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母在自己的卧房醒来,身边只有蓝田陪着。
“那丫头呢?”蓝母余怒未消,张嘴就问锦瑟。
“妹妹把她送到客房医治,她伤的很重,怕是要留宿在府里。”蓝田实话实说。
蓝母的脑袋发晕:“那个丫头倔得很,玉烟能交上这样的朋友也是她的福气。”
她虽然不能认同锦瑟的话,但那姑娘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玉烟的确和锦瑟关系很好。”
“田儿,你觉得那姑娘怎样?”蓝母忽然问了一句。
蓝田没有深思:“是个特别的姑娘。”
蓝母笑笑,眼中却没有笑意:“母亲不反对你去有家酒馆。但是那庄锦瑟整日抛头露面,不是你的良配。”
“母亲多虑了。”蓝田并没有解释什么。
“你是我们蓝家这一代最优秀的孩子,别让我失望。”蓝母翻过身,“我要休息。”
锦瑟一夜未归,把有家酒馆的人吓的不轻。
着急的钱宝正准备出去找找,蓝家的马车停到了酒馆门口。
蓝玉烟扶着锦瑟下了马车。
“掌柜,你去蓝家怎么不说一声。”钱宝没发现锦瑟的神色不对。他玩笑似的抱怨,一手拍到了锦瑟背上。
锦瑟疼的倒吸一口气,冷汗都冒出来。
钱宝的手上染了血迹,他这才发现自己闯了货:“你怎么受的伤?”
“疼死了,我要回房休息几日。没事不要来打扰我。”锦瑟没有解释。
玉烟想要说点什么,锦瑟阻止她:“你风寒还没好,早点回去休息。”
“好,我先把你送到房间。”玉烟把锦瑟扶到床上。把大夫开的药留下,“十七,这几日就你留在此处照顾锦瑟小姐。”
“好的,小姐。”十七是玉烟的二等丫鬟,虽然长相一般,但是个老实孩子。
家里又多一个陌生人,锦瑟本是像拒绝的。但除了眼盲的牛大娘,店里就只剩杜九儿可以给她换药。
她实在对那九儿喜欢不起来,有个丫鬟照顾自己也好。
等玉烟离开,十七给锦瑟重新换药。她刚把锦瑟的外衣脱去。
外面有人闯了进来!
“呀!”锦瑟也被吓了一跳,“你进门不敲门吗?”
周子沐也很意外,他刚听钱宝说锦瑟受伤。急急忙忙闯进门,谁知道锦瑟正在换药。
少女的背血痕遍布,周子沐的头有些晕眩。他急忙转过头:“不好意思。”
周子沐在原地没有离开,十七一时也很为难。
“不用管他继续上药。”锦瑟趴回原处,“敢偷看把你眼睛挖掉哦。”
“不敢的。”周子沐闭上眼轻笑。
锦瑟还有心情开玩笑。
十七知道这姑娘与旁人不同,她默默给锦瑟上好药重新穿好衣服。
“你出去吧。”锦瑟知道周子沐有话要问她。
十七从房间退了出来,尽职守在门口。
周子沐坐到锦瑟床边:“怎么弄的?”他声音温柔,语气中净是关切。
“没什么,玉烟整日关在家中,精神萎靡都快抑郁了。我偷偷带玉烟出府玩,被她家人抓回去。玉烟受罚,我被打了十鞭。”锦瑟低声道。
蓝家欺人太甚!
听闻锦瑟被打了十鞭,周子沐气的脸色发青。原本温尔尔雅的脸,发起怒来格外的恐怖。
“我去找蓝家要个说法!”他起身就要走。
锦瑟忙拉住他的手,这一动又扯到伤口:“我是自愿的。这鞭子是为了保护玉烟而被打的。不怪蓝家人。”
感受到锦瑟微凉的手,望着锦瑟的眼,周子沐冷静下来。
他疼惜的握紧锦瑟的手:“你这个傻丫头,蓝家的家务事你插什么事。”
“玉烟那么可怜,整天被关在家里。我身为朋友怎么可能见惨不救。”锦瑟嘟囔着。
子沐的手好暖,锦瑟心中小窃喜。她有点舍不得放开。
“伤成这样也不知多久才好,有什么想吃的,我到时候给你带过来。”不知道有意无意,周子沐并没放开锦瑟的手。
“我要喝猪肚汤!猪肚汤!”听到吃的,锦瑟立马来了精神。
说起吃的无论什么牛星昂在店里就可以给她做,但周子沐送的可不一样。
“好,我送来。”周子沐爽快答应。
等他离开锦瑟的房间,其他人都在等待。十七不让人靠近锦瑟的房间。
“掌柜,没事吧?”钱宝有些自责,他并没有用力,掌柜怎么就出了血。
周子沐安慰他:“没事的,她要休息。你这几日乖乖的,不要烦她。”
“嗯。”钱宝一口答应下来。
牛星昂和牛大娘也很关心锦瑟的伤势,只有杜九儿在一旁。她嘴巴上表示很担心,脸上却表示出隐藏的轻蔑。
不就是受个伤,这么多人关心。谁知道这一晚上去了哪,杜九儿心想。
周子沐经过她身边:“离她远点,她要是不高兴。你也不用在阳城呆。我不介意揭你老底。”
他的声音很轻,在杜九儿听来就是催命的话。她吓的躲进房,说啥也不出去。
半路买了材料,周子沐回到衙门,给锦瑟炖猪肚汤。
在等汤煮好的途中,他提趣÷阁给影一写了一封信。
信中他吩咐影一详查阳城蓝家的底细。锦瑟不能被白打。
“速查阳家蓝家底细,如有作奸犯科之事,严惩不贷!”
摄政王一怒,有人要倒霉。
影一接到周子沐的信,立刻派人去调查。
蓝家为阳城的百年世家,三代之前曾有人在宫中为妃。蓝家老夫人有两子。
老大为蓝家家主,常年经商。育有蓝田、蓝玉娆、蓝玉烟。老二在吏部做官,育有一人蓝邱。
老妇人一直跟着二房在帝京城生活。大房则定期给二房提供金钱帮助。
二房老爷虽然在吏部为官,却是个绣花枕头。靠着兄长的钱银过活,自己时不时还捞点油水,日子过的好不快活。
可是他的好日子,在某日下午彻底玩完。他收钱卖官的事不知道被谁告发到摄政王那。
摄政王震怒,不仅罢了他的官,还把他的家产全部充公。
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着老母举家回到阳城老家。
蓝老夫人何时受过这样的苦,一路上她都在埋怨儿子。蓝家老二只好受着。
而二房唯一的孩子,蓝邱躺在马车里,则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好久没有回来,该找个什么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