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来吧、来吧、来吧……来吧——来吧!!!!!
吾身至此,将粉碎进入视野的一切——
所有的生命、都市、文明、社会、繁荣、混乱、犯罪、社会恶、蔓延的丑恶都将毁灭——
如风暴、如海啸、如雷雨,对世间的一切,无差别地露出獠牙。
然而,我——并非‘天灾’。
只有天灾才能做到的破坏,却将由我——作为一个意识、一个生命体,凭憎恨和冲动就能做到的人进行实现。
因此——
这已不能称为天灾。
这应为必定会把世界彻底毁灭的‘巨恶’!!!
现在……
混乱世界的野心家啊!毁灭一切的能力者哟!
为了世界,身化勇者,就此放马过来吧!
用尽死力,
竭尽智谋,
耗尽蛮勇!
试化为贯穿吾胸的光辉利剑吧……
——吾将在此化为‘此世绝对之恶’!
吾之尸首之上即为——正义!!!”*
大逆不道的话语在这片天地震耳欲聋着。
=============================分隔线=============================
…………
一个毁天灭地的冲击,庄凌弈在回家的途中亲眼目睹了自己所居住的小区,被觉醒者一个能力之下,化为废墟……
父母、妹妹、看着他长大的邻居叔叔阿姨们,都在那片废墟中。
没了……没了——一切都没了啊!!!
严肃又时而混蛋的父亲,仁慈而宠爱他的母亲,俏皮但却乖巧的妹妹……
脑袋”嗡”的一声,庄凌弈目眦欲裂,面色刹时间涨红,转而发青,最后死尸一般的苍白。
“咚——”
死寂的身影软塌跪倒在地……
废墟中太阳的光辉开始消散,逐渐的,月光开始照耀这片苍凉的土地。
如死去一般的身影动弹了下。
空洞的眼神望着以往的家,行尸走肉似地起身走向那边。
跨过一片片的大块水泥钢筋,往常锻炼的身体在这时发挥着作用,度过久不动弹后的麻木时间,完全不在乎危险与否,飞快地在废墟跳跃着。
终于,在一个原本三层楼的小房子前面。
拿出手机打开闪光灯,门口处的小圆地里,原本妹妹种的小花小草已经被压坏了,地上散落着片片花瓣,在闪光灯的照耀下显得凄凉、惨淡。
拿起一块破碎的木片,上面赫然写着“庄淑韵种植处,闲人”。
抚摸着上面的字迹,眼泪不断低落在上面。。。
……
“哥,记着,这里是我专用的花坛!”
尚且年幼的庄淑韵拿着一片从后山那顺来的警示木牌擅自在上面涂改着:“庄淑韵种植处,闲人勿碰。”
“好、好、好。你最好保佑不会有人发现,然后告诉爸妈!这次我可不会替你背锅。”
庄凌弈这么说着。但,晚上立马就有管理人员来到家中。
“爸……这是我做的,不管淑韵事……”
“你做的?你知道你做的是什么事吗?不尽同意便拿人家的东西!这是偷!!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小兔崽子!”
“爸!别打了,呜呜呜,别打了哥哥了……求求你。”
在庄父拿起手中藤条准备挥下时,庄淑韵死命抱住父亲不让他打,而母亲也在一旁担忧着看着。
……
小心翼翼地收好木片,继续向着倒塌的房子走去。
门口已经被坍塌的墙壁堵住进不去了,绕过正面,到后门方向探索着,期望能找到一条可进去的路,至于后余可能坍塌的危险……那种东西还需要在乎吗?
经过和邻里屋子相隔的巷子,庄凌弈来到了后门,万幸,这里没被堵住。而且,没有锁门……会不会……
死寂的心中燃起一丝希望的火焰,只要、只要找不到父母亲和妹妹的遗体,肯定就有他们活着的希望。以往锁着的后门,此时不也开启着吗?或许、他们逃了出来了呢!
缓慢地走进房子内,看着这熟悉而陌生的地方,庄凌弈心中一阵刺痛,紧咬的牙关溢出一丝铁锈味。
一楼已经坍塌的差不多了,但没有丝毫有人活动过的迹象,如果父母和妹妹在这里的话,应该能第一时间逃走。
闪光灯照向楼梯处,木质环绕的楼梯中间断开了一大截,想要上去难度很大。
庄凌弈沉默,说实话,如果妹妹他们在楼上,那、生存的几率渺茫……
不过要是没有发现他们的……那很有可能就是已经逃出来了。
定了定神,用力拍打了下僵硬的脸庞,心中不断祈祷着:
(一定要真的平安无事才行啊……淑韵、爸、妈!)
