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宁四处走了一圈,发现这里几个房间着实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不过,她也没觉得这里就是孙荣贵藏银子的地方,毕竟,如果有这么多的金银财宝藏在这里,他必定是要找人看守的。
可这里就除了伺候的人,那侍女看着也是不懂得武功的。
如今只是希望蝴蝶客能在绿屏的口中知道一些蛛丝马迹了。
回去之后,绿屏已经喝得有三分醉意了,脸色绯红,坐姿也放松了许多,一手支着下巴,静静地看着蝴蝶客说话。
蝴蝶客在说一些趣事,他说话着实诙谐,逗得绿屏和两名侍女都乐了,倒是无人发现她去个茅房去这么久。
瑾宁复又坐下来,绿屏看了她一眼,笑着道:“十三姑娘,你哥哥实在是风趣。”
“他只有对着漂亮姑娘才会风趣。”瑾宁嗔了蝴蝶客一眼,蝴蝶客刚好看过来,见她说得这般自然,这嗔怒的神态也是恰如其分地流露,仿佛两人真的是兄妹,不禁觉得亲切了几分。
这位郡主的事情,他自然是听过的。
他混迹京中市井,素日里谈论京中各项大小事情,少不了是要提一下陈瑾宁和陈靖廷两人。
这两人也算是京中比较特殊又相似的个例。
父亲曾是赫赫有名的战将,但是他们年少颠沛流离,最终又凭着自己的努力得到了成功。
蝴蝶客敬佩有本事的人,尤其是陈瑾宁这样的女子,要在战场上混出头,不那么容易,现在她打过的三场战役都是胜利的,可见不是单靠运气。
“十三,你吃很多肉了。”蝴蝶客不得不出声提醒不断地吃肉的瑾宁。
哪里有女子在席间这般狼吞虎咽的?活像几辈子没吃过肉似的。
瑾宁笑着道:“七哥,你不觉得这菜做得好吃吗?咱府中哪里有这么好吃的菜?以后你来,还得带我来,绿屏姐姐这里,有美酒有美食,我喜欢。”
蝴蝶客笑骂道:“就知道吃,这一次是来看看绿屏姑娘的,她没事的话,我们就不能再打扰她。”
绿屏含笑道:“不打扰,如果十三姑娘想来,那就来,随便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蝴蝶客自然是得来的,不冲别的,就冲这位美人还有美酒,他都得来。
美人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的心思转动了。
美酒是好的,但是瑾宁不敢多喝,喝了两口尝尝味道便放下了杯子,继续吃着。
而蝴蝶客和绿屏几乎不怎么吃菜,只喝酒说话,菜几乎都是瑾宁吃光的。
最后走的时候,瑾宁是捧着肚子走,而蝴蝶客也有五六分醉意。
两人是同马车来的,上了马车之后,瑾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顿饭吃得着实心满意足。”
“你吃得太多了。”蝴蝶客道。
瑾宁抚摸着肚子,“没办法,我肚子里还有一个人。”
蝴蝶客一怔,“你……你怀孕了?”
“是啊!”瑾宁含笑道,幸福在眼底漾着。
蝴蝶客肃然起敬,“你都怀上了还这么忙啊?你让我很羞愧。”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我闲不下来。”瑾宁觉得自己是天生的劳碌命。
蝴蝶客点点头,“是啊,各人有各人的活法,高兴就好。”
瑾宁靠在边上,想着方才在绿屏院子里看到的确实没什么可疑的地方,但是地方这么大,也不排除有地下密室。
她跟蝴蝶客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测,蝴蝶客道:“你说得对,这院子的建造确实有些奇特,哪里主院会这么小,而院子建造这么大呢?栽种的也不是什么名贵花卉,你放心,我会好好调查一下的。”
瑾宁道:“那就拜托你了,但是,得注意点安全,她到底是孙荣贵的女人。”
蝴蝶客笑道:“放心,我知道分寸。”
蝴蝶客送瑾宁回到将军府,刚好,一骑快马停在了将军府的门口,一名身穿玄色披风,风尘仆仆的男子翻身落下,星眸朗目,面如美玉,倒是万般俊美。
蝴蝶客是先下地,再掀开帘子让瑾宁下来的。
他见过靖廷,因而解释道:“大将军别误会,我与尊夫人出去办点正事。”
说完这话,他自己有些尴尬,因为他一身的酒气。
这下,怕是误会解释不清了,自己那样的名声。
靖廷却含笑上前扶着瑾宁的手臂,让她平稳地落地,之后再拱手对蝴蝶客道:“多谢七爷送内子回来。”
蝴蝶客一怔,连忙拱手还礼,“不必客气,举手之劳。”
瑾宁笑着看向靖廷,“你怎么得空回来?不是说要忙了吗?”
靖廷眉目含笑,“明天傍晚要回去,有点空暇,就回来看看你。”
她看向蝴蝶客,“要不要进来坐坐?”
“太晚了,改天吧,也不妨碍你们夫妻叙话。”蝴蝶客冲靖廷拱手,“陈大将军,改天登门拜访。”
“随时欢迎。”靖廷道。
蝴蝶客对靖廷甚是欣赏,一般男子,哪里有这样的胸襟?
自己的夫人和别的男人同乘一辆马车,没有带侍女,他却完全的信任,没有一丝怀疑或者是醋意。
不是很多人可以做到这样绝对的信任。
他觉得,这对夫妇可以结交。
目送蝴蝶客离开,夫妇二人牵手回去。
大将军回来,府中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钱嬷嬷亲自做了夜宵,瑾宁肚子吃撑了,实在吃不下,就陪着喝了几口水。
靖廷饿得很,一顿风卷残云,道:“今日早上就吃了俩馒头到现在。”
“这么忙你就别赶回来了。”瑾宁心疼地道。
“出了点意外,有一个洞口堵了,需要清理,所以忙了一整天,现在处理好了。”
瑾宁拿了一根竹签,拉着他的手清理指甲里头的黑泥,他的手和脸都是干的,尤其脸被吹得都起了皮子。
“不用弄,我回头洗洗就行。”靖廷道。
“别动,藏在指甲里头的泥洗不掉的。”瑾宁把他的手拉过来一些,小心翼翼地用竹签勾进去,轻轻一扫,泥巴就剔出来。
靖廷便不动了,看着她专心致志的样子,甚是幸福。
他现在是得空就回来,也不管下山的路好走不好走,下了山策马就跑,哪怕只能回来看她一眼,跑这一路受冷风吹也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