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老爷的心肝宝贝,单单这一项罪名,就能将你们母女二人打入地狱,永不超生。
袁锦绣也兴奋了起来,胸口微微起伏,一双杏花眼死死的盯着三夫人惨白的脸,几乎恨不得父亲将她们母女二人立即赶出袁府。
刚刚袁锦心的那副嚣张的模样,她可是憋了一肚子气,眼下见到她们张嘴难辨的模样,她这一肚子气都似乎散了去。
袁丞相的牙关都咬了起来,上前一步,恶狠狠的瞪着三姨娘惨白的脸,扬起手掌,便要给她一巴掌,正在此时,一直未作声响的袁锦心突然快步上前,纤细的手腕生生的接住了袁丞相那力道十足的手掌。
‘啪……’的一声脆响,只见那白细透明的手腕立即於红一片。
袁锦心面不改色的将手缩了回去,背于身后:“父亲,你可问过五弟,你为何哭得如此伤心?你不问青红皂白便要出手打人……这便是你做人的规则么?”
袁丞相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瞪着这个被自己忽视多年的女儿,一时之间竟有种被压制的错觉。
从她的身上,他看到了锐气,看到了不屈不饶,看到了不服输和固执,这个女儿究竟是怎样的?他一时之间也捉摸不透了。
“好,那便去问问你五弟!”袁丞相一甩袖口,扭转过身,似乎是等她给他一个交待。
众目睽睽之下,他要维持他一家之主的形象,给大家一个公平公正的结果。
至于过程,那不是他要追究的范围。
袁竣廷的性格桀骜乖张,连抚养他长大的大夫人都管教不了,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袁锦心,一众人都散了开去,看好戏似的拭目以待,就等着袁锦心出洋相,被小少爷再欺负一回。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眼角的余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扫了一回,转而走向那个仍旧哭闹不止的八岁小祖宗。
“五弟,你猜猜三姐今天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她半弯下身子,与袁竣廷同高,脸上浅淡轻笑,却是一脸的神秘,一只手捏成了拳头伸到他的面前,似乎里头真的藏有什么稀奇的宝贝似的。
袁竣廷毕竟还是小孩子,被袁锦心唬得一愣,哭声也就抑然停止了。
他瞪着一对如黑珍珠般闪亮的眸子,脸上带着还未流干的泪珠,粉嫩粉嫩的皮肤在太阳光的照耀下晶莹透明,无可置否,确实是美得不像话的孩子。
袁锦心在心中感叹着,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却在很短的时间内拉回了思绪。
他不解的摇了摇头,伸手便要去瓣袁锦心的手指,却被袁锦心灵巧的躲了过去,转了个身,她将拳头放在身后,脸上越加的神秘了:“嘘……这东西有手有脚,会跑的,你可别将它放跑了……”
什么东西,能捏在手心,还有手有脚会跑?
在场的所有人都对她的故弄玄虚起了好奇之心,纷纷在心里猜测着,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快点给我瞧瞧!”袁竣廷已是好奇得不得了,他嘟着一张小嘴,亮晶晶的双眼直直的盯着袁锦心的拳头,恨不得立即让她展开来一探究竟。
毕竟还是个孩子,好奇心自然比大人要重了许多。
袁锦心眉眼一挑,纤细的手掌越是握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你真的想知道么?”
在场的人都对她的故弄玄虚起了反感,特别是大夫人,若不是袁丞相在此,她压根就不会给她这般多话的机会。
袁锦心在打什么鬼主意,连袁丞相也没有猜透,只是隐隐觉得,这丫头似乎有几分心思,能在一句话之内将他的宝贝儿子收服,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在府里,谁都知道,宁愿得罪大夫人也切勿得罪小少爷的道理。
这么一想,袁锦心的小把戏似乎越加的神秘了,那小小的手心里到底装了什么有手有脚,会跑的东西?
虽然大夫人对她的把戏嗤之以鼻,但放在袁竣廷身上却是极受用的,只见他双目放光,死盯着袁锦心的拳头不放,似乎迷底不揭晓,他便不得甘心。
“当然想了!”小祖宗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袁锦心狡黠一笑,直立起身子,一手负于身后,仍旧呈握拳状,一手锐利一指,刚刚还温顺柔和的眉目猛的收笼,一股凌利的锐气自她的全身散发出来,她指向那跪在地上,正不明所以的望着自己的刘妈妈。
“五弟,我们来玩个游戏,你若是告诉我方才刘妈妈说的话是真是假,我便将我手里的东西送与你,如何?”
似真似假的交易,看在一个八岁孩童眼里,却是趣味十足。
袁竣廷是极聪明的,小小的脑袋一转,立即意识到了这是一场交易,但是……他实在好奇那手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如此一想,他很快便做了决定。
大夫人未想到袁锦心居然给她们来了这么一招,一时之间也是措手不及,她恨得咬起了牙关,死死的瞪着袁竣廷,希望这个小宗祖能识相一些。
袁丞相倒是颇为惊讶,袁竣廷虽然不与他亲近,但是他却是极留意他的一举一动的,因此,也知道今日这事,实属不易,要让一匹野马心甘情愿的被人牵着鼻子走,这倒是头一遭。
刘妈妈听了袁锦心的话,吓得一身哆嗦,刚才还怀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此时已是惊得肠子都打了结,明明是初秋了,可额头上的汗珠却是一粒接一粒的往下掉。
袁竣廷勾唇一笑,俊美的五官立即染上了一丝纨绔公子特有的邪气,一双漂亮的眸子慢悠悠的飘向了刘妈妈的身上。
未待他将话说出来,刘妈妈即是先他一步抢了话茬子,额头嗑在地上,‘呯’的一声响动,连滚带爬的跪到袁丞相的脚连,一边自掌耳光,一边哭着求饶道:“老爷,奴婢认罪,奴婢刚才一时迷了心窍,胡言乱语来着,刚才确实是奴婢不对,是奴婢不小心将三姨娘推下水去的……求老爷饶命,看在奴婢在府上任差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过奴婢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