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人很安静,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因为她对安馨这个名字并不陌生,邵磊和她不只一次的说起过。她和邵磊两个人的故事她也是了解的,甚至给出了赞许的回复。如果说邵磊是这门亲事的受害者,那面前的这个女人也是,不过,父命难违,只有趋炎附势的敷衍着。
等邵磊送离了“未婚妻”,下一个难题就是如何该对安馨解释今天发生的事。她的高傲让安馨立即感受到丑小鸭是什么感受了,不由得邵磊继续说出话,一个转身就离开了。
年轻女人推着邵磊让他去追她,邵磊没有真的追上去,嘴上强硬的说着“没事”,其实心里早就纠结成了一团。
安馨生气了,不知道是由于邵磊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缘故,还是因为虚荣心在做怪。她就像一个公主一样,又会有哪个王子不会爱上她呢?
而邵磊就是一个怪胎,他偏偏是选择了安馨这个丑小鸭,宁愿放弃了送到嘴边的白天鹅。这是邵磊在解释自己的时候,安馨骂他时说的话。从她的话语中明显看出来她是多么的狂喜,自感幸运;她也承认自己是一只丑小鸭,那么的微不足道,甚至有些卑微。
他们两个之间的矛盾算是解决了,可是保姆怎么可能不把那天的事情禀报薛仪华呢?剩下来的就是连续不断的责问和谆谆教导。邵磊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通话时间,不管他是十分钟还是二十分钟,好像一瞬一样,电话虽放在耳边,可用心一丝也感受不到她的正确性,甚至是悖论。只是偶尔会说两句“好,好,知道了”之类的肯定答复,来证明自己还在听电话。没有死去。
可是让邵磊意想不到的是,薛仪华竟然再次给安馨打电话,重复着上次电话里面聊的内容。安馨也是不甘示弱,自己的幸福靠自己争取,如若事实弄人。那只能责怪上天不公了。
这次的通话以薛仪华以失败而告终。她自以为能够说服电话那边的小女孩,在她的印象里,她应该是瘦弱的。中等的身高,长发披肩,完全看不出现在的这份坚强和理直气壮,能她也败下阵来实属意外。
虽然她并没有在薛仪华面前屈服,但还是像是吃了败仗一样的郁闷。她不理解薛仪华为什么要一意孤行的打理邵磊的事物,从吃住行,甚至是未来的工作和婚姻。幸好他选择学校的时候远离的父母,不然真要被她牵着鼻子走了。这些种种不得不让她与家长制,包办婚姻等等封建词语联系到一起。21世纪恐怕也只有电视屏幕上可以看到这些情景了吧,竟然会被自己遇见了,安馨想想就觉得遇见了一个奇葩,隐隐的为邵磊的处境感到理解和同情。
时过多少日之后,过去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也逐渐的消失在了邵磊和安馨两个人的世界里。过去的就该让它过去,谁也不会刻意的提起这些不让人心里舒服的东西。就像是垃圾一样,又有谁会主动的翻动那些让人呕吐的rubbish呢?
