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凤英继续想,身旁的凤秋忽然面色微变,凤英就听到她嘴里喃喃了一句:“莫非……钱家赵家都已使用了特权……?”
凤英闻言眉头一皱,莫非这桃花节世家也是可以干预的?那那位天子举办这桃花节又是何意呢?
在凤英暗自猜测时,身旁的凤秋又及时为她解了惑。
“莫非……钱殇回来了?”
听闻这话,凤英才从怔忪中回过神,她想到了近期世家子弟官家子弟自小在外奔波的公子似乎都要回来了。据说她的弟弟也就是这两天会到澜城。
可是这又与特权有什么关系?凤英把目光投向了凤秋。
凤秋察觉出转头望了过来,见面前少女似乎并不理解这等事,心下好笑的同时还是识大体的为其解说了:“钱家大少爷是天师府外卿,享有打乱、换题目的权利。”
凤英闻言才终是理解了一丝那位天子,为何会在第二场比赛后就把令牌悄悄赐给她了……
凤秋含着浅笑暗自瞥了几眼面前的少女,见其似是明白了,便也转过了头,继续看向了坊台之上。凤秋望向坊台上的目光既是羡慕又是感慨。
可惜,凤家并无两府之人啊……
凤英并不在乎这会坊台上座的几位皇子打量的目光,和一旁望风向忽然众人投来的目光。
她就知道当今的那位又要给她施压了。
暗叹间凤英也明白了,是怪她选的时间迟了,那位大哥要帮她选了。
果不其然,凤英就见那位幺蛾子的三皇子突然起身出了声:“本殿怎么听说最近凤家的四小姐也得了个外卿之位?是真是假?”
台下原本就是静默一片,忽然听闻了这么个消息,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
“我没听错吧?!”
“我的老天?!”
“这凤家……”
“唉!一朝得眼,凤家自此就是……”
“轻点!你再嫉妒也没用!”
“哼!可气!”
“说到底还是人家凤四小姐有真本事了!”
“这倒也是……只是……”
下面众人忽然都说不出话了。
凤秋凤蝶凤清三人闻言早已呆滞住了身子,这会还都没有回过神。只是这会颤抖的身体均在宣示着几人的内心波动。
随着上座之人的话音落下,台下众人都跟疯了似得凶狠的盯着凤家的几位。
凤英现在是最为惹眼,一瞬间既遭了台上惊疑不定的眼神试探,又遭了凤家几女仇视的目光,不一而道。
“哼!四妹,你真是越来越过了!”凤秋那会那淡雅端庄的一张脸这会已经彻底变成了这般崩裂的模样了。
凤英瞧着面前少女脸上怒气冲冲的神色,嘴角微微扬起,对此她并没有立即解释,只是盯着上座的那个张扬的少年目光深了几许。
“哼!过份?我看她现在是想要上天!她如今是越来越能出风头了!她怎么能不开心!这会还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给谁看呢?!”一旁早已怒气冲冲的少女,这会正睁着一双喷火的眸子望向了凤英。
一旁而立的凤清端着一张冷清的一张脸,目光也投向了凤英,只是眼内并无怒火,只是含着清浅的忧虑与探寻之意。
似是似有所感,坊台上座之上的几人目光都投向了她这边,凤英面上含着浅笑静静地也转过了目光。
凤英转头而道:“二位姐姐这般恼火,真的只是为了那不知的外卿之位?还是为了其他什么而恼火呢?嗤!大姐如今也这般不稳重了。”
凤英眼波微微扫了一眼身旁的三人便又把目光转了一个方向,不再相看。
这会跟着众人的视线,凤英又一次望见了上次坐在最后面的少年了。
少年一副柔弱美少年的模样,凤英扫了几眼,突然见那少年迅速投来的柔和视线,连忙冲其微含了一礼,这个少年暂时并无恶意。
少年也快速轻微的点了点头,面上一派沉静与温和。凤英望向其的目光,脑海中瞬间闪过了一丝什么,神情也划过了一丝认真。
皇家果真都是个不简单的!
