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要守岁,严绪坚持要跟宋祁一起迎接零点的来临。但是,她晚上吃太多了,吃饱了就昏昏欲睡。宋祁看着坐在床上,不断打瞌睡,却又不肯躺下入睡的人,十分无奈,只好跟她打商量:“小绪,要不你先睡一会儿,零点快到了我叫你。嗯?”严绪实在困得不行了,只好妥协:“那好吧,你一定要叫我哦!”躺下后又不放心的叮嘱他:“你一定要叫我哦!一定要哦!”他无奈的点头。
她很快就睡着了,宋祁守在她床边,翻看着杂志。翻到财经版块,不由得眼前一亮:柏晨集团新年又一大动作,据悉,柏晨即将在a市西区投资兴建新的商贸大厦。此举无疑将大大推动西区商业的发展……工程即将召开承建招标会,这将会引起各大建筑公司新一轮的激烈竞争。
宋祁仔仔细细的又将这则消息研究了几遍。空穴来风?也许这对于陷入困境中的颂科会是一个翻身的好机会。合上报纸,眼神里的神采又是平日里运筹帷幄的宋boss。俯身,看着睡颜恬静美好的人,在她眉心轻轻的落下一吻,嘴角轻扬:解决了内忧,是时候着手攻克外患了。转身,进了书房。
打开电脑,细细的翻阅有关柏晨集团新动向的消息,还有政府在a市西区的发展策略。渐渐的,宋祁脑海中有了大致的策略。合上电脑,脸上意气风发:颂科上下闲得扑苍蝇的日子,是时候要结束了帝凰:神医弃妃!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神情僵掉:呃?怎么就已经快2点了呢?说好要叫某只起床的,这下麻烦了!想起日渐飞扬跋扈的某只,他现在貌似被她吃得死死的。隐隐头疼,神情却难掩甜蜜。
零点已经错过,他也没必要再叫她起来了。卧房的床很大,他另外拿了一床被子,在她的身边躺下,错过了和她一起迎接零点的时间,那么,争取在新年的第一天,她一睁开眼就可以看到他。那么,也许,她醒来可以宽大的处理他。怀着一丝侥幸,在她的身边,他渐渐陷入香甜梦乡。
次日,他一睁开眼睛,就落入她的灼灼目光中。两人结婚这么久,貌似,这是第一次,她这般炙热的看他。一大早的,就这般的热情,他都有点受不住了,耳朵悄悄的红了。“老婆,早啊~”喑哑的声音,隐约的羞涩。却听到她阴仄仄的开口:“你忘记什么了?嗯?”电光火石间,他想起了什么,心中拉起了警报,又隐约的失望,原来老婆看他的眼光不是含情脉脉,而是怒气滔滔。露出讨好的笑,凑近老婆:“老婆,我一时给忘了。呵呵~你就原谅我一次吧。反正,我们往后还有几十年的时间相伴,以后,我保证一定记得!”忘了?严绪气哼哼的背过身去,不再理他。他觍着脸,像只毛毛虫似的,蠕动着,凑近再凑近:“老婆~老婆~你不要不理我嘛~”严绪伸手拍掉他搭在她身上的爪子:“这么重要的事你都忘记,你就是不上心。”新婚的第一年,她心心念念的要跟他一起守岁,他竟然给忘了!太可恶了!“老婆~小绪~”他无话可说,满腹无奈。孕妇的脾气很大,他哄了一早上,她都没有给他好脸色。他心里鞠一把泪:他果然被她吃得死死的!
