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牛网站 > 历史军事 > 华夏帝国征服史 > 六: 熊罴有爪吾有枪 上

六: 熊罴有爪吾有枪 上(1 / 1)

()月牙挂在柳梢的时候,刘健和赵玉林在村口的麦场就闻到了家中飘来的香味儿,鲜嫩的狍子肉加上五味子的树皮炖在一起,就算是在黑龙江的对岸都闻得到……

两人一边抽着烟,一边说着刚才在麦场上和人摔跤时的笑话,操控着缰绳从半人多高的篱笆跳了进去,然后笑着听着院子中的鸡飞狗跳和赵玉林老爹的骂人声。//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小兔崽子,不能走门吗?看看吧,母鸡都让你们吓得不下蛋了……”一边骂着,一边把已经浸湿的毛巾扔到了两人面前。

在进屋之后,一个俏丽的背影正在桌子前忙活着,刘健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羊曦,只是没有像往常一样穿着衬衫和马靴。

一身洁白的长裙将女孩丰满而悠长的身段彰显的淋漓尽致,在幽暗的烛光下带着一种成熟的韵味,乌黑的长发在紧致的腰身处摇曳着。

“你穿裙子这么漂亮,干嘛每天穿的像个男人一样衬衫和马靴?”

羊曦耸了耸肩,嫣然一笑,从洁白的齿间吐出两个字:“秘密。”

赵玉林偷偷捅了捅刘健,在他耳边悄声说道:“嘿,她来了这么久可是第一次穿裙子啊。”

刘健笑骂着轻轻给了他一拳,被对方轻松地招架住,接着两个人的头顶都被女孩手里筷子敲了一下。

“在麦场还没野够啊,快洗洗手吃饭。”

两个人吐吐舌头,去外面的铜盆里把手上的泥土洗掉,坐到了饭桌上。

自由民的豪放和狂野彰显在每一个地方,甚至饭桌上的一切都与众不同,无论是盘子还是碗都大的出奇,即使玻璃杯已经成为一种廉价的商品,但是自由民喝酒的时候还是选择用那种巨大的海碗。

桌子上摆着饺子和一盆五味子树皮炖的狍子肉,翠绿的腌蕨菜和鲜嫩的炒嫩玉米芯都让人流口水。

赵婶给每人都倒上一杯浓烈的玉米酿成的酒,在自家的饭桌上不必讲究什么,很自然地抛弃了筷子,用手撕着香嫩的狍子肉。

“小健啊,你这几怎么天天去打猎,玉林也不和你一起去,天天就知道在老王他闺女前得瑟,听说前天你因为他家闺女把小李子打了?他娘的他一个还淌鼻涕的孩子,你打人家干啥?”

赵玉林低头喝着酒,根本不理他爹,老人的话没人接,就把目光投向了刘健,想知道刘健这些日子天天去打猎的原因。

刘健看了眼羊曦,递过去个眼色,他可不想为不想服役的事挨赵大叔的鞭子。女孩狡黠地一笑,随便说了些什么岔开了话题。

几杯酒下肚后,女孩的脸上涌起一片红霞,醉笑浅浅,总是不经意间看上一眼刘健。

赵老爹大概也是有点喝多了,数落了一阵赵玉林之后,就开始说着刘健的各种优点,什么顾家啊,什么懂事啊……这些话说的刘健都有点惭愧了,心道:“从没见赵叔这么夸过我啊,再说你说的这个人是我嘛……”

赵玉林倒没有反驳他老爹的话,而是顺着他爹又将刘健夸了一阵,就差说成是天上难找地下难寻的了。他没有反驳老爹的话,因为听得出他爹的意思,至于作为陪衬的绿叶,为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就算挡子弹和刺刀都可以,又怎么在乎什么红花与绿叶。羊曦正笑吟吟地听着老人的唠叨,抬眼看到刘健的目光,轻轻用手指在酡红的脸上刮了一下羞,吐了一下舌头,意思是说他说的的这个人是你吗?