身旁的几人听了凤英的话,这会几人面上都划了一抹思绪。凤英并没有在看向几人,只是看向了坊台上座,因为她知道那位三皇子不单单只是挑起话题和围观那么简单的。
“哈哈哈!既是如此,那下一场凤家便也接着后面比斗吧。”坊座之上的几位皇子这次闻了言,已经是不在惊讶了。
因着这位三皇子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坊座之上的几人面上均是划过了一抹无奈,却也并没有人站出来制止。
凤英望了一眼坐在最后面的那位少年,见他面上快速闪过一抹神思,只是太快了凤英竟也没有捕捉到,心下不由也来了几分兴趣。
“凤英待爹爹,谢过三皇子体谅的安排了!”凤英起身,端着微步行了一大礼才出了言。言毕,礼完,又回了座。
身旁的凤蝶凤秋快速扫了几眼凤英,面上忍了忍终是没有没有再泄露半分怒火。
一旦这会脸上的颜色泄露出去半分,就是给全澜城的人看凤府的笑话了!
凤秋忍了忍最终还是开了口:“四妹,如今你也有自己的想法了,只是切莫忘了你还是凤家人才好!”
少女声音沉着而温婉,让其闻言的凤英面上突然没忍住一笑。
“姐姐说的是,不要中了别有心思的计才好。”
凤英淡淡扫了一眼身旁的少女,面上是一派温和,眼内却早已是冰冷一片。
凤秋闻言愣了愣神,很快的闭了口,又恢复了先前的那会端庄优雅模样了。
凤英望其一眼讽刺一笑,并没有再说话。
至于一旁其他的二位,在凤秋的眼神震慑下,二人也短暂的没有心思。
坊台之上这会赵家与钱家的比斗也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了。
只见赵家大小姐先起了身,朝着对面上座的方向行了一礼,便把手中的文卷递与了一旁早已上了坊台的笔官。
笔官微弓着身子,接过了文卷,便退至了一旁,再看对面的钱家五小姐,这会也是见其对面竟然已经作答完毕了,含着惊讶的一双眸子,慌慌张张的在文卷上随意又划了几笔,便也起身把文卷递与了一旁的笔官。
笔官淡淡的扫了一眼文卷上的内容,面上划过一丝错愕,却也不紧不凑的弓着身子立即下了坊台,向着四周其他的笔官而去。
凤英见这两家都已比完了赛程,便也召来了身后的几个丫鬟,提前准备了笔墨纸砚。
凤秋等人也早已起了身,凤家的一波人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眼神中,走向了一旁的待定区。
坊台之上,此刻也是不怎么安宁。
“五弟,你说凤家这凤四小姐怎么就这么奇特呢?”张扬着一双俊眉的少年,忽然开了口。也打破了坊座之上的众人刚刚沉默的景象。
闻言的靖王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才开口道:“许是才艺太过出众,又或者是我瞧着这凤家的四女也是个迎难而上的性子。”
“哦?”闻言张扬少年忽然一笑,面上划过了一抹邪气。
坐在最角落的其他几人面上这会也是不定。
一旁沉默了很久的拓跋寒忽然开口道:“三哥,前会四弟揣测了父皇之意,惨遭了父皇的嫌弃,三弟切莫也跟了我的后尘才好。”
成熟稳重的少年面上一派如从前般的早熟沉静之色,只是这会话语中也透了几分冷凝之感。
“咳咳!三哥这会还是不要再妄加揣测的好,前段时间我可是听说四哥被派去了吉华了?四哥,哈哈,咳咳,也真是受了些苦了。”靖王面上一派温和,只是话语之中的意义就不得而知了。
拓跋寒闻言没有再开口,眼内这会也是让人看不懂的神色。
几人目光微顿着,扫视了一圈众人,便也都消了话语。
靖王扫视而下起身而道:“凤家准备开始与众人比斗吧!开始抽签!”
坊台之下经过一系列刚刚的激烈讨论这会闻了言也是一静。
凤英起身扫了一眼身旁的凤秋,先开口道:“这次第一上场的便给予我吧,毕竟有人还在等着我凤家作出选择呢?”
