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衣通过几层关系终于见到了司鸢歌。
这么多年不见,司鸢歌变化很大,以前她性子冷淡,但样貌出挑,在学校的时候是有名的清冷美人,班上的大部分男生都想和她谈朋友,其他班也是,受欢迎程度俨然已是校花级别。
但她怎么忍受的了,她也在那个学校,她是陈家的掌上明珠,纵然陈家地位不及司家,但她是货真价实的小姐,她司鸢歌就是一个养女而已,有什么资格和她比。
所有的不甘化为名为嫉妒的情绪疯狂沿着她的血脉精髓冲至大脑,终于让她想起了好办法,让司鸢歌身败名裂的办法。
于是,司鸢歌和男人睡的传闻满天飞。
所有男生积压在心底深处的欲望蠢蠢欲动,不甘夹着轻蔑以及一种你都已经是个破鞋了还装什么清高的扭曲心理肆无忌惮的发酵。
司鸢歌被推到舆论的最高点,那些男生的丑陋嘴脸毫无掩饰的暴露出来,说出无比令人憎恶的话。
“哈哈哈......看到没,司鸢歌的腿才是长,又直又白......”
“你们可别乱说话啊,她可是司家的小姐呢。”
“有什么好怕的,左不过是个领养的,在司家一个不受宠的养小姐而已,要不然她能为了钱出卖身体吗……你没看司少都不拿她当回事,你敢说你不馋那双腿,缠着你的腰,什么滋味......”
“不过,被人用过的我还嫌脏,亏我以前我还那么在她面前献殷勤,哎呀,真是恶心死我了。”
……
少女司鸢歌冷眼漠视这一切,但事情闹得很大,甚至连校长都惊动了,那天校长把她叫到办公室,场面话都没说完司鸢歌就听出了那意思。
要她退学,原因是不自爱,公然破坏校园秩序。
最后阻止这件事的是什么呢,司鸢歌仔细想着,唇角不由得微微上扬,是司夺,他和那些人打架,他那时候暴躁狠厉,就是校霸的那一种人。
司夺止住了流言蜚语,司夫人又出面,这才保住了司鸢歌继续在学校就读,这么多年,她很奇怪一直不怎么正眼看她的司夺怎么会出现在她的学校,后来才知道。
司鸢歌如今的气质是柔和的,柔和里揉进了办事的干练果断,这就是一种很吸引人的气质,陈素衣攥紧了手指,死死捏着。
“好久不见啊,鸢歌。”
“也不算好久不见,我们之间不必拐弯抹角,有什么就说什么,听说你怀孕了?”司鸢歌视线落在陈素衣腹部,那里还很平,看不出来什么,“先说声恭喜,喜宴的时候我可能去不了了。”
陈素衣轻柔的抚着腹部,像是极其珍爱肚子里的孩子,“这个可能你推不掉,从我这论,咱俩的关系是淡了点,但是从司夺那里钧,你可就是孩子的姑母,若你不出席,怕是说不过去。”
“是吗?”司鸢歌搅动着茶盏,听着周围人谈笑风生,她一脸平静,竟让陈素衣一时间摸不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陈素衣自然不愿意承认司鸢歌有比自己优势的地方,但现实逼着她点头,她现在确实看不透司鸢歌在想什么。
按理来说,自己的男朋友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作为女朋友不该这么冷静才对,难道是她从司夫人那里得到的消息错了,和司夺在一起的那个女孩不是司鸢歌?
还是说,其实就是司鸢歌,但司鸢歌并不爱司夺,只是把人攥在她手里,以此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好。
陈素衣心想很大的可能就是后者,司夫人没有理由骗她,她一个嫁入司家的女人,毫无根基,纵然经营多年,日子虽不至于如履薄冰,但和司家的原配夫人到底差那么一点东西。
如她所说,司鸢歌嫁入司家,确实对司夫人没有多少好处,所以司夫人的话应该不会错,想到此陈素衣就有了底气。
“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也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介意婚后司夺养你这么一个情人,他金屋藏娇也好,还是经常宿在你那里也好,我都不会过问,但我的孩子不能出生没有父亲,鸢歌,你懂我的意思吧?”
司鸢歌淡淡道,“不懂。”
“……”
“行,那我就把话说明白点,就是我知道你目前和司夺是正常的男女朋友,但是我现在怀了他的孩子,我和他要重组家庭,所以,你要退出,明白吗?”
