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中,这里只有一盏不算特别明亮的暗黄色小灯照亮,空间逼仄,地上随意的散着各式各样的棍棒,针等精准度较高的武器。
这些应该都是平时保姆虐待江明昊用的作案工具。
保姆看着他们,病态的脸色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今天你们真的很不乖,让我很失望,所以……为了保持一个好习惯,我们要从头到尾一点一点的清算你们做错了什么,要挨什么惩罚!”
她的语气实在是太凶了,苏软能够清晰感觉到紧靠着自己身体的江明昊颤抖得有多么厉害。
这样的颤抖从刚刚进入这暗室就没有停下来过,看来是已经成为身体记忆了。
苏软安抚的在他身上轻拍。
保姆看着两人,绕着他们转了一个圈,点着自己的下巴,轻佻的嘴角忽然上扬。
“对了,就从少爷开始吧,下午的荷包蛋没有做成圆形,嗯……我也不加罚,那就按照原本说好的那样,我用热油在你肚子上涂一点好不好,让你记清楚这个感觉,下次不再犯了,好不好?”
她蹲下来,好似真的在认真的征求江明昊的意见一般,她双眼充血,血丝遍布,嘴角极度危险的勾勒,像是人间的撒旦一样让人胆战心惊。
江明昊颤抖着双唇:“不要……阿姨不要……我错了……我……”
还没等他说完,保姆就微笑着回答了他:“不行哦,今天的我很生气,你们就在这里好好等着,我马上回来。”
说完,她爬上楼梯,离开了暗室。
她刚一走,苏软就狠狠的骂了一声:“变态!”
她软软的声音骂起来像是在委屈一般。
要不是她不敢在人前使用攻击法术或者超自然法术,她早就把这变态给打得再也笑不出来了。
不过还好,她只是挨了一棍子,但很快,她就会让那个变态保姆狠狠地自食恶果!
泼热油是吧,她就让你尝尝自己泼自己的滋味!
忽然,江明昊开口,打破了暗室才出现不久的安静:“苏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给你的手表和伞能让我知道你的情况鸭,我看不下去,所以我就来了。”苏软大方承认。
江明昊怎么也没想到原来是这样,他低下头,又陷入懊悔当中,“对不起……”
如果不是他,苏软现在应该还很开心的跟她的爸爸在家里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都怪他!
啪——
“唔。”
江明昊感觉自己的小脑袋瓜被拍了一巴掌,不疼,但是很意外。
他抬眼,苏软正用一种很认真的表情看着自己,他也有些情不自禁的挺直了腰板。
苏软说:“你是男孩子,你得顶天立地,但是,你也只是一个男孩子,你不需要把所有的错都归在自己身上,也不需要对我说对不起,我跟你说了,就算不是你,换作其他任何人,我都会帮忙的!”
她的声音像是三月的暖风,明明很较真,却又有种让人说不上来的舒坦,安逸。
不过,江明昊还是还在意。
他觉得实在是太神奇了,为什么苏软和他一样都掉到了阴暗处,她却一点也没变,还是那样,温暖人心,照耀人心,像个小太阳。
忽然,她听见苏软说道:“不过……你要是真的很在意的话,那也不能跟我说对不起,你只要记住我为你挡了一次,所以我是你的恩人,我的话你就要听。”
江明昊有点错愕,但还是点了点头,轻声道:“我会听的……”
苏软笑了,小虎牙露了出来,偏过头看着他,“那你先叫我一声大姐头听听,我还没听你叫过呢。”
江明昊有点意外,低下头,别扭了一阵子才吞吞吐吐说出口:“大……大姐头。”
“诶!”苏软更开心了,又道:“都叫我大姐头了,是不是更要听我的话了?”
江明昊眼睛眨了眨,怎么感觉自己入了一个走不出去的坑一样?!
他点了点头。
然后,他听见苏软那软糯的声音在说:“那就听我的,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变成坏人,要一直一直做个好人。”
一瞬间,江明昊感觉自己大脑里一片空白,他没有办法形容现在的感觉,一点词汇也没有。
他只能颔首,只能点头,只能在心中默默记下这句话。
正当两人讨论的忘记疼痛的时候,暗室的门被打开了。
江明昊才刚刚放松下去的心弦再一次绷紧,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听见了……他听见了有热油在锅里跳动的声音,很烫……肯定很烫!
他的掌心不断冒出虚汗。
很快,一只软软的小手按住他的掌心。
“别紧张,我们不会有事的。”苏软的声音是那样的自信,那样的让人信服,好像有魔力似的,江明昊感觉自己真的没有那么紧张了。
保姆爬着楼梯下来,她手里拿着一只保温杯,不用想也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她走近苏软与江明昊的身前,笑容更加灿烂了。
“好了,你们要自己脱衣服,还是要我帮你们脱,可别让油迸到衣服上面,那很难洗的。”她说的话完全符合变态两个字。
忽然,苏软抬着头,一脸呆萌的看着她,她那张天使般精致的小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漂亮。
她道:“阿姨……为什么要我们脱衣服呢,你从天上泼下来岂不是更有意思吗?我们要是不能用肚子接住的话,那你再让我们脱衣服不好吗?”
你不泼下来,她用法术那可就太违反物理性质了,到时候伟大的牛某人他的棺材板压不住就很尴尬了!
保姆与江明昊都有些错愕,她怎么会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很快,保姆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听起来不错……既然是你们自己要求出来的,那可就不要又造谣我说怎么怎么虐到你们咯,呐……我要开始咯,你们……可要好好接住。”
说着,她打开保温杯,薄薄的氤氲从被上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跳动的油水。
她扭动手腕,一整瓶热油倾倒出来了一小半,金黄的液体顺着重力直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