不过,虽然邵磊和安馨两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交往着,但薛仪华的穷追不舍态势却一丝没有懈怠,就好像是一个鬼魂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他们两个人走过的任何地方,让安馨都开始佩服她的这种毅力了。也不得不佩服她,没有这种精神也不会有今天这般成就啊。她心里想着,发现现在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码可以提前感受这种“亚历山大”。
等到校秋季运动会的时候,连续几天都没有再看见那个熟悉的保姆身影,质朴的衣着,脸上挂着丝丝皱纹,用大宝营养霜把面部涂了一遍又一遍,总感觉还是丝丝苍白。她找到邵磊说着,身后突然失去了一个人,总感觉怪怪的,比之前被跟踪时还要怪。
邵磊在运动会上也参加了两个项目,一个是两百米短跑,还有一个跳杆。苏锐刚也参加了,他参加了三个项目,前面两个说的他都参加了,还多了一个三千米长跑。有了他的存在,邵磊根本就没有打算能拿个什么名次,以他的自我解嘲说辞就是:没有我这些小人物的奉献,哪能凸显出他们的雄风呢?看来他还是挺乐观的,嘴上说着:“随便跑跑,随便跳跳。”
他的随便可也不是那么的随便。邵磊竟然和苏锐钢两个人都顺利挺进了跳杆决赛,最后就是他们十个人的猛烈厮杀了。
实力确实就是实力,两轮下来,邵磊就败下阵来,无奈出局。管理学院的学生听说有两个专业的同学进入了决赛,还都是风云人物,怎可能不过来观赛呢,后援团排的一层一层的,足足把观赛的场所围了个水泄不通。
结果没有出乎意料,苏锐钢拿了个银牌,尽管冠军被体院学院的拿走了,但掌声还是如雷般鸣响的。
其实不仅仅是这个项目的冠军人物已经有人选,好多比赛项目的冠军已经被人看好了,不过大多都是体育学院的同学,甚至是蝉联几届的冠军人物。起跑,加速,跃起......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标准,让一般队员只能望其项背。
直到秋季运动会都结束了,都没有再看见过保姆的身影,虽然对她还是挺厌烦的,但莫名的消失让安馨也感觉很不自在。难道是因为在运动会上人太多了,监视起来不方便,还是去买菜,没时间再搭理他们,干脆讨乏偷懒了吧。越想越不对,就在庆祝苏锐钢摘夺亚军的饭桌上,她偷偷的问着邵磊。
邵磊也倾过来耳朵仔细的听着。
“你家那个阿姨呢?怎么没了踪影。”
听到这里,邵磊才明白她说的什么话,一脸的轻松,“没啦,没了你不高兴啊?”
“高兴是高兴,可是突然怎么会没了呢?”安馨急切的问着。
“没了就没了呗,我哪知道啊。现在租住的套房里就我一个人......”邵磊说着,诡笑了一下,“要不你搬过来和我一块住。”
安馨“切切”的推搡着,“谁说要和你一起住啦,我只是问问你家保姆的事,少想那些美事了。”
邵磊端正了身子,继续和他们一群人攀谈着。
看来邵磊也是不知道保姆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消失。她开始有点担心起她了,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安馨心里想着,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不过,没过多长时间,那个熟悉的身影又回到了邵磊租住的套房里面。早上开门的时候,着实把他们两个吓了一大跳。
安馨虽嘴上说着不愿意,但还是偶尔会去邵磊租住的地方休息,尤其是这段时间里,快期中考试了,她也把自己的一些书本带到了这里,和邵磊在一块上学,放学,上自习,吃饭,休息。一来很方便,二来还可以做饭给邵磊吃,享受着这种幸福,何乐而不为呢?
但后来的一个早晨,等邵磊听到自己房间的门被敲动的响了几下,可把他吓坏了,以为是家里进贼了。从墙上摘下网球拍,做着自卫的动作。安馨也是被吓的把被子都裹在身上,躲到床的最里面,紧靠着墙的位置坐着。
门又被敲了几下,没有人说话。邵磊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按开扭动房门把手,一只手紧握着网球拍的把柄,做好了准备,随时都可能一拍子挥出去。
门开了,邵磊根本就没看清楚是谁,就一个盖在了她的头上。还好只是网线的位置触碰到了她的头,不然恐怕又是一桩血案。
保姆连连先后退了几步,抵到沙发的位置坐了下来,用手捂着头,连连叫着,像被即将被杀的野鸡一样,不停的尖叫着。
还好没有被她看到。安馨一丝庆幸的待在房间里面,看来不是贼,不然邵磊也不会关上房门在客厅里和她聊起来啊。她抓紧时间在房间里找寻着衣服,怯生生的不敢发出一丝的声响。穿好衣服,也不能出去,就站在窗台的位置向外面看着。这是13楼的位置,下面空旷旷的,除了能看见对面的一栋比自己所在的位置还要高的楼之外,就是最下面的绿色植被,和停着的一台台小汽车,从这里想出去的可能是没有机会。
逃生无望,干脆就坐在窗台旁边的书桌前面看会书,玩会电脑吧。
书桌上除了邵磊的那些看不懂的专业课程之外,就是自己的一些考试书目了,实在是不想再看了,尤其是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哪有心思看下去啊。打开电脑,等了一会,开机发出的声音也着实把她吓了一跳,急忙用胳膊堵住电脑笔记本的音箱播放口,最好一丁点的声音都不要传出来。
等电脑正常开启的时候,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声音调至了零的位置,再也不要这怪声音来吓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