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是个奇妙的东西,名声能破坏,也能洗白,可总有人会记得曾经的污点,特别是息息相关的人。
荣沁柠的名声好坏,外面的人只是看个热闹,过个嘴瘾,事不关己的早早就会抛之脑后的,可如果是利益相关的人,就会记得荣沁柠曾经的污点一辈子,何羡仙就会是典型的代表。
等荣沁柠嫁入吕府,吕书儒的真实性子以后荣沁柠会见识到,见识到了就会后悔;何羡仙会永远记得这个儿媳妇是怎么进门的,吕书儒是何羡仙心头的宝,那荣沁柠这个给吕书儒带来一丝污名的就会是她的眼中钉。
荣沁柠即使是国公府小姐,可嫁入吕府后就是吕府的人了,何羡仙即使不能拿她如何,可添添堵、立立规矩这些都是可以的。
荣沁柠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当然如果荣沁柠能给荣国公府提供很好的助力,有这个强大的娘家支持,荣沁柠也能舒坦些,可这就要看荣沁柠的价值了。
不过这些是荣国公府和吕府的事了,对于花清荷来说,最直观的好处就是荣沁柠成亲前不可能再出来蹦跶了,她舒心了。
荣沁柠即使手里有人,经了这次的事,荣国公不可能再让她乱来了,已经有过一次把荣国公府的名声推到风口浪尖的情况,就不可能再让荣国公府陷入这个被动,所以荣沁柠是不可能再做危害花清荷的事了。
等以后荣沁柠嫁人了,她要打交道的就是妇人了,花清荷毕竟比荣沁柠小了三岁,至少能好些年不用跟荣沁柠相对相处了。
就算以后花清荷也成亲了,到时她是睿王妃,荣沁柠只是吕府一个儿媳妇,还真不是一个圈子里的,即使见到了,荣沁柠也是卑躬屈膝的那个。
趁着荣沁柠和吕书儒英雄救美的好话头,荣国公府和吕府在九月二十这日正式过了定亲信物,成亲相关事宜开始有条不紊的准备起来了。
暂时解决了荣沁柠,封云墨开始关注诏书了,按理明卫这么长时间了,如果连块牌位都找不出来,他都开始担心自家皇兄的安危了。
“惊宏,日子也拖得够久了,今晚你去吕府瞧瞧,怎么牌位还没被找到。”封云墨吩咐道,红秀没有来消息,问题该是不大的,就是这么长时间还没找出来,啧啧。
惊宏到了吕府,戴了人皮面具,之前特地让红秀帮忙做的,等到了趁着没人,翻了墙头,去了内院,先找的红秀。
“宏爷。”红秀带着惊宏去了自己在吕府查探这么久选定的一个安全点。
“牌位还没被找到?”惊宏低声问道。
“是。”红秀肯定道。
惊宏闻言让红秀待命,自己偷摸进了宁淑院的小佛堂,当初牌位是他放的,他也是费了些功夫才找到的牌位。
毕竟谁能想到贺娟淑竟然把牌位用防油纸包起来,放置在了箱子里,最厉害的隐藏是在牌位外面又罩上了没在用的烛台,当初惊宏会发现,也是感慨这烛台比一般的大太多了,拿起来过于用力,里边发出了些声响,才发现内有乾坤,仔细研究过后,从烛台底部打开,发现里面是吕书画的牌位。
贺娟淑心疼大孙女,果真如此啊,惊宏回忆完就直奔目的地,找到烛台,他当初是放在左边的烛台里,因为右边已经有了一块小木板以平衡重量,惊宏还感慨过贺娟淑的聪慧。
可惊宏一拿起来左边的烛台就愣了一下,感觉不对,因为发出了声响,之前他放的小心,特地卡了位置,多用力拿起来都不会有声响的一拿开,待看清里面的牌位,忙拿出,打开底座往里看,随即心底一沉,诏书不见了。
惊宏小心的把东西归到原位,没急着走,而是留下来暗中盯梢了贺娟淑,她是一大嫌疑人。
可贺娟淑没有起伏的神情让惊宏拿捏不准,分散的心思在感受到远处的脚步声后立马屏住呼吸把自己的身影完全融合在夜色中。
借着隐隐的月光和从屋内透出的烛光,惊宏发现来的是惊风和惊鸣,没想到两人一块儿来了。
“惊风,你说诏书是不是不在吕府,不然这么久了不可能找到吧,就差把吕府掘地三尺了。”惊鸣有些心烦气躁道。
“再用心找找吧。”惊风幽幽的说道。
“如果再找不到,就去探探英国公府,真是,不会真没在吕府吧……”惊鸣恨恨的咕囔道。
惊宏眉头紧皱,明卫没有拿到,难道是被贺娟淑发现了诧异,找到诏书了?还是……想到另一种可能,惊宏偶尔瞥一眼惊风和惊鸣,盯紧了会被他们发现,等惊风和惊鸣分开寻找,惊宏没再隐藏身影,出现在了惊风的面前。
惊风愣了一下,就率先往别处跃去,惊宏忙跟上,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惊风谨慎的结了腰带,这下轮到惊宏愣住了,用眼神示意,什么意思啊。
惊风没有说话,结了外衫,就开始结黑色的中衣,惊宏想到了,果然在惊风中衣内衬中看到了明黄的诏书。
“我在小佛堂的牌位里找到了诏书,你快些拿去给睿王爷。”惊风神情严肃道,之前他没有参与进来,惊鸣找了半个月还是没有进展,封云正让惊风也一起加入去寻了,他才知道原来当年先皇留下的诏书是立睿王爷为帝。
惊风的心情很是复杂,当年他就觉得有些奇怪,明明是把明卫给了睿王爷的,而且在他知道影卫的存在后,更是深了疑虑,现在算是知道了,没想到他一直效忠的皇帝是个篡位者。
惊风自知没什么能力,顺着心做的。
惊宏没什么意外,之前惊风能对影卫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能在找到诏书后,藏起来,给自家爷,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快些。”见惊宏没有动作,惊风皱眉催促道。
“你想法子引开惊鸣,我把诏书归回原位。”惊宏看到了惊风眼底的意外,加了一句道,“这是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