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除了慕容迁还有一个大齐战神慕容寒。
这二人,都是对皇位觑觎已久,战事前期,慕容衍做好了一切安排与准备,还假意临幸了被慕容迁安插在他身边的惠妃,以混淆对方的叛断……正当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之时。
就在寿宴的最后一日,他突然探得一个惊人的消息,太后……居然与慕容迁串通一气,要置他于死地。
慕容衍万万没想,太后居然会为了一己私欲对他如此狠心。
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不可能,那一夜……父皇不正是死在她的手上么?杀夫杀子,还有什么能阻拦她贪图权势的决心。
他千算万算,算漏了这一点,是以,才会连夜派了五十名精兵安排袁锦心出城。
那一夜……太后特意赏了举世珍藏的名酒‘醇香’,却不知,这酒中早已被她暗自做了手脚,就连慕容寒也中了毒。
他以为,这条命真要丧在皇宫里,最后一刻,却得来消息,说袁锦心不知所踪,正在他心急如焚之际,数百名江湖高手居然不请自来。
不仅替他劫持了慕容迁和太后,亦阻止了这一场可怕的杀戮。
这场变劫之后,慕容迁因谋反篡位被削了一切封号,并且关押了起来,相关人士一律满门抄斩,他手下的十万精兵亦划分各地,分散人心,稍有不服者,亦处以重罚。
内乱中,早前被摔断了一条腿的袁锦绣居然想偷逃出宫,却被人劫了下来。
慕容衍知道,袁锦心早前最恨的便是这二人,于是命人将此二人关于天牢,受一世牢狱之苦。
第三日,阴霾散去,慕容衍决意退位,对外宣称,被慕容迁这位叛贼所杀。
乾清宫的密室中,慕容寒负手而立,十分不解的问道:“皇兄,这场赌注明明是臣弟输了,你又何必退位,正所谓,胜者王败者寇,我服赌服输!”
慕容衍轻笑,这一世荣华,这茫茫天下,岂能比得上那女子的一分一毫。
若是赢了这天下,却输了她,慕容衍宁愿一无所有。
一壶酒下肚,慕容衍起身,径自往楼上的天字房走去,刚进了门,他立即察觉出不妥,是以,拔剑,往那暗处一刺……
“大哥,数月不见,你的剑法倒是见长了!”从那暗处,剑梢一挡,发出一声兵器相交的钝响,是以,一个略显低沉的嗓音便从那处传了出来。
随身而来的是一名身材颀长挺拔的公子,他一身锦服,面容潇潇,隐隐藏着几分杀戮之色,此时,一笑起来,却又让人放下戒心。
慕容衍暗自叹了一口气,冷声道:“皇上最近是不是闲得慌,专程跑这几百里路来试探我的剑术!”
慕容寒轻轻一笑,不以为意的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这一路跑来,确实是辛苦的很呢。
此处乃大齐与西凤国交界之处,据闻那神秘的仙渺宫便建在这一带,只不过,那层层叠叠的山峦之间甚是险竣,若是要寻,只怕也要花费好几年的时光。
因此,慕容衍才会在此扎身,作好长期寻访的打算。
“不,我是来看看……锦心是否安好!”慕容寒仍旧是叫不出‘嫂子’这两个字,登基以来,他慢慢的体会到了这个位置的孤独,每每想起袁锦心那巧然靥笑的脸,每每想起,在宫外的那些畅快的日子。
太后寿宴当日,他甚至希望,那场赌局,慕容衍输,即便是慕容迁登帝,他也心甘情愿的拱手相让,只要……上天将那个女子赐到他的身边。
可惜,天不如人愿,她在那日消失得无影无踪,如今,只能寻着楚修辰的思路去寻。
半年多过去了,却仍旧没有半分消息。
“谢了,我家娘子一定会安好如初,皇上还是操心立谁为后妥当些!”朝中最近吵得沸沸扬扬的事,便是慕容寒登基之后,一直不肯立后,也不知是何缘固,望门千金……世家小姐,是哪一个都够不上他的皇后的资格。
据闻,慕容寒宠幸的人,都有一个特点,那便是有一处与袁家三小姐相似。
莫不是,这后位,还打算留给袁家三小姐?
慕容寒狂妄的笑了起来:“这后位还是空着妥当些,待哪日锦心想通了,我这后位便为她留着!哈哈……”
说罢,慕容寒在慕容衍冷冽的目光中推开窗门,往外看去。
只见不远处正有一辆贵气的马车驶来,一名丫头打扮的女子下了车,秀美的鹅蛋脸上是亲和的笑意。
“掌柜的,要一间雅间,我家夫人累了,你让人送些茶点过来!”声如其人,甜美悠远。
却在这时,那车帘撩起,却见一名身形圆润的女子在众人众星捧月的小心搀扶下从那马车上缓缓的落到地上。
慕容衍的心似乎跳漏了一拍,一双眼中渐渐有了氤氲的雾气。
这一天……他终于等到了!
“心儿,我来了!”翻身跃下,慕容衍已经站了袁锦心的面前。
数不尽的相思之情,道不尽的千言万语,他伸出手,****深情的凤目中映着她娇好的面容。
半年不曾相见,她的面容竟红润了不少,身子也圆润了许多,再看小腹,却已是高高隆起……
慕容衍眼中的怔愣一闪而过,之后换之而来的是扑面而来的狂喜。
心儿居然瞒着他,即使慕容衍再没有常识,也该知道,这样挺圆的肚子,怕是要生了。
他激动的望着她,伸出手,便要将她拥入怀中。
“你是谁?”袁锦心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那张脸是好看至极的,甚至带着几分妖娆媚惑,脑海中隐隐开始浮现一个男人朦胧的伦廓,这么一想,脑袋却又像针刺一样痛了起来。
袁锦心的眉心蹙了起来,一只手捂着太阳穴,极是难受的样子。
慕容衍被她的话惊住了,袁锦心望着他的眼神里,全是陌生和戒备,似乎完全不认识他这个人。
慕容衍情急的想去扶她,却被一只更为有力的手重重的拂了一下,而后,一个温柔得让人颤粟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