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淮瑾叹了口气:“我是真不知道当年那个口口声声说着黄少的苏暖暖去哪儿了?”
“死了。”
干净利索,狠心绝情。
黄淮瑾也收起了自己玩闹的那副心思。这个黄少爷,该玩的时候疯,不玩的时候做起事来比谁都要完美。苏暖暖在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就把他当成了一个酒囊饭袋,但是之后相处下来发现,这个男人的才干不输陈洛成。
“我今天来呢,的确是找你有事。”
苏暖暖听着,并不发表自己的看法,也没有流露出任何急切的情绪。
黄淮瑾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这辈子算是栽在苏暖暖手里了,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看见她受了委屈还心疼。他也就没有多说废话:“你不是想见见冯氏的那个大老板吗?我给你搞到了一张请柬。”
冯氏,就是八年前郑啸投奔的那股势力,也苏暖暖猜测中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无形之中护着郑啸的幕后boss。冯氏的掌门人非常神秘,在网络上几乎找不到他的任何资料。苏暖暖和陈洛成八年来一直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据说这个人一直居住在国外,所以公司的发展重心也在国外,只不过是近年逐渐有了回国之意,所以公司业务也在逐渐向国内倾移。
陈氏和冯氏的核心业务非常相似,也就是说,如果冯氏真地准备在国内发展,两家将会成为不折不扣的死敌。
苏暖暖当然对见这个人很有兴趣,不过也需要问清楚:“你是从哪里搞到这个请柬的?”
黄淮瑾从自己的兜里掏出这张请柬。请柬的设计简单大气,表面用七颗钻相成了一个北斗七星的形状。苏暖暖用手抠了抠,黄淮瑾说:“大姐,你慢悠着点,这可是真的。”
苏暖暖的手一下子顿住了。
用真钻来做请柬,这可真是……财大气粗啊!
苏暖暖打开,看见上面写着:“共邀赏月。”
简简单单四个字,看这个形状,像是有人用毛笔一字一字的上去的。
黄淮瑾适时在旁边解释:“这就是那位冯氏掌门人亲自写的。”
苏暖暖瞪着眼睛看着黄淮瑾,一言不发。黄淮瑾读懂了苏暖暖的疑问:“这是他给我书法老师的,我看见了之后跟我老师说我想去见识见识,我老师就把这张请柬给了我。他这个晚会的地点就在冯氏的古宅,是不折不扣好几百年的老房子,开车去都得好几个小时。”
在黄淮瑾年幼的时候,他父亲想让他沉沉性子,就把他送去了可以称之为国家级大师的一位老先生那里学习书法。据说那个老师看见黄淮瑾之后,被这个孩子身上的灵气所折服,二话不说当场就摆了拜师宴。
“他和你老师也认识?”
黄淮瑾点头:“他爸和我老师是过了命的交情。我老师和他说自己有事不能去,让我这个学生前往观赏观赏,人家就立马答应了。”
“爸?”苏暖暖再一次问。
“对啊!这个掌门人,今年才30来岁。”
苏暖暖本来以为做事这么缜密的人会是个老狐狸,可是没想到这个段位比自己高了不止一点儿居然是自己的同龄人。
苏暖暖本来还想和陈洛成商量商量,但是想起今天陈洛成走的时候看自己的眼神,还是决定算了。
上赶着去恶心人家,何必呢?
下午郑啸要来做最后的工作。办公室里只有郑啸,苏暖暖和厉辰三个人。苏暖暖以一副倨傲的姿势躺在办公椅上,连打量都不愿打量郑啸一眼。全部内容都是由厉辰说的。厉辰说完,把合同放在郑啸面前:“请您签字吧。”
事已至此,再挣扎也没有什么用。郑啸还是挺会审时度势的,半点没犹豫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拿着合同就想离开。
可是苏暖暖叫住了他。
郑啸回头,看着这个八年前本应是在他脚底下的蝼蚁。
苏暖暖坐直了身子:“我想问您一点问题。”
郑啸没好气:“想说什么你就赶紧说,卖什么关子!”
要不要和郑啸打听一下那个冯家人,苏暖暖犹豫了很久,但是今天晚上既然想去一探究竟,能做的准备还是尽早做好。
苏暖暖问:“当时你投靠了冯氏,是谁联系你的?”苏暖暖明明记得当时郑啸是站在陈铮那边,但是在事件发生变化之后,一眨眼的功夫就搭上了大本营在国外的冯氏这条大船。
这绝对是冯氏先递出来的橄榄枝,不然这么短的时间内单凭郑啸很难和这样的大家族扯上关系。
郑啸有点懵。但他终究是在商场上数十年的老将,对某些意思领会得特别快:“怎么,你想针对冯氏?”
苏暖暖没有说话,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扶手。
郑啸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虽说冯氏那边这么多年一直有人保他,但是他也清楚自己的价值,不过就是冯氏用来和陈氏较近的一个工具罢了。
看来,陈氏是想朝冯氏出手啊!
郑啸于是笑了,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不可能的,你一辈子都比不过那个人,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的可怕。你就认栽吧!哈哈哈哈哈——”
笑声震耳。
“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苏暖暖威胁。
可是郑啸根本不吃这一套:“哈哈哈哈哈——”
还是大笑不止。
“疯子!”苏暖暖从嘴里挤出这两个字。
处理完郑啸的事情,苏暖暖就急匆匆想往冯氏古宅那边赶。按照黄淮瑾给出的那个地址,冯氏古宅位于郊区,是一所清代的大宅子,据说还是什么一级保护文物。
“这家底,一个比一个壕!”苏暖暖看自己从百度上搜出来的关于这个古宅的资料。
“还是官宦世家?抗战时期还出过一两位将军?”苏暖暖咂舌,“这是什么大家族呀!”
苏暖暖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收越紧,眼睛表面好像有一层乌云飘过。任谁碰到这样的对手,内心都不会轻松。
苏暖暖为自己鼓劲:“是骡子是马,总要溜出来看看才知道。要是真可怕,也得等我见识到了再说!”
苏暖暖刷的一下踩下油门,汽车朝着前方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