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云不染大叫,奋力挣扎,差点没跟萧逸庭在马上打起来,一边的‘侍’卫都在一边偷笑。-
萧逸庭捉住她的手,嘴里还不忘了调笑:“爱妃哪哪儿都好,就是脾气不好,跟野马似的,不过,朕就喜欢驯野马!”
云不染气得不行,却也无处发泄,只得恨恨的任由他胡扯,好在她不挣扎了,他倒也正常了,只是将她揽在怀里,并未有什么轻薄的举动。
两人骑马骑了好一阵,进得一处院落,很是华美壮观。
萧逸庭走进屋子,很快有人迎了出来,云不染不由一阵惊喜,那人面容清俊,居然南宫烨。
她欢欢喜喜的跑过去,叫:“南宫!”
看到她,南宫烨也很是惊喜,微笑着陪她说了一会儿话,萧逸庭在一边轻咳:“南宫,怎么样?有没有把握?”
南宫烨摇头,“皇上,去阁楼吧!”
一行人上了阁楼,原来阁楼上竟留有十分隐蔽的‘洞’孔,顺着‘洞’孔,刚好能看到逐冥的寝室与书房。
这个时候的逐冥正在练武,几十个‘侍’卫同时向他进攻,居然被他打得人仰马翻。
但‘侍’卫却是非常顽强,被打倒之后,仍是拼力围上,云不染微觉得有点不对劲,如果只是单纯的对打,应该不会那么拼命的。
果然,随着‘侍’卫的拼命,逐冥的动作也越发‘阴’毒狠厉,拳风过处,一片血雾弥漫。
有一人不小心被他擒到,竟然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生生撕裂,惨叫连声,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几十人全数被他一人歼灭。
云不染以前只觉得逐冥厉害,却从未见过他的功夫,现在一看,不由背后生凉,冷汗丛生。
难怪她舌战猪头相一事,会流传得如此之广,看来,人人皆知猪头相厉害,只有她傻乎乎的,好比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试想一下,如果不是在朝堂之上,这位猪屠夫只怕也会将她生撕了吧?
这样一想,不由打了个寒噤,南宫烨转头看她,轻声说:“害怕了?”
云不染点头。
南宫烨拉住她的手,以示安慰,又轻叹说:“可惜了我们这些死士,好不容易才想法‘混’进去。”
“他的功力,似乎又‘精’进不少!”萧逸庭一脸凝重。
“不光功夫‘精’进,防卫也更加森严!”
南宫烨说:“此番能‘混’进逐府,亦是因为他霸占了一个心腹的美妾,遭心腹报复,这才得手,这样好的机会,怕是以后不再有了!”
云不染在一旁呆呆的说:“要是有枪就好了,有枪,我只用一枪,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枪?”
南宫烨问:“那是什么东西?”
云不染用手指做了个“枪”的形状,嘴里解释说:“就是可以远距离‘射’杀的工具。”
“能不能制得出来?”萧逸庭在一旁问。
云不染苦笑着摇头,“那怎么可能?那是现代科技……”
话说到一半,见两男同时瞪圆了眼睛,她连忙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南宫烨说:“弓箭倒是可以‘射’杀,可是,‘射’程太短,力度也不够,如果能有一种东西,‘射’程比箭远,威力比箭大就好了!”
他本是随口一说,云不染一听,脑中登时一亮。
比弓箭威力大、‘射’程远的东西不是没有呀,驽不就比弓强吗?也很‘精’准,虽然比不上手枪,而且,她云不染是谁呀?她可是‘射’击高手呀!
想到这里,她不由眉开眼笑,扯着南宫烨的袖子连声问:“你们这个朝代,有没有驽?”
“我们这个朝代?驽?”南宫烨看了萧逸庭一眼,喃喃的说:“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逸庭也惊愕的看向云不染,云不染十分扫兴,看来,这个大萧朝确实是没有驽这种东西了。
想来也是,如果有驽,他们大概早就把猪相解决了。
她叹口气,说:“算了,没有的话,我们自己制!木匠总找得到吧?”
南宫烨点头,“手艺‘精’良的木匠,要多少有多少,只是,你想要制一个什么样的东西?”
“我也说不出来,这样吧,我回去画!我得好想想!”
她边说边往阁楼下面走,萧逸庭和南宫烨也随她走了出来。
这一路,云不染皱眉苦思驽的制作工艺,她以前曾经在一本军事书上看到过,自己还曾经用筷子试做了一个,当然,那只是闲极无聊时的产物,谈不上‘精’准,更说不上实用。
见她嘴里念念有词,手还不停的划拉着,倒跟痴了似的,后面的人也都默不作声,生怕打扰了她的思绪。
回到清凉宫,她就迫不及待的找了支笔,开始凭记忆画出来。
不知用了多少张纸,始终觉得设计不是很合理,又皱眉苦思,在屋子里兜来转去,抓耳挠腮,一直到深夜还没睡,只听外面太监叫了声:“皇上!”