大年初一,家中络绎不绝的来客人。严绪最烦这些,今年她情况特殊,倒是免了待客之苦。一个人呆在卧房里,舒舒服服的,没有人打扰。正听着胎教音乐,宋祁进来了,她还没消气,正想转过脸去,不理他。却见他身后窜出一个身影:“严严~”那人正想扑过来,中途被宋祁扯住了衣领,拦截了。那人脖子被狠狠勒了下,万分委屈的转过脸,对着宋祁:“宋哥哥,你想谋杀么?”宋祁轻咳了声:“那个,小绪怀孕了,我怕你太激动,扑倒了她。”那人僵硬了,转过头,一脸惊讶,对着严绪,瞳孔放大状态:“严严,这…这是真的?!我…我要当干妈了!”三两步奔到她床边,想抱她,又犹豫了,似乎严绪是易碎的泥娃娃。严绪被她逗笑,伸手,把她拉到身边,抱了抱她:“嗯,没错,你要当干妈了!”脸上的大大的笑意。小微看着眼前笑容灿烂的人,不由得也跟着笑开。现在的严绪,跟大学时候的严绪,似乎没有什么不同,还是邻家妹妹的样子,眼神干净,心思单纯。只是,隐约中,似乎多了一丝已为人妇的幸福满足。宋祁把她保护得很好。看来,那几年的眼线,她没有白当。不过,相应的,作为回报,她也收获不少就是了。她给他做眼线,他教她搞定喜欢的男人。不过,这样的内幕,她是死也不会对爱人和好友说的。
看着相逢甚欢的两人,宋祁笑着走了出去,给她们留了叙旧的空间。
“你怎么会来看我?”严绪问小微。一向厚脸皮的人,突然就羞涩了:“嗯,其实…我也不是专程来看你的。嗯,就是顺便。”严绪不由得黑线:你要不要这么诚实?!却听她继续羞答答的说:“我是来见家长的。”这下,轮到严绪瞳孔扩张:“真的!你跟蒋安林要谈婚论嫁了!”小微作鹌鹑状:“嗯~”粉面含春。严绪欣喜非常:“小微,好样的!下手快狠准啊!”小微收了几分羞涩,白她一眼:“我再快,也不及你啊。都要当妈了!”下一秒,她突然凑近,笑得一脸猥琐:“宋哥哥才是真正的快很准啊!来!来!来!跟我说说,男神是如何开荒播种的。我要听细节!最好精确到size大小,运动频率之类的。”严绪一把推开凑过来的猥琐的脸:“小微!你满脑装的都是什么!信不信我叫蒋安林收拾你!”小微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好啊好啊,你最好叫他收拾我。我还巴不得呢!他整天一副柳下惠的样子,坐怀不乱什么的最讨厌了!我都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了。不过,现在,见了双方家长了,我也不怕了,他逃不过本宫的手掌心,我早晚把他给吃干抹净!”一脸志在必得。严绪不由得失笑,很难想象,蒋安林那样正直个性的人,竟会栽在小微的手上。小微大大咧咧,心思都不加掩饰。而蒋安林从小家教甚严,读的又是军校,他不想跨越那条河,肯定是出于爱她珍惜她的考虑。
“我们这个月农历十一举行婚礼。有点仓促,请柬还没印出来。到时你要来哦!”小微再次扔下个炸弹。严绪惊讶不小:“你们效率也太快了,这才刚见完家长,就准备婚礼了下堂妾的幸福生活。要不是你说你们还没那啥,我都要怀疑你是奉子成婚了。”小微一听,笑得张狂:“就是因为还没那啥,他才急的吧。他大概是憋坏了!哈哈”严绪满头黑线。
不过,小微还是有她的烦恼的。她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现在要嫁入位高权重的家庭。不由得心存怯意。特别是过年期间,那些进出蒋家的客人,非富即贵。看着得体的应对着这些客人的蒋安林,她突然觉得陌生。严绪听她吐着苦水,不由得失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开导她:“权利,地位这些都是外在的东西。你只要对他的内在品质有信心,就够了。他既可以抛开这些,选择了你,就说明他是真的爱你的。那些所谓门当户对的结合,往往并不见得幸福。”她和宋祁婚姻的开始,她也曾以为宋祁是因为门当户对才娶了她。想起两人那段磨合的日子,她不禁唏嘘。小微以为她是在感慨自己的婚姻,反过来安慰她:“严严,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宋哥哥是真的很爱你的。”她犹豫了下,然后咬咬牙:“唔~有件事,我本打算带到棺材里,死都不说的。但是,那样太对不起宋哥哥了。你知道,大学那几年,宋哥哥为了你,不惜重金收买我们,打进我们内部,探听你的一切。