来到断梯那面,将手机上的支架扣穿在项链上,闪光灯向外。
“唾、唾。”
在手上呸了两下,在摩擦摩擦,准备爬上断梯。
使劲一跳,双手抓住木梯断裂处,木刺一下子扎进手中,疼痛占据着整个头脑,从未受过如此疼痛的庄凌弈直接一下子松手跌了下去。
顿时,背部紧接受创,两处的疼痛让庄凌弈弯腰萎卷着身体,剧烈的痛苦让庄凌弈眼中泛出泪花,嘴唇上也被咬出了血。
他没有喊出疼来。现在,已经没有人因为他喊疼而心疼安慰他了,心疼哥哥的淑韵不在,宠爱他的妈妈也不在,哪怕会说:“男子汉大丈夫一点疼怕什么!”的爸爸,也没在这里。
比起心中的痛苦,这点身体的痛处……
“算得了什么!!!”
歇斯底里地,庄凌弈眼中涌现出了一股泪水,终究大喊着出来。
带着鲜血的双手捂着脸,泪水和血一起涂在脸上。
“啊!!!!!呜呜呜——”
他,终究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
他,一直以“别人家的孩子”身份成长着,有着可爱的妹妹,合格、优秀的父母;一直以来,都为此些深深骄傲着并更加地努力着。
可,哪怕高智商上所带来的成熟思维,也不能让一个刚满18岁的伪成年人在经历如此悲剧的时候成熟、冷静。
痛哭着,这个熟悉的家里,没有人,再出来……安慰他;
嘶喊着,这个陌生的废墟,没有人,站出来……指责他。
一直,过了好几十分钟,直到那喉咙嘶哑不堪,直到再流不出眼泪,直到……疼痛逐渐消退……
缓慢而坚定地站起身,脸上肮脏一片,没有理会。
颤着手忍痛用力撕下一片衣服,缠在手中。
看了下手机,幸好,没有摔到,灯还亮着,但,也快没电了,早上……充的电。
眼泪再次在眼圈中转动着,手机的灯光照在眼中,有些刺眼。不过这次,没有再流下来。
继续,走到断梯下。
看着手中缠着的已经有些泛红的布条,咬咬牙,再次跳了上去。
已经做好了准备,但依旧陌生的巨痛也依旧充斥在他的脑海中。
不在放手,也不在流泪。
手臂用力,手掌的疼痛更加剧烈。脚下尝试着在空缺处踩着,手脚一并。
终于,爬了上来。
手掌此时已经开始麻木了,就如他此时的表情。
颤抖着,脚步蹒跚地走向二楼的客厅……没有!
灯光似乎明亮了一些。
继续走向父母的房间。
房门已经破开,门上的玻璃碎了一地,本来打开的门已经被天花板压破了,倒在地上。
房内,父母的结婚照镶嵌在床头的墙壁上,在闪光灯的照耀下,温柔微笑着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似在鼓励着他。
颤抖着嘴唇,鼻子不断传来酸楚感,强忍着自己哭泣的**,抚摸着巨大结婚照中的父母。
不舍地松开放在墙上照片的手,看了看房间,除了遍布的灰尘和一些掉落的天花板,比之已经面目全非的二楼客厅完整太多了。而且,也没有父母的痕迹。
找了下完好床头柜,里面放着一张全家福,小心地擦了擦不存在的灰尘,珍而珍之地放进口袋。
走到通往三楼的楼梯,没事。
比起一楼,二楼的楼梯可以直接走上去,这是石质台阶的。
三楼去往左右两边房间的小走廊都塌了下来,用闪光灯照耀着,庄凌弈不断翻动着水泥石块,死命想找出一条路。
左边这个房间是淑韵的,一定!一定要去看看!一定……不要看到……
扭曲着面部,用尽所有的力气,哪怕双手的血液开始滴落到地板,哪怕体力已经仅剩无几。
“啪嗒~”
一块大水泥被庄凌弈用断裂的钢筋敲了开来,一条三角的空隙露了出来,带着惊喜,庄凌弈缩着身子慢慢爬了进去。
倒塌的只有不到两米的长度,很快,庄凌弈爬到妹妹的房间门口。
粉色的、贴着可爱的hellokitty的门还是完好的,这让庄凌弈浑身都一下子瘫软了下来。
喜悦掩盖着身上的不适,脸上不可掩盖地露出喜色,说好不再流下的眼泪也无法阻止地涌出。
强撑着,打开房门。
果然,房内完好无损,粉色可爱风格的房间奇迹般地保存着原来的样子,原本绝望的心情此刻无法以言语形容。
捂着嘴,呜呜的低声哭泣着。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只要家人没事,其他的,哪怕自己一个去生存着也无所谓,只要……没事!
