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臻顺他手指方向看去,入眼便是一人晕在地上毫无动弹,顿时轻点足尖飞去
落地便将她紧搂在怀里,手拍了拍她白皙的脸颊
“颜瑄,醒醒!”
怀中人毫无动静,介淤快步走去伸手便为她把脉
祈臻紧盯怀中人,颓然看向介淤“如何?”
介淤未语,过了片刻才将手放下。低声道“爷,长公殿下死了!”
祈臻脑袋一轰,顿时大笑出声,对着怀中之人颤抖声音道“颜瑄,昨日方才赐婚,你怎就如此死了呢!十年,祈臻整整等你十年,到头来你就是给我这种结果?你给我醒来啊!”
介淤方想上前便被他的功力用力打远,即刻止脚垂头“爷,人已死且让长公殿下安息罢!”
祈臻瞪大红眼看向介淤“她没死!给我滚!”
介淤不动,跪下身来“爷!长公殿下昨日心病再犯,力击属下才导致心下反嗜,蛊毒压制不住早已食其脏腹。请爷信求事实!”
祈臻脑袋低下,看着怀里毫无血色的脸蛋,轻轻抚上去“颜瑄,醒来好不好!是祈臻不好,我知你昨日说圣旨少的是何物,是祈臻对颜瑄的一生承诺!祈臻有没有告诉你他想你想了十年,当年他在淮北寻你之时,整整几天未睡,当时想的是颜瑄会回隋旬,到时再求娶也不迟。你怎这么狠心丢我而去!”
介淤闻言越发低下头,咬唇喊出声“爷!你若不信便自行把脉。属下绝无胆敢欺骗爷!”
祈臻看了眼介淤,终是将手放上,片刻身子越发颤抖
将她平放在地,祈臻慢慢起身,沉痛闭眼“传话出去,长公殿下归天了!”
介淤心中一喜,看了看他紧握拳头“是!”
祈臻弯身将她抱在怀里,空洞无神地瞧着前方,无人看见那从景颜瑄眼角低落在地的晶莹液体
此言传出,宫中顿时沸腾起来。
璇芝听言顿时一惊,小心抬眸看向九王殿下的神情
“九王殿下,长公殿下归天去了,可再去看最后一眼?”
景逸辄袖中手紧握,面无表情冷声道“死了便死了,有何好看!”
璇芝微微低头,声音颇小的嘀咕道“怎的也是殿下的亲长姐,恐怕此次后无法再见着了……”
景逸辄眯眼,猛的起身向外走去
璇芝一喜,连忙跟了上去
待他们来到便见祈臻在冰棺旁边坐着,紧盯躺着闭眼之人喃喃自语
璇芝缓缓上前,轻声道“外王殿下,九王殿下开了!”
祈臻不动,薄唇合上,片刻才抬眼看向景逸辄,忽得苦笑道“你说她怎就死了呢?好不容易等了十年,到头来既是一场空!”
景逸辄眸光看向景颜瑄,冷的声音终带一丝颤抖“怎的回事?”
祈臻起身,红着眼眸看着他“她有心病你知道么?”
景逸辄身子一僵,冷然摇头
“她不仅身有心病,还带着蛊毒。你多年的认识错了,她没有丟下你不管!”
璇芝立即退身出去,长公殿下死了她也痛心,不过主子们谈话还是避开的好
景逸辄瞥眼见她退出去,哑着声音“何时带的心病?”
祈臻哼笑,斜眼睨着他“静妃亡故那年!潇羽知,是否让他过来说个透彻?”
景逸辄不言,盯向祈臻的眸子,微微挑眉,道“你的意思是她为了本王而出宫,是本王错怪她了?”
祈臻摇头,闭眼道“逸辄,你还是不懂!”
景逸辄不再出声,走至冰棺旁边。手轻放她脉上,顿时把起脉来
“无需再做无用功,死了便死了!我亲手把过脉。”
适后景逸辄额头青藤暴跳,脱手中玉戒放于安睡之人身旁便向外走去
祈臻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人才慢慢收回视线,缓缓向床边走去
“外王殿下,圣上宣你进殿!”
祈臻看向外边,冷笑道“人都死了,还进何殿!回了去,本王无空!”
宫女一怔,继续说道“圣上所说之事乃长公殿下下葬之事!”
祈臻闻言抬眸看了眼景颜瑄,忽得起身说道“带路!”
宫女低声应道,连忙走至前方带起路来
大殿众臣皆退,只留祈臻一人直身立在那儿,双手抱前
“圣上可有旨意传达?”
景帝看向他,威严开口“昨日为你们二人指婚,今日为何传出这事儿?”
“臣不知!”
景帝挑眉,说道“既然颜瑄归去,外王殿下可有他意中人?朕的二公主不错,外王瞧着……”
“圣上!颜瑄尸骨未寒,无需多议此等事。若是圣上别无他事,臣先行告退!”
