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见状笑道:“同儿如此义愤填膺做什么?”纳兰玉同笑道:“臣妾是心疼皇上呀,难道皇上看不出来吗?”皇上笑道:“你的提议甚好,以后朕就多召太子入宫,多给他事情做,好好锻炼他,不会的呢,朕就手把手教他,如何?”纳兰玉同笑道:“皇上英明。皇上都为国操劳这么多年了,也该歇歇了,多留些时间照顾自己,好和臣妾白头偕老啊。”皇上哈哈笑道:“如今朕的头发已经白了,就等着你了。”纳兰玉同笑道:“好,皇上可要等着臣妾哟。”
回去后,纳兰玉同独坐伤心流泪。阿源支开了其他人,走过来道:“我也听说了,这是喜事,你要为他高兴啊。”纳兰玉同道:“我也想,可是一路走来,看着他与别的女人恩爱生子,我做不到置身事外。”阿源道:“那你又能怎样呢?我早就劝你放下他,你偏偏不听,如今这样折磨自己,何苦呢?”纳兰玉同低头不语。阿源转移了话题:“奴婢刚才得到消息,宝答应被皇上晋封为正七品宝才人。”
“她?”纳兰玉同道,“提起她我还想到一件事。”阿源问道:“什么事?”纳兰玉同道:“那日咱们送青若,知道的人应该不多,我只跟萱贵仪提过,宝才人说是萱贵仪说的应该没错,可是刺客偏偏也是那一天来,说明刺客也知道我会在那天出去,只是哪个时辰谁也不知道,如果咱们静悄悄的走过去,刺客隔着那么高的墙也不能确定哪里有人。可是……”“可是宝才人一路上高声说笑,刺客凭着声音找到了我们。”阿源接着说。
说到这里,阿源想到了什么:“是她?”纳兰玉同道:“我只是猜想,可是我并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与她结下了仇怨,我们连面都没见过她就要杀我,这似乎太不可思议了。”阿源点点头道:“是啊,再说宝才人长得可爱,又那么爱笑,看起来不像一个心思重的人,倒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那天,我看她好像也被吓坏了。”纳兰玉同点头道:“也是。如今我身为贵妃,自然有许多看不惯我的人,他们随时会出手,但愿这只是个巧合,别叫宝才人背了黑锅。”
第二天,下朝后皇上就把太子叫到了御书房。纳兰玉同一见心怦怦直跳,两人还是像平常一样互相见了礼。皇上笑道:“梁儿,昨天贵妃说要朕多锻炼你,朕一想也对,今日就把这个江南水患的事交给你处理了。”太子听了看了纳兰玉同一眼道:“父皇为何不交给四弟去处理呢?”皇上还没说话,纳兰玉同笑道:“皇上您看臣妾说的对不对?您什么事都处理好,如今太子都歇懒了呢。如今太子都被您惯坏了,您可要多给他点事情做。”
皇上道:“你是咱宣国太子,朕怎么能什么事都让一个王爷去做呢?”说到这里,皇上停顿了一下,“对了,朕最近一阵子见拓基处理事务似乎也没有以前用心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纳兰玉同道:“也许辽东王努力就是为了皇上能封他为王呢?如今目的达到了,也没什么动力了。”太子道:“儿臣看四弟不是一般人物,将来必能大展宏图。”说完,看了纳兰玉同一眼。
“可是如今……也罢,朕原本看他还有些前途,算了不提了。梁儿,这个江南水患的事你要不要接手?”太子道:“儿臣遵命,定会处理的妥妥帖帖。”皇上点头道:“好,那朕就放心了。这个事情做好,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事要你去做。”太子道:“能替父皇分忧,儿臣不胜荣幸。”说完,又看了纳兰玉同一眼,纳兰玉同转过头,假装没看见。
下午,纳兰玉同想起太子的暗示,很明显,太子在暗示她趁此时除去四皇子。虽然把沐雪芙接进宫就别有用心,可是如今经过这两个月的相处,纳兰玉同早就把沐雪芙当做妹妹一样看待,现在要拿她当做工具一样去命令,不知道沐雪芙会怎样看她。想到这里,不禁觉得格外烦躁。阿源道:“娘娘可是暑热烦闷?不如奴婢去取些冰来?”纳兰玉同道:“叫沐姑娘去吧。”
不一会儿,沐雪芙捧着装满冰块的雕龙纹凤小金鼎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无言而立。纳兰玉同笑道:“雪芙,你进宫多久了?”沐雪芙道:“回娘娘,两个半月了。”纳兰玉同道:“可还住得惯?”沐雪芙道:“幸得娘娘庇佑,雪芙在宫里的生活比其他人好多了。”纳兰玉同道:“你可知本宫为何要善待于你?”沐雪芙楞了一下道:“娘娘天性善良,宅心仁厚……”“不是因为这个,”纳兰玉同打断了她,“本宫有求于你。”沐雪芙跪下道:“何用求?娘娘有何事,只管吩咐奴婢去做就是。”
