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你那么不讲卫生。”姜暖横了他一眼,一把推开这个挡着道儿的家伙:“我先把饭吃了,等会儿送你到把式叔那儿。”
“讲……讲什么?”岑相思听到了一个陌生的词汇,于是姜暖说的话让他糊涂了。不过只看那女子的表情就知道这话不会好听。
“我阿姊的意思是你不知道干净。”阿温口中嚼着东西,手里也拿着一个鸡蛋饼往门口跑去:“我去看看如意,他闹肚子好几天了,也是个不讲卫生的。”
“谁说我不知道干净?”这话可是让本来就小有洁癖的岑相思不爱听了,他伸手就把从身边跑过的阿温拦住,倒提着往他的屋子里走去:“本王也就是这几天略微狼狈些,可也不脏啊,昨日也是沐浴过的。我在府里每天都是沐浴换衣裳的。哪里不讲……”
“卫生!”阿温两只脚都离了地被岑相思提着走感觉很有趣,小家伙怎么说也是男孩子,平日再稳重老实,到了淘气的年龄也是好动的。姜暖可没有这么大的力气一只手就提起个四五十斤重的孩子。“你把我带回来有事?”他用力蹬着两条腿让身子晃动起来。
“是有事。”岑相思轻轻地把手中不断踢腾的小鬼放到走廊上,让他面对着自己,这样一来阿温站在屋前的走廊上而岑相思站在地上,阿温比他矮了没有多少,很像是两个男人在谈正经事了。
姜暖在正屋里端着饭碗一边小口的吃着东西一边竖着耳朵听着门外的两个人嘀嘀咕咕,等着今天的第二场斗嘴大战上演。
“姜温,今天姐夫要回府去了。”这是岑相思第一次叫阿温的名字,话语中透着郑重。
“太好了!终于没人和我抢阿姊了!”阿温的声音满是雀跃:“哦,对了,你这个人面上看着还是挺干净的……你以后一定要记得每次出恭后都要擦屁股哦。”小东西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姜暖放下了饭碗,听得有点恶心。这一早晨好似一直有屁股飞过……还是没擦干净的。
“姜温!我看你是找揍了!”岑相思周身寒气逼向阿温。
“姐夫!”阿温马上就举起了小白旗。
“噗!”才端起饭碗的姜暖没忍住喷了出来,叛徒啊……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劲居然养出个叛徒来。
“嗯。下不为例。和姐夫说话要恭敬些。”岑相思得意地往正屋的门口瞟了一眼,他知道那个女人在偷听。
“啰嗦。你到底有什么事啊?”阿温有些不耐烦了。他想出去玩。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你要保护好咱家唯一的女人。”岑相思开了口:“可你这样是保护不了她的。”
“我长大了就行了。”阿温同意他的这个观点,自己确实是要保护阿姊的。
“那太慢了。”岑相思一拧身已经上了走廊站在了阿温的身边:“我今天开始教你武功。你可愿意学?”说完这话岑相思就皱起了眉。他贵为王爷,是需要人们去仰视的,如今费力不讨好地肯教这个小鬼功夫,竟然还要问询他的意思,这岂不是做倒了行市了?
阿温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变化,他在很认真的思考岑相思的建议,“我娘亲在的时候也说给我请个师父的,后来……没学成。”
阿温抬起头来望着他说道:“我六岁了。现在练武会不会老了?”
“噗!”屋内吃饭的姜暖又喷了,六岁都老了,那她这个十六岁的算什么?
“嗯。若说一般练武打根基确实有些晚了,但我师承不同,功夫偏轻巧灵动。看你骨骼身材倒是也不错,比我也差不了多少……马马虎虎可以先练着。”
“砰!”正屋的房门关上了,姜暖对这两个人的谈话实在听不下去了,一会儿臭屁一会儿抽风的内容果然不是正常人所能理解的。
这一刻,她悲催的发现:那妖精居然和六岁的阿温是一个水平的,两个人若不拌嘴还是很有共同语言的。
一个人吃了顿早饭,姜暖还是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着收拾,把厨房收拾里落后她又把房间里铺了一地的褥子被子叠好收好,侧着耳朵听了听,也不知道那两个家伙在屋子里搞些什么,于是她端了一盆水过来,推土机一样推着一块抹布在走廊上来来回回地擦起地板来,每次路过阿温的房间时她都稍稍放慢点速度,想听听里面的动静。
许是离着有些远,姜暖听了两次也没听见什么,于是这次她索性偷偷地轻轻地把耳朵贴在了阿温房间的门板上,这回她终于听见了里面的对话。
岑相思:“你阿姊在外面偷听呢。”
阿温:“你干嘛说出来,不会假装不知道么?”
于是房里又没了声音。
“谁爱你你们说话啊。”姜暖把手里的抹布往地上一扔,推着又走开了:“不干活儿还那么多废话……”
等把手底下能想起的活儿都干完以后姜暖傻眼了,这个时辰把式叔的骡车早就拉着一车点心进了皇城,那窝在自己家的这个妖精可怎么办?