她抬头望去,果然看到萧逸庭快步走来。
见她眼睛通红,头发散‘乱’,一脸的憔悴,便知她思虑过甚,沉声说:“‘欲’速则不达,今晚想不出来,明日再想就是,若是累坏了身体,岂不是得不偿失?”
云不染看了他一眼,只是摇头,思绪转而又想到自己的图纸上,趴在上面写写画画。
一时也忘了萧逸庭,便一直这么折腾到天亮,她仍是趴在一大堆图纸中疯狂作画,也许是经过一夜的酝酿和积累,她总算画出了最满意的设计,捧着画稿坐在一堆废纸里哈哈大笑。
萧逸庭先前还坐在一旁看她,不知看到什么时候,竟趴在桌边睡着了,睡得正香,突然听到大笑连声,惊得弹跳起来,却见云不染一身的墨汁,站在满地的纸页中傻笑,头发散‘乱’自是不必再提,那脸上更是横一道竖一道,全是墨印。
云不染画出图稿,心内狂喜,正愁无人分享,却见萧逸庭还在,当下就扑了过来,扯住萧逸庭的手一个劲跳:“我画出来了!画出来了!哈哈!猪头相,等着受死吧!”
她一高兴就难免忘形,当下在一堆‘乱’纸里又是晃头又是扭屁股,萧逸庭惊极反笑,他自长那么大,何曾见过这般飞扬跳脱的‘女’子?这样的真实,欢快,毫无做作之态,像是坠落人间的‘精’灵一般聪明可爱。
他的心一下子变得很软,很低,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根本不是一个帝王,只是一个青涩欢喜的懵懂少年,因着所爱人的欢喜,而愈加欢喜。
他走到脸盆间拧了条湿‘毛’巾,缓缓的向狂喜的云不染走去,走到她面前,轻轻的牵起她的手,柔声说:“看你,脸上‘弄’得全是墨汁!跟只小‘花’猫似的!”
伸出手去,细细的帮她擦拭,他的动作是那么轻柔,好像她是一只‘精’美易碎的瓷器,稍不留神就会碰砸了。
云不染先是一怔,差点被他的温柔蛊‘惑’,但她很快苏醒过来,微笑着拿过‘毛’巾,退后一步,淡淡的说:“皇上,哪敢劳您大驾?我自已来就好!”
萧逸庭就觉手间一空,那条身影已远远的退了开去,她脸上的笑带着疏离和淡漠,他的心里突然一空。
云不染将画稿小心的收好,自去梳理洗潄,萧逸庭站了一会儿,也默然回宫,宫‘女’端了早膳来,他随意吃了几口,却没什么胃口,径自走到龙塌上躺下,睡也睡不着,只是恹恹无趣,转而又到了早朝时分,便洗了脸去太和殿。
忙完朝中之事再回来,云不染已在景阳宫相候,一见到他就叫:“皇上,快找个手艺好的木匠来吧!这事宜早不宜迟!”
“木工的事,朕已让南宫去找,想必今儿中午就会有消息!”萧逸庭答道。
云不染“哦”了一声,“那我先回去了!”
“要不,就在这里歇一下吧?”萧逸庭说:“你那个寝室,朕还留着没动,等他们来时,朕差人叫你!”
云不染摇头,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最近小皇帝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她还是离他远点好。
萧逸庭自然能看出她眼底的防备,心底苦笑,嘴里却叫:“苏景,云妃昨夜一夜未睡,你差人把她送回去,做朕的龙辇就好!”
苏景微惊,点头应承,云不染却连连摆手:“皇上,不用了,我不喜欢坐着,我就喜欢用两只脚跑!”
说完,也不管萧逸庭同意不同意,一溜烟跑掉了。
午后,南宫烨果然带了一个木匠进来。
云不染得知这个消息,迅速从清凉宫赶了过来,一见到那木工,便把自己的图纸拿给木工看,需要什么材料,又要作成什么样的形状,都一一描述给木匠听。
那木匠果然独具匠心,一点就透,当天夜里就立马做出一只成品来。
可惜‘精’准度不够,虽然可以连发,威力却不够。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误?”云不染百思不得其解,在房间拿着图纸走来走去。
终于,她突然灵机一动,大叫一声:“原来是这样。”
随即马上拿笔开始解决问题。
云不染连夜改图,三日不眠不休,终于制造出一只单人便携式的神臂驽,可连发二十支箭羽。
她在房间里仙拿铠甲作试验,噌的一声,威力巨大,几百米之内居然穿透了铁甲。
南宫烨和萧逸庭看到那被‘射’穿的铠甲,都是喜不自胜,同时欢叫:“有了这支连驽,逐冥这老匹夫的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