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谎!”萧逸庭盯住她,“你没有说实话!”
“没有!”云不染垂下眼敛,“我只是觉得,我和她,其实也是可以和平共处的,你心里也喜欢她……”
“朕拿她当妹妹!”萧逸庭强调。--
“可她不是你妹妹呀!”云不染被‘逼’无奈,只好满嘴跑火车,“你看,你肯对她那么好,自然是有感情的,又一起长大,又有年少时的情意,以前是我太狭隘,其实想一想,多一个人爱你,也是一件好事呀,你是帝王,也可以多享受一点乐趣,只有我一个人陪你,那多闷呀,帝王的后宫,应该姹紫嫣红燕‘肥’环瘦……”
她说着说着,再也说不下去,因为萧逸庭的手指又开始在她的身上游走。
“不要啊!”她挣扎,“你听我一句成不成?真的不可以!”
“朕不喜欢姹紫嫣红,也不喜欢燕‘肥’环瘦,朕就爱你这一种!”萧逸庭低喃着‘吻’她的耳垂,“朕说过,朕想要的欢娱,只能你能给!”
“你不能!”云不染推拒着,“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萧逸庭却完全不当一回事:“朕不怕死,朕怕你不给朕!乖,听话,把衣服脱掉!”
他像个最贪心的‘色’狼,火热的‘唇’一寸寸辗过她娇嫩的肌肤,云不染却只觉得害怕,那种害怕和担忧让她完全没有心思享受眼前的缠绵风情,一伸‘腿’,把萧逸庭踹了出去。
“死丫头!”萧逸庭“哎哟”一声坐在地上,手臂触到一物,火辣辣的疼,却是御书房里的刀架划到了,鲜血直流,他拿手按住伤口,笑骂:“你想谋杀亲夫呀!”
云不染看到他臂上的鲜血,心却提到了嗓子口,慌忙上前察看,伤势其实并不重,只是划到一个小口,可是,让她惊悚的是,鲜血居然一直流个不停,她去找了金创‘药’抹在上面,过了好一会儿,那伤口才凝结,再不流血。
她的心一个劲的往下沉。
萧逸庭却仍是蛮不在乎的笑:“好了,一个小伤口而已,你至于那么紧张嘛!朕真是怀疑,你到底是怎么上阵杀敌的!”
“你看到了!”云不染忧心忡忡,“正常来说,被划到那么一点点,不会流这么多血的!”
“流就流嘛!”萧逸庭嘻笑着将她压倒,“朕的血多着呢!乖,听话,快脱衣服!”
云不染用力推开他。
“你这人怎么这样!”云不染哽咽着叫,泪水迸溅而出,“你再这样,真的会死的!我不想害死你!你怎么就不肯听我的呢!”
看到她落泪,萧逸庭敛了笑脸,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
“你去找风蔓萝,她可以解你的毒,你去,好不好?”云不染像哄孩子一样,“我真的不是很在乎的,真的,我当时只所以生气,是怕你有了她,就不再爱我了,现在我知道你的心,真的不会在意那些了!你看,我跟‘玉’无痕还成过亲,你都从来没嫌过我,不是吗?”
萧逸庭不说话,只是低下头来寻她的‘唇’,寻到了便深深‘吻’住,直‘吻’得她快要窒息,这才放开手。
“朕听你的!”他说。
“好!”云不染笑着点头,“不如,你今晚就去吧!好不好?”
萧逸庭盯着她看,良久,他点头,答:“好!”
华灯初上。
苏景带着龙辇,一路小跑赶去凤鸾宫。
风蔓萝正恹恹无绪的吃着葡萄,边吃边瞟着渐渐浓黑的夜‘色’,粉‘色’的绣‘花’鞋子半挂在脚尖,一晃一晃的,身边的宫‘女’们全都垂首‘侍’立,大气不敢喘一声。
人人都知道,天黑的时候,是蔓后心情最差的时候,因为每到这个时候,就会有太监跑来密报,说清凉宫的云妃娘娘又歇在甘‘露’殿了。
葡萄的籽儿又酸又涩,风蔓萝吃得满嘴麻苦,一生气,抓起一串葡萄,狠狠的放在手心里捏,捏得汁水横流还不够解气,又扔到脚底去踩,她任意发颠发狂,身边的人跟木头一样无声无息。
“高创!”她踩够了气喘吁吁的叫,“死出来!”
“娘娘!”一个身形高大的太监出现在她面前,一脸谄媚的笑,“娘娘叫奴才何事?”
“你们都退下吧!”风蔓萝的手一摆,那些宫人们如逢大赦,瞬间跑了个没影。
“娘娘!”高创见宫人散去,忙将地下的烂葡萄扫了去,净了手,又满面堆笑的跑过来,低声道:“娘娘何必动怒,小心伤了凤体!”
风蔓萝脚一扬,懒懒的躺在美人塌上,高创亦步亦趋的跟上去,骨节粗大手的轻放在她的肩头,将本就松散的衣衫又往下扒了扒,轻声道:“娘娘累了,奴才给娘娘松松筋骨‘揉’‘揉’肩!”