又说了一阵,终于到了正题,赵老爹忽然问道:“闺女你多大了?家里人在哪呢?我跟你说,我是看着小健长这么高的,这孩子小时候命苦,他爹死在朝鲜,他娘又病死了,但这小子心眼实诚,脑子又活,这身板和个子将来肯定是在熊皮帽团,以后保不准就能进尉官学校,要我说……”

说到这里,羊曦没有像那些女孩一样羞红了脸,仍旧是笑吟吟的。赵婶急忙夹过一块脑子递给他家老头,埋怨道:“吃点脑子补补吧,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弄去……”

老人顺从地张开嘴,赵婶的筷子就像年轻时一样伸到了他的嘴边,咽下去后也便不再说这个话题。

“对了,我听说你明天要去王寡妇家的土豆地那弄那只熊瞎子?明天玉林你别和老王他家的闺女黏糊了,和小健一起去,这玩意发起狠来一个人可弄不了。一猪二熊三老虎,刘半脸儿就是年轻时上山被熊瞎子添得,就一下半张脸都没了,明天去小心点,要是不行就别硬来……”

又唠叨了一阵,酒足饭饱之后,羊曦在这里又嗑了一会儿葵瓜子,道别离开了。

刘健抱着被褥和赵玉林一起躺在了院子中的牛车上,在赵玉林的鼾声响起的时候,刘健又去洗了把脸,拿出一张纸,借着月光在那运算着那道酒桶体积的问题。

这道题并不难,不过是一个微积分的运算而已,只不过很多定理和公式他却不能用,就算用别人问为什么他也需要一个解答,而这样一来就麻烦多了。

这个时代是一个向蒸汽时代过渡的时代,是初等数学向高等数学进步的时代,是经典物理学开始出现的时代,而经典物理学的很多计算都需要微积分作为运算法则,酒桶容积的问题是一个看似简单却开拓了微积分运算的问题,所以刘健需要推导出每一个需要用到的公式。

饶是他曾经系统的学过,将那些公式定理反推并且形成一种新的理论也需要很多的时间,厚厚的一叠纸已经躺在了他的包裹中,上面布满了墨迹。

月光总是无私的,在月光下埋头苦算的刘健有时候会忽然停下笔,想着沐浴在同一抹月光中的女孩在干什么……

而同一抹月光下的女孩破例没有看书,手里的黑色布袋是上午刘健扔给她的,里面还有一些鲜红的树莓。女孩站在窗边,看着窗外幽幽的月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手里捏起一枚鲜红的浆果,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其中的温馨味道。

然而想到刚才吃饭时听到的话,女孩的心有些乱,有些担心地想着刘健明天的狩猎,她曾经见过发狂的黑熊将碗口粗的树木拍断的样子。

想到这里,女孩的心愈发乱了,燧发枪那缓慢的装填速度不得不让她担心,脑袋里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却怎么也抓不住。【高品质更新】

在苦苦冥思了一阵后,她将一盆冷水泼在头上,终于拍了拍脑袋,冲到厨房煮了一碗浆糊,然后从箱子中拿出火药和铅块,用子弹模子将那些融化的铅块弄成一个个圆形的弹丸,用磨石细心地磨去上面的毛刺和尖锐,又拿出几张纸,用灵巧的双手掂量着火药的数量,卷在了纸筒中,用浆糊均匀地抹在上面,最后压紧铅弹。

浆糊很快就干了,羊曦将一枚制式的铅弹放在手心,轻轻自语道:“这样能快一些……”

又忙了一阵,做了大约四十多个,正好是一块燧石能够发射的弹药数量,放在窗口上等待风把它们吹干。

做完了这些后,女孩微笑着躺在床上,想要再看一会儿还没有看完的西班牙文版的《堂吉诃德》,燕京的朋友们托她把这本书译成中文,因为她熟悉好几种西夷的语言,无论是新大陆通用的西班牙语还是西夷贵族圈子中常用的法语都很熟悉。

然而捧着厚重的、远涉大洋而来的书本,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扰乱着她的心灵,终于放下了书本,将那个盛着树莓的口袋放在鼻尖,细细地嗅着,终于带着一丝羞涩和笑意,握起那支洁白的鹅毛笔,打开了日记本,静静地写着什么……

“每点燃一支蜡烛,都会投下一片阴影。

如果理想是明亮的烛光,爱情就是闪烁的阴影。

我将爱情埋在心底,因为我怕亲手为理想加上藩篱。

爱情对男子不过是身外之物,对女人来说却是整个生命。

男子不会为爱情放弃一切,女人却把爱情和生命放在天平的两端。

男人在爱情中就可以实现他们的理想,而女人却只能在爱情和理想中选择一个。

对男人而言,有刀剑和枪炮为他带来荣耀,财富和光荣不断交替;骄傲,声名,宏图,充斥了他的心,他们随时可以从爱情中抽身而走,但女人一旦去爱,那就只能是爱了再爱,然后再受惩罚。

在用许久没用的法语写完最后一个字母后,傻傻地看着纸张上跃动的字符,长叹一声,用纤细的手揉碎那些内心的爱,轻轻扬手,纷纷落下的纸屑如同几天前掉落的芍药花瓣,随着清风飞散。

短短的蜡烛很快熄灭,女孩儿盯着摇曳的烛光,慢慢睡去……

或许这并非爱情,只是青春时淡淡的情愫,只是孤寂中的心寻找的一丝依托,没有山盟海誓,只有恬淡自然中露出的一点细腻和敏感……

可爱情又是什么呢?

