依旧埋头相信他一直是恨她的了?
而且她道谢完,就立刻问,“那么明天,几点,在哪?”
御君旭先是一怔,对她的直接了当真是有些招架不住,原来真的是事实,她只会在乎黑亦晨的感受,所以说话前都会三思,还不只三思,是千思万想?
而旁人,她倒是真的冷言冷语,寡淡得一点儿人情世故都不在乎,就得寸进尺了,怎么着吧?
须臾,直到两人的呼吸都变得平缓后,他才说:“明天十一点半,XX西餐厅。”
“我一定准時到?”说罢,她起身,就要走。
御君旭挑眉,看着沙发上放着的股权转让书半晌,嗓音一高一低的,“那玩意儿,不要了?”
裴晗脚下的步伐立刻顿住,回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似笑非笑的俊脸,“御先生,我们有言在先,还有四十天呢,希望你别食言就好?”
御君旭仰天大笑,“果然是我的棠棠,我太喜欢了?”
裴晗懒得理他,她再好,再被那么多男人喜欢,也没到人见人爱的地步?甚至,她至今都还对黑亦晨的感情持怀疑态度呢?
男人的喜欢,都不过是说说而已?她不会那么没自知之明的自我陶醉?
御君旭却突然从沙发上站起,高大的身躯直逼裴晗的眼前,邪魅一笑,“记住了,总有一天,你会是我的?”
“你做梦?”斜他一眼,她高傲的扭头。
御君旭并不打算跟她计较,打了通电话,立刻又走进了一个男人,这个人正是那个把醉汉一枪毙了的长发男人。
一进来,他立刻便恭毕地问:“老板,有什么吩咐?”
御君旭指着裴晗,道:“帮我把棠小姐安全地送回家去,有什么闪失,为你是问……”
男人立刻道:“是的,老板……”
多了裴晗一眼,他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轻声道:“棠小姐,请……”
裴晗不愿与御君旭多纠缠,便顺应了他的要求,任由长发男人领着她离开了卖酒,一路回到了住所附近的小公园。
临走前,她轻声叫住了那个男人,俯身从被他摇落的车窗里探头,道:“替我跟你们老板说一声谢谢,还有,请他一定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男人微微地把唇瓣弯起,道:“棠小姐请放心,我们老板说过的话,从来不会食言。”
“希望如此。还有,我不姓棠,叫我裴小姐好了……”
男人还是笑,对她摆摆手,“晚安,棠小姐?”老大等了她十五年,每年也派出大量的人找她,他们这帮心腹早都叫习惯了?
“晚安……”
望着远去的车子,裴晗陷入了沉思,御君旭过去和她是什么关系?若论上海四大家族的关系,小時候应该也和他一起玩儿过的吧?
这時候,琳达却带着一帮人朝她围了过来,“小晗,你去了哪里?怎么都不告诉我们一声,出门也不带手机,最奇怪的是还没有一个人看着你离开,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看着琳达递过来的手机,裴晗才发现,已经是午夜一点多了,难怪她不時打瞌睡。明早九点还得去医院,中午又要去西餐厅赴约……
至于琳达问的那些问题,她自己都回答不上来,明天再问问御君旭,是怎么突破安保系统,还让满屋子保镖都视若无睹,让他轻松带她离开的……
伊藤真央看她一脸的睡意,赶紧劝住了琳达,“什么事儿都明天再说了,你找了小晗一晚上,也累了?”
琳达还想说几句,奈何她也心疼裴晗一脸爱困,赶紧扶了她回去……
卖酒里,裴晗走后,一个中年男人便匆忙地走进包厢,此時,御君旭早已躲在暗角,沉默地抽着烟,缭绕的烟雾把他好看的脸蒙上了一层神秘。
“少爷,老太爷来了电话。”中年男人的脸色十分的凝重,显然的,电话那头的人,不容小觑。
御君旭整个人颤了颤,猛地吸了一大口烟,一大团烟雾从他的鼻腔和口腔吐出,半晌才开的口。
“拿来……”他轻声说。
梁宏把电话给他递了过去,御君旭迅速接过,贴近左耳,整个人看起来早已不再是人前那个轻佻,油枪滑舌的邪魅男人,而是一个成熟稳重,责任感非常强的人。
“爷爷,是我。”对这电话那头的男人,他语气凛然。
“……”
“嗯嗯,你不必担心,我会处理,既然你舍得放手把这事交给我,就应该相信我,给我信心?”
“……”
“先这样,拜……”
他把电话挂了,丢到了梁宏的怀里,后者身手敏捷地接住了,问:“老太爷又催你了?”
御君旭叼着烟,无奈地摇头,道:“宏叔,麻烦你明天回去后跟爷爷说一声,别老把事情交给我,转个身又常给我打追命电话?”
梁宏失笑道:“这还不是关乎少爷您的终身大事?”
半晌,御君旭的嘴角漫开了丝丝笑意,直达他的心底。四十天,应该够他好好和棠棠叙旧,培养感情吧?
他很期待,她想起他?至于,婚约的事儿,还是先押后吧?
毕竟她连隋家人的身份都不肯承认,和他的婚约,虽然也是她自己答应过的,对她来说也只不过是童言童语?
翌日中午。
刚从医院回来的裴晗只休息了一会儿,又换了身正式的衣服?
琳达被她留在隋静兰身边,不然出门恐怕又得一番解释?
刚走到门前,从鞋柜里挑了双平跟鞋,正想要换上,立刻就来了电话。
看了看显示屏,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她把它挂了,可没一会它又响了。
犹豫着,她终究是按了接听键,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御君旭略带笑意的嗓音,“棠棠,挂人电话可是不礼貌的哦?”
裴晗暗自翻白眼,怎么又是他,难道他很闲吗,一天到晚阴魂不散地缠着她不放?
“你怎么会有我电话?”问了她就知道是废话,她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御君旭早早地已经来到了西餐厅,环顾豪华的贵宾房,对面正好有一面镜子,他能看见自己脸上欠揍的笑容。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可千万别迟到了。做生意的人你知道的,時间就是金钱,時间就是股权?迟到一次扣一个百分点的股份?”
死男人,三番四次要挟她,还把她玩弄于手掌心?
咬咬牙,裴晗被他气得美眸圆睁,咬牙切齿的低咒,“只要你别废话,我就不会迟到?再见?”
她重重地把电话挂了。
御君旭被她那边传来的激烈撞击声吓着了,飞快地把电话从耳边移开,耳朵里“嗡嗡”作响,“这脾气,真够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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