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锦心回头狠瞪了楚修辰一眼,嘴角一翘:“谁说不要命,我看不要命的是二殿下才对……清者自清,他这不过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袁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是二殿下做的?”
袁锦心淡笑:“我可没有这样说,楚公子说话还得看看场合,别污蔑小女子才是……”
楚修辰的嘴角莫名的抽搐起来,她说这些的目的不就是希望他透露给太子殿下么?此时又反咬他一口,说他污蔑他,难怪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真没错的。
“我还得外出寻大姐,就先行告辞了,麻烦楚公子替我向太子说一声,谢谢!”
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此时楚修辰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袁锦心关心的并不是这些,而是……袁锦绣刚刚趁乱逃走的时候,到底去了哪里?
袁锦心十分关心袁锦绣的死活,确实,上一世,她让她死得那般残忍羞辱,她又怎能让她死得如此轻巧。
若是被那几名刺客不小心一刀玩完,那她不是亏了?
出到画舫外头,只见各家各户的马车均已候在了空地,小姐、公子们早已好整以暇的坐上了马车,一听到风吹草动,立马拔跑逃命。
贪生怕死倒也不稀奇,奇的是袁锦绣何时竟然不怕死了?
袁府的马车孤立的停在一角,那车夫正四下寻访大小姐的下落,只怕袁锦绣并没有上车。
那么……她到底去了哪里?
如此想着,却听一声娇斥的女声道:“你就是袁锦心?听说你刚才可出风头了,能在半空中行走自如,本公主来迟了一步,没见着,你快上邀月楼,再表演一回给本公主瞧瞧!”
来人生了一张清秀的芙蓉面,眼波粼粼,说话时尖细的下巴高傲的扬了起来,她一身蝴蝶戏花的锦州香缎,满头名贵的珠花,富气逼人。
原来是七公主。
在这大齐国,人人皆知,皇上爱女如命,七公主慕容馨性情爽直跋扈,得罪了她,就好比得罪了一尊大佛,有你的好果子吃。
袁锦心扬眉轻笑,她当袁锦绣去哪里了,原来是去搬救兵了,馨德公主是皇后的掌上明珠,更是大夫人的亲侄女,与袁锦绣亦是嫡亲的表姐妹关系。
因此,她此时找了馨德公主来,无非就是找查……
“公主想看杂耍么?锦心知道前头就有一家艺管,公主不妨去前头看,只要出银子,看一个晚上也没有问题!”
她说的极诚恳,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并不像刻意讥讽,倒像是发自内心的建议。
馨德公主本就孩子气,听了这话,立马不高兴的嘟起了小嘴,嚷嚷着:“我不去,锦绣表姐说了,你表演的天仙舞可好看了,我就要看你表演,你马上去换衣服,我现在就要看!”
七公主的性子,连几名皇子也是爱莫能助,谁叫她是皇上和皇后的掌上明珠,在大齐国,得罪了七公主与得罪皇上是无异的。
袁锦绣的心间都笑开了花,自己的这个眼中盯就要出丑了,她偷偷在她刚才穿的那身舞衣上做了手脚,只要袁锦心一转动起来,身上的布料便会如柳絮般满天飞,到时候,她那光洁如玉的身子,便一展无疑了。
她得意的笑着,甚至将平时藏得极深的小心眼都暴露了出来。
“公主手上可有皇上的圣旨,或是皇后的懿旨?”她摊开双手,极其失望的怂了怂肩,公主又怎样?皇后又怎样?
她既然死过一回,便早已忘记了‘怕’字怎么写!
“你……本公主就是圣旨,你快给本公主表演,不然,我要你好看!”七公主气得俏脸通红,双手插腰,恨不得上前来掌袁锦心两个耳光。
袁锦心这一回是彻底的笑了,七公主脑袋不灵,脾气却是比天皇老子还大,自己在上一世就吃过她的亏,处处礼让下,让她懂得了一个道理,这孩子就是个倔脾气,只要你能比她更倔,她便拿你没折了。
“圣旨就是圣旨,公主难不成想做皇帝不成?”
抓住把柄,便字字诛讥,绝不留余地,袁锦心转身便要上自家的马车,却闻身后一声暴怒:“来人,把她给我拿下!”
三、五个粗壮的侍卫便依言而上,一左一右正要将袁锦心压上刚刚表演的天台。
她惊呼不好,刚刚将舞衣换下之时,她便发现了猫腻,装衣裳的箱子不知何时竟多了几条挂痕,衣裳经过丫环之手,早已经多处脱线,只怕一穿在身上便要****外露了。
不用查也知道,这等下流的手段,定是袁锦绣无疑。
“馨儿,你这是做什么?”
身后传来一声不温不火的轻斥,那些侍卫赶紧放开了袁锦心的手臂,退立一旁。
“太子哥哥,我要看天仙舞嘛,你让这丫头表演给我看,我不管,我一定要看!”
馨德公主见太子走了出来,立马跑上去抓住他的袖子,拼命的撒娇,看得出来,不单止皇上皇后宠她,宫里的皇子们也是对她极其纵容的。
太子看了一眼袁锦心,只见对方一脸倔强,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舫内刚刚发生了那么大事,他才发现馨德公主迟迟未到,按理说,这丫头最爱凑热闹,今日这宴会,她没理由不来插上一脚,一下船,才发现,这丫头似乎又在找别人的麻烦。
“胡闹,你可知道,刚刚有刺客要杀你四哥,如今你二哥和四哥都受了伤,太医正在为他们包扎,你还有心思看什么表演,亏得他们平时那般疼你!”
“什么?有刺客?你怎么不早说,我进去瞧瞧……”
一听说有刺客,七公主的双眼瞪得跟铜铃似的,抽出别在身上的软剑便一溜烟的蹿上了船。
太子忍不住摇头,叹道:“真是没有规矩!”
袁锦心倒并不是十分介意,毕竟,这真性情比起暗中动手脚,可要光明正大多了。
马车一路往回赶,袁锦心闭目养神,一直守在车中的如喜看她的脸色不是十分好,也就停了手中的活汁,陪立在一旁,暗暗思量,今夜是否又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