……………………………………………………………………………………

当刘健还在睡梦中的时候,一只柔软的手捏住了他的鼻子,睁开眼后,映入眼帘的是刺目的阳光,还有在阳光下温柔的笑脸。

“快起来了,不是要去打猎吗?”

刘健在牛车上伸了个懒腰,羊曦顺手把他头发上的一根草叶摘掉。太阳已经很高了,刘健这才注意到羊曦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包裹,昨晚上穿的那条裙子已经不见了,而是一如从前一样的衬衫和长裤,旁边她的那匹黑色的骏马正在百无聊赖的转着圈子。

“干嘛,你不会也要去吧?”

“就带我一起去玩玩吧,反正今天也没有什么事。”

女孩的语气难得地出现了一丝央求,但刘健摇摇头,一边穿着靴子,一边说道:“不行,今天是去猎熊,你想玩的话,等我回来去钓鱼。熊,可不是好玩的,那玩意可真的要命。”

“切……”羊曦故意做出不屑的样子,也没多说什么,而是走进了屋里。

刘健叹了口气,他只是担心遇到什么危险,看到女孩进了屋子,耸耸肩,很无奈地去收拾要用到的工具。

在将夹子和绳索都绑到马背上后,羊曦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刘健的那把4335式燧发枪,枪上面的环套式刺刀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怎么,你还会开枪?”

刘健看着女孩握枪的姿势很专业,不由地问到。羊曦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回答,而是熟练地将上面的刺刀拆卸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纸壳包裹的子弹,咬开上面的纸壳,将火药倒进了枪筒中,然后将铅弹和纸壳一起塞到里面,拔出通条一阵捣弄,然后熟练地举起火枪,用肩膀顶住枪托,瞄准了院子里的一株杨树,扣动了扳机。

一声巨响,一阵硝烟。

女孩却并没有停下,而是重复着之前的动作。那株杨树连续遭受了几次铅弹的洗礼,已经摇摇欲坠。

面对着满脸惊讶的刘健,羊曦骄傲地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枪扔了过去。

那株杨树很近,离两个人只有十米左右吧,但是一共四枪全部命中,这也算是很难得了。对于燧发枪那坑爹的命中率,三十米内只有可怜的一半的命中率,如果目标在一百米外,那么老兵会建议你不如瞄准月亮,那样打中的可能性还会高一点。

羊曦看着惊讶的刘健,骄傲地抬起头。

“每分钟四发,就算在射速最快的齐国技击士燧发枪团,我也是合格的。怎么,还有什么话要说?你以为只有你们男人会用枪啊?”

边说着,边从口袋里掏出昨晚上制作的纸壳子弹递给刘健,刘健看着那些被纸张包裹的子弹,拍了拍脑袋。

“你自己做的?我真笨,这东西可以自己做啊,多简单的东西……”

“所以说捕到熊后,你该把熊的脑袋留着,回来吃掉补补脑子。对了,你这有牛油嘛?涂抹上防止受潮。”

“没有牛油,好像有点猪油,我去找找看。”

滑腻的猪油被涂抹在了纸壳的上面,为了防止变潮影响火药的发射。

“嘿,又不是秦国人,干嘛用猪油涂抹子弹啊?猪油的效果可是不如牛油的……”正在院子里喂马的赵玉林看着刘健和羊曦两人在用猪油涂抹子弹,一边摸着马儿光滑的皮毛,一边笑得前仰后合。

正在往子弹上涂抹猪油的两个人也都笑了起来,刘健知道赵玉林说的是那个流传在华夏各地的吐槽。

“秦国的子弹,燕国的海军,齐国的纪律,楚国的军官,汉国的炮兵,三晋的刺刀,吴越的骑兵,若有国王七者全得,定会加冕为皇。”

