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恨我,一直都知道,可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一切,但其实最关键的,是我也不想解释什么。
解释了又能怎样?让她再花大把的时间和精力浪费我身上?让她继续为我付出,为我流泪?
``````她没有这个必要,她不必要再对我好。
伤害与被伤害,欺骗与被欺骗,不过是相互作用力,因为有人要借力打力。她只看到我把刀扎到她心里,不知道我同时也给了自己一刀,而卖刀的人是顾潇。
我是柒可松。
是现如今lucy的助手吉米。
也是故事里,‘为数不多’听众们,常听到的白可松。
我是我,这些都是我,很多时候我却也不是,这些都不是。
曾几何时,重要的人一个个流失,终都离我而去,有的甚至被我用极其残忍的方式和手段杀死,亲手杀死。我不值得被她们珍惜,我自知自己没有表面上那般完美,我不是她们的完美情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傀儡罢了。
——卡斯比尼的傀儡,他手下机械的傀儡之一。
强尼同样作为傀儡,他却比我自在的多,可能是因为他正以一个死人的身份和变性人诠释着卡斯比尼所谓的安全,无后患,他才能如此肆无忌惮。
可我也去变性么?
从小,自卡斯比尼收养我时他便开始教导我,我是男人,我要忘记时间,我要忘记存在,我要忘记没有存在意义的过去,因为我必须和他一样。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习惯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这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才最安全。
我们必须因为安全而丢弃一些人性。
小一点。总觉得这样很酷,以为戴上墨镜就能隔绝一切。殊不知我是把自己割裂了,分割成两个不同的人。
一个冷血,一个有情,天上地下的反差。
我徘徊在两个世界不停地变换着身份,而让人最有感知到这两者交替的信号——那就是眼神,我尝试过用眼神欺骗卡斯比尼,尝试着用所谓的冷血兑换内心的诚实,但他总是轻易就能将我戳穿。然后冷笑着戳戳我的脑门,别妄图做无用功了!小子,你的这点本事还不都是我教的?
我自认为玩的足够精密,在他眼里却只能叫做把戏,仅此而已。
卡斯比尼总是看不惯可可腻着我,可可最喜欢窝在我怀里让我抱着她,她因为非亲生兄妹的关系并不叫我哥哥,一直叫我可松,也就是从lucy叫我哥哥那天,我才开始怀疑她并非可可。
秦柯不知道可可只在人前叫我哥哥。人后,她总是可松可松的叫惯了,以至于最后居然赖着不肯改口。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可可还小,还那么单纯,我没办法,更不可能拒绝她,可我是傀儡,不是想怎样就怎样的,扯线的人就躲在幕后,他是绝对不允许我的情感还有缺口。还有丝毫的柔软牵绊。
是呵,谁像他一样?
一辈子把自己围得密不透风。心思缜密,一条条稳当当的。没有空隙,水泄不通,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凯瑟妮娜也是个可怜人,暂且不说她仇恨只能记个大概,就连死,当时也是死的不明不白。
但我不会可怜她,如果不是她,那天我也不会毅然决然的离开婚礼现场``````
可能所有人都没能注意到那个拿着针剂匆匆掠过的女人身影,她轻飘飘的步伐就像鬼一样!
她就是凯瑟妮娜!
凯瑟妮娜身患az多年,染病多年,能走的那样的轻飘,恐怕只有她了,就像如今的lucy,我相信,并且坚定是可可让她来的。
我追了上去,可秦柯在我身后不住地叫我的名字!我知道我应该跟她解释点什么,可我又能说什么。说我看到了凯瑟妮娜,她是可可的人,说秦柯我现在要去找可可救你的命!说秦柯,因为你患上了az,你已经病入膏肓了!说秦柯,我是因为这个才会突然这么着急要办这场婚礼的?
我是真心的。
可要我说这些么?
我做不到,我解释不了,我开不了这个口``````婚礼那天我每一步都走得比想象中沉重,艰难。
我以为顾潇会帮我解释这一切,可没想到他想要借机趁虚而入!
顾潇!
是他欺骗了秦柯,他说我的婚礼就是为了‘请君入瓮’引出那些人,而她只是我的牺牲品?说我为了我的计划,我的研究,故意让秦柯患上了az?说我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自私地只顾得上自己的利益``````顾潇的嘴真是放了一个够长的屁!
那就不怪我杀他了,是他自找的!
我敲掉了他所有的牙齿,最后一击,击在他的颅骨上,我听到他头颅闷响着断裂两半的声音,然后我果断地割下了他的眼皮,双手直接戳进他脸上的两个窟窿里狠狠地撵!呵呵,别误会,不是鼻孔,是眼睛。我到现在也不会忘记那黑紫的血像糖浆一样粘稠,俯在我的指甲上,指肚上,印在指纹里旋转的圈儿里。
我抠出了他两颗干瘪的像面片儿一样眼珠,这样的作案手法,只是为了让所有人以为——呵,是乔治做的,而那些蠢货们居然都信以为真了!反正乔治的尸体被张千偷走了,那就让我把他变成鬼借用一下也无妨吧!
顾潇,我本不想杀他,可他偏偏不知分寸好歹,不懂得进退,混淆了是非!我已经让过步了,我让他做了警察局的局长,我满足他的要求!我那么做,只是为了求得可可的定位!该死的!居然跟我用局长的位子做交易,他交易的是秦柯的命!他耗费的秦柯的生命!他居然还有胆量告诉秦柯他有多爱她?
