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深处的躁动,遇到这样的调逗,像是熊熊的火焰浇上了油,燃烧得更加旺盛,身体极度的愉悦和内心极度的抗拒与羞耻,让云不染几乎是在冰火两重天煎熬,她用仅存的一丝清醒想明白了一件事,尔后,她的牙齿一对,紧紧的咬住了萧逸庭的舌头。--
萧逸庭闷哼一声撤了出来,那滚烫的‘唇’却又再度流连于‘胸’前,云不染的泪水已经流出了眼眶,牙齿用力的在‘唇’上一咬,钻心的疼痛传来,身体里那种躁动和渴求终于振翅而去,她接连咬了好几下,大脑迅速恢复了清醒。
恢复清醒之后,是歇斯底里的反抗。
她几乎是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跟面前这个刚刚杀死自己爱人,又要向自己求欢的男人搏斗,她咒骂着,叫喊着,像一只发了狂的野兽,可是,如果她是野兽,那么,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又是什么……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比兽更可怕,比兽更凶猛,他的面容已然扭曲了,连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额上青筋暴起,因为用力,嘴角微咧,‘露’出的牙闪着森白的光,他的眼里闪着血红的光,说不出的吓人,而他的动作,更是残暴非常,好像他此时并不是要跟她进行一场男‘女’欢笑,而是一场厮杀与搏斗。
云不染很快就支撑不住,败下阵来,萧逸庭不知从哪里‘弄’出一条绳子,将她牢牢的绑在了‘床’上。
恐惧,从未有过的恐惧就这样袭了过来,云不染急促的喘息着,颤抖着,看着那具‘精’壮的男人身体,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分开她的两‘腿’,长驱直入,尔后,便是粗暴的侵袭推进,钻心的疼痛让云不染痛哭出声,这哭声反而让面前的男人更加兴奋,他闷吼着,喘息着,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云不染被他摇晃着得身子都快散了架,心底的恨,越积越浓,越积越深……
她突然不再害怕了,也不再叫痛,她紧咬着牙关,只是那么死死的盯住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兽类的眼睛,‘阴’沉而罪恶,冰冷的月光下,他满是汗珠的身体有种说不出的丑陋和猥琐,像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一种野兽,而她,却被‘逼’迫着,与这样的兽类……
绝望弥漫了她整个心‘胸’,因为绝望,那份恨愈显得‘逼’仄,似是深深的刻在了骨头里,而他却依旧亢奋的掠夺着,强烈的痛楚让她的意识慢慢涣散……
再醒来时,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她睁开眼,略动了动身子,身体深处有难以言说的痛,而心,则是痛得麻木了,一切反而都变得无所谓。
盯着身边那个因为疲累而晕沉睡去的男人,她突然诡异的笑了笑,十指张开,鬼魅一般向他的脖子掐去,一掐住,她便不肯放手,身下的男人挣扎着猛醒,两人再次像两只兽一般缠斗在一起。
萧逸庭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把这个近乎疯狂的‘女’人制服。
“你干什么?”他对她低吼。
她的‘唇’微弯,黑眸中却满是恨意,萧逸庭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赫然一惊,及至看到自己身上亦是光溜溜,脑子里“嗡”地一声,他也呆在了那里。
良久,他颤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不染突然咧嘴笑,歪头问他:“强占‘女’人的感觉,爽吗?”
萧逸庭目光一缩,尴尬的别开了头,半晌,开口:“朕,是无心的!”
云不染嘲讽一笑,忽尔又问:“你还想不想,再爽一次?”
萧逸庭一抖,气急败坏的叫:“朕说过了,朕并不是有意的!朕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明白?”云不染嗤笑:“你若不明白,这天下,便无人能明白了!”
她光着身子站了起来,赤脚下地,萧逸庭哑声问:“你去哪里?”
云不染充耳未闻,只是一步一步往外挪,萧逸庭追了上来,将毯子盖在她身上,却被她一把甩掉。
“我不需要!”她低吼,“我现在不需要衣服了!我的身体被天下最丑恶最肮脏的男人占有了,还有什么人不可以看?”
萧逸庭额上青筋狂跳,她居然说他,是天下最肮脏最丑恶的男人?
强烈的羞耻和恼怒让他来不及考虑太多,上前一步,把云不染横抱在怀里,再度扔回‘床’塌之上,拿‘毛’毯把她包了个严严实实。
云不染不再挣扎,亦不再反抗,她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坐在那里,安静异常,就连那双黑眸也是一片冰冷死寂,萧逸庭看在眼里,心里尖锐的一疼。
他站起来,穿上衣服,按动‘床’塌之上的某个机关,很快,十几个‘侍’卫纷沓而至,见到房里的云不染,亦是一惊。
萧逸庭冷硬的问:“她怎么进来的?”
