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马司徒这个人已经七十多岁了,年轻的时候经历过很多战争,在1943年抗日期间,二十多岁就成为了长沙这一代的土匪头子,手下有数千人之多。他也曾和日本人交过手,当初就有上万小日本路径他的山头,想要把他们的山头给抢了,可不但没抢到手不说,还死伤大半,最后灰溜溜的跑了。
而且马司徒这个人是出了名的脾气臭呲牙必报,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杀,这都还不是他让人怕他的地方,让人怕的是他不但是土匪头子,而且还是一个有文化的土匪头子,看上去五大三粗的一个莽夫,可心思却比那女人还要细腻。
这也应了那句话,不怕流氓会武术,就怕流氓有文化,这有文化的流氓可不好惹。
在1945年抗日结束之后,他主动把山上的枪支弹药上缴了,而后就下山做起了正经生意。
他那数千人的手下,虽说当时被他遣散了,可最后却没有一个走远的,全都在他做生意的城市落地扎根了,也跟着做起了正经的买卖。
数千人在长沙一带做起了买卖,一开始也遇到不少麻烦,可他们却根本不怕麻烦,因为他们出身的缘故,他们最擅长的就是解决麻烦。这么一来二去,他们这些人私下结了商盟,就已马司徒的司徒二字为商号司徒商盟。
马司徒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些,等他后来知道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数千手下推举为了这个商盟的老大,他得知都是做正经营生的,有个商盟将大伙团结起来,也算是相互有个照应,故此也就没有推脱。
这个司徒商盟随着时间的推移,是越做越大,几乎做什么买卖的都有,如果说姬家是湖南古董这一行的龙头,那么司徒盟就是湖南整个商业界的龙头,虽然在古董这方面做的不如姬家大,但排在后面当个第二还是绰绰有余的,其他商业上可以甩姬家数百条街了。
到了现在,马司徒的那些兄弟手下,也已经死的死老的老了,可是他们的儿女却也十分团结相互帮衬,都已马司徒一家马首是瞻,只要他一句话,他们能把数十上百万家业都瞥了去。
方大说到这里,拿出烟分给了我和向红日一颗,点上之后,叹气道:“马司徒如今无论是财力还是声望,在湖南可是比姬家还要大的太多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和马司徒一样真正能安安稳稳做正经生意的,这个商盟明面上看是做的正经生意,可是暗面……呵呵,下面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
明白,我当然明白,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在不明白就成傻子了。
都说白手起家,可安安稳稳只做正经生意的,有几个能做到和马司徒这么大的?商场如战场,这话可不只是说说的,这里面的血腥味儿,可是一点儿不比战场上少。没有些过硬手段,做不到让同行低头不敢招惹的地步,是根本没办法做大做强的。
数千落草为寇经历过战争活下来的人,他们这些人在一块做生意,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肯定是不好惹的,这也难怪采物使不敢去找马司徒抢拿线索了。要不是我爷爷李三泉把线索给了马司徒,说实话我也不想去找这么一个狠人。
可话又说回来了,既然我爷爷李三泉肯把线索交给马司徒,那也就说明我爷爷十分信任他,故此我去讨要线索,他应该也不会太过为难我才对吧?
我把我想的和方大还有向红日一提,可他们俩却摇着头说我太天真了。
向红日更是直截了当的说:“马司徒什么人?那可是连日本人都不怕,敢跟日本人打的土匪头子,你爷爷把线索给他,别说去要线索了,恐怕那古董都早就被他给昧下了。如果他真的把古董昧下了,你这一去可就等同于送死,这你可要想清楚。”
他说的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也知道他们两个是为了我好,可我左思右想,最后还是打算去会会这个让人望而生畏的马司徒。
他们俩见我下了决心要去,苦笑一阵之后,向红日忽然给了我一个拥抱,然后哈哈大笑着说:“管他龙潭虎穴,既然是兄弟,那咱们就一起去。”
一个刚认识一天,见过两三面的人敢跟我去犯险,我一个大老爷们感动的鼻涕泡差点没出来,擦干了眼泪,我们俩一起看向方大。
“唉,你们俩让我说什么好。”方大叹了口气,板着的脸忽然露出了笑容,“呵呵,那就一起去好了。”
方大这人是我们三个当中最为理智的,他说去可以,但得好好准备准备才行,最起码得想出一个遇到危险能全身而退的办法才行。
回到住处,我们三个就开始想办法,可既能深入虎穴又能全身而退,这样的办法简直太难想了,一直想到晚饭的饭店,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无奈只好带上黑丫一起出门先吃点东西,等吃完后回来再继续想。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三个现在就好比臭皮匠,快到凌晨的时候,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们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这个办法还是向红日这个张扬的人提出来的,他提出来的办法,就是带着警察去马司徒家,有了警察的保护,到时候就算是马司徒真的起了杀心,他也不敢当着警察的面杀人,而我们便可以全身而退了。
办法是有了,可即不能把事情告诉警察,又能让警察保护去一趟马司徒那里,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搞不好人家会以为我们三个是疯子,把我们抓起来关大牢都是有可能的。
凌晨过后,向红日让小弟出去买回来不少夜宵,他一边吃一边问我,“四海兄弟,这长沙警方,你有没有熟人?”
我刚想说你都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有,可这话刚到嘴边,我忽然就想起了我的表哥阎行天,我记得当时我去找他帮忙保护的时候,他曾经说过湖南这边的同行有熟人,还托熟人帮我调查过姬家,只是最后什么也没查出来。
“我表哥在天津警察局当差,不知道这时间他睡了没有,等我打个电话问一下。”我出了房间,拿出大哥大给表哥去了个电话,这么晚我以为他睡了,可刚打过去不到十秒钟,电话就被接通了,而且正是我表哥阎行天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