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云不染十分不屑,“你还真是领着卖白菜的薪水,‘操’着卖白粉的心!你在担心什么呢?你脚下的这片地,是北‘玉’,不是大萧,你还怕国主冲过来把你逮了不成?没胆赚钱就别‘乱’问,耽误老娘的行程!”
她说完转身即走,老者在后面急促的叫,她却瞧都不瞧他一眼,那老者气喘吁吁的追了半里地,扯住她的衣襟道:“姑‘奶’‘奶’,你怎么那么大气‘性’?有事咱再商量嘛!”
“商量个屁!”云不染摆手,“现在又涨了,两万两银子,少一个子儿也不行!另外,别想着拿什么偷窃皇宫宝物之类的罪名来夺我的宝贝,云笙!”
云笙冷笑着晃过来,一把掐住那老者的脖子,那老者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连连摆手,叫:“不敢,不敢,我就是想跟姑娘做做生意。-”
“好,拿二万两来,宝物归你,咱们各走各的道儿!”
“这个,两万两,太多了,一时半会儿,小号也凑不起呀!”
“放屁!两万两银子,两千两金子你没有,你开什么当铺?没诚意,不谈了!”
“哎哟,我的姑‘奶’‘奶’,成了,咱成‘交’,还不行吗?”那老者哭丧着脸,内心却一阵狂喜,这只稀世宝珠,价值连城,他这辈子光吃这只珠子都吃不清了。
一转眼,顺顺利利的,一堆金银到手,云不染大致估算了一下,按一两银子三百元人民币来算,这堆金银大约值600万,600万,哈哈,好日子来了!
不过,有钱的感觉也有点不妙,就这些钱,横竖不知道往哪儿收,怕强盗抢,怕山贼劫,最后想出一好办法,投资房地产。
马车内,云不染手指翻飞,在云笙和采薇脸上涂涂抹抹,不多会儿,两人就变了样,云笙一个风流潇洒的小正太,变成年约三十多的大叔,而采薇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也变成了三十多岁的大妈,而云不染则摇身一变成了小萝莉一枚。
采薇咕哝:“公主,这不公平,你为什么把自己‘弄’得那么年轻,把我们‘弄’得那么老?”
“要不,你来扮我,我来扮你?”云不染挑挑眉‘毛’。
“还是……不要了!”采薇撇撇嘴:“大妈虽然老,可好歹不丑,公主,你把自己‘弄’得好丑呀!”
“云姐姐,别让我看到你!”云笙决绝的转过头去,差点没把早上吃的包子吐出来。
云不染则对着铜镜照个不停,很得意自己的杰作,其实就是把原本上扬的漂亮眉‘毛’给剃了,画了个怪模怪样的八字眉,眉‘毛’一变,形像立变,简直就是一脸的罪愁眉苦脸苦大仇深,她又在左侧脸上加了颗超大的黑斑,倒像只大蜘蛛一般趴在脸上,这样一张脸,真是人见人嫌‘花’见‘花’败,丑得让人看了第一眼,再不想看第二眼。
“我们干嘛要易容呀?”采薇很不喜欢自己的大妈扮相。
“或者易容,或者被人追杀,你选哪一样?”云笙歪头问她。
“啊?”采薇到底也不算太笨,“是喽!先不说风蔓萝那个蛇蝎美人,北‘玉’还有个逐如云烟紫萝呢,对了对了,公主把孟国打得那么惨,江舟只怕也要派人找她的麻烦,还有番国……唉,这都造的什么孽呀,公主因为他得罪了那么多人,狗皇帝真是不地道……”
云不染只是苦笑,若不是采薇数落着,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在无意之中,竟结下这么多仇敌,而且,确实,每一个都与萧逸庭有关,可是,再细想一想,这一步一步,每一步都身不由已,总是别人出招她接招,想起来还真是憋气。
她摆摆手,说:“无所谓了,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仇人多了,也是没办法的事,人家跟勇闯夺命岛似的往前冲,我有什么办法?只能见招拆招了,与人斗,其乐无穷!不过,现在是免不了要缩一回头了!”
