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也有些奇怪,毕竟那时爷已经被救活了。”惊雷发表自己的想法,“而且虽然爷出事跟吕书画死是同一年,相差的时间也没多少,就在爷被下毒后的半个月之后难产死了。”
“听花世子说的,吕书画的死被掩盖成吕府勾心斗角之下的意外,是枉死的,可这明显是精心准备之后的结果,要等吕府三房那个原三小姐跟未来的姐夫偷情,要怀上孩子,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
“如果是这样,那吕书画知道的秘密就不是下毒这事了。”惊宏淡然道,“毕竟按着时间顺序,爷中毒反倒是在后了,先计划的杀人,才给爷下的毒。”
惊雷皱着眉头,右手摸着摩挲着下巴,“好像也有问题,因为总不能是吕书画这人导致爷被吕阁老下毒吧,这就有些说不通了,爷跟吕书画之间没有任何交集。”
“其实当年我被下毒这事真的是有些突然。”封云墨说道,“我知道这其中定然有那位的手趣÷阁,可多少有些说不通,感觉没有什么动机,那年我才八岁,八岁的孩子能碍着已经皇位稳定的他什么事。”
“可如果不是他允诺的,谁人敢那么大胆在皇宫里下毒,还毒害堂堂大封朝的王爷,皇上的嫡亲弟弟。”封云墨嗤笑道,“一直住在宫里,也从没得罪别人,如果不是他,还能是谁。”
“不,得罪人了还是,得罪他了。”封云墨叹息道,“他嫉妒父皇对我好,嫉妒父皇凡事都想着我,嫉妒都使他扭曲了内心了。”
“毒害我,也是存了一劳永逸的想法。”封云墨心里凉凉的、闷闷的,“只可惜,他又再次失望了,我活的好好的。”
惊雷和惊宏眼底带了怜惜,好什么。
“爷,属下之前也说过,有时爷该争取些的。”惊宏神情平静道,“其实影卫一直有传统的,只有继承皇位的人才能拥有影卫,先皇把属下们给爷,属下觉得先皇多少是存了心思的。”
封云墨笑了,“无论存没存,已经不重要了,毕竟当年父皇的诏书里写的是让皇兄继位,我再如何争取,都是名不正言不顺,虽然我不喜他,但大封朝这些年还是国泰民安的,百姓其实不关心谁当皇上的,他们关心的是他们自己的日子,更何况只要动乱,遭殃的必是百姓。”
“何必呢。”封云墨对于那个位置真的不是很向往。
“爷即使不争,那位仍是不放心。”惊宏说道,“以前爷是自己一个人,以后可不是了。”
封云墨沉默了,“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在想,该如何做才最好,才能护住想护住的人。”
“对,诏书。”惊雷双手一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封云墨和惊宏一同看过去。
惊雷激动道,“爷,诏书啊,是诏书,当年吕书画是不是看到了诏书,先皇其实是传位于爷,不是那位,那位和吕阁老合谋,夺了那个位子,然后不放心爷,所以对爷下毒,永诀后患。”
“不对,不对,没那么快动心思。”惊雷絮絮叨叨,“是吕书画先发现了这个惊天秘密,吕阁老当然不能放过她,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惊雷提起右手比划道。
“这一不做二不休是不是有些晚了。”惊宏撇了惊雷一眼说道,“那位继位的时候,吕书画还没出嫁呢,真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吕府就解决了,还要去英国公府解决?”
惊雷摸了摸头,顿时双眼一亮,右手握拳敲在张开的左手上,“终于弄明白了。”
“吕书画是初嫁后回吕府后才发现的这个秘密,看到的诏书,吕书画带着花五小姐一块儿去的,那时花五小姐年纪小,能明白什么。”
“吕阁老怕吕书画把秘密说出去,所以计划着杀人,可也得有由头,所以策划了这么一出。”
“吕书画再怎么说也是姓吕的,这等惊天大事哪能说出去就说出去,吕阁老就是看中了这个,计划的天衣无缝。”
“不过吕书画在等那位继位后还在吕府发现了诏书,这说明什么?”惊雷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道,“说明吕阁老留了底,他防着那位,他怕那位过河拆桥,怕吕府倾倒,所以留了底牌,只是这张底牌让别人看了去,这底牌就成了吕府的致命点了,因为他怕那位知道了这事。”
“他也怕吕书画会跟旁人说,特别是传到爷你的耳朵里,怕你再次成为那位的劲敌,所以他才谋略。”
“至于那位怎么同意的,那太容易了,只要鼓动,永诀后患,就成了。”惊雷看着封云墨说道,“爷,你觉得会不会是如此。”
“因为这样就说得通了。”惊雷自信满满道,“我就觉得奇怪,先皇把影卫给了爷,带爷认识了野先生,乾清宫先皇批改奏章的时候手把手教爷,请萧太傅给爷启蒙还讲治国之道,这用意很明确了啊。”
“不止给我。”封云墨有些怔愣,但还是纠正道,“那时萧太傅给所有皇子都启蒙,都讲治国之道,因为父皇会考校。”
“可先皇还亲自给爷讲解啊,其他皇子那时可没有这样的待遇。”惊雷反驳道。
封云墨沉默了,那时他虽然还小,但早就记事了,父皇偶尔表达的意思多少带了些明示,可他还太小,且有嫡亲的兄长,还是即将而立,孩子都比自己大的。
更重要的是,那时兄长待他特别好,特别亲近,就跟对待自己的儿子一般疼宠,那份真心诚意,封云墨能感受得到,也就是因为这样,之后他的冷情、狠厉才让自己心凉,原来之前所以的好都不是真的,不,也不是说没有用心,只是这心太廉价了,只要有冲突了,可以随时收回,也是,不然怎么能坐上那个位子呢。
“去地牢,炸一炸他们。”封云墨起身,他心里其实也有些倾向惊雷的说法,如果真是那样,那就是名正言顺的事了,如果本是他的东西,即使拿不回来,也不能让他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