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昨晚刚回来就见过他了——而且是没洗澡前。”程宜宁无比平静的叙述道。
周小蕾显然是被程宜宁一口气呛的不轻,许是觉得也想不到更有效的说辞了,干脆就长叹一口气,对着她说道:“你那毫无前途的破工作还不辞掉?”
“懒得辞了。毕竟挺轻松的,而且一年还可以申请出去支教几个月,其他工作肯定是请不了的。”程宜宁不假思索的应道。
“程宜宁,你到底是去支教还是为了逃避?”周小蕾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模样,一针见血的追问道。
“其实去支教也挺有意思的,可以去领略体验很多不一样的当地风情,就当是调剂生活了。”程宜宁说时起来去拿给周小蕾买的特色手工艺品和裙子。
“都是当地村民用针线纯手工做的,这条裙子肯定很适合你。”程宜宁没一会就把买的东西拿到了周小蕾面前。
周小蕾身材比程宜宁要高大修长一些,平常穿衣风格也比程宜宁开放一些,所以程宜宁才给她买了及胸处的特色民族裙。
“我自己也留了一条,不过就我这含蓄的身材,只能放着看看而已。”程宜宁略带惋惜的说道,说完还不忘低头看一眼她自己的胸口处。
“含蓄不含蓄,那也得你家苏正卓说了算!”周小蕾不怀好意的揶揄道,见着程宜宁迅速瞪了自己一眼,她这才立马转了话题说道,“估计会褪色。看在你千里迢迢带回来给我的面子上,周末在家的时候我会穿下的。”
周小蕾说完后毫不客气的接过去,又回望了下偌大的客厅和空落落的院子,思考了一小会后,这才语重心长的说道,“宜宁,我知道你这人就是死心眼。如果你这辈子是真的离不开苏正卓了,那干嘛不早点要个孩子,这样他不在家的话,你也不至于一个人太无聊。”
周小蕾说的是大实话。
程宜宁和苏正卓刚结婚的那会两人还挤在小小的单身公寓里,面积小的连多余活动的地方都没有,结婚后不到两年苏正卓就换了排屋,房间多面积大,而且买的时候地产商还赠送了个大院子。平常苏正卓不在家的时候,程宜宁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客厅卧室几个房间而已,对着这么个空荡荡的大房子的确是无聊的要命。
“孩子——我连自己都顾不上,哪里还敢要孩子啊——”程宜宁不太自然的笑笑道。她和周小蕾是高中就认识的了,两人兴趣相投的甚至连大学都是同个专业的,不过和苏正卓的有些事情,她却没有和她提过。
就譬如她和苏正卓的婚后生活,两个人其实过的是无性婚姻。程宜宁在这方面虽然没什么经验,不过再懵懂迟钝如她也意识到,这样的婚姻早就已经是飘摇欲坠的婚姻,而她,还是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这段一触即碎的婚姻。
不过是因为她爱他。
印象里仅有的半次还是他喝醉的那回,说是半次也是有缘由的。
那次回来的时候苏正卓已经脸色发青,身上又发着高烧,才挨了床就睡了过去。程宜宁吓得要喊他起来去医院,可是他身子那么沉,程宜宁根本就背不动他,想着等他清醒点了再喊他起来去医院,便又拿了湿毛巾帮他擦拭降温,没想到后来就糊里糊涂的被他亲上了。
沾了酒精的味道,原本清醒的程宜宁居然也晕眩的昏天暗地起来。
苏正卓显然还是醉的不亲,虽然中途俯身上来突然着魔似的要亲她,为着她身上的睡衣纽扣就折腾了好一会。
程宜宁不用多想也猜得到接下来少。儿。不。宜的场面,这于她却还是正儿八经的第一回,虽然觉得自己主动去解纽扣略显主动奔放了点,可是这种场面还是结婚后这么久以来的第一回,她纠结了许久后还是决定主动去解自己的纽扣,不过因为紧张过度,双手就止不住的发抖起来,导致解那区区几颗纽扣的效率都慢的令人发指,程宜宁好不容易解完自己的几颗又费劲的去解苏正卓的衬衫纽扣。
可惜的是,她解完苏正卓的衬衫纽扣,再次天人交战后,手指刚放在苏正卓的皮带扣上,原本还半醉半醒的苏正卓忽然就睁开了眼睛,像是疑惑不解又像是突然心思清明回来的喊了一声,“宜宁?”那声音朦朦胧胧的,温柔的有些遥远,甚至都不像是他口中喊出来的名字,然而下一秒,苏正卓眼神里的凌厉之意却已朝她迎面袭来。