因为有了钱,财也大了,气也粗了,那辆并不豪华的马车也就此弃了,几人意气风发进了‘花’荫镇,酒足饭饱之后,找了个客栈先住了下来,同时,留心打听哪里有房子出售。
客栈老板倒是个热心人,很快便介绍了几家,有一个是个临街的店面,据说原来的房主经营一家‘花’茶铺子,家财万贯,只是好赌,赌来赌去便把家败了,气死了老爹老娘,追债的人围上‘门’,不得已,只得将数间旺铺出让。
银钱地契两相‘交’接清楚之后,云不染一行终于有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小家,这还是她自穿越以来,第一次这么有归属感过,站在‘花’木扶疏典雅幽静的院落里,云不染感慨万千。
自从穿越成那个倒霉的孟国公主,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安安生生清清静静的过日子,如今历经磨难,那颗心却已不复原来,有了太多不甘和怨气,以她的禀‘性’,素来是有仇必报,断没有忍气吞声的道理。
这样一想,心里又暗自盘算起来,采薇和云笙却是欢欢喜喜,酒足饭饱之后,纳头便睡。
云不染睡不着。
实际上,自从滑胎那日起,她便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安静自在,一想到那个曾在她腹中悄悄‘骚’动的小生命,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恨意就似是‘春’日之草丛生,越长越大,渐至成参天大树,枝繁叶盛。
心事重重,辗转反侧良久,才倦然睡去,不想头一沾到枕头,便开始做梦,梦见萧逸庭暴跳如雷,指天恨地,嫌她卖了他赠给她的稀世宝珠,她在梦里跳着脚跟他吵,情都不在了,要珠子有什么用?
这么‘乱’糟糟的吵了大半夜,再醒来时,头痛‘欲’裂,她披衣下‘床’。
有很好的月光,水一样穿窗入户,流泻入室,窗是‘精’致的镂‘花’格,那月影也便成一朵朵‘花’的模样,在闲前的地砖上游移飘‘荡’,暗夜里,似乎有男子温婉的声音隐约响起:“云丫头!”
她霍然转身,面前却只有她一人,形单影只,她捂住脸,泪水自指缝无声流出。
其实,她是不舍得那颗珠子的,只是,若是一个人的心留不住了,留得这些多情的物件作甚?
吸吸鼻子,深呼吸几口沁凉的空气,她信步而出,在月光下随意徜徉。
暗夜中,似是有隐隐约约的哭声传来。
她皱皱眉头,循声飞快的掠了过去。
月光下,但见一个‘妇’人正坐在大‘门’边悲悲切切的抹着眼泪,怀里还抱了个孩子,一根绳套被系在‘门’前的一株大树上,正随风飘‘荡’,那‘妇’人哭着哭着,突然站起来,将孩子放在地上,站在一块摞好的石块上,将脖子送进绳套,尔后,用力一蹬……
云不染大惊,慌忙冲出‘门’去,一把将她抱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她惊叫,“你怎么能把孩子丢下,自己去寻死呢?”
‘妇’人哇地大哭,含糊不清的叫:“我那孩子患了重病,我也无钱给她医治,这会儿已经没了气息,我还活着做什么?”
“那你怎么非要跑我家‘门’口来死呢?”云不染好奇的问,“你这不是给我寻晦气吗?”
‘女’子‘抽’‘抽’噎噎的跪倒,惨然道:“姑娘,实在对不起,这里一直是我的家,我没有地方可去,便想着在这里一死百了,姑娘见谅!”
云不染借着月光细细打量了她,这才发现这‘妇’人竟然是白日里卖房男子的妻子‘玉’荷,她奇道:“你家男人不是新得了一大笔银子,怎么你倒要这里来寻死了?”
‘玉’荷闻言,哭得越发凄惨:“那个不争气的,得了银子又去赌,所有的银子都输光了,又跟人争吵,被人生生打死,如今我这孩子也没了气,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云不染伸手试了试那孩子的鼻息,虽然呼吸微弱,倒还热热的,似是有一丝气息,她忙将孩子抱起来,说:“你先别忙着寻死,这孩子好歹是条命,总得找了大夫看一看,还能不能治!”
正说着,采薇和云笙听到动静也走过来,问清缘由,便七手八脚的将那孩子送去医馆,砸了好几家‘门’,总算有家医馆愿意接收治病。
那大夫是个年轻的男子,面白有须,白衣飘飘,十分风流潇洒,但云不染却一眼看出,这是个‘女’人。
‘女’扮男装作医者,这‘女’子想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她微微一笑,并不戳穿,‘女’大夫只凝心静气把脉,眉头皱了又皱,‘玉’荷见她如此,当即又小声哭了起来,‘女’大夫温言安慰道:“夫人放心,这孩子还能救!”
当下开了‘药’方,吩咐身边的小厮现去熬制,那小厮也是‘女’扮男装,眉清目秀,很是伶俐,接了‘药’转去后房,‘玉’荷低泣道:“大夫,这孩子已有两日粒米未进了,能吃得进‘药’吗?”
‘女’大夫轻笑,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却是一排银针,她拈起银针,飞快的向孩子身上各‘穴’道刺去,如是数针下去,那孩子突然轻咳一声,睁开了眼睛,无力的唤了声:“娘!”
‘玉’荷人欢喜异常,连声倒谢,等到汤‘药’熬好,那孩子服下后,便又沉沉睡了,次日清晨醒来,青白的脸‘色’微见红润,抓着‘妇’人的手喊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