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鬼灵惊呆了,这样的配种方法,还真是令人瞠目结舌,他站在那里,好半天没有回神,青衣恨极,倒是伶俐的应:“娘娘,奴婢这就去找!”
“嗯,去吧!”云不染咬着牙笑,“等到配好了种,这怪物长到四五个月,我就请人把他剖出来,辅以各类珍奇‘药’物,制成‘药’丸,请熹太妃每日食用,自已的骨‘肉’之血,服用起来,效果一定绝佳,说不定还能长生不老呢!你说呢,太妃娘娘?”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乎是在耳语,可在熹太妃听来,却似重捶响鼓擂在耳畔,震得她的脑仁钻心的疼,她再也无法保持原有的镇静,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嘴里挤出的话,亦是碎不成声:“云不染,你……你好毒的心肠……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女’人……”
“因为世间有你这样的‘女’人,所以,造物主也就生出我这样的‘女’人,专做你的克星喽!”云不染笑得调皮,“我觉得我这法子很好啊,又人道又节约,跟你的作风很搭啊!左右你自己生出的孩子,你也是不爱的,就像萧逸风一样,坏了你的事,照样当破抹布一样扔掉,既如此,不如早早的拿来作‘药’丸,也算是废物利用,另外,这样的作法,不用伤害到别人,也算是自已自足,真是妙得不得了呢!”
她说完抚掌轻笑,无限的喜乐欢畅:“我真是越来越佩服我自己了,连这样的绝妙的主意都能想得出来,这天下第一军师的美名,除了我云不染,再无人当得!”
熹太妃却在她的笑声中不断的瑟缩着,喘息着,汗水‘混’合着血水,从她的眼角汩汩流出,又亦或,还有恐惧的泪水,等到青衣真的拉进一头公驴时,她陡然发出一声尖叫,狂‘乱’的叫着:“不要啊!不要!云不染,你想问什么,我全都告诉你!全都告诉你!”
“很好!”云不染满意的微笑,“做人就是要厚道一点,平易近人一些,我不过是想跟你谈谈心而已,你何苦那么拽?好了,现在我们来好好聊一会儿!”
她在椅子上舒服的坐下来,唠家常一般散淡的说:“首先呢,得先谈谈本宫那对龙凤宝宝,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
熹太妃微地一抖,声音暗哑:“这会儿说出来,只怕也晚了!”
“那可不一定!”云不染嘲讽的笑,“你但说无妨!”
熹太妃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口:“我请人扮成我的模样,装成病危求见太皇太后,风蔓萝会扮成丫环一起入宫,然后……”
“然后,她会借用皇‘奶’‘奶’的皮相,杀我双子,祸我皇宫,对不对?”云不染眉目舒展,好整以暇的问。-
熹太妃倏地抬头:“你似是……早已猜到了!”
“不错!”云不染点头。
“我不信!莫非,你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熹太妃牛眼圆睁。
“我自然没有那种本事的!”云不染鄙夷的答:“只不过被她陷害过一次之后,学会了用她的方法来想问题,风蔓萝最大的本事便是画皮,如果我是她,我会画成谁的模样,杀伤力最大?自然是太皇太后!她又如何入宫?自然是熹太妃!”
熹太妃呆呆的看着她,云不染嗤笑:“别用这么崇拜的目光看着我,我会自大的,其实不是我聪明,是那个‘女’人太笨,我经受过教训,一点点的总结经验,她却还想着一招鲜吃遍天,简直愚蠢至极!”
熹太妃嘴角微‘抽’。
“好了,现在我们来聊下一个问题吧!”云不染扭扭脖子,说:“现在把你手下那帮死老鼠‘交’待出来吧!他们在哪里,有多少人,平日里跟你怎么联系,对了,还有那位喜欢帮你剖人肚腹的温夜,没在死尸堆里发现他,不知溜哪儿去了,他老顶着先皇的那张皮相到处跑,太不孝顺了!”
熹太妃咽了口唾液,说出一个地址和几个人名,云不染撇嘴:“你不诚实!”
“还有……”熹太妃又‘交’待了两个,云不染仍是摇头,轻快的对着青衣摆手:“青衣,牵驴来!”
“还有还有!”熹太妃吓得面无人‘色’,一口气报出了十来个地名以及手底一些骨干人员的名字,云不染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吩咐身边的魏景和苏澈:“派人先行去核实!有什么不详尽的地方,我们再委派这位驴先生跟太妃娘娘讨教!”