瘫软着扶跪在地板上,久久动弹不得。
头抵着地面,灯光在胸前的手机处照耀着眼睛和前方。
抬头……
一只粉色的小拖鞋在灯光照耀下显得如此孤独。
拖鞋?
只有一只拖鞋……
想起早上,妹妹闹脾气,自己出去散心的时候……自己,没有告诉妹妹:自己要出去!
巨大的不祥预感笼罩着全身,鸡皮疙瘩不断冒起,背上一片冰冷。
疯狂地!转身冲向自己房间!
不知何来的体力让庄凌弈快速爬出那片三角空隙。
再次拿起放在一旁的断裂钢筋,铲除眼前的水泥。
毫无理智地,胡乱挖掘着,颤动的手臂却带着莫名的力量掏出一块块大水泥。
闪光灯有点黯淡了下来,模糊的眼睛不知道能看到什么。
突然,手上的动作停止了下来……
又是一只鞋子,亦如之前那只粉红色的小拖鞋……
身体剧烈地抽动着,如得了颠癫一般。
“啊!!!!”
巨大的力气涌现在身上,拿出那只小拖鞋,再次疯狂挖掘着废墟。
“轰隆隆——”
雷声和庄凌弈巨力挖掘的声音一同响起。
终于!挖开了。
在不知道名的力量支持下,庄凌弈在一片水泥块中生生挖出了可以钻进去的小洞。
小洞里被钢筋支撑着,生怕再次塌下,庄凌弈急迫地钻进去。
尖锐的水泥菱角和钢筋划在身上,一条条布条产生,身上挂着血痕和肉丝,但一切都不能阻止他求证……或者说,面对现实……
蓝色的房间门破成数片,一只男士手表掉在地上,旁边还有原本放在后门的两把铲子,其中一把、已经断开……
房内已经完全塌下,甚至滴落着雨水,已经耗完电量的手机最后照亮到的……是一片从废墟中流出的干枯血液、一直流到断开的铲子旁……
=============================分隔线=============================
强大的能量卷席这片大地,所有的一切均化为粉末。
就如同六年前觉醒的那般。
踩着其背部,硬生生从后面扯下眼前罪魁祸首扭曲恐惧的丑陋头颅,一条断裂的颈椎骨连着头颅抽出。
血,不断从失去无头的躯体胸膛上边喷涌着,跟那片废墟里流出还要鲜艳。
死寂的内心不断涌现愤怒,「空虚」充填着全身。
(不够!不够!不够!……)
景色扭曲着,【瞬间移动】。
全球最繁华,最混乱的地区——亦是最早出现超能力者和最早叛乱的城市。
……
狂风至身旁之始卷席撕裂着这片繁华的都市,风沙吹扬着长袍外套与垂在身后两边的围脖。
所经之处支离破碎,大地四裂崩塌,狂风吹动的沙尘覆盖着天空。
人类科技文明象征的钢铁城市,以现名为“恶”的魔王为中心,以肉眼可见的分离为飞灰被天空之中莫名的伟力吸引着而飞跃聚集,进而为天空的黑暗献上一份力。
所有尚且生存的生物惊慌逃离,动作迟钝的已化为碎末。
绝望、恐惧、崩溃与……解脱,人性的种种,展示在这片末日之地上。
而这一副世界末日的情景正一点一点往外蔓延着,似在加深人类的绝望与恐惧……
“来吧、来吧、来吧、来吧……来吧——来吧!!!!!
吾身至此,将粉碎进入视野的一切——
所有的生命、都市、文明、社会、繁荣、混乱、犯罪、社会恶、蔓延的丑恶都将毁灭——
如风暴、如海啸、如雷雨,对世间的一切,无差别地露出獠牙。
然而,我——并非‘天灾’。
只有天灾才能做到的破坏,却将由我——作为一个意识、一个生命体,凭憎恨和冲动就能做到的人进行实现。
因此——
这已不能称为天灾。
这应为必定会把世界彻底毁灭的‘巨恶’!!!
现在……
意图世界的野心家啊!身怀绝技的能力者哟!
为了世界,身化勇者,就此放马过来吧!
用尽死力,
竭尽智谋,
耗尽蛮勇!
试化为贯穿吾胸的光辉利剑吧……
——吾将在此化为‘此世绝对之恶’!
吾之尸首之上即为——正义!!!”*
大逆不道的话语伴随着响彻天地的声音——
宣告着“魔王”一个人对一个世界的荒谬战争——现在开始了……
*出自《问题儿童都来自异世界》——阿兹·达卡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