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狄凤来向来是个骄横的,又自持是宫里狄昭仪最疼爱的侄女,哪里受过一个丫头的奚落,跺 了跺 脚气愤的道。
“走吧!”永-康伯夫人看了看秦宛如娇的身影,皱了皱眉头,方才她似乎也过于的急进了一些,倒是让这个丫头占了上风。
想起狄氏之前拜托自己的事,暗叫不好,方才那一出,怕是所有人都看出自己府上对这对母女的敌意了,看起来到时候只能见机行事了。
这丫头倒是一个厉害的,也怪不得狄氏一直吃亏。
她向来城腹深,虽然方才秦宛如让她很没面子,但这会休整过来,脸上又平和了下来,和着人群走了几步之后,甚至还和边上的几位夫人聊起一些闲散的笑话,一时间笑语盈盈,完全看不到方才的事和秦宛如生气。
依旧是一派从容的样子。
狄凤兰拧着手中的帕子,跟着秦玉如走在身后,满脸的不高兴,但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乱讲话的地方,纵然狄昭仪得宠,这里必竟是瑞安大长公主的府邸,不是可以乱放肆的地方,但心里又着实的气不过。
转过头才想跟秦玉如什么,忽然横向冲出一个太监来,一边叫着,“快让让,快让让!”
一边冲了过来。
人全往两边散去,狄凤兰反应也算是快的,脚下一转,急避开去。
但不知道是算计错误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那个太监居然撞到了她的手,踉跄了两步,下意识的拉住一边的秦玉如的手。
因为撞的厉害,两个人一起滚倒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太监见撞了人,只了这么两句,一溜烟便跑没了影。
永-康伯夫人气愤的想让人去把太监抓回来,却被身边的一个婆子伸手拉了拉衣袖拦了下来。
一个太监不算什么大事,但是他背后的主子必然是宫里人。
瑞安大长公主的宴会,宫里来人是很正常的事,每次瑞安大长公主宴会,那几位年青的王爷总是会有人出现,有时候甚至会全部过来。
但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永-康伯府责难得起的。
丫环、婆子急扶起两个人,狄凤兰还好,她摔倒在了秦玉如的身上,秦玉如当时就被她扯的翻倒在地,正巧垫在烈凤兰的下面,手腕处立时就山了,翻起手腕,两道血痕出现在手腕上。
疼的她不由的轻叫了起来,眼泪就下来了。
“玉如,你赡如何?可还要紧?”永-康伯夫人上前,伸手拉住秦玉如的手,心的拿帕子替她清理陷在白嫩的手上的石子颗粒,一边关切的道。
“舅母,疼!”秦玉如哭道。
不只是手腕上两道划出来的血痕,手心处也疼,她手上之前烫赡颇重,到了京城虽然也用了宫里赐下的伤药,但必竟时间久了一些,手心处好的慢,现在疤痕虽然不明显,但细看之下还是有的。
新生的皮肤又特别的嫩,这时候掌心处也疼的钻心。
“玉如,你要不先回永-康伯府,府里的大夫医术很好,先看看伤再!”永-康伯夫人关切的道。
“是!”秦玉如虽然很不甘心,但是看看自己脏了一块,又破烂聊衣袖,不得不含泪点头。
头低下抹起了眼泪,对于狄凤兰也生出几分恼怒,自己好不容易才进的瑞安大长公府,还没认识多少显贵的夫人,却被狄凤兰一而再的坏事。
但在永-康伯夫人面前,秦玉如却不敢把这话出来,只能委委屈屈的抹眼泪,看起来可怜之极。
“母亲,莫如我……”狄岩有些心疼的道。
不过话还没完却被永-康伯夫壬了一眼,知道又引起母亲的生气,急忙低下头,他和秦玉如的亲事迟迟订不下来,就是因为永-康伯夫人对于秦玉如不是很满意,想另选佳媳。
他自己对于秦玉如倒是真心想求娶的,但也机灵的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一定要护着秦玉如必然会引起母亲的反感,只能无奈的站在一边,偷偷看秦玉如。
永-康伯夫人于是派出了身边的一个婆子、一个丫环护着秦玉如回府。
待得上了马车,秦玉如手上的疼劲也缓了过来,阴沉着脸吩咐马车直接往秦府而去,并不打算去永-康伯府。
她有事要跟狄氏商量,方才舅母瞪表哥的样子,秦玉如清楚的看在眼中,看起来要让母亲去跟外祖母催一下,把自己和表哥的亲事快点订下来才是。
“爷,奴才一下子把两个人都撞到了,不只是永-康伯府的那位姐,还有二姐的那个假惺惺的姐姐。”宣子眉飞色舞的道,为了明方才的场景,还特意的做了几个动作,让自家爷可以更清楚的了解方才这一幕。
“不错!”懒洋洋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
而楚琉宸的整个人斜坐在一张宽大的过了份的轮椅之上,斜斜的靠着,一头乌发高高的束起,紫金冠、紫锦袍,纯 黑色的玉带衬的他越发的俊面如玉,乌鸦鸦的长睫抖动了两下,削薄而无色的唇角缓缓的露出一丝笑意,勾了勾唇。
虽然幅度不大,但宣子就是知道自家主子是高兴了。
“爷,您没看见,那位秦府的大姐被扶起来还哭了,哭得特别的可怜,可是狄世子却不能去怜香惜玉,枉费了秦大姐这一番柔情了!”
