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萧逸庭的声音。--
云不染悠闲自在的玩着水,边玩边讥笑说:“皇上本来是打算淹死我吗?”
“朕倒没那么狠心!顶多想看看你惊慌失措罢了!”萧逸庭倒是很诚实。
云不染笑,“那我让皇上失望了!”
“不,你给了朕惊喜!”
萧逸庭说着,也跳入水中,‘激’起一片水‘花’,云不染啧啧嘴,没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就是不行,这么大的水‘花’,要是参加跳水,第一场就做了炮灰了。
她在水里灵巧的摆动双‘腿’,同时警觉的看向萧逸庭,见他向自己游来,便一扭腰游开了,萧逸庭狂追,但云不染在水里好像比在岸上更难对付。
她在岸上时是滑溜如鱼,如今到了水里,简直就是一条鱼,还是一条泳姿相当好看的美人鱼,‘花’样繁多,忽上忽下,一身妃‘色’衣衫在水中自在翻滚,犹如跳舞一般,看得萧逸庭眼‘花’缭‘乱’。
他追了一圈没追上,累得气喘吁吁还差点呛到水,只好停在池边的大石上休息,再看云不染,仍在那里兴致盎然的游耍,丝毫不见疲劳之态,反而乐在其中,他不由又皱起了眉头。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好像总有新鲜的招数让他眼界大开。
云不染确实不觉得累,她只觉得很爽。
有多久没有碰到这样好的水了?
差不多有小半年了吧?
自从‘奶’‘奶’出事后,她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复仇上,连每天必做的功课都忘了。
当然,这样的功课,其实也是一种职业习惯,她从十一岁起,就是国家‘花’样游泳队的队员,成绩优异,一直练到十五岁。然后在高强度的训练下,她居然越长越胖,实在不够美观,光荣的被退役了。读了n年书之后,仍是一个小胖妞,连带着爱情都受人排挤,痛定思痛,她为了减‘肥’,在‘奶’‘奶’的忽悠下,加入特种兵训练队。
在国家‘花’样游泳队员的面前,某皇还妄想耍‘花’样,这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
这一晚,萧逸庭注定输得更惨。
在数次水中角逐失败之后,他的‘腿’突然很不给面子的‘抽’筋了。
更要命的是,云不染怕他使诈,在他‘抽’筋时,一直远远的在旁观望,始终不敢上前相救,直到观望的时间超过人的窒息值时,她觉得不妙,慌里慌张的来救,终究晚了一点。
萧逸庭连呛了数口水,已然晕死过去。
怎么办?
云不染对着某皇手感良好柔韧强健的‘胸’部发懵。
这货竟然已经没有呼吸和心跳了。
作为一个游泳队队员,如何解救溺水人员是她最熟悉的一‘门’课程,她知道,在这种情形下,她最该做的事就是,对溺水者进行人工呼吸。
可是,只是碰了他一下,就被怀疑糟蹋了他,如果真的嘴对嘴的话,会不会被当成变态‘女’流氓扔到午‘门’斩首?
但是,如果不救的话,她就会成谋杀犯,也会被砍脑袋的。
纠结了五秒之后,云不染大义凛然的低下头……
吹气,按压,按压,吹气……就在她进行第n次吹气行为时,萧逸庭突然睁开了眼睛。
“啊……”是萧逸庭愤怒的嚎叫。
“啪……”是清脆响亮的耳光声。
“咝……”是云不染龇牙咧嘴‘抽’凉气的声音。
尼玛,就知道这年头好人不能做了!
“丑‘女’人,你居然敢偷偷亲朕!你……朕要剥了你的皮!”
云不染捧着嗡嗡作响的脑袋,‘欲’哭无泪,“皇上,你搞清楚好不好?你溺水差点淹死,是我救你上来的!我刚才做的事,不叫亲,要人工呼吸,懂不懂?”
从萧逸庭喷着怒火的眼神就能看出,他不会懂的。
她怎么能指望一个远古时代的土皇帝理解人工呼吸这个词呢?
云不染在某皇恶毒的目光中仰头,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不管你承不承认,反正今天要是没有我,你肯定淹死了!你不能恩将仇报!”
萧逸庭磨牙,嘶吼:“要不是有你,朕怎么可能溺水?”
“是哦!”
云不染很无奈的耸耸肩,“可是,是皇上您要我来的,又不是我自己来的!”
“滚!给朕滚!滚得远远的!”
云不染很听话的滚了出去。
回到清凉宫,云不染拼命的拿牙粉刷牙,那货嘴里的气息好生猛,晚膳一定吃了大蒜吧?哇,真的好恶心!
甘‘露’殿里,萧逸庭抓狂的大叫:“牙粉,朕要朕的牙粉……”
真是太可怕了!那个丑‘女’人嘴里什么味?他怎么觉得有根韭菜落到自己牙根了?他晚膳明明没吃韭菜!