说完,大手扳住风蔓萝滑溜的香肩,轻轻‘揉’捏,风蔓萝惬意的闭上双眼,声音也变得慵懒:“本宫让你去做的事,你都做好了吗?”
“娘娘‘交’待的事,奴才哪回敢不照办?”高创低下头,嘴‘唇’都快触到风蔓萝的肩上,“娘娘放心吧,妥妥的!”
“你每回都说妥妥的,可是,清凉宫的那些贱人们,还照样活蹦‘乱’跳的,是本宫的毒不好,还是你下毒的手艺不‘精’?”
高创讪笑道:“娘娘的毒独步天下,再妙不过,是奴才的手艺不‘精’,让娘娘失望了!”
“你都跟了我多少年了?少说也有四五年了吧?怎么教了那么多次,就是学不会呢!”风蔓萝蛾眉紧蹙,一脸的不悦。
高创忙加大力度,手都快伸到风蔓萝的‘胸’口去了,嘴里还一个劲赔罪:“娘娘别恼,都是奴才太笨了,奴才粗笨憨傻,哪如娘娘心思玲珑?不过这一次,应该会奏效!”
风蔓罗咯咯的笑起来,高创的手法‘精’妙,她低喘了一声,道:“你若不是粗傻憨笨,本宫还不敢用你呢!不过,也不能怪你,此次入宫,那贱人越发谨慎,又一直有那个死大夫的灵‘药’护身,而本宫这儿,又不想做得太明显,罢了,不管今晚成不成,且让她猖狂一阵吧,哼,我看她还能熬多久!”
她说完,又无声的狞笑,而高创粗壮的手又让她忍不住轻‘吟’,种种表情‘交’织在她的脸上,映着飘摇的烛光,一张原本美‘艳’无双的脸儿,因了这些表情,瞬间变得丑陋不堪。
这时,宫‘女’小乔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风蔓萝眸光一凛,骂:“贱人,懂不懂规矩?”
“娘娘!”小乔双膝一软跪下了,“实在是事情紧急,奴婢不得已而为之,娘娘,快起来吧,景阳宫的苏公公来了!”
“他来做什么?”风蔓萝突地坐起,挥手让高创退下,高创脚步匆忙,很快便消失在帘帷之后。
小乔回:“奴婢不知,但奴婢瞧他带了龙辇来,似是要宣娘娘……‘侍’寝!”
“‘侍’寝?”风蔓萝一下子站了起来,身上本就松散的衣衫滑了下来,‘露’出曼妙的身姿,小乔忙爬过来,将那衣衫重新给她套上,而这时,只听外面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苏景尖声尖气的声音在外殿中响起来。
“娘娘,皇上宣您去甘‘露’殿‘侍’寝!”
风蔓萝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自言自语道:“云不染,你总算肯妥协了,本宫还当你能坚持多久!只要他近了我的身,本宫就有本事让他食髓知味,再也不记得你这个丑‘女’人!”
苏景宣完旨,见无人应声,不由又叫了一句:“皇后娘娘?”
就见帘儿一掀,一个云鬓散‘乱’泪水涟涟的美人儿闪了出来,带来香风阵阵,那美人儿娇弱可怜的问他:“苏公公,你说的可是真的?皇上真的要我……”
她那独有的妩媚劲儿,让苏景也有些恍神,愣了半天应道:“娘娘这不是说笑嘛!这种事儿,老奴哪敢瞎传?这不,派来的龙辇还在外头候着呢!娘娘快梳洗一番,随老奴前去,免得让皇上等急了!”
“是!”风蔓萝笑得‘花’枝‘乱’颤,又对小乔说:“苏公公一路辛苦,小乔,快请苏公公坐,再给苏公公上些喜面,权当是茶水钱!”
小乔会意,将一锭银子塞入苏景手心,苏景起身拜谢:“多谢娘娘!”
风蔓萝这边对镜贴‘花’黄,喜不自胜,云不染那边却是坐卧不宁。
一方面,自己深爱的男人要跟别的‘女’人颠龙倒凤,她自然是失落难受,但这并不是最主要的,如果那个‘女’人只是一个寻常‘女’人,她只怕至多自嘲两句,便回去捂着被子睡大觉。
可那个‘女’人是风蔓萝。
查来查去,始终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目的的风蔓萝。
心如蛇蝎善用毒的风蔓萝,一个标准的毒‘妇’。
她很怕风蔓萝再使什么‘花’样,可是,萧逸庭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异常状况,她实在等不及了。
这一夜,于她而言,注定是难耐的煎熬。
远远的,看见龙辇摇摇晃晃而至,风蔓萝坐在上面,脸上是‘春’风得意的微笑,身上一袭樱桃红并蒂莲软烟罗‘春’衫,不知是用什么丝线织成,在暗夜之中,光华流溢,华贵优雅,美‘艳’绝伦。
一踏入甘‘露’殿,她脸上的笑容更加娇媚,行若弱柳扶风,其美貌姿容,令甘‘露’殿里的宫人全都看直了眼,一个‘侍’卫甚至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液,引起身边人的讥笑,云不染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那个‘侍’卫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