这也许是我听过最大,最荒唐,最愚蠢的笑话——可秦柯信了。
顾潇的谎言是拙劣的,他却有着出神入化的演技,这点。我十分了解,一个懂得伪装的男人要想表达真诚,总是能一副我特么在用‘贞操’向爹娘发誓的姿态。男人堆里也有婊子,如果顾潇就是最大的婊子。那么这队伍里就不存在之一!
万幸的是,秦柯虽然相信,但她并没有答应。
这就是我柒可松的女人,我柒可松的女人!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就连走在街上都想拉着路人告诉他,我的女人对我无论对错从一而终,即便风言风语都巧合的像是真实存在过,她到现在还在等着我!或许我欠她一个解释。我应该对她解释!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爆炸了``````
我终于赶回去,却赶到了爆炸危难时,她等到我,却也等来了噩梦般地重生。
卡斯比尼就站在大厅正中央闭目养神,秦柯和凯瑟妮娜被绑在椅子上,嘴上粘着一张黄色的胶片,秦柯不能说话,但一直用鼻子发出尖锐刺耳的哼声!她不停地流泪,当眼泪滴到那些黄色的胶片上,这些透明的小东西就变得特别凄哀。
我知道。她是让我离开这儿,因为靠近就会有危险。
凯瑟妮娜瞪着她仅有的一只眼睛死死地看着我,我猜因为az侵体。她一定忘了很多很多以前的事儿,然后又被凯瑟约仁灌输了关于‘我’的‘恶行’,真是幼稚,不就是把他做的那些恶心事儿推到我身上么?
如今,我也有说他幼稚的权利了,你,我的叔叔。
“可可在哪。”
我记得我是这样问他的,语气十分平静,平静到像平时讲话。他还以为我会暴跳如雷么?他还以为能掌控我所有的言行么?不可能了我的叔叔。
现在凯瑟妮娜在,那么可可一定也不会远!
不过一会儿。凯瑟约仁也泰然自若地睁开了眼睛,他也想表现的平静。但掩不住骨子里透出的阴冷的杀气,他非常地有自知之明,他老了,已经镇不住我了。
“呵,在你身后。”
凯瑟约仁笑得非常和蔼,和蔼到我还想叫他一声叔叔,我没有回头,因为我并没有闻到身后az的气味,当然,身后没有人,也是秦柯默契的眼神传达给我的,我不禁庆幸我的女人曾是一名刑警,不然恐怕我这一回头,腿上就要冷不丁吃上一枪子儿。
“你真的长大了。”
我猜他一定想摸着我的头说这句话,像抚摸一条狗一样,可我会给他这个机会?
“我父母也不是你杀的么,认贼作父这些年,我的确比别人懂得多,长的大!”
``````
我看到他身体一震,原来他也有措手不及的时候。
我早就知道我父母是他杀的了,自从我看到我父母那两具被他冰在冰窖里的尸体,身上满是针孔的痕迹,我就知道了!我还没有傻到他以为的那个地步。
“都是你教我的。”
我把他的话还给他,他就再也伪装不下去了。
下一秒,我看到了秦柯外套里,绑在她身上的**!**上还附有他研究出的变态的针剂!
“想死么?”
他表露出少有的狠色,手里攥着粗陋的引爆器,这应该是他由于时间来不及,临时制作的。
“我不想死!但我也不怕死!”
“呵,你不怕死,不代表别人不怕!把我要的给我,然后放了我,我保证不再回来!不然——我就让这座城市生不如死,我就让所有人都做我的陪葬!”
“你别动!”
我伸出手,做控制状,我似乎不能再平静下去了。
他疯了。
真的疯了!
az是会通过血液传播感染的!如果我们炸死了,那么靠近的人呢``````那些人也是有家人的!如果范围加大,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荒谬的是,这时候我居然看到穿着一袭白衣的可可挽着强尼的胳膊走下楼梯,可可披散着长发,她笑得我头皮发紧,我似乎知道了什么,但我懦弱的不敢承认!
“呵呵,可松,游戏结束了。”
她一出现,秦柯的声音便突然之间尖锐起来,她虽然不能说话,胶片封住了大半张脸,但我看得出她的眼神充满恐惧!她害怕!
“可松,哥哥,熟悉么?”
她挥着白袖子,用酷似强尼的嗓音跟我说话,强尼不知何时白了头发,我晃了晃神,可可就已经站到凯瑟约仁身边,她抚着那老男人恶心的肩,告诉我,其实她从始至终就没有疯,她比任何人都清醒!甚至于秦柯屡次见到的凯瑟妮娜有一大半都是她假扮的!
``````
争执中,爆炸还是发生了,那时候秦柯已经是一双自由手,一对自由脚,可她却拼了命地把我往门外推,直到把我推出去,直到她把门锁上``````直到她把自己留在屋子里。即便她还没听我解释一句,她还在质疑我的真诚,她还认为我做了那些事``````即便她认为我根本不爱她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她高声把我往外推,一直叫我走,叫我离开,叫我快跑,她没有一句埋怨,她只是一心一意地想救一个‘负心’的男人。
当她把门锁上的那一刻,隔绝了与我的世界,我才彻骨地感到疼痛,我一直不清楚我对她是什么感情,而当我终于失去她,才知道那是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