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尖锐的撕裂声响彻苍穹。
水幺冷峻的驾着马向司徒南风的方向冲去。
司徒南风依然被围困,身体虚弱无力,他紧握长剑,狠狠插入脚下的尸体之中,才得以稳住身型。
他的目光冷漠无情,眸光之中仅剩下一丝杀戮的气息。
皇城百姓,天下安邦,位高权重,对此刻的他来说,都比不过一个她,他要活着,活着去找她,活着给她一时安康。
那日他说‘如果他死于战场,便找个疼她爱她的男人’,不……他不允许,他不允许其他男人染指他心中的最爱,爱她疼爱,只有他能做。
水幺驾马而来,狂奔而上,一挥长剑,鲜血飞溅,四处散开,剑身血液凝集,又添新鲜血液。
眼看司徒南风的身体即将倒下,水幺从马背上跃起,从无数困着司徒南风的士兵头顶踩着落入包围圈中,将司徒南风扶住。
他满身是伤,到处都是血液覆盖,水幺看到这样的司徒南风,情绪忽然失控,挥剑而起,朝着周围的士兵刺去。
司徒南风的视线开始模糊,体力不支,狼狈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下去,以为此生都会失去她,被万刀砍死,留给她的,只会是一片尘埃。
可是此时,一女子却忽然从士兵的包围圈外飞了进来,阳光刺眼,女子背对阳光落下,周身被一层层耀眼金光束缚,容貌倾国倾城,五官轮廓极致精美,就像是上帝精心雕刻而来的仙子。
她焦急愤怒的容颜模糊的呈现在自己眼前,他看到她拿剑与对方弑杀。
那样一个宛如仙子的女子却被赤红的鲜血一点一点的覆盖,很快,围着自己的士兵全部倒地不起。
司徒鹤一只手臂滚落在地,面容呈现出痛苦的扭曲狰狞,他另外一只手捂住流血的伤口,狰狞的看着水幺,撕裂疯狂咆哮:“你是谁?为什么要坏本宫的好事?”
水幺满身是血,她盯着司徒鹤,凌厉威仪:“我乃西域南辛公主,胆敢伤害本公主的男人,就得死!!”
水幺的眼中赤血杀戮,司徒鹤吓得身体一颤,跌坐在地。
“来人……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杀了,不,本宫要她活着,当军—妓,被男人活活折磨致死!”
司徒鹤话落之后,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没有人听到他的命令有所动作,他忽的转身,却见自己的将士统统倒下,站在自己身边的,是西域将士。
泸月站在他身后,长剑接着他:“司徒鹤,你输了。”
“不,不可能,我不可能会输,我是王,我才是皇帝,我是天下的王,我不可能会输的。”司徒鹤情绪崩溃,额头青筋暴涨,他不可能会输的。
司徒鹤朝着大殿跌跌撞撞的冲去。
水幺一举长剑,朝着他腹部狠狠刺去。
司徒鹤愣怔在原地,瞪大双眼看着自己腹部的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皇帝站在宫殿外,阶梯之上,悲痛欲绝的看着。
司徒鹤向后退了几步,身体从剑身抽出,血液瞬间从伤口喷洒而出。
司徒鹤倒在地上,面上是绝望的痛苦,双手在地面爬向,拖着自己的身体朝着大殿缓缓而行,血液流淌,带着一条长长的血迹。
“父王……”司徒鹤抓住皇帝的腿,绝望的抬头喊道:“为什么?我才是王,为什么我会输?”
皇帝悲痛蹲下身子,颤抖着双手抚摸着司徒鹤的脸,沧桑的嗓音里是无穷无尽的痛苦:“这皇位原本就是你的,可是现在父王很心寒,一直以为父王待你如何,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可你却为了皇位要杀父王?”
“不……不是这样的,父王,你把皇位让给儿臣好不好?儿臣一定会当一个好君王……”司徒鹤紧紧拽住皇帝,身体因为疼痛而颤抖着。
“你若是想当一个好君王,你不会为了一己之私不顾百姓死活……”
“只要我坐上了那个位子,我一定会弥补天下百姓……”说到这里的时候,司徒鹤的目光透过皇帝,看到了宫殿内那把金色龙椅,在他眼前似乎散发着耀眼金光,嘴角缓缓露出一丝笑意。
“噗!”司徒鹤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眼中的笑意暂定,绝望的看着皇帝手中的匕首刺入自己的喉管。
鲜血从口中溢出,瞬间断气。
皇帝气血攻心,晕倒在司徒鹤旁边。
“皇上……皇上……”
“皇上。”
“皇上。”
文武百官一拥而上,将皇帝抬入了宫殿内。
而司徒南风虚弱的抬眸,紧握住插在地面的剑,盯着女子精致容颜,她刚才说:他是她的男人?
南辛公主?
辛儿……
水幺回头,阳光下,侵着鲜血的面容被金光包围,司徒南风看到女子喜极而泣的容颜。
双眼一合,高大的身影直接朝着地面摘倒而去。
水幺一惊,一个快步上前,惊慌无比:“司徒南风……”
司徒南风的身体不堪负重,这段时间他一直死撑着,司徒鹤终于败了,紧绷的心终于可以落下,却也终于坚持不住自己疲惫的身心,闭上了双眼。
水幺接住司徒南风的身体,惊慌大喊:“司徒南风,司徒南风。”
她害怕自己那么努力的让军队日夜兼程,赶来的只是他倒下的那一瞬间。
恐惧弥漫在心口,堵得她百般痛苦。
“来人……来人……”水幺大喊着,眼泪不断流淌着,可是御医只顾得上皇帝,无人搭理她。
“司徒南风,你不能有事,你不允许你有事,你给我醒来!!”水幺嘶声力竭的大喊着,眼泪如关不上的闸,情绪崩到了边缘。
然而下一刻,水幺感觉到脖间一痛,眼前一黑,身体一倒。
泸月立刻接住水幺,将其抱起,命令道:“返回西域。”
水幺醒来的时候,是在颠簸的马车内。
她猛地睁开双眼,见泸月闭目养神的在打坐。
水幺刚想动一动,却发现全身被绑。
皱眉不悦:“泸月,你干什么?”
泸月缓缓睁开双眼,眼角带笑:“公主,这是陛下的旨意。”
“你要抓我回西域?”水幺惊恐的瞪大双眼。
“是,如今公主已经昏迷了十五日,我们已经走了一半,很快就可以回家了。”泸月说道。
水幺用力挣扎着,愤怒道:“你放我下车,我要去找司徒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