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于真是败家!”
古小慧看着手中的画——那幅经过改造的人物名画,浅浅地笑着,这是之前小于‘交’给她让她临摹的画。趁着寒假有空,就帮她画咯。她可不认为自己画的能比得上原品值钱,但有什么关系,小于觉得值钱就行。
不过,这几天她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她放下画,拿起手机,手机还是静悄悄的。
“大小姐,你的朋友来了!”黑超保镖走过来说。
“哦。”她应一声,走出画室。
“大小姐!”黑超保镖叫住她,犹豫不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大小姐,这个张伟皓知道大小姐的真实身份吗?”
古小慧摇摇头,继而一笑。“幽灵,我相信他,所以,也请你相信他。”
“我相信大小姐。”
当古小慧来到客厅时,张伟皓正背对着她,欣赏墙里的一幅油画,简单素‘色’的羊‘毛’衫穿在他身上都成了不俗之物,非常有档次。她对着高挑的背影微微失神,瞬间觉得脸上有点烫。
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张伟皓回头给她一个阳光帅气的笑容,迎向她。“今天想去哪里?”
这一对正处于恋爱适应期,每天都找个地方逛逛,牵牵手,解解心里想见面的馋。
古小慧回过神,对他浅笑一下。“随便。”只要跟他一起,哪里都可以,她不想为去哪里这种无聊的问题费神。重点是跟他一起去就行。
张伟皓笑笑,自然地搂住她的肩膀。以前总是看伦那小子搂她的肩膀。心里不爽,现在他终于有权利光明正大地搂她的香肩,好想独霸这项权利。该向伦回收这项权利了,以小慧男朋友的名义,嘻嘻!
不过——他回头看向跟出来的黑超保镖。有点犯难。老实说,他感到不自在,牵着小慧的手都有所顾忌,更别说做什么坏事了。连g宝那小子都把初‘吻’赠送出去了,为何他的初‘吻’还迟迟不来?他苦恼地皱了一下眉,哎,他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一个身份不明的大小姐?
但他认栽!甘之如饴!
他和小慧还没走出别墅,谢习伦就走了进来。跟他们正面赶上。
“伦?”他的声音有着意外和一丝不悦,“你不是回谢家了吗?卢晨稀那小子呢?”这小子才离开几天又跑回小慧家,真把小慧家当成自个的家了?
谢习伦对他的醋意不以为然。“让他留在谢家了。你倒成了这里的常客。你们要出去?”
“别告诉我你要跟来?”张伟皓笑问,向他眨眨眼,那意思就像在说:兄弟,醒目点啊!
谢习伦扬起微笑,举拳捶了一下他的‘胸’口。“我没有兴趣跟你们出去。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跟我去茗城旅游?”
“非去不可!”古小慧急急地说,“一个多星期了。小于没来过一条短信,也没来一通电话,网上也不见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让我不安。”
“所以得去把这断了线的风筝找到,问问怎么回事。”谢习伦从口袋里掏出五张机票晃了晃,“g宝和娜娜已经在机场等候了。”
“我不去都不行了。”张伟皓耸耸肩,笑道。
“丽媛,你猜小姐还要多久才消气?”桂美一眨不眨地盯着坐在‘床’上一声不响的于雅倩。问旁边的同伴。“自小姐把家里东西都砸了个遍后就不说话,都一个星期了。少爷来也没用!哎!”
“太太也真是,非要没收小姐的手机,这不把小姐闷死吗?”丽媛摇摇头。
于雅倩听到她们的话,淡淡地瞄了她们一眼,扁扁嘴。哼!这两个叛徒!离订婚晏还有三天,老爸还没回来。对老妈又不能大声嚷嚷,她要疯了!
她烦躁地站起来,奔出房间跑到琴房,啥都不想,拼命弹琴,一连弹了三十多首曲子,可是,没用,琴声也不能安抚内心的浮躁。她合上琴盖,虚软地趴在上面。
于母披着一件水貂皮长外套在‘女’佣邱婶的搀扶下缓缓走近她,撩起她的发丝滑过指尖。“你的脾气能不能像你的头发一样柔顺,不打结?哎,房子都要被你拆了,还不能消气?”
于雅倩闷哼了声,依旧趴在琴盖上不动,别让她说话,她一说话就抑制不住声音,心里有火,她压不下去。一大声,这老‘女’人又喊肚子痛怎么办?