凤英含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看了一眼面前的凤秋,凤秋闻言沉默的点了点头,凤英见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也就没有再过于关注了。
端着微步一步一步的向着坊台上走去。凤英心中一派平静,手中先前来时就贴身的物件,也被她握在了手中,只是现在还不是拿出的时候。
等凤英上了台,才见缓慢中走来一身穿宫廷内制官服的女子,凤英望见来人面上一愣。
台下台上众人更是一愣。
凤英见来人也不说话,沉静的一张脸上无言无语,只是手中忽然拿出了一个物件,并举过了头顶。
凤英看清了那人手中的物件,面上并无颜色,也是伸出了手掌,对着上座之人行了一礼间才举起了手中之物。
二人手中之物在阳光下冒着亮尖,待众人回过神才看清二人手中的物件是个什么东西。待看清了众人更是一惊。
凤家四小姐果真有一枚外卿身份令牌,只是对面的女子手中竟然也有一个令牌,还是青色的令牌!
凤英望见那人手中的颜色,面上也是一紧,通过翻找那些两府众人的演辩论,她早已知道两府以令牌识身份,令牌颜色分别为赤、橙、黄、绿、青、蓝、紫,紫为最低等,赤为最高等,且传闻还有一牌,是赤中带金,只是已经百年没有得到过了。
凤英更加知道,两府内局的令牌人员安排,她知道,手持赤牌的仅有一人,只得是府主。橙牌有两人,分别是左右大天师或左右大祭司。黄牌持有四人,分别是两府的四大护法。绿牌持有十二人,分别是两府的十二使者,另外手持青蓝紫令牌人不等,青牌为内卿象征,蓝牌为外卿象征,而紫牌只能算入门象征。
而现在对面那女子手中赫然就是内卿令牌的象征,凤英默默放下了手中之物。据她所知,如今两府的内卿之位所得之人应该都是以前桃花节得到入筹的人,只是这些人可不是如今还在比赛的众人。
如此,她对面这女子突然手持青牌又是何意?凤英望向坊上,坊上那几位皇子也幽幽回了神。
“怎么回事?怎么冒出了青牌?三哥!你不是又搞出了什么吧?”靖王面上闪过一丝恼意,这会语气也是说不上好坏了。
“哼!这可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还没有傻到那步,我要那样做还不被父皇立即发配到吉华,就没有老四那样轻巧巧的三天后就跑回来了。”说到这里,三皇子目光有意望了一眼身后,眼神内满是恶意。
闻言的拓跋寒并无异色,眼神飘忽不定,让还在等其言的三皇子面上划过一抹讽刺之色。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靖王起身望向场内,脸上阴晴不定。
就在这时忽然从两旁飘忽出一众人,领头的是个戴面具的人,一袭蓝袍,两肩绣着淡蓝色的花纹,清浅而秀气。
为首面具男人落地而道:“紫枫!你擅自持牌扰乱桃花节秩序,还不速速退下!”
与凤英对立的女子闻言周身一颤,忽然放下了手中之物,面上也是划过了一抹惶恐之色。对面的凤英冷眼旁观,她终于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原来是私自持牌来干扰她?!
望向远处脸带面具的男人,凤英面上划过一丝错愕,这个人声音她竟然觉得在哪里听过,只是到底在哪里听过呢?
“那是谁?”
台下众人望着这突然的一幕都是暗惊。
“看那衣着与颜色,那是大司府的十二使者!”
“什么!竟然惊动了大司府的十二使者!”
“嘘!先前还惊动了天师府的右天师呢!”
“什么?!那会竟然……”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竟然敢讨论天师府!”
“对不住!对不住!”
通过底下之言,也让凤英明白了为何会出现这类情况了。
这会只见,台上女子纵身而下,落地一派温和之色,面上紧张的道:“大使者恕罪!是紫枫越界了!紫枫这就上交青牌与天师府,不再参与桃花节事宜!”说着就是一奇特之礼,迅速飘忽远了。
面带面具的男人目光又转向了坊座之上,冲其行了一礼,微微便又退走了。
凤英望其这一群人的动作和坊座之上几人复杂的神色,心底也不由暗叹一句:果真这就是天师府与大司府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