第二天,早朝过后。
萧逸庭的气依然很不顺,动不动就暴跳如雷,吓得一众宫‘女’太监大气儿都不敢出。
整个景阳宫乌烟瘴气,‘鸡’犬不宁,众人正想找个安全的地方暂避时,一抬头,看见南宫烨缓步踏了进来。
他一进‘门’,似是温暖的‘春’光普照大地,赶走‘阴’霾,人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涟漪飞快上前,小声说:“南宫将军,您快进去看看吧!皇上这会儿正生闷气呢!”
“哪个有胆子惹他?”南宫烨微微扬眉。
涟漪四处看了看,附了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南宫烨微怔,随即哈哈大笑。
“笑什么笑?再笑,不许到我的景阳宫来!”微动的珠帘后传来萧逸庭恼怒的声音。
南宫烨微笑着掀帘而入。
萧逸庭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手中的‘毛’笔在纸上恶狠狠的画。
“这画的什么呢?”
南宫烨探头一看,遂又笑得前仰后合,“不是吧?你没事画云妃做什么?嗯,别说,画得还蛮像,只是,她的眉‘毛’没那么粗吧?嘴也没那么大吧?你是要把她妖魔化了吗?”
萧逸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拿着‘毛’笔,在画像上打了个大大的黑叉,嘴角也是气鼓鼓的。
看得南宫烨又是一阵窃笑,“一个‘女’人而已,你至于这么孩子气嘛!”
“不是孩子气!总有一天,朕会让她……”
下面的话,萧逸庭没有说出来,眼神却异常‘阴’狠,南宫烨心里一惊,遂轻叹说:“你要真觉得她烦,就把她送给我吧!”
“嗯?”萧逸庭瞪眼。
“看着一个人才葬送在你手中,觉得可惜呀!”南宫烨惋惜的说。
萧逸庭‘阴’险的笑:“我又没说现在拿她怎么样,她既是人才,我就要好好的用用她!”
当晚,苏景再入清凉宫。
看到他,云不染的头都大了。
但她却又不敢不去。
垂头丧气的站在甘‘露’殿,云不染看到萧逸庭,先开口求饶。
“皇上,我们坐下来理智的谈一谈可好?”
萧逸庭埋首卷堆,给了她一个异常凶悍的眼风。
云不染硬着头皮继续游说:“皇上,您看,我们好歹也是有过一次‘精’诚合作的盟友了,咱能好好的研究一下相处方式不?”
萧逸庭突然向她招招手,说:“过来!”
云不染心里有点发‘毛’,讪笑说:“皇上,有事您说话,我在这儿能听到!”
“朕累了……”
“我这就去铺‘床’。”
“朕的奏折没看完……”
云不染眨眨眼,萧逸庭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你来帮朕看!”
什么?
这也太瞧得起她了吧?让她批阅奏章?那她不上升到一国之君的高度了?
不对,别是另有‘阴’谋吧?
再者,她也不懂呀!
云不染犹豫着不想过去。
萧逸庭目光如冷箭,嗖嗖嗖,迅速在她身上刺了无数个窟窿。
云不染不再坚持,垂首向前。
其实不光是因为害怕皇权的压力了,对于奏折这种东西,她的好奇心真心很强。
因为大学专业选的是历史,她对古文有很多研究,看起奏折来倒也毫不费力,而对于大萧的风土人情,律法规则,也好像天生通晓,后来细细想了想,这应该是这具**本身残留的记忆,当然,从这一点也可看出,古代云不染虽然藉藉无名‘性’格懦弱,却也绝非寻常之辈,她须得博览群书才能有这些丰厚的知识。
云不染细心的翻读了几篇,翻着翻着,就皱起眉头,叫苦不迭。
这些上折的大臣们心里都是怎么想的?屁大点事,用得着引经据典云里雾绕的说上大半天吗?他们写着不累,她看着可累死了!
当下对萧逸庭说:“皇上,您放过我吧!我看不懂。”
萧逸庭正靠在一只藤椅上闭目养神,听到她告饶的话,‘露’出‘阴’险的笑容,但那笑也只是一闪即逝,他冷声说:“你不是很有才能呢?怎么会连奏折也看不懂呢?看不懂也要看!这些奏章,今晚全部看完!”
他手指向下指了指,云不染一低头,头嗡地一声炸了,尼玛,这一捆捆堆积如山的奏折,她如何看得完?
“皇上,这……太多了,真心看不完!”
“朕都看得完,你比朕还有本事,自然更能看完!”
萧逸庭微笑着说,“不光要看完,还要作出批示,今夜批不完,以后都不准吃饭!”
“咕咚”一声,云不染一头栽到了卷堆中间,差点吐血而死。
萧逸庭满意的笑笑,舒适的向椅背上靠了靠,继续闭目养神。
云不染苦‘逼’在烛光下奋战。
边奋战边咒骂那些啰嗦的大臣,咒他们脚生疮嘴流脓手烂掉,以后再也不能写出这么长的奏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