当然,这就如同后世的“铁路专家孙逸仙、开创共和袁世凯”一样,每一句夸奖都会让当事人恨不得从坟里爬出来然后兜一塑料带屎丢在传播这些话的人家窗户上。

如果其它的只能算是那些王国的悲剧,而秦国的子弹则就是一幕看似荒诞的正剧。

随着燧发枪在华夏各**队中的广泛使用,这种纸壳的子弹已经成为各国的制式装备。定量的火药可以让射手的装填速度提高一倍。

因为牛油的效果更好,所以除了秦国外子弹上涂抹的都是牛油。秦国人不缺牛羊,却每年从关东各国进口大量的猪油用以涂抹子弹,原因很简单,因为将子弹上涂抹猪油,这样在用牙撕开子弹的时候就会不可避免地沾上猪油……甚至在纸壳子弹出现之前,秦国的火枪手身上除了那些必备的武器外,没人都会带上一瓷罐猪油,而那个在别国看起来累赘的罐子也就成了那个吐槽的开头。

虽然怛罗斯之战全胜之后,伊斯兰文化已经不能侵入到秦国内部,但是却无法禁绝,秦**方的这个方法杜绝军中出现秦国人最想禁绝的宗教。而这种奇异的方法也曾决定了一场战役,四年前秦**队在咸海边被波斯萨菲王朝波斯攻击,波斯的骑兵袭击了秦国的辎重队,然而面对秦军的反扑,波斯萨菲王朝的士兵因为秦国子弹上亵渎阿拉的猪油而拒绝使用秦军弹药,最终被秦国的精锐西域游骑兵击败……

在将每颗子弹都小心的涂抹上猪油后,刘健无奈地同意了让她跟着一起去的建议。而准备和他同行的赵玉林在看到了羊曦的黑马后,谎称自己肚子疼不去了,站在自家的门口看着并排而去的两人,嘿嘿地笑着。

有人陪伴,总是比孤单一人要有趣的多,况且刘健心里对这个成熟的女孩子有些莫名的情愫。

一路上都是两个人的笑声,路途并不遥远,到了之后,刘健取下马背上的夹子和绳索,才要做一个陷阱,却看到两匹马在不安地躁动着。

看来两匹马都已经闻到了什么异样的气息,刘健怕一会黑熊发起疯来伤到马,拍了拍马的脊背,打了个呼哨,让他们远去自己寻草吃。

羊曦坐在一块青石上,看着满脸汗水的刘健在忙活着,听着对方哼唱着一些从未听过的歌曲,忽然觉得有些懒洋洋的,就想那么躺在石板上,和刘健有一搭无一搭地说话。

然而刘健的陷阱还没有做完,终于听到了树林中的悉索声,暗叫一声不好,丢下手中的夹子,拿起火枪跑到了羊曦的身前。

羊曦自然也听到了树林中的悉索声,不由得也有些紧张。对付黑熊最好用的不是火枪,而是陷阱,生命了极其顽强的黑熊就算遭到了枪击,也不会立即死掉,而是会陷入癫狂,发疯似地攻击它的敌人。

“倒霉,怎么这东西这么早就出来了?”刘健一边骂着,一边拽着羊曦的手,看着周围的地形,找到一棵一人多粗的橡树,朝那里跑了过去。

树林里的黑熊终于露出了面目,看着两个奔跑的人类,狂躁的站立起来,朝着两人奔跑过来。

或许之前树林中有什么动物侵犯了它的领地,刘健从未见过没有受伤的黑熊会这么狂暴。

发起狂来的黑熊速度惊人,而刘健和羊曦跑到了那棵粗大的树下,黑熊离他们也很近了。

“上去。”

“你怎么办?”

看着有些暴躁的黑熊,刘健顾不得多想,不容置疑地抱起羊曦,让她抓住上面的横枝,又用力托了一下,让羊曦抓住了两人高的树枝,爬在了上面。

而黑熊此时距离刘健只有不到十几米了,刘健的心狂跳着。他可是直到黑熊的厉害,这玩意就算挨上一枪也不会死,甚至会把肚腹中淌出的肠子塞回去,接着追赶对它造成伤害的人。

十几米的距离,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刘健咽了口唾沫,举起了手中的枪朝着狂奔而来的黑熊就是一枪。

随着刘健的枪响,一股浓重的腥膻味随着黑熊巨大的身躯传过来,铅弹在黑熊的身上留下了一个恐怖的创口,却并不致命,只是让黑熊略微停顿了一下,就将锐利的爪子抓向了举枪的刘健。

