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都比想象中的顺利,就像事先安排好的。
两个海关看证,验证,验枪,验弹夹和行李,然后放行入关。
令单柯感到庆幸的是她们没有经历验指纹这一繁琐的步骤,更没有察觉到身边白可可的异常反应。
还真是奇怪啊。
为单柯进行入关检查的两位检查负责人也似乎没有她预想中那般方正严肃,其中还有一个顶着一头方便面状的金黄色头发的青年男子,年龄目测也就在二十五岁上下,至多不过三十,像这个年龄就可以做检查负责人,不简单,不过他看自己的眼神倒很是怪异。另一个男人看起来略微年长些,不像威尔士本土的人,但目光灵活敏锐。
单柯很确定,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两个男人都穿着一身像模像样的制服,但她却怎么看这两个人都怎么觉得怪怪的。直到飞机飞到一半,单柯才猛然间想起来让她觉得奇怪的细节。
这两个男人谁都没挂工作牌。
金黄色方便面卷发的青年。
眼神锐利笃定的黑发男子。
相信单柯不会忘记他们的,而他们也绝对不会忘记单柯的——卡斯拉还有威尔士警局警长,布莱恩警长。
十二个小时零三十四分钟。
飞机呼啸着划过中国境内长空的寂静。
“thegrogeindyouagain,brsillpunishedchina,eilldimthethereadinglight.”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即将落地,请您回到指定座位,系好您的安全带。洗手间暂停使用。每位乘客都必须填好入境卡,所有电子用品必须关闭,让我们再次提醒您,在中国触犯毒品条例将受到严惩。本机夜航。我们将把机舱的灯光调暗,如果您要继续阅读,可打开您座上的阅读灯。)
“可可,醒醒了。”
单柯轻推着白可可靠在她肩膀处的小脑袋,并将她额前一些湿濡的碎发拨到耳后,就像白可松对她那般轻柔。
“可可,醒醒了,乖。”
见白可可闻声只是气鼓鼓地撅了撅嘴巴,一副还没睡醒不愿意起床的懒样子。她不禁轻声笑了起来。
“可可。可可,飞机马上就要着陆了,夜航出去冷,先起来落落汗吧!等下了飞机,咱们回家再睡也不迟啊。是不是?”
要知道一会儿她们还要避开中国警方安插的眼线才能回家,会遇到怎样的袭击,怎样的意外,这都还是未知数,但好在单柯现在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措施了。
想到这儿,单柯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镇定剂。
如果到时候发生无法应对的意外,就给白可可先打上一针,把她藏起来,无论如何,单柯都是必须要保证白可可的安全的。既然白可松将白可可托付给了她,她就算拼了命也不会让他失望。
此时此刻,单柯的肩膀已经不能活动了,十分僵硬,又酸又痛,但她却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十几个小时没有动,让白可可安心地靠了一路,她想肩负起白可松交代给她的责任,挑起这份责任的重量。
时差八小时。
威尔士的天空泛起灰暗的颜色。
“她们走了,到现在为止,她们应该很安全。我们检查过所有出境同一航班人员的信息,相对而言,对她们都没有威胁。”
见张千一脸‘可以啊’的表情,卡斯拉不禁得意地笑了笑,并继续开口道,“要是按照正常的北京时间推算,十点半左右,她们乘坐的航班就该着陆了,但真正的不安全恰巧就在你们国内。”
“国内?呵呵,放心吧!”
张千用他的不以为然轻笑声巧妙地回以了卡斯拉挑衅的目光,“威尔士要靠你们,到了中国境内,我还能安排不好他们?”
“呵呵,这么快就安排好了。”
布莱恩放下手中的派克签字笔,一脸好笑地看着面前两个正坐在沙发的对角线上,相互挑衅的男人。
“嗯哼,当然!“
——‘嘭!’
门被人大力撞开!
“r!d!!”
(探长!不好了!出事了!)
一个个头不高,但是看起来十分精壮的白皮肤男人冲了进来!这一举动差点让坐在不远处的布莱恩举枪狙杀他!
“r?!hyyoupanic?”
(出什么事了?!你慌什么!)
布莱恩怒斥道,这确实吓了他一跳!眼前的小个子男人一脸的汗,不难看出是一路紧赶慢赶跑过来的r?
(探长?)
这男人应该是来找卡斯拉的。
“r!d!!”
(探长!不好了!出事了!)
小个子男人慌张地重复着,看他那样子已经急得要跳脚了!卡斯拉挑眉站了起立,拍了拍上衣褶皱的地方。
“hatstr?”
(急什么,出什么事儿了?)
“dead!dead!”
(死了!人死了!)
“hodead?hatmandead?”
(人死了?什么人死了?)
不等小个子男人说完。从外面又冲进来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两个人的个头到是都差不多。
“tivedthereport,have——”
(警长,我们刚刚接到报案,有——)
见卡斯拉在场这警员不禁顿了顿才继续开口道,“tiveepoctivejacquessophie,hershesdead.”
(警长,卡斯拉探长,我们。我们刚刚接到报案,您侦探所里的雅克?索菲,她,她死了。)
雅克?索菲死了!
卡斯拉眯起眼睛,他猛然间回想到今天早上见到的那张脸!
——雅克?索菲的脸!
虽然他知道索菲将证件借给了单柯和白可可,但是没想到索菲居然会死?刚借了证件她就死了?这不是太蹊跷了么!
“go!!”
(走!去现场!)
张千笑着跟在卡斯拉及布莱恩的后面,深邃的眼眸勾出了一道阴狠的沟壑。
案发现场被人收拾的很干净,所有的人都被挖掉出了眼珠,割下了眼皮。面对如此娴熟的作案手法。无疑。他们必须要申请使用鲁米诺试剂了。
索菲家被布莱恩判断为第一现场,只不过尸体被人在屋内移动,做了手脚。加上雅克?索菲,一共死了十四个女人,两个男人。
死人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们分别被人摆成了不同的字母和数字。
女仆们加上索菲,分别呈现出‘75151875’的数字字样,索菲被摆在5后面1的位置,这似乎是在暗示什么,又似乎是被人随意摆在那里的,如果走近些,还能看到更为人颤栗的一幕,索菲的嘴角被人用利器划出了两道不长不短血印儿。猛地一看,很有可能被人看成是索菲正勾起嘴角冲你傻笑!
8个数字,十四个人。
数字7用去两个人,数字5用去两个人,数字8也需要两个人。这样加起来,刚好需要十四个人。
在楼梯上还摆着两具男人的尸体,其中一个男人将腿抬起来,整体看上去呈现出字母h的字样。
“张先生,看得懂么?”
卡斯拉眯着眼睛探究式地向张千望去,像是在质疑猜忌着什么。
“呵呵,看不懂。”
张千回答地利落,“想必一会儿索菲的爸爸能看得懂吧!”
索菲的爸爸。
她爸爸要是来了,肯定他们这帮人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了,唯一的女儿死了,还是正在做探长助手的女儿,死了。
“我看你也就会站在这里说点儿风凉话了。”
卡斯拉瞥了他一眼便拿出纸笔,记录下了这一串神秘诡异的阿拉伯数字。
这到底是要代表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