难不成还要他自己跑回去么?姜暖舍不得。
一想到从尚武庄到皇城连骡子都要跑一个多时辰,姜暖就心软了。她没法想象那个身材单薄的家伙这一路和骡子一样的狂奔回去会是什么样子,总之,就算是他身上功夫不弱,姜暖也是舍不得让他这么受累的,“又得祸害一天了……唉!”她叹了口气。
“舍不得我走了吧?”在家里随时都会出现在姜暖身边的岑相思无声无息的猫到了她的背后伸出双臂抱住了她,完全无视她昨天夜里的约法三章:在没有解决掉那个定亲的对象前不许有肢体接触。
“你能不能好好说好了?阿温看见多不好!”姜暖徒劳地用力挣了挣身子。
“小鬼在练功,没有一个时辰不会离开他的房间的。”岑相思不满地把想要逃离自己禁锢的那个小女人又往自己身前紧了紧:“我教了他一些入门的东西,够他练一阵的。等过了这个月,我若没来这里,暖暖就带着他到我府里去,我会接着传授他新的口诀。男子立世,总要有一些武技傍身才好。”
“嗯。我记下了。”姜暖点头应了。
落后就要挨打,老实人永远吃亏,即便是在文明社会,一顿老拳的能量也是不容小觑的,姜暖也觉得像阿温那样柔弱的身子骨学点武功是挺好的事儿。
“练功这些我是一点不懂的,没人在旁边看着他可以么?”姜暖忽然想到了后世的影视作品中不是总有那些自己闷头苦练的大侠因为练功走火入魔成了疯子么。
“又不是内功心法,只是一些入门的口诀,无碍的。”这个女人真是的,自己都要走了,她的心里也是更多的装着她的那个宝贝的不行的弟弟,你就不会分给我一半关心么!岑相思带着醋意地想到,等那个小鬼差不多再长大一些到了岁数,一定赶紧给他说门亲事,让他分家另过去!他今年六岁……十三岁差不多了,可以成亲。他在心里不厚道的盘算着。
“把式叔的车早就走了,我刚才忘了叫你。”姜暖说道。
“什么意思?是想现在就轰我走着回去么?”岑相思把身前这个可恶的女人翻了过来,他要看看她是不是敢面对面地赶他出这个门。
眼皮还是有些红肿,好在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太出了:“真丑!”他温柔的吻在了她的眼脸上:“以后不要哭了,我可没有欺负你。”
姜暖被他亲吻得一阵迷糊,心里猛地跳了几下才说道:“我是说,你只能等明早回去了……”
“呵呵……”岑相思低低地笑着,胸口不停的震动:“笨女人,总是口是心非的不愿承认对我好。官道上这个时候那么多来往的马车,我逍遥王想要拦住一辆谁敢不停?你就是舍不得我回去对不对?”
姜暖闭了眼。感觉自己的智商已经降到了负数。可不是么,尚武庄这里虽然偏僻,但现在正是晌午忙碌的时分,官道上怎会没有一辆到皇城的马车啊?
“再说我怎会去坐那些随便什么人赶着的车呢?真亏你想的出!”轻笑着,岑相思用两根手指捏了捏姜暖的鼻子:“暖暖,搬到我府里去住好不好?你看,你这么舍不得我,我总不能让你伤心那。”
“不要脸!”姜暖伸手在他腰上随便找了个地方掐了一下,也没用什么力气,颇有些恼羞成怒不好意思的小女人味道。
“嗯,是不要了……”岑相思甜甜的回道。只觉得被暖暖骂着掐着是一件很快乐事儿。
“马车到了么。”他头也不抬的问道。
“嗯?什么马车?”姜暖狐疑地看着他。
“到了,在路边候着。”空中有人接口道。
“哎呀!”姜暖忽然听到两个人以外的声音被吓了一跳,她一把推开把她抱得死死的岑相思:“怎么还有人?”
“我的暗卫,从我进这个院子的身后就一直跟着呢。”岑相思伸手牵过姜暖的手说道:“我身边随时都有这些人跟着,你不用怕。不该看的不该说的他们都有规矩。”
“既然有这些人跟着你怎么还让你母亲给扣在寺庙里了,弄得半死不活的跑出来?”姜暖不明所以地问道。
“她……终究是我母亲。不到最后,我终是不愿与她撕破脸。”岑相思极轻极轻地说道。
姜暖把二人牵在一起的手用力的握了一下,没有再问,“我送送你。”
二人一前一后的缓步迈出了院子,姜暖回身把院门关好,与岑相思并排朝着庄子外走去。
走在那条窄窄的小道上,与才从地里忙完的青山爹葛老实几个正好走了个对头。
岑相思没有一点停步的意思,在他的这个地位上,能让他让路的人还真没有几个。于是葛老实他们自然地就往道边上一站,停下步子让那个气势逼人的俊美年轻人过去,他们甚至都自觉地垂了头不敢往那人身上张望。
“陈叔,葛叔,青山,青水……”走在后面的姜暖和往常一样与他们亲热地打着招呼。
青山?这个字眼落到岑相思的耳中就让他心里别扭了一下。他停了步子,扭头回望,正对上拿着锄头的陈青山望向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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