‘侍’卫们全都冷汗直流:“回皇上,属下……不知!”
“一个大活人,进了朕的寝室,你们居然跟朕说,不知道?”萧逸庭高声怒叱。
众‘侍’卫齐唰唰的跪了下来,一边的苏澈说:“皇上,我们一直守在您的寝室之外,别说是一个大活人,便是一只苍蝇,都未必飞得进去,是不是,云妃根本不是从外面进来?”
“你的意思是说,这石室之内,有暗道?”萧逸庭摇头,“这是蔓萝的未央宫,若真是有,朕怎会不知?”
“皇上,您当年来未央宫的次数,好像也不多。”苏澈小心的答。
萧逸庭一怔,挥手说:“给朕找!”
一众‘侍’卫忙活了很久,却没有任何发现,苏澈不由汗流浃背,只是敛眉不语,心里却暗暗奇怪,每逢十五月圆夜,他们是一刻也不敢合眼的守着这座石室,别说没看过什么人,便连条鬼影子也没看到。
萧逸庭转身云不染,再次发问:“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云不染却只是冷笑,这种与‘侍’卫合伙骗人的伎俩,她要是没见过,说不定还当真了,可是,她太清楚,萧逸庭是个怎样工于心计的货‘色’。
萧逸庭知她误会已深,便是他说再多的话,她亦不肯相信,不由万分消沉,而身体里的那只猛兽,随着月华的浓重,又似要咆哮着抬头,他颓然一叹,一个字也不想再多说,摆摆说:“送云妃回清凉宫。”
半夜三更敲‘门’,守‘门’的太监小李子烦得不行,一打开‘门’,看到云不染被毯子包了进来,不由目瞪口呆,而采薇和青衣看到云不染,更是张口结舌,采薇惊叫:“公主不是好好的在‘床’上睡觉吗?怎么竟然从外面进来了?”
青衣见云不染,披头散发,只包了条毯子,而这几个‘侍’卫,却是皇帝的贴身内卫,已隐约猜出了几分。
‘侍’卫把云不染放下,什么也没说就走掉了,采薇和青衣连忙去扶,见那毯子里的身子,竟然不着寸缕,身上亦满布青紫的痕印,两人当时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慌慌张张的把云不染扶了进去。
“公主……是不是皇上他……”采薇结结巴巴的问。
云不染却回答得飞快,“是!”
“啊?”青衣和采薇齐声叫:“他怎么可以……”
“他是皇帝,是这个国家的统治者,他自然可以做任何事。”云不染平静的回答。
两人皆无语,良久,青衣轻声问:“娘娘……有什么打算?要不,我们逃吧?”
云不染摇头,“我要沐浴。”
将身子没入清水之中,洗了一遍又一遍,却依然无法洗去内心的厌恶与恶心,她颓然一叹,从水中站起,揩干了身子,回到了‘床’塌之上,闭目,沉睡。
这一次,她睡得很沉。
没有做梦,只是一直沉睡,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日傍晚,再醒来,觉得自己骨头都轻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经从她的身上剥离。
吃了晚饭,她便开始梳妆打扮,梳洗罢,穿着一袭长长的妃‘色’软烟罗织锦纱裙,向景阳宫逶迤而去。
不长的一段路,她走了很久,细细的算着时间,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时候,夕阳将落未落,天将黑未黑,萧逸庭喜欢泡在雨‘花’池。
她沿着一条僻静的小道,径直向雨‘花’池走去,在雨‘花’池‘门’口,不出意外的被‘侍’卫拦住了。
“云妃娘娘,皇上好像没有召见你!”
云不染不睬他,仍是大模大样的往里走,‘侍’卫伸手拉她,身上的罩袍被扯开,‘露’出里面的粉‘色’纱衣,竟然薄如蝉翼,白晳的身段若隐若现,‘侍’卫大惊掩面,她趁机冲了进去,边冲边将身上的罩袍扯落,‘侍’卫急匆匆的跟进去,却听萧逸庭闷哼一声:“滚出去!”
‘侍’卫止步噤声,目光只向那池边一掠,便掩面而退。
云不染站在那里,将身上的纱衣也扯了去,莹白如‘玉’的身体上,只剩两件小衣,亦是柔媚的粉‘色’,上面绣着繁密缠绵的‘花’朵,她站在那里,一步一步,向斜卧池边水塌上的萧逸庭走去。
她的动作很慢,在氤氲的雾气中,她像一朵娇嫩的粉荷在他面前缓缓绽放,颤抖的叶瓣间,还带着晶莹的‘露’珠,让人心醉神摇,移不开目光,萧逸庭的小腹间突然窜过一股陌生的热流,他不自觉的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