景帝见他垂眸,顿时瞧不出他神情,开口道“外王了可听着众大臣方才皆道三日后便为下葬最好时日?”
祈臻点头“听到了!”
“那好,三日后便为下葬之时!外王可有异议?”
祈臻连忙恭身“禀遵圣上旨意!”
景帝微微颔首,皱眉道“外王除了长公殿下便无他人能入眼?你二人虽是朕指婚,且未到礼婚之时。仅是男未婚女未嫁之状!”
祈臻闻言顿时冷笑“圣上之话让臣着实寒心,颜瑄今日才归去不久,圣上便想着让各个公主嫁入外王府!臣这便告知圣上,祈臻今生只娶景颜瑄一人,明日臣便办婚举礼!”
景帝一惊“那乃冥婚,外王殿下当真如此固执?”
祈臻微微抬头,硬声道“是!”
景帝闻言顿时摆手“你且下去,容朕好好想想!”
“圣上不必在想,臣诀意已定。若圣上要治臣罪,臣无话可说,正巧祈臻想与景颜瑄一块下去!”
景帝闻言一顿,终是摆手示意他下去
祈臻微微点头便向外走去,走至冰瑄宫才发觉里边是有多冷清,立即唤来潇羽
“潇羽,传话下去,将白帐撤了,挂上红帐!”
潇羽一愣,支吾说道“外王殿下要做什么?”
祈臻瞥了他一眼,僵声道“你叫错了!从明日起本王便是隋旬真正的驸马爷!”
“可是主子已死……”
祈臻忽得转眼,看向潇羽笑的灿烂“外王与外王妃冥婚!”
潇羽身子一僵,小心开口“若是主子还在,主子一定是高兴的。不过事已至此,主子在那边瞧着定会心疼!”
祈臻不在乎他说之话,仅仅道“再给本驸马叫错便下去领罚!本驸马要做之事无人能阻,快下去准备。”
潇羽眼眸忽得一转,顿时应声向外走去
祈臻笑看着他,在他踏出门片刻说道“若给我食那二药,今日你便给我小心!”
潇羽身子一僵,转身低头“是!”
祈臻看向景颜瑄,见她躺的安详,忽而疑惑问道“颜瑄旁侧的玉戒呢?”
潇羽原地摇头,说道“属下不知!”
祈臻摆手,道“下去好好准备!”
潇羽连忙点头,看了看躺在冰棺的主子,终是抿唇离去
祈臻看了看空了的旁侧,心中一个可能出头,却又顿时打消,苦笑勾唇
“颜瑄啊颜瑄,我自己都未曾想到我们既是这般结果,不过还好!明日我们便将婚举办了,看谁还会有异议!”
祈臻说完便坐着睡去,又一次不见冰棺上安睡之人手指动弹一下
璇芝在景园宫门外侯着,从早时那会见过长公殿下至现落日之时九王未曾出来过
心中担心便上前敲门道“九王殿下……马上至晚膳时间,可否将膳食端来?”
里面传来酒杯砸地之声,璇芝身子顿时一颤,忙跌低头
“进来!”
璇芝慢慢推门而进,传来之味便是刺鼻的酒味。抬头便见九王殿下在桌前喝着闷酒
“九王殿下,此般喝酒会伤及身子!”
景逸辄抬眸,随手倒了杯酒举在璇芝面前,呵道
“喝!”
璇芝连忙跪下摇头“奴婢不会喝酒!”
景逸辄眯眼,端酒起身向璇芝走去。冷声道“不会喝酒那有何用?来人!”
璇芝闻言急忙摇头,唯诺道“奴婢可以试试!”
景逸辄将酒杯举上前,嘲讽道“喝了这杯酒,本王便饶了你!”
璇芝颤抖接过,于鼻前闻了闻,眉头皱在一块,闭眼喝了下去
景逸辄见她这般顿时低笑一声,在璇芝以为出现幻觉之时换回冷脸看着她
璇芝喝下一杯,怀疑方才是否听错了,耳熟的低笑声怎会响在耳边,看了看冷漠的九王,顿时摇头
景逸辄眯眼,将她手中的杯子夺在手中,酒壶倒了一杯再放她面前
“喝了!”
璇芝摇头,跪地俯身“求九王殿下恕罪!奴婢酒力不甚,一杯足矣。”
“本王为你倒酒乃你福气,喝不喝?”
“实在是喝不下了,奴婢喝多了会乱事!”
景逸辄冷哼,用唯二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若是能乱事那最好不过了!”
璇芝一愣,回神急忙抬头。见他脸颊微红,心想九王殿下定是醉了
“喝了它,你知道本王耐心无多少!”
璇芝见面前的酒杯,伸手接过,一杯一杯喝下肚
直至眼中有二人影像,璇芝才摇头摆手
“不喝了不喝了!”
景逸辄蹲下身将她脑袋扶正,轻声说道“本王是谁?”
璇芝挣开他的束缚,脸色颇红。眼中人影乱晃,耳边响起声音,毫不犹豫开口道
“面具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