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翠通过高正军的日记了解了他的生活和习惯,通过退休证、房产证和存折得知他是个有钱的主儿,于是马小翠不但盯上了这些钱和房子,也盯上了高正军。她冒充高正军的保姆联系了他的大姐,等到他仅有的三两个亲戚到了医院之后便装出一副情深意切的主仆情谊来,不但得到了其他人的信任,并且还如愿以偿的成为了高正军真正的保姆,因为她清楚这种情况的病人是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带回家伺候的。所以她得到了伺候高正军的机会,也就等于得到了高正军所有的一切。
高正军每个月三千多块钱的退休金成为了她的工资和让高正军继续活下去的生活费,马小翠找人做了两张她和高正军的结婚证,她还在附近买了这处小院,存折上三十多万的存款全部进了马小翠和魏玉宝的腰包,并且每个月只要保证高正军不被饿死,还会有三千多块钱的固定收入,结婚证原本是为了预防高正军突然死了那天好卖房子用的,马小翠也没想到会在今天提前用上了。
“卧槽!你俩还真特么是缺德缺到冒烟儿啊!这种事都干得出来?你俩这良心都特么哪去了?”张良听到马小翠说过这些事情之后气的直骂娘。
“我说的都是实话,一点都不撒谎,我俩确实也就是为了钱,不过我这不也天天伺候着他吗......”马小翠说道。
“放你娘个屁!你那叫好好伺候啊?那人都成什么样了?他要是不喘气我瞅着就像干尸一样!”张良骂道。
“小哥儿你别生气,你看我媳妇这该说的都说了,咱再谈谈价吧......不行的话我马上把他房子给卖了,虽然这地方不值钱,但是也能卖个十多万块钱,然后这些钱都给你们,你们就行行好把我俩当个屁给放了吧,行不?”魏玉宝坐在地上说着话,脸上挂着和他长相极为不符的谄笑。
“你俩还真行哈,人家活着,你俩得工资得存款,人家要是死了,你俩得房子卖钱!厉害呀!”李默说道。
“嘿嘿,都是为了混口饭吃,我这出了车祸之后腿也瘸了,啥也干不了,也是没办法。”魏玉宝说道。
“这房子可不是说卖就卖的,不行啊,二十万的话你俩还是只能放一个走!你俩自己合计吧。”张良一脸痞气。
“不行!一个都不能放!还有一件事没说清楚!”番淦一脸严肃突然说道。
“什么事?”李默疑惑的问道。
“高正军缺掉的魂魄在哪?”番淦问道。
“魂......魂魄......什么魂魄?”马小翠先是一愣,然后慌张的问道。
“对,高正军的身上魂魄不全,缺掉的哪去了?”番淦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听不明白你说的啥意思。”马小翠神情慌张。
“你们说的什么玩应不全?”魏玉宝眉头紧锁脸上不见了刚才的谄笑,一脸懵圈的看着身边的李默几个人。
“别特么装蒜!快说!”张良说道。
“小哥儿,我真不明白你说的啥意思!......”魏玉宝话未说完,李默便已经用手轻轻的触到了他的手上,一股熟悉的电流瞬间钻进了他的脑袋里,李默的双眼渐渐模糊又渐渐清晰......渐渐模糊又渐渐清晰,几秒钟后李默冲着张良和番淦摇了摇头,示意没看到相关的记忆,随后三个人一同看向了神色慌张的马小翠!
“马小翠!这件事你应该比他清楚吧?”张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于是大声吼道。李默趁机缓缓走向马小翠,准备伺机去读她的记忆。
“我……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鬼啊魂的,我真不知道!”马小翠低着头不敢抬头看李默三人。
就当李默悄悄的来到马小翠身边时,突然!原先关着的大铁门“哐当”一声被打开了,一股浓浓的白烟伴着刺鼻的气味从门口瞬间冲进了不大的小院,将李默几个人团团围住,呛的所有人都呼吸困难直流眼泪,睁不开眼睛辨不清楚方向。李默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惊的一愣神,紧接着向后退了一步,与此同时他只感觉面前一阵凉风袭过,卷起了一片白烟,然后就又是遮天蔽日的浓浓白烟。趴在地上的魏玉宝因为手被捆上了,所以没法遮挡口鼻也动弹不了,趴在原地直咳嗽干呕,张良急忙蹲下身摸索着用一只手帮他捂住了鼻子。
番淦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于是紧闭双眼,一手掩鼻,口中念念有词,另一只手向眼前的白烟中左右一挥,顷刻间原先浓烈的白烟就像散架了一般坠到了地上,四处散开。
“卧槽!马小翠呢?”张良刚刚睁开眼睛就发现原先跪在地上的马小翠不见了!
