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王永安哪里会什么过年的歌曲,再者说后世会一些拜年的流行歌曲,放在这个时代就跟鬼哭狼嚎一般,因此他唱得是后世流行与东北地区的二人转《小拜年》。(八)(一)(中)(文)(网) | (八).8(八)1(一)z(中)w(文).c o m这二人转起源于东北萨满舞和河.北的莲花落,明末清初的时候,满清骑兵一次次越过长城掠走关内河.北几十万百姓,这些河北百姓成了第一批汉人包衣奴才,他们在闲暇之余自娱自乐创造了二人转艺术,因此唱法通俗简单易懂,没什么文化的人也唱得出,也听得明白。
只听得王永安唱了起来:
正月里来是新年儿呀啊,大年初一头一天呀啊,家家团圆会呀啊,少地给老地拜年呀啊,也不论男和女呀啊诶呦呦呦呦诶呦呦啊,都把那新衣服穿呀啊诶呦呦呦呦,都把那个新衣服穿呐啊诶呀啊……
念祯一拍脑袋,心说:“这都唱的是什么啊……”
众人面面相觑,这歌是什么玩意,大家举着手不知道该不该鼓掌,倒是有河.北来的卫兵咂摸着好像是河.北梆子里的。正在尴尬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街上响起了爆竹声来,“砰!噼里啪啦……”
鞭炮化解了尴尬,王永安尴尬的演唱也借坡下驴,他立即大声宣布道:“兄弟们!过年咯!下饺子咯!开饭!上酒!”
“过年咯!”众人欢喜地叫嚷道,纷纷开始下饺子,放鞭炮,摆桌子,一个个好不热闹,空闲的对别人拜年恭喜财,没空的大喊道:“都被闲着啊,都别闲着,没眼力见呢,赶紧端饺子啊!”
“四少爷,恭喜恭喜!”一个个人来到王永安勉强拱手称吉,王永安也一一回礼,袁家两个小子作为晚辈,需要给长辈磕头,王永安也是长辈,自然也要给他磕头。可是别人都准备了红包给晚辈,王永安却没有准备,好不尴尬。幸亏念祯早有准备,厚厚的一封钱包里面塞着真真的法郎,喜得两个小子欢呼不已。
王永安冲念祯喳喳眼睛,意思是当真贤妻也,念祯冲他撇撇嘴,意思是当真粗心也。
热热闹闹地过了大年夜,王永安与袁克文、李耀、范文泰、魏道风、张铁、张锡、南杨坐在一张桌子喝酒吃肉吃饺子,大笑着谈笑着今天的晚会的精彩。这南杨是本次押运十车明器的队长,属于北洋老兵,王永泰的绝对心腹,从鲁省剿匪便跟着王永泰。他也知道王永安被免职一职有失公允,因此坐在桌子上便沉默不语,只是吃着东西喝着酒,时不时地迎合众人笑着,不肯说话。
范文泰有意为难他,便频频向他敬酒,岂料到南杨没喝醉,范文泰却先醉了。这范文泰属于典型的酒桌三板斧,喝了一半,先倒地不起了。众人大笑,让卫兵把最能做幺蛾子的范文泰送回去。魏道风心中愧疚,虽然表面欢笑,可满腹心事,自己把自己先灌醉了,也被送走了。第三个下桌的是袁克文,这厮是个文人,和大老粗们喝不到一起去,酒量也不如大老粗们,红了脸之后便告辞了。
张铁张锡是贴身保镖,喝了几口就之后也不喝了,下了坐在一旁看着场子,但凡有士兵喝多了,有闹事的倾向,兄弟俩便上去一个手刀打晕了送走。
最后坐在桌子上的,只有王永安、李耀和南杨,南杨见场面尴尬,拱手告退,王永安笑道:“南队长别走,继续聊聊。”
南杨尴尬一笑道:“末将一个小小的队长,说话粗鲁,四公子别怪我。”
“不怪,不怪!”王永安笑道,“来,我们俩喝一个。”
南杨喝的是白酒,王永安喝的是黄酒,倒是不妨碍两人一饮而尽,王永安笑道:“痛快,太痛快了!南队长是哪里人?”
“河.北沧州的。”南杨道。
王永安立即拍大腿赞道:“沧州好地方,天下武林之乡,听说若是沧州人不会习武,出门被人耻笑?”
说自己家乡沧州,南杨心里一阵骄傲,心态也放松了下来,笑着说道:“沧州男儿不会习武,却也不是被人耻笑那么严重。只是大家在年少的时候若是自己不会武功,出门难免被别的小孩打,所以这才有男孩几乎都学上几手,免得挨揍不能还手。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会武功了,不过沧州也有不会武功的,例如教书先生。便是不会武功,也没有人招惹教书先生,我爹就是一个教书先生,一生不会武功,却从来被人尊敬,走到哪里也不会被侮辱。”
“嗯,刑不上大夫嘛,自古以来中华民族百姓便尊重读书人,没想到南队长还是书香门第,好生敬仰。”王永安笑道。
南杨起身拱手笑道:“四公子,我今天实在是喝得有点多,先下去休息了,告辞,告辞。”
“好,南队长好好休息,不过外面鞭炮声太响,哈哈哈……”王永安拱手笑道。
等南杨走后,李耀才转过身来,啧啧有声地说:“这南队长跟随大人七八年了,以前还只是个卫兵马弁,现在都是队长了。”
王永安道:“这个人怎么样?”
“人品不错。”李耀道。
王永安倒了两杯酒,忽然说:“我们兄弟俩好像是许久没有一起喝酒了,后天你一走,恐怕我们将来没什么机会再见,我给你提前践行。”
“这算是赶我走啊?”李耀苦笑道。
“我这是找喝酒的理由。”王永安嘿嘿一笑道,笑过之后,两人谁也不知道如何接话了,长久之后李耀叹了口气,说:“靖云,你也别怪大人,都是黄波那个小人在背后说你坏话。”
王永安问:“黄波是谁?”
“一个刚刚毕业的军校生,据说和徐树铮是亲戚,受段祺瑞重用,被派到大人身旁,你走之后的第三天,他就成了代理副官长。”李耀叹气道,“这件事我们都没有对你说,是因为我们以为大人一定会对你讲。”
“没有,我甚至不知道这个人。”王永安苦笑道,“原来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也不是被蒙在鼓里。”李耀道,“是那人太过阴损了,他在大人面前不断说你坏话,你们虽然是兄弟,可是……可是……唉……”
“我明白。”王永安举起酒杯,狠狠地灌了一口,全干了。“我们虽然是兄弟,但是我触及到了我哥最不能碰的地方,军权,是不是?”
李耀虽然想否认,见到王永安真挚的双眼盯着自己,仿佛直达自己的心底,便知道自己否认不了,只好承认说:“嗯,全协三千八百兄弟,最服的人不是大人,而是你。如实朝廷让我抓你,我也会第一时间把你送出国,护你全家安全。”
“多谢大家伙儿的信任和支持,所以——我被牺牲了。”王永安再饮一杯,这酒喝起来有点苦涩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