陈素衣摆出正宫面对妃嫔的姿态,高高在上。
“你们过去做了那么多年的兄妹,在一起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如今司夺只是和我结婚,我不插手你和他的事情,这是我的让步。”
“所以呢?”司鸢歌觉得很好笑,“你想结婚又不是和我结,你来找我干什么,若是想让我帮你劝他,凭什么?”
“陈小姐,我来和你算一趣÷阁账,我和司夺在一起,我就是名正言顺的司太太,我为何要自觉降格成为情人呢,他不松口,我要是劝,他只会生我的气,而你在作壁上观,得尽好处,好没有道理啊。”
陈素衣扣在桌子上的手微用力,“你要多少钱?”
不就是要钱吗,这样的女人她见到多的是。
司鸢歌没说话,指尖落在她搁在右手边的包包上,陈素衣不明所以,司鸢歌将她的包包往前推了推,正好和陈素衣的放在一起。
陈素衣看着两只成色有差异的包包,顿时明白了。
“你背的包和我的差了一个档次,我的这身衣服是私人高定,你的是小众品牌,我的项链其他的就不用说,大了你几克拉的钻这是事实,你让随便一个人来猜猜我们今天谁更有钱。”
“司鸢歌,趁我好脾气和你说话的时候,你最好还是早做抉择,否则,到了大家撕破脸皮的时候什么也得不到的是你,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局是你不想看到的吧。”
孩子就是陈素衣的底气,在家族里,只要有了孩子就算彻底站稳了脚跟,若是司鸢歌依旧油盐不进,她就是拼着被怀疑的可能也要把孩子捅到司家那里。
到时候娶不娶她,就由不得司夺了,自然有司家的长辈决定这件事。
“那你最好也趁我好脾气的时候离开这里,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你想做什么,我都奉陪到底。”
其实,司鸢歌说了一个本就不存在的假设。
她不会发脾气,陈素衣还没有把她惹生气的本事,她今天就是纯粹过来玩的,工作时间久了,也得减减压不是,果然,她现在通体舒畅,陈素衣这种减压器果然好用。
有那么一瞬间,陈素衣在觉得司鸢歌已经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司夺的,所以她才那么笃定,那么有底气。
但想想又不可能,司鸢歌怎么会知道,估计司夺自己都不知道,所以,肯定是她多想了,陈素衣又重新镇定下来。
“鸢歌,做人不能这么固执,就像你当年在学校,高傲的不与任何人亲近,对那些向你示好的男生也不屑一顾,所以最后那些传闻出来的时候都没有一个男生出来维护你,若是你当时和一个男生好了,还至于落到那种时时被人指着议论的日子吗?”
司鸢歌冷笑,“他们跟风是他们的愚昧无知,我为何要与这种连最基本的道德分辨都搞不清楚的男生在一起,传闻那件事没与我造成任何影响,唯一得到的财富是和庆幸是我幸亏当初没和他们那些人走近关系,要不然,他们害我的不是一时而是一世。”
司鸢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色柔软下来,神情竟透出隐隐骄傲,“司夺无条件维护我的那一刻,那些男生整日挂在嘴边的喜欢都弱爆了。”
“大浪淘沙后遗留下来的金子,但在生活中,一场风雨过后留下来的却是真情,我当年不选择那些男生,是因为他们人云亦云,自私冷酷,他们贪婪模样是如此的丑陋,如今选择司夺,是因为他总能拨开云雾走到我的心里。”
“陈小姐,谢谢你提起当年的事情,我想,就在刚刚,我对司夺的喜欢又上升了一个层次,这下更离不开他了怎么办?”
陈素衣:“……”
她真没想到司鸢歌厚颜无耻到如此地步,她都这样说了,这个女人竟然还不答应松口,陈素衣气的简直要吐血。
她拍了拍胸口,才没把自己给闷气。
“司家你也不顾了吗?司伯母养你这么大,就算没有生育之恩,养恩大于天,她若是在世,由得你这么糟践她的儿子,背上乱.伦的骂名?”
司鸢歌无奈的摇摇头,说,“陈小姐,你还是不明白,当一个人毫无畏惧什么也不在乎的的时候,她就毫无弱点,你说的这些是人性的伦常,但你觉得我从小被父母抛弃,待人冷情,我在乎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