“跑了?”李默瞪大了眼睛看着一旁的番淦。
“我刚才没看到她跑啊,我就觉得眼前扫过一阵凉风,然后……”番淦疑惑道。
“先别说这些了,良子你看着他,番淦咱俩赶紧追!”说罢李默迅速向门外跑去,番淦紧跟在后。就当俩人刚刚迈出大门时,忽然李默发现了门口的地上多了一小堆纸灰,李默停下脚步看了看,然后小心的从最下面扒拉出来一小块没有燃烬的黄纸边角。
“番淦,你看这是什么?”李默疑惑的问道。
“好像是符纸!”番淦凑上前仔细看着,然后又闻了闻。
“符纸?刚才咱们进来之前有这个吗?”李默问道。
“没有,刚才什么都没有,我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大门是我关的,我记得门口没东西。”番淦认真的说道。
这时张良已经把满脸鼻涕和眼泪的魏玉宝给扶了起来,正搀着他一瘸一拐的向门口走来。
“这东西我知道是什么!”魏玉宝走到跟前说道。
“你知道?”李默转头看向他。
“这是画符的纸,我就知道马小翠跟那个老东西之间肯定有事!一定是他把我媳妇整走了!让我抓到他我一定剁了他!”魏玉宝一脸凶相恶狠狠的说道。
“把话说清楚,怎么回事?你媳妇跟谁有事?那个老东西是谁?”张良问道。
“我在敖东城里有个远房亲戚叫庞老三,岁数比我大不了多少,但是辈份比我大挺多我得管他叫舅姥爷,从前联系的不太多,第一次见面还是在我爹死的时候,这老小子在敖东城火葬场跟前开了一个小店,主要就是卖点扎纸和花圈,不过平时出手挺阔绰一点都不抠,所以我和我媳妇每次进城都会给他带点农村的野菜野果,他也每次都请我喝酒,喝醉了就住在他家,我早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儿了,我就猜到了应该是他给我戴了绿帽子!卧槽他娘的!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我说我媳妇没事怎么总是往外跑,有时候还不回来!”魏玉宝气的直咬牙根。
“先别着急骂人!你怎么知道这是符纸?你怎么肯定就是庞老三的?”李默问道。
“他家里有挺多这东西,上面用红笔画的又是小人又是圈圈的,我问他这是干什么的,他告诉我是镇宅辟邪用的符,有一次我跟他喝酒时候又唠起了这东西,那天他也有点喝多了,所以就借着酒劲给我耍了两招......”魏玉宝说道。
“给你耍什么了?”李默问道。
“那天他手里就拿着这种符嘴里嘟嘟囔囔几句之后就扔到地上着了起来,然后还冒出来挺多白烟,就跟刚才一样,让人都睁不开眼睛,后来他又拿了一张符嘟囔了几句之后贴在了烧给死人的那种纸人的脑门上,结果那个纸人就会动了!当时都给我吓得醒酒了!他跟我说这都是他年轻时候跟人家学的一些唬人的小把戏,但我总是感觉他家有点不对劲儿。”
“怎么不对劲儿了?”张良问道。
“他虽然是卖花圈和纸人的,可是他家有一个屋子里面放了挺多黑罐子,那上面都贴着那种符,然后......然后我还在他家见到过鬼......”
“在他家见过鬼?你是喝多了吧?”张良说道。
“他也说我是喝多了,但是我自己清楚那天我根本就没喝多,不过他还说就算在他家看着鬼也正常,因为他家就是卖死人东西的,人家想来逛逛也正常,所以后来我就没再提起这件事。”魏玉宝说道。
“那这么说刚才就是庞老三耍的把戏了?”李默问道。
“肯定是他,本来今晚上他就跟我约好了要来我家喝酒,刚才肯定是他来了。我早就猜到他和我媳妇俩有事,只不过我一直没抓到现行,况且我这个残废还得指望马小翠挣钱养活我,所以我一直没吱声罢了,要不然刚才不会就给她一个人救走了,不管我死活......”
“快说,庞老三家在哪?”李默问道。
“好!既然他俩不仁也不能怪我不义!庞老三家就在火葬场门口东面的第三家平房,房檐挂着一块‘老三花圈扎纸铺’的牌子,反正要死就特么一起死,总不能让我一个人进大牢,谁也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