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利无益,惠妃为何要冒着得罪太后的风险来向她告密?
如此一来,皇上和她都有了戒备的心理,太后的媚酒又要以何种理由来下?
“确实是个好计策!”慕容衍也看了这张奏折,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眉心却几不可见的拧了一下。
看势头,赫连在北疆的风势越加的旺了,这对于大齐是好事,但对于慕容衍却是极不利的。
他是北亲王的人,而且据闻此人愚忠固执,不易收买。
看来,这大齐的天,还是要变了。
却在这时,袁锦心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发闷,一股酸涩的感觉涌上喉头,她捂着嘴,跑到旁边干呕起来。
前几日,她看过御医,说是吃错了东西,这几天也一直觉得不太舒服。
因此,也没太在意,但今天这种强烈的反酸感觉让她非常的不舒服,为了以防万一,袁锦心还是决定让墨雪替她把把脉。
墨雪是个练武之人,懂得几分医术是极平常的事。
慕容衍已经走了过来,关切的问道:“心儿,你这是怎么了?”
干呕的事,慕容衍前几日是听太医说过的,当时只说是吃坏了东西,也没放在心上,如今看到她又呕了起来,慕容衍心头一急,立即想招太医来看,却被袁锦心扬手制住了。
“不碍事,苗疆师傅说是体内的余毒作秽,过几日便好了!”
慕容衍一听是之前的余毒,当下放心了一些,他一直担心太后和梅妃会对袁锦心不利,因此,在饮食起居方面都是极为小心,而且放在身边的都是信得过的人。
即使如此,他仍旧时刻戒备着。
“那就好,过几日我再差楚修辰带苗疆师傅进宫来再替你诊治一番,应该这余毒就可以清了!”
袁锦心点头应着,心间却涌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她情不自禁的去摸自己的小腹,若是这里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那么,她体内的余毒会不会影响这个小生命。
有了上一世的教训,这一世,袁锦心将这事看得十分的小心谨慎。
若是真有了,她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阴险的皇宫里,随时都有可能伸出一只恶毒的手来。
匆匆回到寝房,墨雪已经跟了上来,待袁锦心一进门,她便将寝房的门牢牢的关上了,并差遣如喜在门外守着。
墨雪凝重的为袁锦心把了一会脉,眉头终是拧了起来:“主子,你确实是有喜了!”
墨雪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又或者留有一丝挽惜,她一直觉得袁锦心最终会离开慕容衍,回到她家少主身边,但如今,袁锦心都怀上慕容衍的孩子了,那么,离开更是不可能的事了。
袁锦心立即站了起来,杏眸紧紧一拧,声色俱厉的吩咐墨雪道:“这事,你一个字也不要说出去,包括如喜,也不能说!”
墨雪虽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做,却是极乖顺的点了点头道:“墨雪知道!”
之后的几日,宫中开始热闹起来,太后的寿宴这一回,却是办得极为铺张,自从那回惠妃将太后和梅妃的计策抖出来之后,这宫中就再没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
人人脸上都挂着喜庆的笑意,仿佛之前的一切都不过是做了一场梦。
袁锦心不动声色的让墨雪在暗中注意梅妃的一举一动。
太后为人极为谨慎,若是要算计她,定不会露出马脚,唯有梅妃,为人嚣张冲动,凡事总算出风头,因此,若是有事发生,她也该是第一个露出马脚的人。
但这几日,连梅妃都看似消停了。
袁锦心更加怀疑起惠妃的话,是真是假。
却不想,这正怀疑着,惠妃便找上了她。
“妹妹,在池塘边风大,虽是夏季了,可早晨的风却仍旧是清冷的!”仍旧是袁锦心煮茶的牡丹亭,惠妃却出奇不意的独自寻了过来。
袁锦心挑眉看了她一眼,而后热情的唤她坐下。
“妹妹,再过几日,便是太后的寿辰了,姐姐不得不提醒你,小心为妙。据闻这世上有一种酒壶名唤鸳鸯壶,一半美酒,一半毒酒,妹妹多留个心眼!”
惠妃说这话的时候,左顾右盼,似乎怕人听见了一般。
袁锦心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十分感激于她,也没有半丝疑心,这倒叫惠妃脸上有些窘了起来。
说完这些,她急忙起身告辞。
袁锦心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对身后的如喜说道:“如喜,你说惠妃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如喜跟在袁锦心身边久了,倒也学会了几分心机,她思索了一下,如实说道:“小姐,奴婢觉得有五分可信度!”
对,半真半假!
宫中出现了慕容衍登基以来最和平的一段日子,没有任何人挑起事端,就连平日里最喜欢出风头,制造祸事的梅妃都突然修身养性了。
庆妃更是称病,闭门不出,连太后的安都好几日没去请了。
惠妃自打那日与袁锦心说了那些话之后,便一如即往的低调着。
就在太后寿宴即在来临的前十日,西北传来消息,说是睿亲王慕容迁居然私自带了一万精兵来京,打的是向太后贺寿的旗号。
不仅如此,北疆也传来相似的消息,这一回,却是北亲王慕容寒的旧部,据说足足有十万精兵,正在来京的路上。
两路人马皆来势汹汹,在太后宴寿前三日抵达了京城,在城外驻扎,慕容迁的一万精兵驻在城东,据说,这一万人只是掩人耳目,慕容衍派出去的探子来报,余下还有几万人,到底是多少,还有待查证,正从各个郡县分头赶了过来。
而慕容寒的十万精兵,倒是显得光明磊落,直接就在城西驻下了。
因了慕容寒这大齐战神的称号,城外的百姓都纷纷送粮送菜,有的还亲自做了好吃了给那些将士送了过去。
相比之下,慕容迁那边倒是显得冷寂了。
连个问候的人都没有。
由此可见,慕容寒在大齐国的盛名,早已深入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