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不哭,不哭。”
白可松无奈地摇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或许从单柯的角度出发,她更愿意接受被自己‘臆想’‘联想’拼接的‘事实’。
不谈她和布莱恩之间发生的纠葛,单单一份推理就漏洞百出。只要单柯稍稍用点心就会发现白可松杀了布莱恩和王杰恩的原因根本不可能是因为自己,只是她下意识地希望,并期许她的爱人还是她原本印象中的那个样子,只要还回得去
她太怕失去,太怕变化,太怕来不及准备就又坠入一个无底深渊。
哄了好一会儿,单柯的眼泪才渐渐收住,身体本就被az侵体,外加哭了一大场,她早就累的筋疲力尽,眼白微微一翻,人就昏了过去,像死了一样,悄无声息,头挂在白可松的小臂上晃来晃去。
‘叩叩叩——’
门外适时地响起敲门声,白可松放平单柯,抬手看了看手表——13:点43分,卡斯拉应该吃完了。
他的房间被白可松安排在原先白可可住的那一间,和他们一样,都在三层。白可松解释,因为二层没有通风口,卫生间又设在那里,以至于湿气很大,甚至有时候管道还会向上反味儿,如果不是特殊情况,家里来人太多,他是不会让人去二层住的。
(对于这样的家庭,包括国外,相对而言大一些的家庭,都该清楚,主人住的楼层和客人的客房是有区分的,从地位上就是有区别的。白可松没有让卡斯拉去住卡房,而是让他住在主层,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对他的‘厚爱’。相当于告诉卡斯拉,你可以在你无助的时候把我当成你的家人,我们是一家人。)
卡斯拉受之有愧地道着谢。并称办好相关的身份认证他就搬出去,他需要好好想一想他今后要做些什么了。白可松当然没有意见。只是每次面对卡斯拉的受之有愧,他都会产生同卡斯拉一样的愧疚感——他并没有说实话,说关于二层,关于卡斯妮娜,关于他筹谋已久的计划。
lucy顿声,朝着吉米的昏暗的方向冷冷地看了一眼,她看到一只皮鞋翘在桌子上,仿佛听到他不悦地喘着粗气。
“呵呵。今日的午夜故事,就到这里,下面,我们接台外连线。”
陈茜被lucy突如其来的安排吓了一跳,时间还不到呢!吉米像是早有准备,lucy一停,他就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抢走了她手里所有的稿子,在陈茜还不明就里的时候,吉米已经把稿子像废纸一样塞进了他的公文包。
——97电台昨日断电傍晚。
“你凭什么拉断电闸!凭什么!”
“你不知道么?!你这是在玩火!你玩得起么?”
“我已经死过一次我还有什么玩不起的?!”
“可你就算再死一次也不可能斗得过他!”
“柒可松。你还会不会说人话?还是说你怕卡斯拉知道真相找你报仇?”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么?”
“你觉得我需要怕么?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必须告诉你,有些事。你玩玩可以,玩过了就不是玩了,那样我也帮不了你!”
——“lucy?lucy?”
陈茜伸手在lucy眼前晃了晃,她神情有些恍惚。
播录已经结束了,她脚下的机器微凉。
“你等等。”
lucy冰凉的触碰刺激的陈茜脑仁一木!她拽着她的手腕儿站了起来,lucy很轻,陈茜不觉得怎样费力,她就已经站好在她面前。
“拿好。”
手里被强制塞进几页大字的稿纸,来不及反应。只见lucy狡黠一笑,笑得有些凄哀。告诉她播出去,人就已经挎着她的皮包‘追随’吉米而去了。
播出去?
这要播到哪里去?
陈茜不语。拧开刚刚才被她拔下插销的夜灯。天呢,这几张纸上的字大的可怕,陈茜看的有些心虚,内容大概今天lucy稿子完整的后半段。陈茜有些得意哼了声,不用她费心查了,得来全不费工夫,只是——越往下看,她越心颤,记忆如梭,穿刺着她的脑神经,她越看越疼,越疼越看!
——
暂别卡斯拉,白可松来到平日里小憩的阳台,这里有一把小藤椅,一张圆形的藤桌,一台现磨咖啡机,两包进口可可豆,还有一只锃亮的咖色瓷杯,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银灰的小勺儿。
没有糖。
没有糖精,也没有速溶块儿装的。
自从黄希文死后,再也没有人及时为他续上空空糖罐儿了,单柯也一直以为白可松喝咖啡不习惯加糖,那涩涩苦苦的味道恰恰彰显了这个男人的与众不同。单柯热衷于看白可松一小口一小口优雅地品咂那令她的味觉接受不了,清苦的无法入口的味道。
精致的水晶糖罐儿被种上了不知名的小花儿,培土的颜色像极了香甜的巧克力粉。白可松捻起一撮细细的土,细细地洒在白色的花蕊上——象征着埋葬与祭奠。在这里,他常常会想起黄希文,他曾用心爱过的女人。
“如果你能单纯一点,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合上黄希文的日记本,白可松闭上双眼,低低地叹息,咖啡机‘咕咚咕咚’地冒着白雾成片的热气,变成一块儿有温度的幕布,瞬时便拉开他记忆的帷厨。
——零零星星旋转着的破碎的黄希文的脸正浅笑着呢喃她有多想他,她轻点着他的鼻子,吹他漂亮的眼睫毛,捉弄沉睡疲倦的他还有,她巧笑嫣然,粉红脸颊上的小梨涡
她比任何人都懂他。
可她还是背叛了他。
其实不仅如此。
事实比这个还要残酷。
她不是背叛。而是彻头彻尾的欺骗。像挑逗一个傻瓜,摆弄一只木偶一样玩弄着他。
她临死前还揪着他的衣领,说你死心吧。身体只是一种手段,爱。永远不可能是我的答案!白可松笑着了结了她。
她的心在卡斯比尼哪儿,她只是把他认为珍贵的‘手段’用在了别人的真心上,肆意践踏。
呵。
真是愉悦的手段。
单柯就好比是黄希文的改良版,她比黄希文单纯,性格里却同样拥有常人无法理解,并不愿尝试的固执。他第一次见到单柯时,她的背影身形,气质。还有发型,都和黄希文如出一辙,他可笑的以为见到鬼了,殊不知那是上天给他的第二次机会——单柯。
单柯心无旁骛的爱他,心无杂念的依赖他,却注定因为崇拜而无法走进。决定长时间仰视一个人的前提,是要学会忽略这个人的缺点,或最大程度的弱化它们,当你连他的缺点都不愿意承认时,你已经变成了蜷缩在他脚下卑微舔舐的一只猫。
**是不是越朦胧。越体会。
爱是不是不开口才珍贵。
白可松笑着撕碎了六十页开的牛皮纸纸封的日记本,那里面是黄希文记录她对卡斯比尼爱意的完本,以及她被卡斯比尼交代接近自己的全过程。这日记还是顾潇无意间搜查到交给他的。
现在想想,顾潇也不是什么没有杂念的圣人,不是么。
正义?信仰?
