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金玲果花那么多,若是每朵皆要以精血培育,那还没等生机吸取来,自个就要撑不住了,所以,很有可能是有什么媒介在支撑着那些东西。
但所幸,这个狐妖貌似没想到这一层,而且都已经把自己的秘密暴露出来了,要么求仁得仁,要么,也只能同归于尽了。
所以,她没有丝毫隐瞒。
“精血是要的,但不必太多,每月取一滴,放入血池之中,血池有衍生功能,能够最大化地利用精血的用途,并培育出第一代金铃果花,金铃果花的根须可以扩散很大范围,山上那些,都是从我培育的第一代金铃果花的根系上长出来的。”
这番解释简洁明了,清晰易懂,但黎姝听着听着,就有点子紧张,那个什么血池,怎的有点熟悉呢?
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吧?
应该....不会吧?
呃....
“既然血池如此厉害,那你肯定把它保护的很好吧?”黎姝眼巴巴地看着她,一双期待答案的眼神简直如饥似渴。
九尾很是自豪道:“那是当然,且不说这暗室七通八拐,我设下的禁制就多如牛毛,安全的很,而且,我用了无尽海的海水环绕在血池周围,无尽海的海水形同沼泽,且任何灵力都无法在上面使用,且除了知晓唯一路径的我,旁人是半点不能靠近。”
“当然,我也相信我寻来的那些禁制,除非狐帝亲临,或是哪方大能,否则是万万不能出现意外的。”
意外之源黎小姝:[呵呵。]
[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这狐妖,恐怕做梦都想不到会遇到你这么一个视禁制阵法于无物的煞星,还有那什么无尽海水,哈哈,再厉害的水,丢了坨红莲业火也得烧干了,更何况还不是本源。]万语镜无情的嘲笑在脑海中响起。
[闭嘴,我后悔死了。]
[嗯?你后悔个啥?]
[早知道那血池是个宝贝,我就不那么莽撞了。]
[.....]
心中暗暗可惜,但既然血池没都没了,金铃果花估摸着也烧的差不多了,如此,这场交流再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唉,其实我觉得你还是挺好的。”一声轻叹,黎姝目光带着同情之色地看着眼前的狐妖。
这莫名其妙的话语立马引起了九尾的疑惑,但她张了张口,一句“你...”字还未说完,便突然瞪大了眼睛,仿佛不可置信般,目光往上倾斜,手指轻颤地抬起,似乎想要触碰些什么,
而在她的眼睛上方,一把寒意十足的长剑刚好贯穿了她整个头颅,同时也破碎了她体内的妖丹,因为速度过快,剑身冰寒,所以没有丝毫血迹流出来。
黎姝看着眼前这一切,神情没有丝毫变化,眼里细碎的光芒更是莹亮耀眼,只是看着眼前狐妖死不瞑目地倒地眼神时,还是幽幽地叹了口气。
“其实我挺不想杀你的,奈何,你是真的没用,而且,你造下的孽,总该有所偿还。”说着,她上前,蹲下身子抬手覆上她的双眼,轻柔地将她的眼睛合上。
死不瞑目什么的太可怕,还是安安稳稳的好。
嘴角笑意清浅,看着一旁飘于空中的浮霄剑,眼神难得露出些许赞赏的神态。
该说不愧是苏言止的随身佩剑吗?就是那么上道聪明。
也不枉费她刚才刻意把它丢出去了,虽然它也着实不是远攻的好伙伴。
万语镜:[呵,是你自个剑术不够,无法近身吧。]
[下次再偷听我心里话我就让你七零八碎。]
[残忍,哼,伦家不理你了。]
黎姝:[.....]丫的又是哪门语言,还伦家,一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好不好!
心底小人无奈扶额,用锁妖囊将狐妖的尸体收于其中,把人杀了,好歹也收个尸,不然显得她多没人情味。
[我看到了。]
正走着,脑海中突然传来万语镜这么一句话。
听着那有些气闷复杂的语气,黎姝眸光轻闪了一下,面色却不改。
甚至颇为调侃地笑道:[怎么,突然这么严肃,我都有些不习惯了。]
[你刚才给那狐妖捂眼睛的时候,是不是把手指头弄破了?]
[...我说没有你会信吗?]
[黎姝!]
万语镜只有在极其生气的时候才会直唤她的名讳,但...
[就那么一点点血,没人看见的,不妨事。]
[你....]
[好歹也是夙桃的同族,总不能真让我看着她死了还得因为魂魄不净的原因无法入六道轮回吧,这要是她半夜变成孤魂野鬼来找我算账怎么办,还是送走比较安心。]
[信了你个鬼,你就唬我吧。]
[嗯...你要是觉得这个解释不够的话,其实我还准备了另外几种说法,你要不要一块听一听,说不定哪一种就刚好可以把你说服了呢?]
[滚,俺不想跟你说话!]
[别这么暴躁嘛,好歹我也不算是丝毫没有收获,比如说,那狐妖体内的阴邪之气,不也一块没了嘛。]
[马勒戈壁,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善心大发,原来在这等着我是吧,黎姝,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那顾宛安只是一个凡人,早晚都得死的,你又何必...]
话到这里,万语镜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沉淀一些什么,然后,黎姝便听着它嗓音沉沉地唤道:
[主人,咱不闹好吗?众生皆有她们自己的缘法,生死在天不由人,你又何必淌这趟浑水,当年的事难道还...]
[镜啊。]话未尽,便被黎姝打断了话语,听着那语调中的冷意,万语镜心中咯噔一声,瞬间清醒过来,自己这是触了主子的逆鳞。
[对不起,我...]
[不怪你,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忘的差不多了,只是,镜啊,你要记得一点,这世上的人,并非都是一样的,咱们也不能一朝被蛇咬便十年怕井绳不是?你觉得苏言止是个怎样的人?]
[苏道长...嗯...是个品行高洁,正直端庄之人,暂且。]
虽然最后添上那句话还有待审查,但至少前面说的都是好词。
[你看,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信上一信又有何妨?他不会像那个人一样的,你放心。]
[话是这么说,但谁知道以后会怎样,毕竟人都是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