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祖植走后,郝德明看了看曲长生的尸体,叹了口气说:“兄弟,下辈子还是兄弟,你走好啊。八?一?中文 w1w?w?.88?18z8w?.”而后让人将尸体抬下去,与其他士兵的尸体全都摆好了,参谋官廖利群将伤亡统计报了上来,第三团四个步兵营三个独立连总计阵亡252人,受伤1421人,这些伤亡都是由于敌人的炮火产生,而且大多数受伤的都是轻伤,倒是有几个耳朵被震聋的,身体倒也无甚大碍。
“他娘的,老子一共就两千八百人,这一下子一半人就伤亡了?”郝德明气道,“他们呢?”
廖利群道:“我们派出去的收尸队粗略的统计了一下,清兵死在咱们阵地前的人,大约一千二百多人,至于受伤逃走的,估计有上百人。”
郝德明道:“不划算,不划算,他们几万人,咱们只有两千多人,这么兑子兑下去,咱们就没了。”
廖利群道:“属下建议,将战壕挖得更深一些,我军伤亡大多数因为为数不多的炮击,而炮击落在阵地上后,很多士兵因为战壕挖的太浅了,才导致自己受伤。”
郝德明捉摸了一下,说:“你去找一下补充团的老顾,让他调拨一些人给咱们挖战壕。”
“补充团哪有人过来挖战壕啊。”廖利群道。
“老顾有办法,他那还有一支老百姓组成的急救队,就让老百姓挖战壕,咱们战士好好休息休息。”郝德明鸡贼道。
“中。”
“把几个军官都叫来,商量一下明天该怎么打。”
“是。”
四个步兵营营长和侦察连、新兵连、辎重连连长全都来了,天色刚刚黑下来,毅军没有力气没有士气进攻了,大家终于能放松一下,纷纷笑呵呵地谈起了对手,纷纷对毅军的无能而大加讽刺。
一营长笑着说:“这群傻子,咱们不过是在城墙上挂着红旗,他们就傻乎乎地对城墙开跑,要是咱们把红旗挂在靳云鹏的司令部上,他们会不会朝着靳云鹏开炮?”
众军官大笑不已,忽然侦察连连长毛三秋说:“团长,要不然咱们就这么干?”
“怎么干?”郝德明问。
“我带几个兄弟把红旗插在靳云鹏的指挥部里,让他们自己炸自己。”毛三秋道。
郝德明眼睛一转,笑道:“你他娘的有意思,但是太危险了,把红旗插在靳云鹏的指挥部里怕是不行——你不如把红旗插在他娘的姜桂题的指挥部里,或者清兵巡防营里,这样更稳妥一些。”
“好咧,我这就去办。”毛三秋大喜,从侦察连找到七个士兵,给他们布置了一个危险任务,潜伏出城外,在敌人的身后插红旗,干扰敌军。
这个任务虽然危险,但好在只是插红旗干扰,并非生战斗,七个士兵换上了北洋军的军服,趁着天黑大雪潜伏出成,随后潜入毅军军营。
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毅军的防御之松懈让人瞠目结舌,站岗放哨的毅军居然怕冷躲在帐篷里。要么清末有一句话说得好,北洋好,甘军凶,稀稀松松毅军兵,自从庚子国变之后,毅军多年以来没有经历大战了,尤其是近几年关内的土匪全都跑去了关外,毅军就更没有什么大战了,这会儿居然连放哨都不好好放了。
七个江北军士兵居然堂而皇之地来到了姜桂题的营帐旁,但是姜桂题显然经验丰富得多,周遭站了许多警惕性很高的士兵,让人不得轻易靠近。
七个人一番斟酌觉得不如晚上烧了敌人的辎重,也好给连长一个交代,至于挂红旗——连长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此时他们忽然见到一个身穿四品武官服的武将,被人从姜桂题的大营里赶了出来,这小子气呼呼地说道:“你就相信靳云鹏那孙子吧,那孙子绝对没安好心,他会打仗才怪咧,那孙子只会打麻将!”这小子自言自语地说了一通之后,跑到一处避风的地方撒尿。
偏巧这撒尿的地方正是七人躲着的地方,这才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七个人哪里放过这个大官,于是便上前将其打晕后将此人绑了起来。两个人抬着这大官跑回城北阵地,其余五个人继续寻找辎重去放火,不过他们没有找到辎重,反倒是找到了毅军的骑兵马棚。五个人一商量,再这么找下去恐怕要暴露,不如把马棚烧了马踏毅军军营,他们也好趁乱逃走。
于是,夜半三更,毅军的马棚被点燃了,北方一吹,火势四起,几百匹战马被烧着马鬃马尾之后全都疯了,拼了命将马棚撞倒,随后冲了出去。那战马慌不择路地冲向了四处,将毅军士兵踩死踩伤无数,甚至点着了其他营帐的大火。
而五个士兵也趁乱撤回阵地上,与另外两人汇合后向毛三秋禀报战况。
毛三秋大喜道:“你们这几个王八蛋虽然插旗没成功,但至少让他们今天晚上睡不着了,对了,你们带回来什么人?”
“连长,这人不简单,这人是姜桂题的亲侄子姜云鹤。”士兵答道。
毛三秋连忙将姜云鹤带到郝德明跟前,郝德明看到姜云鹤居然还在昏睡,打趣道这人睡得够死的了,便派人用冷水泼醒。姜云鹤醒来之后大怒便要反抗,被毛三秋两个嘴巴打懵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俘了。不过这姜云鹤却也不是孬汉子,梗着脖子说:“要杀要剐随便,爷爷但凡求饶,就不姓姜。”
郝德明笑道:“我不杀你,来人啊,把姜云鹤给我捆起来,绑在城头的红旗旗杆上,派人告诉姜桂题,他侄子在我手中。”
毛三秋问:“如此一来,姜桂题便能不进攻了吗?”
郝德明道:“姜桂题是什么人,他岂能不进攻,我们的目的是让北洋军把他侄子给炸死。”
“为啥要让北洋军把他给炸死?”
“你想啊,他娘的那姜桂题怎么可能不心疼自己的侄子,他侄子要是死在咱们手中,也算是英雄了,可要是死在北洋军手中,嘿嘿……他娘的他能不记恨吗?这两军有了嫌隙,对咱们就太好了。”郝德明阴笑道。
“团长,你真他娘的高。”毛三秋夸奖道。
“滚毛。”郝德明踢了他一脚,“你他娘的讲话能不能文明一些,别他妈的带脏字?文明,懂不懂?你懂个几把毛文明!滚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