杨伟追你那会儿,我们跟他稍微透露了下,宋哥哥立马就赶过来,无声无息的把情敌给灭了……”小微绘声绘色的讲着,一脸对宋祁的崇拜之意。冷不防觉得身边冷飕飕的,转头一看,严绪正阴仄仄的看着她,笑得诡异:“收买?我们?这就是说三个都是眼线了。”她一直耿耿于怀眼线是谁。小微却不打自招了。竟然三个都是眼线!她身边竟一个有骨气的人都木有!所识非人啊!小微自觉失言,不自觉的往卧室门边挪了挪:“那个,严严啊,我要准备婚礼,很忙的!忙得不可开交啊!我们改天再聊啊!再见!”落荒而逃。严绪看着她狼狈逃窜出去的身影,忍不住笑开。她那稍显黯淡的大学时光,没有在社团的大放异彩,也没有被男生众星捧月的追求,一直默默无闻。但身边有三个活宝舍友,一路真诚相待。还有一个她现在才知道的,为了她费劲心思,一直默默关注着她的人。于是,所有的遗憾都不再是遗憾。
小微慌里慌张的从卧房里逃窜出来,一把扯住跟宋祁聊天的蒋安林:“林林,我们回去吧!”蒋安林看着挂在自己手臂上的人,无奈失笑:“这么急?”小微怕严绪杀出来,随便扯了个借口:“嗯,快点回去吧,我内急!”蒋安林黑线,一脸无奈,看着巴住他的人却又难掩甜蜜。那样的神情,宋祁当然是明白,那个隐隐无奈又甘之如饴的表情。他对着某人的时候也常常会有。蒋安林跟宋祁道了别,带着神色古怪的人离开了宋家。
宋祁进到卧室,就看到严绪靠着床头,低头浅笑的样子。阳光从室外照进来,一室暖意,她的侧脸,隐约美好。心里一暖,走近她,大手一伸,把她搂进怀里:“小绪,你不生气了吧?”隐隐讨好。严绪把脸埋在他怀里,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嘴角轻扬,但说出的话却是:“生气啊,怎么不生气!你还有事情没交代清楚呢!”宋祁不明所以:“还有什么事情?”严绪故意板着脸:“你在b市出车祸的事。你怎么会跟孔菲琪一起?还有,我听见了你在病房里和孔菲琪说的话了。你说孔菲琪就是你想要的那个人。”宋祁微微紧张:“小绪,你听我解释,你不要多想,不是你想的那样。”严绪把头一低,看起来有几分沮丧:“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怎样?像杂志说的那样吗?”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嘴角轻扬,杂志本就喜欢捕风捉影,在知道他的心意后,她自然是不信的。只是,他一直不对她表明心迹,害她那时候那样的伤心,她突然想要整蛊一下他。宋祁呆掉了:“杂志?什么杂志?”他竟然不知道。“b应该能看到。写得可精彩了!”严绪故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酸。宋祁着急了,又不明所以,挠了挠头:“小绪,你先冷静下,不要胡思乱想。我等会儿跟你解释。”杂志上到底写了什么,他得马上弄清楚,不然他就解释不清了。长着大长腿的人很快就从书房里搬来电脑页。竟然真有关于他那场车祸的报道,点开内容,看了下去,他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杂志上写的东西,全都是捕风捉影,但配上图文,就显得有理有据了。写文章的人很高明,连拍照的角度都抓的恰到好处。只是,以颂科今天的地位,还有他宋家的背景,竟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发这样一篇关于他的八卦报道,这就不由得他不怀疑了。文章的作者:拾一?这人是什么背景,敢虎嘴捋须。他暗暗记下了这个人。只是当务之急,他必须向正在吃飞醋的人先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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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引起智齿发炎,非常痛苦!生病还要坚持码字的人,伤不起啊!智齿到底要不要拔掉?纠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