不过是为公报私仇找的借口罢了。白可松逼着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妹妹,他就要白可松去索自己爱人的命。
杀黄希文,是白可松记忆中第二次让他感到痛苦的杀人经历,第一次,他被逼着杀了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儿,卡斯比尼把白可可绑在左边,那女孩儿绑在右边。两个人,他要么杀一个。要么两个都得死
过去的,死了便死了吧。但如今这双手又杀了布莱恩,杀了王杰恩。
白可松眸中掠过一抹狠意,危险半眯的缝隙还有刚刚未干惊痛的闪烁,颤抖着的青白指节,还有两排露出一半的牙齿。他的软弱,点到为止。
“你们死了,顾潇也该死了!虽然你救了我,但我不可能为此放过你!等死吧!”
白可松转动着他的腕表,玩味地品尝起他的咖啡,直到手机震动。
——
“白,白可松!”
“怎么,王杰恩已经死了,还想加点码?”
“不!不我,我只是好奇。”
“职业病犯了么。”
“我——算是吧!我和他,毕竟——我,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做的?他,他死的——我睡不着!白可松,王杰恩袖子上怎么会有布莱恩的血?我,我真的想不明白!王局——王杰恩,他,是怎么回事?这些你都没提前通知我!”
“呵,有必要么通知你?这也是我昨天晚上才拟定好的计划。”白可松点了一颗烟,是他早上抽的万宝路,“王杰恩,他就是太聪明,如果他蠢一点还能晚死几天,偏偏那些我发现的,他也发现了。”
“发现什么?”
“发现是布莱恩杀了你们的王姓保安,没想到他也有这见识,嗯,的确够格做这个局长。”白可松似是而非地点点头,缓缓吐出几个盘旋的烟圈儿,“为了顾全大局,他选择半夜折回来找布莱恩单谈,白天由着我出尽风头,晚上真是给了布莱恩好一通警告!虽然话粗了点。布莱恩么,他自然是要求饶的,这也就是卡斯拉听到,所谓的难听的话!然后我就借着卡斯拉断章取义的臆想顺势推了他一把。”
“什么意思?”
“呵,听不懂,对么?我有时候实在可笑那些用了脑子却还是想不出答案的人。我可以教教你,罪恶比真相更需要人证。王杰恩离开的时候,布莱恩还活着,可他还没来得及走出警局,就被我打晕了,然后拖到了储藏室,虽然他没有对布莱恩下手,但他衣服上的血迹是真的。是我杀了布莱恩之后,用王杰恩习惯性抱臂的袖子擦的血!等到早上,警报因为布莱恩的尸体而拉响,惊醒储藏室的王杰恩,他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又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吧?情急之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穿上带血的警服,装成他一贯抱臂的样子先把情况搞清楚!这也就是我在这案件上补得最后一刀!”
“你,呵呵,你真是够狠的!那卡斯拉呢?他怎么回事?!”
“无毒不丈夫,那个女人教会我这个道理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场么?”白可松冷冷地把烟头掐断在掌心,“王杰恩应该到死都想不到,我所谓用英文与卡斯拉概述情况,是背离大众听觉范围做的现场伪证。我说过,罪恶比真相更需要人证。我只是利用了大家认为卡斯拉是外国人听不懂中文的漏洞,找到了推波助澜的最佳途径。”
——
“!”
(卡斯拉,局长是凶手!)
“hat?!areyousure?!”
(什么?!白教授你确定么?!)
“iamsure!”
(局长是凶手!我确定!)
“buthy!i——professorbai!rday,iheardthesheriffquarrelediththisdogstuff!ing!”
(他!他为什么要杀了布莱恩警长!为什么?!我——我好像记起来了!白教授!我昨天听到过警长跟这狗东西吵过架!就在傍晚!)
“d!d!sound!kingatit!”
(别激动!不要激动!你需要小点声!所有人都在看着呢!)
“it?ah!”
(是么?可是,傍晚没有局长进警局的录像啊!)
“hat?!thatlycutit!murderer!itmustbehim!”
(什么?!那他一定是故意删减的!凶手!一定是他!)(未完待续)
ps:。。。mango希望这种杀人手法大家看的还过瘾,mango自己差点没绕出来。。。去洗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