短短的几秒钟,却堪比羊曦之前所经历的二十年,羊曦趴在树枝上,眼中满是泪水,画面仿佛在这一刻定格了一般。

纷繁复杂的各种念头在她的脑海里打转儿,想要镇静却怎么也不能制止眼中的泪水,让她看到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短短的一瞬间,下面那个少年将生的机会留给了她,而他自己似乎已经没有时间逃跑。脑中乱成一团,甚至连刘健在下面开了一枪都没有听到,除却痛苦再也没有其他的感觉。她不敢擦去让她感到模糊的泪,怕看到的是那个有着迷人笑容的男子的尸体……

巨大的熊掌没有拍到刘健,却把一人多粗的大树拍的乱颤。刘健在开完枪后就将枪仍在了地上,一矮身跑到了树的后面。

燧发枪的装填速度是致命的,尤其面对这么近的对手,所以他想都不想就把枪扔掉逃开了。

在硝烟的笼罩下,黑熊那致命的一掌没有拍到他,给了他几秒钟的时间,但这已经足够了。

在黑熊因为枪伤而发狂地蹂躏这笼罩在硝烟中的大树时,刘健从口袋中取出一根套马绳,拧成横8字形,将两条腿伸进去,在黑熊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已经抱住了这棵大树,腿上的绳子紧紧地卡住大树,胳膊上用力一拽,就跳上去一大截。

求生时爆发出的力量是惊人的,紧紧三五下,刘健已经爬到了羊曦所在的横枝上,看着还趴在那里愣神的羊曦,一只手抓住她的衣衫,一手拍了她一下。

还沉浸在震惊和痛苦中的羊曦一回头,刘健正笑嘻嘻地看着她,在愣了一会终于发觉这不是幻觉后,羊曦终于忍不住,泪水滚下,却偷偷转过身去,用袖子擦拭着咸涩的泪珠。

“你疯了,你让我上来,万一你没逃掉怎么办?”

羊曦故意压抑着已经哽咽的声音,骂了刘健几句。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泪水,刘健也不行。

她都忘了她已经多久没有落泪了,无论是在几年前前往欧罗巴的船上遇到的风暴,还是临淄城中等待可能是绞刑的判决书,都不曾让她的泪水滑出眼眶。

在确定眼泪已经擦干后,羊曦转过身来,撅着嘴,终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眼睛还有些红,因为紧张和惊吓,头发凌乱地披散着,不再如平时笑的那般自信,却有种异样的柔情。

而受伤的黑熊就在树下逡巡着,不是站立起来发出一阵嘶吼。刘健看了看下面的黑熊,把住树干,拉起羊曦指了指上面的树枝说道:“再往上爬一爬吧,这玩意儿会爬树的。”

看到刘健没事之后,羊曦终于恢复了从前那样的自信和骄傲,点点头,脱下笨重的马靴,赤着滑嫩的脚丫儿,向上面爬去。

树下的黑熊又拍打了几次树干后,终于知道这棵树似乎不是靠它的大爪子就能折断了,吼叫了几声后,肥重的身躯和厚实的爪子抱住了粗大的树干,果然如刘健说的那样向上爬着。

羊曦已经爬到了上面的横枝上,呼唤着刘健快点上来,刘健摇摇头,回头冲她笑了笑,喊道:“看我怎么弄死它。你好好在上面呆着,别下来。”

说完将口袋里的绳索扔给羊曦,让她在上面打个结。绳子从上面的树杈上垂下来,刘健在下面试了试,然后从折下一根长长的树枝,看着正朝上爬行的黑熊,在站在树杈上戳弄这黑熊的鼻尖和脑袋。

之前刘健的一枪已经激起了黑熊的愤怒,此时刘健又在用木棍玩弄着它,虽然对于皮糙肉厚的黑熊来说刘健戳弄的几下可能连挠痒痒都不上,但却已经让它恨不得撕碎眼前这个人。

羊曦在上面看着刘健像逗弄小狗一样逗弄着黑熊,尖锐的木棍不断戳着黑熊的鼻子,让狂躁的黑熊无可奈何地一阵吼叫,终于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又叫了声小心。

刘健伸出手摆了个v字,而狂怒的黑熊已经爬到了刘健所在的那根粗大的树杈上,颤颤巍巍地慢慢地朝着刘健挪动着。

黑熊会游泳,会爬树,但是却不敢从高处往下跳。就算野蜂的巢穴很矮,黑熊也会忍着蜜蜂的叮咬慢慢爬下来。

此时让黑熊狂怒不已的刘健就在树枝的边缘,不断用棍子戳弄着黑熊,更是让黑熊不顾一切地沿着对它而言很细的树杈朝着刘健走去。

在黑熊走到一半的时候,刘健已经退到了树枝的尽头,把着上面垂下来的绳子不断跳动着,让树枝开始乱颤,黑熊在上面终于有些慌张了,终于停下了脚步,四肢紧紧握住树枝,慢慢地朝后退去。