魏景和苏澈点头应承,一前一后走出‘门’去,回头看一眼‘门’边那头正嚼着青草的“驴先生”,一时间,又是惊悚,又是好笑。
“太妃娘娘配合度很高,我喜欢!”云不染吩咐鬼灵,“把她放下来吧!伤得严重的地方,擦点‘药’,本宫谈兴正浓,不希望说着说着,太妃突然挂了,那就不好玩了!”
“你还想知道什么?”熹太妃又惊又怕,神情委顿至极。
“萧逸风和萧逸庭是双生子吧?”云不染看着她。
熹太妃的目光抖了抖,没出声,云不染继续说:“我去太妃那里打探消息,有人说你天生不孕,在先皇跟前服‘侍’数年没有动静,突然的又跟阿紫皇后一起怀孕生子,这真是十分蹊跷!”
熹太妃抬头:“你说的没错,萧逸风,是阿紫的孩子,我买通了接生的太医,将其中一子夺了过来。”
“那个太医也死了吧?包括,所有知情的宫‘女’太监,对不对?”
“那是自然!”熹太妃回:“我既然动手,就要天衣无缝!”
“可阿紫应该知道,自己到底生了几个孩子!”云不染皱眉,“这又是怎么回事?”
“生孩子的时候,痛不‘欲’生,她又失血过多数度晕‘迷’,哪记得那么多?”
“是了!”云不染叹口气,“你夺了她的孩子,把他养大‘成’人,就是为了让他跟他的亲生哥哥互相争斗?”
太妃咕咕的笑起来:“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我只觉得无聊!”云不染耸肩,“好歹是跟在你身边十几年的孩子,他对你又那么全然信任,你的心里,竟没有一丝难过吗?”
“难过?哈哈,我只是觉得好过瘾!”熹太妃突然尖声大笑,“云不染,你该知道嫉妒的滋味!当萧逸庭把风蔓萝宠上天时,你不也恨不得杀了她吗?现在倒跟我讲什么人‘性’吗?”
“我杀她,是因为她先害我!”云不染一字一顿答:“阿紫皇后害过你吗?”
“你怎么知道没有?”熹太妃反问,“她夺我所爱,独占其宠,难道对我不是一种伤害吗?”
“那那些孩子呢?那些尚未长成形的胎儿呢?那些鲜活的婴儿呢?他们也害过你吗?”云不染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
熹太妃大眼珠转了转,垂下眼敛,不再说话。
“为什么要这么做?”云不染平静下来,继续发问。
“‘女’人的嫉妒心,可以把一切都烧成灰!”熹太妃少气无力的回答。
“不对!”云不染摇头,“就算烧,也只得烧一个大萧而已,何故连其他三国也牵连?你是要天下大‘乱’!你是,想要这天下!”
熹太妃一怔,随即颠狂大笑:“天下?好吧,我要这天下,要你们四国争斗,好得渔翁之利!还有什么可问的吗?”
云不染安静的看着她,似乎要从那张丑陋狂妄的脸上看出一丝不同寻常的东西来,可是,她没有任何收获,她起身,沉声开口:“鬼灵,把她装好,百‘花’宴已散,我们该回家了!”
百‘花’开尽,遍地落红,‘春’意阑珊。
百‘花’城‘门’口,‘玉’无痕折柳枝,惆怅轻叹:“无可奈何‘花’落去,云丫头,此一别,不知何日再见!”
云不染兴致勃勃的应和:“似曾相识燕归来!‘玉’兄,世事多变,或许过不多久,我们便会再见!”
“但愿再见时,是友非敌!”‘玉’无痕长臂微伸,笑容淡淡,白‘色’衣袍在‘春’风中飘然若仙。
“再见时,就算你视我如敌,我也定然当你是友!”云不染恬淡而应。
“如此,甚好!”‘玉’无痕轻声回应,转头又向青牙王拱手辞别,对江舟亦不曾失了礼数,云不染立在官道旁,没来由的又是一阵异样的惆怅涌上心头。
大萧,慈宁宫。
太皇太后对着风蔓萝左右开弓,十几个耳光过后,风蔓萝一张俏脸儿立时变胖猪头,面部跟发面馒头似的涨了起来,五官全部移位,贝齿掉落了好几颗,变成血块块,樱‘唇’亦翻得像腊肠,披头散发的模样,实在是狼狈至极。
饶是如此,仍然无法平息太皇太后内心的愤怒。
她颤颤巍巍的指着风蔓萝,白发四散,声泪俱下:“贱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萧氏皇族,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你初入皇宫,孤何等尽心照顾?锦衣‘玉’食奴仆成群,庭儿的眼里,更是只装着你一个人,你居然趁着庭儿‘操’劳国事,与人偷情,合着来谋他的江山!便算这样,庭儿也不曾苛责于你,你怎么丧心病狂至此,反要了他的‘性’命?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歹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