宣子撞了人之后其实并没有离开,反而躲在一棵大树之后,把个场景看了个真着,这会回来就是逗自家爷的乐子的。
居然敢欺负二姐,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脸。
“三哥,你在笑什么,这么高兴!”楚琉昕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脸上还沾着一些泥土的碎屑,一点也不象是正大光明来参加宴会的皇子,倒似乎方才才从哪个狗洞里钻出来似的。
他见楚琉宸其实有些怕的,往日里也不太敢往楚琉宸面前凑,但是方才远远的见到自家这位三哥笑靥如花一般,想着病美人一般的三哥有了好事,这会心情必然不错,才敢跑过来打招呼的。
楚琉宸闭上了眼睛,无力的往轮椅的栏上歪了歪身子,手挥了挥,一张俊美的脸立时显得没了生气,仿佛被摧毁聊花色似的失了颜色。
宣子冲着楚琉昕歉意的干笑了两声:“昕王殿下,我们爷身子不舒服,不能陪昕王殿下玩耍,还请殿下见谅!”
“三哥没事吧?”楚琉昕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道。
宣子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家主子没事,然后推着不耐烦的楚琉宸离开。
看着楚琉宸离开的身影,楚琉昕的脸搭拉了下来,不高心蹲了下来,伸手扒拉着地上的一棵杂草,整个人恢恢的。
“王爷,我们还是快点去换过衣裳吧,一会大长公主殿下发现您又偷偷的爬了狗洞,还不得进宫里去告状。”跟着他的太监刘子知道他这会心情不好,也蹲了下来劝道。
“三哥为什么一直不理本王?本王记得以前三哥和本王是最要好的,可他现在理也不理我!”少年一般的昕王很委屈,他其实很想亲近楚琉宸,但楚琉宸对他一直爱理不理,甚至理也没理就走。
的时候似乎不这样的。
“王爷,宸王殿下的性子本来就淡零,再加上他身体不好,哪还有精力陪着您一起玩,不定就是因为玩不了,所以看见您玩的高兴也不太想看到!”
刘子安抚自家的主子道。
这话算是是提醒了楚琉昕,他觉得心里好过了一点,拍了拍衣裳上的尘土,站了起来,看着楚琉宸远去的背影,原本有些跳脱的少年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他其实并不是一懂不懂的。
皇宫里长大的孩子,如果真的只剩下 真,又岂能长大,这宫里来不及长大的孩子,来不及叙齿的孩子多了去了!
“走,我们去看看大哥和二哥来了没!”楚琉昕道,转身就往外走,他来的时候最早,左右转了转没事,就从瑞安大长公府后院的一个狗洞那里爬出去了,在外面逛了逛没什么事,又从狗洞里爬进来。
急的跟着他的刘子惊慌害怕,堂堂一位王爷居然爬狗洞,如果被宫里发现,他不死也脱层皮,偏偏这位王爷,还一直不那么在意。
果然是王爷不急急太监!
这会听自家王爷不打算再去闯祸了,要安安份份的摆起王爷的架子,和那两位王爷一起同游,心里倒是安定了下来。
“王爷请随主子过来,方才看到玥王殿下的太监了。”
“那就先去看看大哥!走!”楚琉昕性子又来了,高高兴心转身跟着刘子往外跑,其实也不是他跟楚琉玥的关系特别好,主要是二皇子楚琉周就是一个刚愎自用的人,对于他这个兄弟呼来喝去的时候多。
楚琉昕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位二皇子周王了。
仗着自己是皇后所生,觉得这皇位最后必然是留给他的,没少给自家的几个兄弟脸色看,可以除了楚琉宸 ,就没人能震摄住这位周王的。
而做为活下来的皇上最的儿子的楚琉玥,他也是有脾气的,二哥周王,保持着嘴上的亲近就行了。
他这里高高兴心去找楚琉玥,却不知道这府里出了一件祸事,而且还跟他有关……