刘健又晃了几下树枝,从树枝上跳到地上,捡起仍在地上的燧发枪,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子弹,用牙齿咬开将火药和子弹装了进去,然后爬到了羊曦所在的那根树枝上。

“好玩吧?哈哈,大笨熊。”刘健坐在羊曦的旁边,看着正小心翼翼朝后退去的黑熊。

黑熊又退了几步,刘健觉得差不多了,便抓着绳子跳到下面的树枝上。黑熊又一次吼叫起来,因为它认出了刘健手里的火枪。

而在黑熊发出吼叫的瞬间,刘健松开了绳子,靠着平衡感冲到了黑熊的面前,将枪管伸到了黑熊正张着的大嘴,迅速地扣动了扳机。

“砰!”

巨大的后坐力让刘健再也把握不住平衡,从上面摔了下来,而和他一起落下的还有那只巨大的黑熊。

好在这树枝并不高,树下还是厚厚的一层枯叶。刘健揉了揉摔的有些疼的腰,站起身来看了看眼前的猎物,冲着羊曦喊道:“下来吧,没事了!”

铅制的弹丸击碎了黑熊的头盖骨,在从树上摔下的刹那已经死去,只留下半个还流淌着血和脑浆的头颅。

羊曦吃着双脚站在树枝上,看着地上的靴子,不知道该怎么下去。

“跳下来,我接着你。”

女孩看着张着双臂的刘健,轻轻点头道:“嗯,我下去了。”

说完纵身一跳,刘健在下面稳稳地接住了女孩,因为刚才过于紧张的缘故,刘健的身上满是汗水,热乎乎的感觉让女孩的心乱跳着,终于在刘健要松开手的瞬间抱紧了他,将温润的唇凑了过去。

夏日的暖风带着玉米花的清香,周围一群斑斓的蝴蝶在盛开的土豆花上流连着,羊曦闭着眼睛,抱紧了宽厚的刘健。

生涩的吻技让两个人的牙齿触碰到了一起,发出了尴尬的轻响,一触即离。

在送过去一个浅浅的吻后,羊曦从刘健的怀里挣扎出来,脸上又洋溢起明媚的笑,只是有一丝可爱的羞涩。

“对你刚才让我先爬上去逃命的奖励。”女孩故作自然地说着,却不敢抬头看刘健的眼睛。说完之后,回过身去坐到树下,拿起马靴安静地穿着,秀白的双足在微风中微微颤抖着,宛如一朵迎风摇曳的白莲。

还在回味刚才那一吻的刘健也笑了,看了一眼在那里穿鞋的女孩,心里涌起异样的甜蜜,只是恨自己那生涩的吻。

吹了一声口哨唤回了自己的马,从上面抽出剥皮刀,熟练地将一张完整的熊皮剥了下来,又砍下了熊掌用树叶包好放在了马上。

羊曦已经穿上了靴子,坐在马背上静静地看着刘健剥皮,什么也没说,手里玩弄着一朵淡蓝色的土豆花。

“回去吧。”刘健将东西整理好,跳上了马背。女孩嘤咛一声跟在了刘健后面,终于在行了几步后,跃马和刘健并排在一起,然后忽然从自己的黑马上越到刘健的马上,在刘健宽大的背后双手搂住刘健,将头贴在了他的身上。

“就这么慢慢走回去。”

女孩的声音很轻,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

刘健笑了笑,朝前挪了挪,让女孩更舒服一些,然后慢慢放在缰绳,让自己的枣红马拖着慢腾腾的步子朝村子走去。

黑马惊讶地看了一眼紧紧抱着刘健的主人,轻松地甩着尾巴,让驮着两个人的枣红马嫉妒不已,不满地扬着蹄子……

&^^%#华夏帝国征服史6_六:熊罴有爪吾有枪(上)更新完毕!

最新小说: 仙武大陆大周王朝陆羽萧红菱 玄学王妃回京后,王爷百般求宠 留学的白月光回来了[穿书] 我的姑姑马皇后 抗战:别装了,你就是李云龙 庶姐要我主母位,重生后我白送她 重生小农女,空间仙泉有点甜 爱豆的我搞极限运动爆红了 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 独宠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