显然是已经恢复了神智。
没怎么见过世面的程宜宁那会无端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连突兀放在他皮带上满是手汗的右手都忘记抽了回来。
苏正卓出声后就似乎清醒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程宜宁的错觉,总觉得他又多望了一眼被自己手心搭放着的皮带扣,程宜宁这才后知后觉的缩回了自己的手心,而他就像是忽略空气似的直接忽略了还敞着睡衣的程宜宁,起来后去浴室里洗澡去了。
许是发生的太过于意外,也许是潜意识里的逃避,事后程宜宁居然也没怎么回想过那晚的尴尬场景,仿佛她也被酒精的味道连带的酩酊大醉了。
一醉方休大梦三生,所以不记得也是应该的。
事后两人都很有默契的绝口不提这事。
程宜宁比任何人都想要有个孩子,有个带有苏正卓标志的烙印,可惜的是,苏正卓并不怎么赏她这个脸。她觉得,自己这辈子所有的好运多半在遇到苏正卓时就已经用了大半,而和他结婚则是用掉了剩余的全部好运。
可是,她一点都不觉得后悔。
“我要走了,下次再约你。”周小蕾也不知道程宜宁又怎么了,似乎浅笑不语又似乎神情恍惚的,她反正每次过来说来说去的也都是那几句,眼下拿了程宜宁带给她的东西后就回去了。
周小蕾在时叽叽喳喳的说着还好点,眼下她这一走,程宜宁又重新发起呆来。
偶有微风带进来,院子里便跟着响起一阵轻微的簌簌声,配合着树梢草堆里此起彼伏的知了在卖力的叫嚣着,院子里的喧闹似乎也被放大的格外寂静起来。
反正也习惯了,总会习惯下去的,程宜宁望了眼窗外苍翠欲滴的老槐树心想道。
第二天程宜宁出门时,那天气愈发酷热难当起来。她刚坐上电瓶车开出去,就被外面的热浪烤的汗流浃背起来。
程宜宁在a市大学的图书馆里当图书管理员,她是毕业的时候招考进去的,不过是编制外的劳务派遣工,相比编制内的员工工资低福利也少的可怜,好在能够可以机动的申请出去请长假,程宜宁反正也不缺钱,便在那个看似呆板的岗位上混着日子。
她住的地方离大学也不近,坐公交要换换乘好几辆,程宜宁又不会开车,就干脆买了辆电瓶车自己开着去上班。
这事也被周小蕾拿来当做典型义正言辞的批判过,说要是被苏正卓的下属看到,堂堂总经理的太太每天居然要开近一个小时的电瓶车去上班,这要传出去妥妥的就是丢苏正卓的脸。
不过,苏正卓本人并没有周小蕾的顾虑,程宜宁那时刚买了电瓶车去上班,他也不过是象征性的嘱咐了一声注意安全,至此后就没有过问一句程宜宁上班的事情。
也不知道什么缘故,这样的酷暑天,外面的车流依旧夸张的拥堵。程宜宁不想假后回来的第一天上班就迟到,开的速度比平常加快了一点。快到转弯的时候,未料到左侧突然疾驰过来一辆车子。
程宜宁的速度也不慢,一时间赶紧急刹车,饶是如此,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她还是连人带车的侧摔了过去。
也不知道什么缘故,这样的酷暑天,外面的车流依旧夸张的拥堵。程宜宁不想假后回来的第一天上班就迟到,开的速度比平常加快了一点。快到转弯的时候,未料到左侧突然疾驰过来一辆车子。
程宜宁的速度也不慢,一时间赶紧急刹车,饶是如此,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她还是连人带车的侧摔了过去。
好在程宜宁身材轻盈,这样重摔下去,她也是最先着地的右手肘上擦破皮而已。
程宜宁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还是惊魂未定的很,顺带着无比紧张的打量了下自己的手脚,确保自己没有其他的伤处。
“你没事吧?”随着温润的声音在上方响起,程宜宁抬头时,视线里立马跃入了好看的脸庞,来人身材颀长穿着浅米色的休闲服,明显紧张的问道。显然这人就是刚才突然冲过来的车主。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