纳兰玉同遣退其他人,只留下阿源。然后低声道:“本宫知道辽东王和五皇子都对你有意,只是不知道你的意思是?”沐雪芙第一次听纳兰玉同和她谈这个事,红了脸道:“五皇子生性纯良,又细心体贴,只是辽东王是他兄长,又有权势,奴婢不敢……”纳兰玉同道:“就是说你喜欢的是五皇子,对辽东王只是又敬又怕?”沐雪芙低下头道:“是。”
纳兰玉同道:“很好,本宫要你做的事,就是让他们自相残杀。”沐雪芙浑身一震,道:“为什么,他们威胁到娘娘了吗?”纳兰玉同长叹一声道:“皇室斗争的内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沐雪芙抬头看了纳兰玉同一眼,纳兰玉同刚好与她对视,却忙把眼神移开,心里像翻起了滔天大浪。那是怎样的眼神啊?有惊讶,有恐惧,有愤怒,更多的是失望,这眼神仿佛一根尖利无比的钢针,狠狠地扎进了纳兰玉同的心里。
纳兰玉同有些不忍,想到太子,狠下心道:“本宫从不让人白效力,你若把事情办成了,想要什么,只要本宫给得起。”沐雪芙道:“奴婢只有一个请求,就是希望无论如何,请娘娘保住五皇子的性命。”纳兰玉同道:“本宫答应你。”沐雪芙深深叩头道:“多谢贵妃娘娘,奴婢告退。”看着沐雪芙踉跄离去的背影,纳兰玉同力不从心的倒在地上。
晚上,皇上没有来,只是派一个小太监给纳兰玉同送来了许多赏赐。纳兰玉同不经意的问道:“今晚皇上召了谁?”小太监弓着身子,有些迟疑。阿源见状道:“大胆!没听见贵妃娘娘问话吗?”小太监的身子更弯了,小声道:“是萧才人。”纳兰玉同暗笑,道:“怪不得你不肯说。本宫与她没什么恩怨,谁承宠都是一样的,本宫就是随口问问。”小太监擦擦头上的汗道:“是。奴才告退。”
小太监走后,纳兰玉同笑道:“萧才人的伤好的还挺快。”阿源笑道:“娘娘忙糊涂了吧?萧才人挨打到现在都快三个月了,这还快啊。”纳兰玉同道:“可不是,最近事情太多,我都给忘了时间了。”忽然,纳兰玉同见赏赐里有一个做工极精细的点翠金簪,便拿起来道:“这个东西不错。包好了给苏贵人送过去吧。”阿源包好了刚要走,纳兰玉同叫住了她:“晚上自个儿不安全,叫惜颜陪你去吧。”
苏贵人刚用过晚膳,正在喝茶,好保养嗓子。忽然一个小宫女进来道:“贵人,懿祥宫掌衣来了。”苏贵人放下茶杯道:“请。”阿源和惜颜进来了,行礼道:“奴婢给贵人请安!”苏贵人道:“邓掌衣请起。这么晚了来这里,可是贵妃娘娘有什么事吗?”阿源笑道:“贵人放心,我家娘娘很好。方才皇上给娘娘送来些东西,娘娘看这支簪子好看,就让奴婢给贵人送来。”苏贵人双手接过道:“请邓掌衣回去后务必向贵妃娘娘转达本宫的谢意。”阿源道:“奴婢会的。这么晚了,打扰贵人了,奴婢告退了。”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条长廊时,对面过来两人,走近了一看,原来是江采女和她的侍女。阿源和惜颜道:“江采女吉祥!”江才女本来没看清来的人是谁,两个人这样一说,江采女停下了脚步。
“原来是你俩,”江采女笑道,“这么晚了去哪了?”阿源道:“去了萦碧轩。”江采女道:“贵妃娘娘真是大忙人啊。这么晚了,还不忘拉拢人心啊。”阿源道:“娘娘只拉拢该拉拢的人。不该拉拢的人,娘娘看都不会看的。”江采女道:“阿源,念在我们曾经共患难的份上,今天我不与你计较,但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现在我为主你为仆。”
阿源道:“你还知道娘娘与你共患难过,怎么你只能共患难不能同富贵呢?你今日的一切,都是娘娘给的,你跟着皇后娘娘这么久了却还是个采女……”“住口!”江采女忽然有些恐惧,“跟着皇后是我自己的选择,何况皇后娘娘是后宫的主人,你们这些人若还有尊卑意识,都要追随皇后娘娘才是。”
阿源看了看她身边的侍女,道:“奴婢知道了,太晚了,江才女早些休息,奴婢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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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开心的差点忘了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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