于母摇摇头,走到她身后一架钢琴‘摸’了一会。“当年,罗冀把属于他的荣耀、属于他的光环给了你,也把他最心爱之物送给了你。但是这琴,你一次都没‘摸’过,‘摸’得最多的是过来扫尘的工人。‘女’儿,如果辜负别人的心意是一种罪,你犯的是大罪。好吧,我的‘女’儿不喜欢那位风度有礼的小男生过来找她,我们也尽量客气地婉拒他,不让他打扰你。但是当你被绑架,绑匪含得无厌,赎金给了一次又一次还不肯放人,足足五天,正当我和你爸恐慌又无助,万念俱灰,打算将所有财产都给绑匪的时候,你安全回来了。我的‘女’儿完好无损地回来了,但是罗家的公子却被送进了急救室,命在旦夕。他才十一岁,却那么勇敢地保护你,用生命去保护你。所以当他伤好后过来请求我们把你‘交’给他照顾,我们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六年了,他一次都没有令我失望过,没有对你发过脾气,没有对你说过重话,小心地呵护着你,就连我这个当妈的都妒嫉你,妒嫉你的好运气,遇上了一个罗冀。”
她顿了顿,回身戳了戳无啥反应的‘女’生的头,“你啊,还老嚷着罗冀这不好那不好,人家一个贵族还比不上你这个平民丫头?你要有罗冀的千分之一优点,我就偷笑了。罗冀要是早出生二十年,还轮得到你这丫头,你老妈我绝对‘私’藏。”
于雅倩撇撇嘴,‘摸’着被戳得发痛的头。“我真恨罗冀不早出生二十年,这样,老妈捡到宝,而我没了烦恼。”
“你离家几个月,我们可是一点也没向罗冀透‘露’你的消息,但他还是每隔两天就来问你的情况,不厌其烦。你烦恼?你才是大家的烦恼。”于母气道,脸上的高雅成了硝烟。“我怎么就生了块石头,这么冥顽不灵!”
“老妈,冥顽不灵的人是你。”她郁闷。
“罗冀有什么不好?他家里的钱拿去填海都能填一半的海。”
“哼,你能再夸张一点吗?”她不屑,瞅着老妈,“我们家没钱吗?”
“我不嫌钱多。”于母瞪了她一眼,叹了叹气,又软下态度,“你这样,苦了罗冀。”
“你们这样,苦了我!”她蹙眉,盯着眼前的贵夫人,“老妈,到底我是你‘女’儿还是罗冀是你儿子?”这老‘女’人,能有一会站在她的立场上考虑问题吗?
“哼,我倒宁愿罗冀是我的儿子。”于母说完,低头温柔地‘摸’‘摸’高隆的腹部,“儿子啊,你要给妈妈争气,妈妈一定将你培养成像罗冀哥哥一样优秀。”
恶心!于雅倩暗骂,一点都不喜欢母‘性’大发的老‘女’人。“妈——”她突然抱住母亲,拉长着音,撒娇,“妈,妈!求你啦!我不想订婚!”
于母微微一愣,定定地看着变得矫情的‘女’儿。‘女’儿啥时候学会了撒娇?太异常了!自家的‘女’儿一向排斥跟父母亲密接触,更不会向父母撒娇,出‘门’几个月就变了?
为人父母的失职,她是知道的。夫妻两人一心忙着事业,甚少陪在她身边,也忽略了她的成长过程。相对她这个母亲,‘女’儿更依赖保姆多一些,闲下来想想,心里还真不是滋味。身为母亲照顾孩子的甜酸苦辣,她还真没尝过,她真的就只是负责把‘女’儿生下来而已,照顾孩子的所有工作都丢给保姆做了。
某天在公司,她看到一个职员对着电脑笑得白痴一样没形象,一时好奇走过去看,竟是那职员家孩子流着口水鼻涕一大把学爬的视频。当即就愣了,她没见过‘女’儿流口水的画面,连她什么时候长牙什么时候会爬什么时候会走路,她都无所察觉,没有惊喜停顿,一直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等她突然惊觉时,‘女’儿已经长大了!她的心里有了遗憾,错过做一个称职母亲的遗憾。
为了弥补这份遗憾,她允许自己放慢脚步,她不再参与公司的事,她计划再要一个孩子,由那孩子在肚子成形那一刻起,时刻关注着,就连胎动的次数,她也乐意去记。
“妈,把手机还我啦!”于雅倩紧紧抱住她,用可怜兮兮的声音说,“妈,我最爱的妈妈,求你了!求你一千遍一万遍!妈,可怜可怜一下我嘛。”
于母温柔地笑了,抚‘摸’着‘女’儿的秀发。“为了你的将来,妈妈只能狠心了。”‘女’儿的前期成长她已经错过,‘女’儿锦绣前程的幸福未来,她要帮她抓住!
虾米?撒娇木有用!于雅倩放开铁石心肠的母亲,幽怨地瞟着她。“老妈,我想老爸了,让他快点回来!”软的不行,果然还是得来硬的。
不能对大肚婆发飙,总能对身体健康心脏强大的老爸怒吼吧!
前脚刚跨进家‘门’的于先生收到于太太的紧急信号,对管家打了个眼‘色’,蹑手蹑脚地上楼避难去。
管家正‘欲’关‘门’,外头一个佣人急匆匆跑过来。“管家,‘门’外来了个小‘女’生,说是小姐的朋友,要让她进来吗?”
“小姐还有朋友?”管家皱着困‘惑’的眉,思索了好几分钟才转身,“我这就去问问小姐,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