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刺破黑暗,那些幸存的公鸡们,不知道昨夜经历了多久鸡飞时刻,仍旧费力的打鸣报晓,让人知道,晨光已至,该当醒来。云雾城到底没有多大的损伤,残垣断壁,仅限于云雾帮总部。城内无血液污渍,甚至连血腥味都不残存一缕。血幽大阵,将每一滴鲜血都吸收干净。唯一让人甚觉遗憾的是,城民们的眼睛,一片悲伤和灰暗。
在这样的情况下,陈奇四人走入了云雾城。四下打听,这些人竟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偶尔得到的信息,便是天魁客栈,遭遇了大蛇的袭击。人们在黑夜里,望见了大蛇,在空中狂舞,声势骇人。照这样的说法,那必然是妖族作乱。可是在碧野中,有这么强大的妖族么?既然妖族出没,那浮空神卫呢,又可曾赶到阻止。
带着疑惑,四个人来到天魁客栈前面。天魁客栈散逸的蓝光,在晨雾中闪闪发光。陈奇奇道,“想不到这里还有阵法高手,齐师妹,你们阵院一定对此人感兴趣。”齐柔撇了撇嘴,“粗劣不堪,这大门口,已是十分薄弱,且看我破了他这阵法。”颜师兄拦住齐柔,“齐师妹,不可咄咄逼人,此人设了这个防御阵法,一定是为了抵挡昨夜的变故,且让我问一问。”
“我等乃云麓书院上院的学生,请问木院长在么?”顾小顾疑惑地看着他们,“你们真是云麓书院的弟子?”他心下嘟囔着,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派三个弟子过来,这三个人,就能解决掉血幽老祖么?齐柔道,“是与不是,你将木院长请出来就清楚了。”顾小顾叹息着,“木院长昨夜已经仙去了。”
陈奇万分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你说木院长······”颜往神色凝重,“你先把阵法打开,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顾小顾坚持着,“你们怎么证明你们就是云麓书院的学生?”颜往亮出了令牌,令牌上面一排,乃是云麓上院,下面一排写着星字,后面便是颜往的名字。令牌十分古朴,散发着柔光,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顾小顾看罢,也分不清楚是不是,干脆往楼上跑,“你们等等,我通知我师父。”齐柔气愤,“这小子,颜师兄,且看我将其打开。”齐柔从手袋中掏出几块溢着光芒石头,在光芒面前,手臂飞舞,将石头快速嵌入光幕之中。光幕出现了豁口,随着石头的渗入消失,豁口越来越大,最后轰隆一声,整个天魁客栈又是一阵颤抖,惊醒了好不容易睡着的人们。
天魁客栈仅存的修行者都窜了出来,神色戒备地看着眼前的四人,虚渊疑惑道,“你们是?”齐柔不屑地看了看顾小顾,“就凭你这破阵,也想难住本姑娘我。”诸葛墨脸色难看,“你竟然破了我的七玄锁钥阵?”齐柔道,“这里倒真是热闹,整座城都弥漫了血幽大阵的气息,这里还有噬灵阵残存的阵息,破了便是破了,你能想怎么样?”诸葛墨竟然完全懵掉了,“阵息是什么?”齐柔白了他一眼,“你居然连阵息都不知道?”
颜往打断了他们的探讨,出声询问,“谁能告诉我怎么回事?木院长呢?”看来,他们真是云麓书院派来的,只是云麓书院对于这里的一切也太不重视了吧,居然派了几个学生过来,也不知后面那个老先生是何人。虚渊执礼道,“在下剑圣门虚渊,敢问诸位是?”颜往耐着性子解释,“我乃星院首席,这位是符院陈奇,阵院齐柔。剑圣白辛之已入云麓书院,虚兄,刚这位兄弟说木院长已经仙去,敢问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事情的经过,费了不少口舌,其结果,让这位星院首席弟子眉头紧蹙。一诺城三长老却未得到想要的结果,“君无忧是怎么死的?”凌无炀道,“乃是被风息组织的杀手“千面人”所杀,这就是千面人,但要从他的嘴里套出幕后买凶,却极为困难。”张忘萧二人躬身执礼,“见过三长老,君师兄都是受我二人连累,您一定要替君师兄报仇。”三长老面色阴寒,“无忧小子通知过一诺城,你们跟我走。放心,无论是相王府,风息组织,还是背后的买凶,我一诺城都不会放过他们。”
不知道疑神疑鬼的白羽程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心惊胆丧,一诺城要找风息组织算账,肯定会是疾风骤雨。相王府,又是否经得住万诺军的挞伐。一诺城一向护短,这些人害死了最优秀的君无忧,触到了一诺城的逆鳞。若大长老从流云幻境中归来,只怕会掀起更大的动静。
三长老的手穿过画地为牢的束缚,一根绳子兜头罩下,将千面人捆了个严严实实。张忘萧不得不提醒,“三长老,这人会缩骨功,只怕这样困不住他。”三长老冷笑,“哪怕他变成一粒尘埃,也休想逃脱这跟绳子的束缚。”这条绳子,你大,它便大;你小,它便小。若是想撑破,或者缩小就能逃脱,那无异于痴心妄想。
三长老拧着千面人,“你二人跟我走,诸位,君某人还有要事,就此告辞。”张忘萧夫妇和萧若离道别,“萧捕头,这一路多谢了,就此告辞。”萧若离笑了笑,“该说谢谢的是我们。”张忘萧道,“就此别过,后悔有期。”在天机城,确实是他们帮着他度过了危机,这一路卷入千面人的追杀中,萧若离并不后悔。唯一遗憾的是,最终,还是没能保住君无忧。
萧若离和凌无炀对视了一眼,凌无炀摇头,这其中还有太多的疑点。相王府买凶,只怕也只会针对张忘萧夫妇,不会对付君无忧。可是千面人,竟不顾他们夫妇,反而刺杀君无忧。幕后的这些人,或许根本就是针对一诺城。但这些似乎不关他二人的事儿了,一诺城也有能力处理好这些事情。永恒蓬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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